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一章 有件事，我想请你帮忙
半夜两点，毕夏河大宅的书房还亮着灯。
“‘陛下’，搞定了，已经入侵了他的操作系统。”
“可有什么发现？”毕夏河问。
“再给我点时间。”
陆万万戴着一副黑框眼镜，坐在书桌前盯着电脑荧幕，双手快速敲击键盘，神情专注。除了毕夏河，没人知道他这样一位型男模特，居然还是个网络骇客。平日里话多的他，认真做起事情时，一反常态，格外沉静专心。
毕夏河继续在书房里踱步，静静地思考古瑶的案件。电脑是他的弱项，陆万万在电脑上输入的那些代码，他一个都看不懂，只能全交由对方去处理。他正想着事，脑子忽然嗡的一下，几秒后，渐渐出现撕裂般的疼痛。
他知道反噬作用又开始了。他不想打断陆万万正在进行的工作，于是没有声张，默默过去一旁长沙发坐下，戴上一只耳机，然后把脖子后仰，闭着眼睛靠在沙发上。
“我眯一会，有情况叫我。”他继续闭目，若无其事地跟陆万万交代了一句。
又过了一个多小时。
“白忙活了。这家伙磁盘跟云端的内容我都看过了，没有你要找的东西。你要不放心，可以过来亲自再检查一下哈。”陆万万扭扭脖子，打了个呵欠，见毕夏河没有回应，又喊了声“陛下”。还是没反应。
“睡着了？”陆万万离开书桌，过去长沙发那叫毕夏河，走进才看清毕夏河蜷缩在沙发里，面色苍白，双目紧闭，满额头冒冷汗。
“糟糕，肯定是又发作了。”陆万万吓一跳，忙蹲下来查看毕夏河的状况。
“陛下，你还好吗？陛下，醒醒！”他翻开毕夏河的眼睑检查，两只眼睛的瞳孔竟全变白了！他眉头紧皱，心中诧异：这次怎么这么严重？
陆万万不是第一次见毕夏河发作，为免光线刺激他的眼睛，陆万万立刻熟稔地关掉房间灯光，只留下书桌一盏昏黄的小灯。他知道毕夏河一贯服用的止痛药放哪，因而虽慌但并不乱，赶紧取来温水和药让他吃下。
过了一会，毕夏河似乎缓过来一些了，他闭着眼睛喘着粗气问：“方才，你说没任何发现？看来，看来只能另想办法了。”
“我说哥，”陆万万叹气，表达不满，“这种时候你能不能先顾好自己。你今天肯定又用异能了吧？帮人是应该，但你也不能老拿自己的性命去冒险，我刚刚真被你眼睛吓到了。你难道就不怕，不怕有一天眼睛又会——”陆万万没有说下去。
毕夏河虚弱地笑笑：“我没事。你就别念了，还嫌我脑子不够疼啊？”
“我是为了你好。”
“知道了。送我回房吧。”
陆万万扶毕夏河起来，见他耳朵里还塞着一只耳机，正打算摘下，却听见他说“不用”，心中好生纳闷：“这会还听什么呢？”
待把毕夏河扶回房休息，陆万万趁他不注意，悄悄拿起他另一只空着的耳机放近耳边听。
“那么接下来呢，‘皂角刺的留声机’继续为大家读下一封留言……”
皂角刺的留声机？听着怎么那么耳熟？是了，这不是丰助教那节目吗？
陆万万悄然放下耳机，回头意味深长地看一眼已躺下的毕夏河，心里盘算着：看来，我这做弟弟的，得帮忙推一把了。
毕夏河这回发作的症状比较严重，除了头痛欲裂、脑袋昏沉，一连两日全身僵硬，连床都下不了，身体一时发热一时发冷，备受煎熬。到了夜里，时长噩梦怪梦频发。
梦里，他看见古昇尸身不知何踪，只有一个淌着血的白发头颅悬于空中，在郊外那片坟茔地上来回逡巡。他的脸上木无表情，只有圆睁的双目，不知在寻找何物。荒草疯长的坟地，悲风和着鸦鸣，东边天空晦冥，只有一抹撕裂的血红，然而迟迟等不来破晓。
最让他感到诧异的，是他居然梦见了郑楠的母亲，一脸慈容对着他笑，笑着笑着，忽然空中垂落一条长白绫，如蛇般缠绕着郑楠母亲的脖子，忽然白绫猛地往上一拉，女人被吊在半空，变成了口吐长舌的女鬼。吊死鬼缓缓抬起头，及再看，哪里还是郑楠母亲，分明变作了古瑶。
郑楠的母亲他只在救护车旁见过一面，怎么会梦见她呢？醒来后，他反复思量。灵魂渗透术是交互影响的，也许郑楠的记忆光影辐射进入了他的体内，导致对方所记忆的母亲和古瑶的模样也刻印在了他的脑海里。
几日的时间，毕夏河瘦了一大圈。权叔日日烧香礼拜，求天上的毕允森保佑少爷。陆万万除了帮毕夏河向警局和大学告病假，自己也请了假，留在家帮着爷爷一同照看病人。
直到第三天，毕夏河症状才开始减轻，第四天慢慢地可以下地了，到了第五天，视力方完全恢复。
这一次，不仅陆德权和陆万万两爷孙吓坏了，连毕夏河自己也开始有点担忧——下次再遭反噬，身体不知将会出现什么状况？
灵魂渗透术，不可轻易再用了。他暗自告诫自己。
正好，第六天上午，毕夏河的大宅来了客人。
刚恢复的毕夏河正在书房研究古瑶的案件，听见门铃响，不觉诧异。
“权叔，看看谁来了？”
陆德权正要去开门，陆万万从房里出来，抢在爷爷前头，“爷爷，您去泡茶，我来开门，”说着顿了顿，朝老人挤了挤眼睛，“我和‘陛下’的客人。”
门打开，丰羽挂着一脸和煦的笑容站在外面，手里还提了个果篮。
“万万。”
“助教，快进！这果篮是给特意我哥准备的吧？”说着陆万万便朝书房高声叫唤，“‘陛下’，我们助教看你来了！‘陛下’，她还给你带了果篮哦！‘陛’——”
第三句“陛下”还没喊完，毕夏河就从书房出来了。
丰羽听陆万万这大嗓门这样喊，不免有一丝窘迫，连忙解释：“顺，顺便而已。”
“我去切点水果。‘陛下’，你先帮我招呼助教。”陆万万识相地寻了个理由离开。现在客厅就剩下毕夏河和丰羽两人。
“来啦。”毕夏河温和地朝她笑笑。
丰羽轻轻“嗯”一声，目光在毕夏河身上默默停留了数秒，见他虽然面容清减了些，但气色如故，方暗自放下心来。
毕夏河迎着丰羽的目光注视过去。此刻她正站在客厅入口的地方，窗外的阳光照进来，细细碎碎地，正好撒在她又黑又长的头发上，如同给她披上了一头暖融融的轻纱。
他领她进屋去坐。
“您身体怎么样了？”
“无大碍了，明天就可以回学校了。”
“那就好。”
“原本我也琢磨着明天回学校去找你。”
“找我？”
“有件事，我想请你帮忙。原不该让你牵涉进来，只是思来想去，这事除了你，没人能办。”
“好。”
毕夏河停下，注视了她一会，嘴角泛起一丝微笑：“你还没听是什么事，这么快就答应？”
丰羽羞赧笑笑，不好意思地摸摸耳垂，那一声“好”，她确实应承得太快了。她也不知为何，跟毕夏河结识时间虽然不长，但就是很信任他。正待问明何事，这时陆德权端着茶具从厨房出来，打断了两人的谈话。
待丰羽跟老人寒暄完，陆万万也切完水果出来了。
“助教，以后别这样见外了，还自己提水果篮——”陆万万一脸笑嘻嘻，“下次下单叫人送上门就好了嘛！”
“呸呸呸！”陆德权听了责怪，“臭小子乱讲话，少爷刚痊愈，什么下次？没有下次！”随即，又一脸和气面向丰羽，“你别听他的！以后上来，别这么客气，不用带礼物。”
毕夏河笑着附议：“是，在我们家，权叔说的就是规矩，以后来可不兴再送礼。”
陆万万故意翻白眼摇头：“行，好人都让你俩做了，这个家里就我是坏蛋呗！”
陆德权被孙子逗笑：“你倒是挺有自知之明。”
“爷爷！”
这样一番说笑，气氛瞬间活络了起来。
“丰小姐。”陆德权笑呵呵地看着丰羽，“一会我出去买菜，中午你有什么想吃的没有？”
“不用了权叔，我是来找万万谈事的，聊完我就回去了。”
陆万万恍若未闻，自顾自对爷爷说：“这样吧，我来替助教点菜：避风塘炒蟹、猪肚煲鸡、菠萝咕噜肉、煎酿苦瓜，再加个荷兰豆炒竹笋，其他的，爷爷您决定。”说完转向丰羽解释，“接待香港学生考察团的活动，咱俩要商量和安排的事多着呢，肯定得耗上大半天，午饭你就在这儿将就解决得了。”
丰羽听他这么说，也便不再推辞。
陆德权还在认真地掰着手指头重复：“一个避风塘炒蟹，一个猪肚煲鸡和酿苦瓜，再来个荷兰豆炒竹笋，对了，还有菠萝咕噜肉。”数完，他颇为得意地看向丰羽，“这几样恰巧都是我拿手的，想不到丰小姐也爱吃？”
陆万万把脸凑到爷爷面前，笑嘻嘻说：“是我爱吃！”
陆德权没好气地用食指戳了戳孙子的额头。
丰羽担心老人家做菜受累，摆手道：“我其实吃什么都不挑的，权叔您就照平时那样做，不用特意加菜，别累着了。”
陆万万勾着爷爷的手臂撒娇：“累不着累不着，这不有我这帅气又能干的孙子给他拎菜打下手吗！”
“嗬，你这小子要陪我去买菜呀？”
“可不嘛，看在我这么孝顺您的份上，午饭我是不是可以再点一个菜呀爷爷？”
“那咱走呗。”
两爷孙说着，当真便要准备出门。两人都似乎有一种默契，相互配合得很好。
丰羽愣了愣，赶紧叫住陆万万：“那个，万万，你不是说我们要对一对后天考察团的安排吗？”
“嗐，不着急这一时半会，我们粤语里有句话，叫“长命功夫长命做”。你呢，就先在这儿喝会茶，和‘陛下’聊会天。我呢陪爷爷买完菜就回，好吧？”
陆德权忙道：“对对对，你和少爷先聊会天，我们很快就回来。”说着，仿佛怕丰羽有异议似的，忙戳戳孙子的背，催促他出门。
“……”
毕夏河嘴角噙着一丝笑意。这两爷孙，还打起配合来了。
偌大的客厅，现在就剩他和她两个人。
丰羽想起前面他只说了一半的话，重又提起：“方才，您说有事要我帮忙？”
“还记得上周你们来这儿烧烤，我们临时接到了一个任务吗？”
“记得，这事后来我在报纸上也有看到报道。”
毕夏河敛容，注视着她：“我想请你帮的这个忙，跟这个案子有关……”
“‘陛下’，搞定了，已经入侵了他的操作系统。”
“可有什么发现？”毕夏河问。
“再给我点时间。”
陆万万戴着一副黑框眼镜，坐在书桌前盯着电脑荧幕，双手快速敲击键盘，神情专注。除了毕夏河，没人知道他这样一位型男模特，居然还是个网络骇客。平日里话多的他，认真做起事情时，一反常态，格外沉静专心。
毕夏河继续在书房里踱步，静静地思考古瑶的案件。电脑是他的弱项，陆万万在电脑上输入的那些代码，他一个都看不懂，只能全交由对方去处理。他正想着事，脑子忽然嗡的一下，几秒后，渐渐出现撕裂般的疼痛。
他知道反噬作用又开始了。他不想打断陆万万正在进行的工作，于是没有声张，默默过去一旁长沙发坐下，戴上一只耳机，然后把脖子后仰，闭着眼睛靠在沙发上。
“我眯一会，有情况叫我。”他继续闭目，若无其事地跟陆万万交代了一句。
又过了一个多小时。
“白忙活了。这家伙磁盘跟云端的内容我都看过了，没有你要找的东西。你要不放心，可以过来亲自再检查一下哈。”陆万万扭扭脖子，打了个呵欠，见毕夏河没有回应，又喊了声“陛下”。还是没反应。
“睡着了？”陆万万离开书桌，过去长沙发那叫毕夏河，走进才看清毕夏河蜷缩在沙发里，面色苍白，双目紧闭，满额头冒冷汗。
“糟糕，肯定是又发作了。”陆万万吓一跳，忙蹲下来查看毕夏河的状况。
“陛下，你还好吗？陛下，醒醒！”他翻开毕夏河的眼睑检查，两只眼睛的瞳孔竟全变白了！他眉头紧皱，心中诧异：这次怎么这么严重？
陆万万不是第一次见毕夏河发作，为免光线刺激他的眼睛，陆万万立刻熟稔地关掉房间灯光，只留下书桌一盏昏黄的小灯。他知道毕夏河一贯服用的止痛药放哪，因而虽慌但并不乱，赶紧取来温水和药让他吃下。
过了一会，毕夏河似乎缓过来一些了，他闭着眼睛喘着粗气问：“方才，你说没任何发现？看来，看来只能另想办法了。”
“我说哥，”陆万万叹气，表达不满，“这种时候你能不能先顾好自己。你今天肯定又用异能了吧？帮人是应该，但你也不能老拿自己的性命去冒险，我刚刚真被你眼睛吓到了。你难道就不怕，不怕有一天眼睛又会——”陆万万没有说下去。
毕夏河虚弱地笑笑：“我没事。你就别念了，还嫌我脑子不够疼啊？”
“我是为了你好。”
“知道了。送我回房吧。”
陆万万扶毕夏河起来，见他耳朵里还塞着一只耳机，正打算摘下，却听见他说“不用”，心中好生纳闷：“这会还听什么呢？”
待把毕夏河扶回房休息，陆万万趁他不注意，悄悄拿起他另一只空着的耳机放近耳边听。
“那么接下来呢，‘皂角刺的留声机’继续为大家读下一封留言……”
皂角刺的留声机？听着怎么那么耳熟？是了，这不是丰助教那节目吗？
陆万万悄然放下耳机，回头意味深长地看一眼已躺下的毕夏河，心里盘算着：看来，我这做弟弟的，得帮忙推一把了。
毕夏河这回发作的症状比较严重，除了头痛欲裂、脑袋昏沉，一连两日全身僵硬，连床都下不了，身体一时发热一时发冷，备受煎熬。到了夜里，时长噩梦怪梦频发。
梦里，他看见古昇尸身不知何踪，只有一个淌着血的白发头颅悬于空中，在郊外那片坟茔地上来回逡巡。他的脸上木无表情，只有圆睁的双目，不知在寻找何物。荒草疯长的坟地，悲风和着鸦鸣，东边天空晦冥，只有一抹撕裂的血红，然而迟迟等不来破晓。
最让他感到诧异的，是他居然梦见了郑楠的母亲，一脸慈容对着他笑，笑着笑着，忽然空中垂落一条长白绫，如蛇般缠绕着郑楠母亲的脖子，忽然白绫猛地往上一拉，女人被吊在半空，变成了口吐长舌的女鬼。吊死鬼缓缓抬起头，及再看，哪里还是郑楠母亲，分明变作了古瑶。
郑楠的母亲他只在救护车旁见过一面，怎么会梦见她呢？醒来后，他反复思量。灵魂渗透术是交互影响的，也许郑楠的记忆光影辐射进入了他的体内，导致对方所记忆的母亲和古瑶的模样也刻印在了他的脑海里。
几日的时间，毕夏河瘦了一大圈。权叔日日烧香礼拜，求天上的毕允森保佑少爷。陆万万除了帮毕夏河向警局和大学告病假，自己也请了假，留在家帮着爷爷一同照看病人。
直到第三天，毕夏河症状才开始减轻，第四天慢慢地可以下地了，到了第五天，视力方完全恢复。
这一次，不仅陆德权和陆万万两爷孙吓坏了，连毕夏河自己也开始有点担忧——下次再遭反噬，身体不知将会出现什么状况？
灵魂渗透术，不可轻易再用了。他暗自告诫自己。
正好，第六天上午，毕夏河的大宅来了客人。
刚恢复的毕夏河正在书房研究古瑶的案件，听见门铃响，不觉诧异。
“权叔，看看谁来了？”
陆德权正要去开门，陆万万从房里出来，抢在爷爷前头，“爷爷，您去泡茶，我来开门，”说着顿了顿，朝老人挤了挤眼睛，“我和‘陛下’的客人。”
门打开，丰羽挂着一脸和煦的笑容站在外面，手里还提了个果篮。
“万万。”
“助教，快进！这果篮是给特意我哥准备的吧？”说着陆万万便朝书房高声叫唤，“‘陛下’，我们助教看你来了！‘陛下’，她还给你带了果篮哦！‘陛’——”
第三句“陛下”还没喊完，毕夏河就从书房出来了。
丰羽听陆万万这大嗓门这样喊，不免有一丝窘迫，连忙解释：“顺，顺便而已。”
“我去切点水果。‘陛下’，你先帮我招呼助教。”陆万万识相地寻了个理由离开。现在客厅就剩下毕夏河和丰羽两人。
“来啦。”毕夏河温和地朝她笑笑。
丰羽轻轻“嗯”一声，目光在毕夏河身上默默停留了数秒，见他虽然面容清减了些，但气色如故，方暗自放下心来。
毕夏河迎着丰羽的目光注视过去。此刻她正站在客厅入口的地方，窗外的阳光照进来，细细碎碎地，正好撒在她又黑又长的头发上，如同给她披上了一头暖融融的轻纱。
他领她进屋去坐。
“您身体怎么样了？”
“无大碍了，明天就可以回学校了。”
“那就好。”
“原本我也琢磨着明天回学校去找你。”
“找我？”
“有件事，我想请你帮忙。原不该让你牵涉进来，只是思来想去，这事除了你，没人能办。”
“好。”
毕夏河停下，注视了她一会，嘴角泛起一丝微笑：“你还没听是什么事，这么快就答应？”
丰羽羞赧笑笑，不好意思地摸摸耳垂，那一声“好”，她确实应承得太快了。她也不知为何，跟毕夏河结识时间虽然不长，但就是很信任他。正待问明何事，这时陆德权端着茶具从厨房出来，打断了两人的谈话。
待丰羽跟老人寒暄完，陆万万也切完水果出来了。
“助教，以后别这样见外了，还自己提水果篮——”陆万万一脸笑嘻嘻，“下次下单叫人送上门就好了嘛！”
“呸呸呸！”陆德权听了责怪，“臭小子乱讲话，少爷刚痊愈，什么下次？没有下次！”随即，又一脸和气面向丰羽，“你别听他的！以后上来，别这么客气，不用带礼物。”
毕夏河笑着附议：“是，在我们家，权叔说的就是规矩，以后来可不兴再送礼。”
陆万万故意翻白眼摇头：“行，好人都让你俩做了，这个家里就我是坏蛋呗！”
陆德权被孙子逗笑：“你倒是挺有自知之明。”
“爷爷！”
这样一番说笑，气氛瞬间活络了起来。
“丰小姐。”陆德权笑呵呵地看着丰羽，“一会我出去买菜，中午你有什么想吃的没有？”
“不用了权叔，我是来找万万谈事的，聊完我就回去了。”
陆万万恍若未闻，自顾自对爷爷说：“这样吧，我来替助教点菜：避风塘炒蟹、猪肚煲鸡、菠萝咕噜肉、煎酿苦瓜，再加个荷兰豆炒竹笋，其他的，爷爷您决定。”说完转向丰羽解释，“接待香港学生考察团的活动，咱俩要商量和安排的事多着呢，肯定得耗上大半天，午饭你就在这儿将就解决得了。”
丰羽听他这么说，也便不再推辞。
陆德权还在认真地掰着手指头重复：“一个避风塘炒蟹，一个猪肚煲鸡和酿苦瓜，再来个荷兰豆炒竹笋，对了，还有菠萝咕噜肉。”数完，他颇为得意地看向丰羽，“这几样恰巧都是我拿手的，想不到丰小姐也爱吃？”
陆万万把脸凑到爷爷面前，笑嘻嘻说：“是我爱吃！”
陆德权没好气地用食指戳了戳孙子的额头。
丰羽担心老人家做菜受累，摆手道：“我其实吃什么都不挑的，权叔您就照平时那样做，不用特意加菜，别累着了。”
陆万万勾着爷爷的手臂撒娇：“累不着累不着，这不有我这帅气又能干的孙子给他拎菜打下手吗！”
“嗬，你这小子要陪我去买菜呀？”
“可不嘛，看在我这么孝顺您的份上，午饭我是不是可以再点一个菜呀爷爷？”
“那咱走呗。”
两爷孙说着，当真便要准备出门。两人都似乎有一种默契，相互配合得很好。
丰羽愣了愣，赶紧叫住陆万万：“那个，万万，你不是说我们要对一对后天考察团的安排吗？”
“嗐，不着急这一时半会，我们粤语里有句话，叫“长命功夫长命做”。你呢，就先在这儿喝会茶，和‘陛下’聊会天。我呢陪爷爷买完菜就回，好吧？”
陆德权忙道：“对对对，你和少爷先聊会天，我们很快就回来。”说着，仿佛怕丰羽有异议似的，忙戳戳孙子的背，催促他出门。
“……”
毕夏河嘴角噙着一丝笑意。这两爷孙，还打起配合来了。
偌大的客厅，现在就剩他和她两个人。
丰羽想起前面他只说了一半的话，重又提起：“方才，您说有事要我帮忙？”
“还记得上周你们来这儿烧烤，我们临时接到了一个任务吗？”
“记得，这事后来我在报纸上也有看到报道。”
毕夏河敛容，注视着她：“我想请你帮的这个忙，跟这个案子有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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