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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7章 谁都可以死,你不能

    太阳晒了几分钟,盛阔都感觉自己冒出了热汗,可握在手里的纤手,又细又柔,感觉没骨头似的,一点暖意都感觉不到。

    他瓷白的脸上,都晒红了些,眼睫投下一片阴影。

    容胭有戴墨镜,太阳光刺眼,墨镜戴上,就没这么刺眼,这么热的天,在晒太阳,感觉就是在晒人肉干。

    容胭抬眼,盛阔忽然靠近了过来,他脸可能被晒的红了,连耳根也不例外的跟着红了起来,额前一缕碎发落下。

    他双眸迷雾又沉地,凝视她好半响,容胭挑眉:“看我干什么?”

    盛阔再次将她的手握紧了紧,嗓音有些低沉:“手还是凉的。”

    她的体质,真的弱到连太阳都暖不起来,冷的,要不是人还在看着他,跟他在说话,他以为,自己在面对一具冰冷的尸体。

    他薄唇紧抿了下,对上墨镜下她的双眼:“容胭,你的身体到底怎么回事?”

    他很想知道,她身体为什么这么弱,这三年来每次都能看到她,她气息稳,脸色没这么苍白过,是最近这段时间,像是突然不行了。

    容胭缄默,不想提起这件事,她只唇角扯了扯,安静下来,到底最后一句话都没有说。

    手被他握着,她试着抽回来,依然被他握的抽不动一分。

    静了有几十秒,容胭才轻轻地吐出几个字来:“将死之人。”

    没错,将死之人。

    她的身体怎么回事,她并不想让他知道,那是她不想提起的,她觉得厌恶的过去。

    一点点暖意自盛阔的掌心传来,容胭感觉到了,不过她的手很快又冷了下去。

    眼睫颤了颤,盛阔手不自觉发颤,用力握紧,眼眸垂着:“什么将死之人,谁都可以死,你不能。”

    丧,又毫无求生意志的话,他觉得刺耳,心脏也一点点收紧,一阵一阵刺痛的感觉蔓延。

    为什么,她面对死亡可以这么从容,怎么能。

    容胭忍不住一笑,音色柔柔的道:“我记得有人想看我怎么死来着,现在又说着不让我死的话,你是阎王吗?管不着的。”

    情绪略微失控的盛阔,瞬地将人抱紧,把人稳稳抱怀里,下颌抵在她的肩上,一字一句:“就是不能死!”

    容胭微微一怔,视线不自觉地看向了那片长的茂盛的向日葵,开始长花苞了,但很小,还能看的出来。

    长的都有她一半高了。

    她想把人推开的,可当人抱着她的时候,她抬手间,顿在了半空中,似迟疑,又似犹豫,最后还是放下了。

    她一直在告诉自己,情字是忌讳,可这种东西是控制不住的,像毒一样钻心蚀骨,直到遍体鳞伤了,怕就是能百毒不侵了,或许才会放弃吧。

    晒太阳这个方法,根本就行不通,容胭也不肯说出自己身体的病因。

    盛阔焦急又阴郁暴躁的不行,好些天没看到于茴了,她一直是容胭的心腹,她身体的情况,应该也知道。

    这些天忙什么,盛阔一点都不感兴趣,人一回来,就被他拦住了路。

    于茴面无表情地抬了眼,瞥见盛阔脖子上的伤口:“盛少爷挺会折腾,又把自己折腾出新伤来了。”

    话冷淡暗讽意十足,于茴觉得,有些男人折腾起来,可比女人还能折腾。

    但她担心的是,以大小姐现在的身体,怕是经不起他各种折腾,所以看到人,没有什么好脸色。

    盛阔坐在沙发上,脚搭在了茶几上,一身阴郁的气息,他斜眼过来:“我问你件事,如实回答。”

    于茴停在原地,片刻便听到:“容胭的身体,到底怎么回事,你应该很清楚。”

    问的病情,于茴顿了下,怪异的抬眼:“盛少爷想知道?”

    她诧然又怀疑多看了几秒,这人抽风了?开始关心起大小姐的身体来?

    这该不会是想出的另一种折腾人新法子?

    于茴不太相信,满脸怀疑的神色,一丝不落的落入盛阔的眼中,他嗤笑了声:“你说还是不说?”

    于茴和他视线对上,很有骨气的拒绝:“不说。”

    说个屁,她皮痒了才会说,他这么想知道直接去问大小姐,而不是问她。

    于茴收回目光,转身瞬间,一个茶杯扔了过来,砸在她脚下,碎开了。

    神经病又发疯了。

    于茴面无表情地离开,丝毫不理会这个神经病的盛少爷,自己不痛快,就喜欢折腾人。

    盛阔气炸了,他烦闷地扯了一下领口,于茴那副态度,气的他也想拿把枪抵在她的脑门上,逼她问出原因。

    行了,打探不到一点关于容胭身体情况,他更暴躁了。

    平常跟着的保镖,已经很识趣地保持了一定距离,就怕自己遭殃。

    阴郁暴躁的气息,在靠近容胭房间门口时有所收敛,他打开门走进去,没发出一点声音来。

    保镖没有跟着,他们觉得,这位爷权限的自由越来越大了,以往只能待在他自己的房间里,现在都大胆地摸进大小姐的房间里了。

    房间的温度都是保持一定的二十多度左右,盛阔进来就感觉房间闷热。

    躺床上安静睡着的人,像个睡美人,脸色苍白无血色,盛阔在旁边蹲下来,卷翘又长的羽睫,像把勾人的小刷子。

    盛阔忍不住伸手,食指在卷翘长的睫毛下,轻轻划过,痒痒意意,来回几下,他发觉了什么好玩的新大陆,乐此不疲重复一遍。

    睫毛又长又翘,很好玩。

    也不知是不是打扰到她了,眼睫颤动了几下,盛阔手一僵,卡在了半空中,片刻,收手。

    夜幕星河,灯红酒绿。

    容祁进了别墅,耳朵就被容翡拧着了,他面色没什么变化,就让容翡拧着一路走进客厅,守门的保安小王,看到姐弟俩这情况,吓的眼瞪大,在他注视下,两道身影进了别墅。

    客厅的灯被打开,鞋没有换,容祁很无奈,俊美立体的脸,眉头皱起:“耳朵要被掐断了。”

    容翡手狠了狠力度,没有松手的意思:“你能了是不是?不是去玩游戏了你,怎么惹上对方的,还被绑了?就为了看病,把你绑了威胁我。”

    “容祁,你真能啊你!”

    “对啊,玩游戏啊,我是真的挺能的。”容祁眉梢一扬,掩下眼中异色,唇角微抿。

    难怪,他现在明白了,那位爱听戏的人,出手相救,在戏院等了半天人,原来是这个用意,只是顺手利用他。

    “你!”容翡被气的差点想薅他整齐的头发,松开了拧他耳朵的手,真的就改去薅他头发了,整齐的碎发,瞬间乱成了鸡窝头。

    容祁:“……”他姐这个癖好,嫁的出去吗?未来姐夫会不会很惨,直接被薅成地中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