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错乱感
这一刻，方寒忽然庆幸自己改变了菡菡的命运，否则他哪里能吃到美味的番茄牛腩？
这是方寒最喜欢的菜。
他之前和张姐、菡菡聊天的时候提了一嘴，显然这对母女记住了。
“难为你小胳膊小腿的，端着砂锅走了五楼。”
老式小区没有电梯，天气又热，菡菡的额头有细微的汗珠沾着发丝。
她今天穿着背带裤，扎着清爽的马尾，俏皮活泼。
方寒连忙端过砂锅，让菡菡进屋。
“才五楼而已，你也太小看我了。”
穿过过道的时候这丫头还在为自己争辩。
方寒笑而不语，进屋把电脑桌上的东西清了清，当餐桌使用。
夏日炎炎，窗外热气哪怕在房中也能感受得到，电风扇无力地转着。
菡菡也在，所以方寒开了空调。
两个人大快朵颐，很快就将一大锅的番茄牛腩吃得干干净净。
“回去小心一点，代我跟你妈妈说一声谢谢。”
吃完午饭后，菡菡用袋子提着砂锅一蹦一跳走了，方寒回屋简单收拾了一下，挎上相机出了门。
东塘湖在市区，从这出发要半个小时左右。
方寒搭上公交车，坐在座位上，看着街景逐渐倒退。
现在外面的温度少说也有三十六七，万物蒙着一层白炽的光，让人不得不眯起眼睛辨认。
可即便是这样的环境，也有值得用镜头记录的瞬间。
随着公交车缓缓前进，光影变化着，方寒拿出相继对准车窗外按动快门。
随时随地用相机记录生活是他的兴趣。
尽管这兴趣在夏天有点遭罪。
时间转眼过去，方寒在东塘湖站下了车。
到站他才发现，自己还是低估了市民们的热情。
东塘湖陪伴云城有十来年了，平时游客就不少，一听这两天是最后的开放日，更是一窝蜂涌来赏玩。
方寒站在人潮如织的街道上，这里还没到湖边呢，拥挤就已经肉眼可见了，他担心即便曾国强出现了，自己也找不到。
定了定心神，打算先去观光船售票处再说。
东塘湖的面积不大，所以售票处只有一个地方，方寒站在排队的人群中，随着队伍一点点往前挪动。
视线四处张望着，看能不能发现曾国强的身影。
但可惜，排了半个小时的队，直至登上两层的观光船，也没有发现端倪，杨柳成荫的湖边到处洋溢着假日的热烈。
“本班观光船往返大约十五分钟，途径日月岩，湖心岛等景点……”
船上的女导游拿着扩音麦耐心地给游客做着讲解，方寒端着相机四处拍摄，和他做同样动作的人不少，大家都在用自己的方式记录这个即将接受改造的人工湖。
“你好，这里的水深吗？有没有人掉下水里过？”
等女导游讲好一段，正好来到身边，方寒随口问了一句。
“平均一米四的水深吧，虽说周围没有设防，但其实掉下水的游客并不多。”女导游回以一个职业的微笑。
方寒点头，这么看来，曾国强应该还没来。
观光船在湖面上慢悠悠地行驶着，到了湖心岛。
这里是座小石山，有几间店铺和一座复古的阁楼。阁楼足有五层，最上面两层视野开阔，坐拥整个东塘湖，是一家消费不低的茶馆。
方寒在湖心岛下船，他不可能一趟又一趟坐着观光船，不如到视野最好的地方喝茶等着，反正他现在也不差钱。
登上五楼，来到窗边坐好，方寒点了一壶茶和一碟点心，花了将近三百。
他一边品着茶，一边远眺湖面上一条条像是蛟龙游动的观光船，时而拿出相机拍摄记录。
一晃四个小时过去。
度过了日头最毒辣的时刻，落日的余晖将东塘湖映照得极美，仿佛名家的山水墨画。
这在云城是难得的风景，拍照留念的人更多了。
方寒坐了一下午，猛然惊醒，即便曾国强注定回来东塘湖，也未必会挑人多的时候来。
晚上或许才是对方行动的最佳时机！
这样想着，他续了一壶茶，继续在这蹲守，好在东塘湖这边是二十四小时开放的，茶馆歇业的时间也很晚，否则他还真不知道该怎么办。
“可即便如此，如果那家伙三更半夜来，我也不可能等到那个时候。”
湖心岛到了半夜也要清人的，万一曾国强半夜过来游湖，然后明天再去逛街看电影，那方寒就不好观察了。
第一次使用极影推进事件发展，方寒觉得自己还有很多因素没考虑周全。
然而事情并没有朝着最坏的走向发生。
等到晚上九点时，方寒终于在平静的湖面上见到了一条木舟。
此刻夜色朦胧，湖面上更是只有淡淡的月光。
若不是方寒一直盯着，根本不会在意突然出现的木舟。
端起相机，通过镜头放大看到了一个男子模糊的轮廓。
说来也中二，这一刻，方寒忽然有一种支配一切的成就感。
“果然周围的人没注意到曾国强的存在啊。”
茶楼这边还有零星几桌，但东塘湖最美的落日景观已经过去，谁会在意黑漆漆的湖面？
即便发现了那条木舟，估计也会认为是景区管理人员吧。
谁会把他和通缉犯联系在一起？
扑通！
突然，镜头中木舟上的男子划到了一处隐蔽位置，然后主动跳入了水中。
“所以落水是曾国强主动的？”
曾国强的未来中，有六个素材，落水是第三个。
方寒本以为会是曾国强意外落水，然后引来大家注意，但没想到竟然是他主动跳水。
以他敏感的身份，方寒不禁思考着对方这么做的用意。
难道，曾国强这个古文物大盗，将盗来的文物藏在了东塘湖中？！
荒诞的想法刚出现，方寒就如遭雷击。
让曾国强来东塘湖是他一手策划的，如果他没这么做，另一个时间线上，文物是否同样藏在此处？
方寒在这一刻忽然有一种时空错乱感。
这和改变过去不同，过去的事情已经发生，从菡菡车祸离世，到平安回家，方寒能清晰看到极影对时间线做出的修改。
但改变未来影响时间线，就容易辨认不清效果。
未来的事还没发生，所以就连方寒也不知道，一些事情是原本就这样，还是因为他使用极影，从而产生了蝴蝶效应。
不过，就算深究也没有意义了，如果方寒不对这段已经发生的事做出二次修改，那它就是“事实”。
等了片刻，落水的男子重新浮出水面，爬回到木舟，划桨回岸。
而方寒也迅速离开了茶楼，打开手机开始搜索附近的电影院，等确定了路线后，又将手机调到了拨号界面，他在考虑要不要主动增加实验的难度。
这是方寒最喜欢的菜。
他之前和张姐、菡菡聊天的时候提了一嘴，显然这对母女记住了。
“难为你小胳膊小腿的，端着砂锅走了五楼。”
老式小区没有电梯，天气又热，菡菡的额头有细微的汗珠沾着发丝。
她今天穿着背带裤，扎着清爽的马尾，俏皮活泼。
方寒连忙端过砂锅，让菡菡进屋。
“才五楼而已，你也太小看我了。”
穿过过道的时候这丫头还在为自己争辩。
方寒笑而不语，进屋把电脑桌上的东西清了清，当餐桌使用。
夏日炎炎，窗外热气哪怕在房中也能感受得到，电风扇无力地转着。
菡菡也在，所以方寒开了空调。
两个人大快朵颐，很快就将一大锅的番茄牛腩吃得干干净净。
“回去小心一点，代我跟你妈妈说一声谢谢。”
吃完午饭后，菡菡用袋子提着砂锅一蹦一跳走了，方寒回屋简单收拾了一下，挎上相机出了门。
东塘湖在市区，从这出发要半个小时左右。
方寒搭上公交车，坐在座位上，看着街景逐渐倒退。
现在外面的温度少说也有三十六七，万物蒙着一层白炽的光，让人不得不眯起眼睛辨认。
可即便是这样的环境，也有值得用镜头记录的瞬间。
随着公交车缓缓前进，光影变化着，方寒拿出相继对准车窗外按动快门。
随时随地用相机记录生活是他的兴趣。
尽管这兴趣在夏天有点遭罪。
时间转眼过去，方寒在东塘湖站下了车。
到站他才发现，自己还是低估了市民们的热情。
东塘湖陪伴云城有十来年了，平时游客就不少，一听这两天是最后的开放日，更是一窝蜂涌来赏玩。
方寒站在人潮如织的街道上，这里还没到湖边呢，拥挤就已经肉眼可见了，他担心即便曾国强出现了，自己也找不到。
定了定心神，打算先去观光船售票处再说。
东塘湖的面积不大，所以售票处只有一个地方，方寒站在排队的人群中，随着队伍一点点往前挪动。
视线四处张望着，看能不能发现曾国强的身影。
但可惜，排了半个小时的队，直至登上两层的观光船，也没有发现端倪，杨柳成荫的湖边到处洋溢着假日的热烈。
“本班观光船往返大约十五分钟，途径日月岩，湖心岛等景点……”
船上的女导游拿着扩音麦耐心地给游客做着讲解，方寒端着相机四处拍摄，和他做同样动作的人不少，大家都在用自己的方式记录这个即将接受改造的人工湖。
“你好，这里的水深吗？有没有人掉下水里过？”
等女导游讲好一段，正好来到身边，方寒随口问了一句。
“平均一米四的水深吧，虽说周围没有设防，但其实掉下水的游客并不多。”女导游回以一个职业的微笑。
方寒点头，这么看来，曾国强应该还没来。
观光船在湖面上慢悠悠地行驶着，到了湖心岛。
这里是座小石山，有几间店铺和一座复古的阁楼。阁楼足有五层，最上面两层视野开阔，坐拥整个东塘湖，是一家消费不低的茶馆。
方寒在湖心岛下船，他不可能一趟又一趟坐着观光船，不如到视野最好的地方喝茶等着，反正他现在也不差钱。
登上五楼，来到窗边坐好，方寒点了一壶茶和一碟点心，花了将近三百。
他一边品着茶，一边远眺湖面上一条条像是蛟龙游动的观光船，时而拿出相机拍摄记录。
一晃四个小时过去。
度过了日头最毒辣的时刻，落日的余晖将东塘湖映照得极美，仿佛名家的山水墨画。
这在云城是难得的风景，拍照留念的人更多了。
方寒坐了一下午，猛然惊醒，即便曾国强注定回来东塘湖，也未必会挑人多的时候来。
晚上或许才是对方行动的最佳时机！
这样想着，他续了一壶茶，继续在这蹲守，好在东塘湖这边是二十四小时开放的，茶馆歇业的时间也很晚，否则他还真不知道该怎么办。
“可即便如此，如果那家伙三更半夜来，我也不可能等到那个时候。”
湖心岛到了半夜也要清人的，万一曾国强半夜过来游湖，然后明天再去逛街看电影，那方寒就不好观察了。
第一次使用极影推进事件发展，方寒觉得自己还有很多因素没考虑周全。
然而事情并没有朝着最坏的走向发生。
等到晚上九点时，方寒终于在平静的湖面上见到了一条木舟。
此刻夜色朦胧，湖面上更是只有淡淡的月光。
若不是方寒一直盯着，根本不会在意突然出现的木舟。
端起相机，通过镜头放大看到了一个男子模糊的轮廓。
说来也中二，这一刻，方寒忽然有一种支配一切的成就感。
“果然周围的人没注意到曾国强的存在啊。”
茶楼这边还有零星几桌，但东塘湖最美的落日景观已经过去，谁会在意黑漆漆的湖面？
即便发现了那条木舟，估计也会认为是景区管理人员吧。
谁会把他和通缉犯联系在一起？
扑通！
突然，镜头中木舟上的男子划到了一处隐蔽位置，然后主动跳入了水中。
“所以落水是曾国强主动的？”
曾国强的未来中，有六个素材，落水是第三个。
方寒本以为会是曾国强意外落水，然后引来大家注意，但没想到竟然是他主动跳水。
以他敏感的身份，方寒不禁思考着对方这么做的用意。
难道，曾国强这个古文物大盗，将盗来的文物藏在了东塘湖中？！
荒诞的想法刚出现，方寒就如遭雷击。
让曾国强来东塘湖是他一手策划的，如果他没这么做，另一个时间线上，文物是否同样藏在此处？
方寒在这一刻忽然有一种时空错乱感。
这和改变过去不同，过去的事情已经发生，从菡菡车祸离世，到平安回家，方寒能清晰看到极影对时间线做出的修改。
但改变未来影响时间线，就容易辨认不清效果。
未来的事还没发生，所以就连方寒也不知道，一些事情是原本就这样，还是因为他使用极影，从而产生了蝴蝶效应。
不过，就算深究也没有意义了，如果方寒不对这段已经发生的事做出二次修改，那它就是“事实”。
等了片刻，落水的男子重新浮出水面，爬回到木舟，划桨回岸。
而方寒也迅速离开了茶楼，打开手机开始搜索附近的电影院，等确定了路线后，又将手机调到了拨号界面，他在考虑要不要主动增加实验的难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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