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铁砂掌
我连忙叫苏德趴在塌上，随即开口说道：“进来吧！”
那郎中刚一进来，见帐中有头熊，吓得大叫了一声，把熊吓了一跳。
我连忙安抚道：“别怕，别怕！这个郎中不吃人！”
接着我抬头对郎中说道：“这熊不咬人，瞧你大惊小怪的，你这样大喊大叫都该把熊吓哭了！”
那郎中一脸错愕的喊着我，又看了看熊，磨磨蹭蹭的死活不肯进来。
我吓唬他说：“动作快点！让熊等急了它再把你吃了我可不管！”
帐中的几个人哈哈大笑，那郎中吓得紧忙走进帐中为苏德瞧伤。
万幸的是，苏德的身上都是一些皮外伤，并没伤到筋骨和内脏，况且苏德刚才一进入大帐之后就用酒给自己的伤口消过毒了，应该不至于感染。
郎中正要离去，苏德突然开口说道：“先生且慢！敢问先生，是否可有能令肌肤柔嫩的药方？另外各种治疗跌打损伤的药粉劳请先生也多帮忙备上一些！”
那郎中捻着胡须迟疑道：“治疗跌打损伤的药粉倒是好弄，只是这能令肌肤柔嫩药方属实难配，并且价格昂贵，也只有中原地区有钱人家的夫人和小姐们喜欢以此浸手敷面……”
说罢，那郎中狐疑的看着我们四个大老爷们问道：“不知几位要此何用？”
其实一听到“柔嫩肌肤”我就知道苏德是要我用来泡手，只是这件事解释起来太过麻烦，于是我便开口说道：“这大熊的皮毛太硬，摸着不舒服，扎手，因此弄些药来为它泡澡！”
吉古仁三人听完后又是一阵哈哈大笑，只是那郎中瞠目结舌，面部跟面瘫了一般，表情半晌没有变化。
我随即说道：“先生若是弄得来，这些药我会长期在你那里订购，大赚一笔不敢说，但起码日后是有了稳定的收入！”
果然，有钱能使鬼推磨，那郎中一听我要长期在他那里买药，顿时眉开眼笑，连声说道：“有！有！只是药材有些难配，容小可寻觅几日，待几味草药齐全后，再给大人送来！”
我连忙答道：“不必，几日后我去你的住所寻你！”
那郎中连忙称是后告退离开，其余几人也均当我是平易近人。然而其实我是有自己的小心思，契丹人居住的这片草原对于我来说是初来乍到，我想多了解一些周边的情况，尤其是想去中原人居住的区域看一看转一转。
在现代生活的那二十几年期间，我是汉族人，从小到大也均是按照汉族人的生活习惯，所以在穿越到此处之后，我见到中原人会被感亲切。
这天晚上，我们喝光了所有的酒，几个人歪七扭八的枕着熊睡了一整夜。
次日早晨，当我醒来时帐内除了我已经是空无一人，只有大熊懒洋洋的趴在地上，还轻微的打着呼噜。这一夜靠在它的身上倒是挺暖和，也挺舒服。
我走出帐外，看见吉古仁和吉蓝正在远处练刀，两人的动作行云流水，一丝不苟，竟隐约让我的心中也生起了练刀的冲动和渴望。
正当我望着远处出神时，身后传来了苏德的声音：“启禀少主人，老奴已经为您备好了练习铁砂掌的所需物品。”
我转身看向苏德，发现他肩上搭着一个用羊皮缝制的口袋，手中端着一铁锅契丹人平日里常被当成食物的鹰嘴豆，胳膊上还挎着一个支撑铁锅用的木头架，看起来像是新制出来的，还是崭新。
我不希望其他人知道我在习武，急忙示意苏德将东西搬入我的帐中。
苏德将木架在我帐中架稳后，又将那锅鹰嘴豆摆放在木架上，我这才看清，铁锅里的鹰嘴豆被掺了一部分的沙子，目测两者的比例大约是1:1。
“这是？”我疑惑的望着苏德。
苏德答道：“少主人，依据那中原武师传授给老奴的功法，铁砂掌在练习之初，应在铁锅和袋子中装满豆子和砂石，每日先以马步之姿用手去戳打这锅中的豆子，之后再用双手反复去拍打这羊皮口袋，各一百零八下。待到数月之后，便会小有所成，届时再将豆子全部换成铁砂，如此常年累月的练习，功法可大成，到时候莫说是拍碎人的脑袋，就是拍碎石头也不在话下！”
我模仿着苏德的示范动作，尝试着做了一遍，问道：“是这样吗？”
苏德恭维道：“少主人真是天资聪颖！”想不到他也会拍马屁。
随即他又开口说道：“少主人练功时，需注意舌顶上腭，气沉丹田，吸气时提掌，呼气时撑掌，一定要遵循此步骤才行！”
动作倒是不难，就是手有点疼，但也并非完全不能忍受。
我按照苏德所述的方法，一遍一遍的重复着这种单一且枯燥的动作，在完成第一百零八遍戳豆动作时，苏德提醒我说：“少主人，已经够遍数了，做多了容易伤手，接下来再用手掌拍打羊皮口袋。”
原本戳锅中豆子的疼痛我是可以忍受的，但是这拍打羊皮口袋着实让我的手疼的有些受不了，不自觉的减轻了几分力度。
苏德看在眼中，但也没说什么。
但把全部数量完成时，我已经是大汗淋漓，不仅仅是手疼，蹲了这么长时间的马步，我的腿也累的受不了。
见我喘着气在一旁休息，苏德问道：“少主人，既然咱们已经有了练功的物品，可否准许老奴也试试？”
说着他笑了笑，补充说道：“本来年轻时就想练，但一直也没机会，如今虽然老了，但终究是艺多不压身。”
我连忙答道：“当然可以！咱们都是自己人，何以如此见外，苏德大叔日后万万不必这般拘束才是！”
有人陪我作伴，我心中自然是乐开了花，若是只是我一个人练功，日子久了难免会偷懒，想必苏德也是考虑到了这一点才主动提出要陪同我一起练功的。
听到我应允后，苏德按照刚才教我的方法练了起来，而我此时无事，便按照自己制定的习武计划开始练习，先是热身和各种柔韧训练，接着开始空击练习拳法和腿法。
苏德一直在旁边观察我，直到他完成全部数量以后，才喘着气惊奇的问道：“少主人练习的可是‘唐手’？”
以前听教练说过，“唐手”是中国古代的一种凶狠的格斗武技，同时也是现代各种竞技武道的前身，但与散打依旧有很大的不同。
于是我摇了摇头说道：“并不是，这种技击术叫‘散手’，但却是根据唐手演变而来的，更加简单易学，但威力和招式类别却也相对于唐手要弱了几分。”
在“散打”诞生的初期，前辈们的确是以“散手”来命名这项运动的。
苏德在一旁捋着胡须仔细观察了我半天，说道：“果然精妙！这动作虽然看似简单，但是招招都能击人要害，尤其是少主人的这步法，当真是灵活巧妙，让老夫大开眼界！不知道少主人是从何处学来的这套巧妙拳法？”
这个问题我实在没办法解释，于是借口说：“是腾格里的使者在梦中传授我的。”
虽然我不想骗人，但是有时候说谎就是这样迫不得已。
苏德不想打扰我，因此不再说话，只站在旁边静静看着我，不时的模仿几下。
就在我们都练得热火朝天的时候，帐外突然传来了三声号角声，看来是阿保机的传令兵来传令了。
在契丹部落的规矩中，三声号角是表示通知所有贵族和官员速去可汗帐中集合议事的意思。
不知道是发生什么重要的事情了，因为平时若是无事，贵族和大小官员们是不必每日都去阿保机的帐中点卯的。
我是少祭司，阿娘是晋国夫人，安端虽然在非战事时没有明确的官职，但却是阿保机的宗亲，自然也需出席。只留下虎切一个人跟野猪似的在草地上打滚，不知道那个兔崽子这是抽什么疯呢。
我不愿意和安端一起走，于是骑着熊远远的跟在他和阿娘队伍的身后，苏德及吉古仁兄弟二人骑马跟在我的身旁。
还是我们几个呆着舒服，一路上一切说说笑笑，毫无拘束感。
按照规矩，侍从虽然不得随家主进入宫帐议事，但却可以在帐外等候。三个人都不曾去过阿保机的营帐地，甚至根本不允许平民随意接近，所以一听说要去“可汗”的营地时，吉蓝表现的格外兴奋。
约莫半个时辰之后，阿保机的营帐地一片喧哗，无论贵族官员还是兵卒侍从，所有人都被我胯下骑乘的巨熊所吸引。并且逐渐围成了一个圈，开始议论纷纷。
我到是觉得没什么，我之前参加散打比赛时经常被观众们围观，所以心中并无太多波澜，但吉古仁和吉蓝却觉得很得意，两个人不经意的挺起了胸膛，满脸的神气，倍有面子。
此时，李胡在人群外对着一个年纪大约十六七岁的孩子说道：“二哥！快看！那边有人骑着熊！”说罢分开了人群，和他口中的“二哥”向我走来。
当他看清是我以后，惊讶的问道：“欧辛！？这是你的熊？你从哪里弄来的？”
我立刻下了熊，虽然很不喜欢他，但也不得不客客气气的回答道：“这是腾格里赏赐给我的坐骑。”
此时我留意到，身旁一同下马的吉古仁和吉蓝正用凶狠的眼神盯着李胡，昨天李胡才和虎切刚刚让一群狗腿子殴打欺辱过他们兄弟俩，如今仇人相见，这哥俩自然是满腔怒火。
我怕吉古仁控制不住脾气再和李胡发生冲突，急忙说道：“李胡公子，昨日你走后，腾格里向我传达示讯，说他们兄弟俩可以辅助，所以我将他二人招募为侍从，我能得到这头熊，也多亏了他们兄弟二人。你们昨天已经见过面了，算是不打不相识，往后还请李胡公子赏我几分薄面，照顾他兄弟二人一二。”
说罢，我向吉古仁使了个眼色，吉古仁还算懂事，尽管没给李胡好脸色，也没有说话，但还是恭恭敬敬的向李胡施了一礼。
吉蓝见吉古仁如此，也规规矩矩的施了一礼。
李胡此时的心思完全没在这兄弟二人的身上，只嘟囔了一句：“哦！是他们啊！居然被你收为了侍从，还真是走了狗屎运！欧辛哥哥，你快告诉我你这熊是哪里来的？”
看来这兔崽子脑子不好，他刚刚明明问过一遍了。
我继续耐着性子答道：“熊是昨日腾格里所赐，吉古仁兄弟二人因助我迎熊有功，所以被我募为侍从。”
此时，李胡刚才口中的“二哥”站在一旁说话了：“欧辛少祭司，能驾驭一头熊当成坐骑还真是世间少有。既然是腾格里所赐，不知道少祭司能否忍痛割爱，将此熊献给我父汗？也算是壮了我耶律氏的声威。我父汗本就是这草原上的霸主，其他七部若是听闻我父汗得此凶兽作为坐骑，从此必不敢再对我部族虎视眈眈，少祭司也算是立下了大功一件！”
此人话一出口，就引来了吉古仁和吉蓝的一阵怒视，就连我心里也不太高兴。张嘴就想要我的熊？这不是脸皮厚，这完全是不要脸。
“这位是……？”我开口问道。
其实我本来是在向李胡发问，然而这位“二哥”却抢先答道：“我是耶律德光，是可汗的次子。”
我向着这个臭不要脸的施了一礼，笑容可掬的说道：“德光公子若是喜欢，尽管把熊牵去便是。只是这熊是腾格里赐给我的，因此它只肯听我一个人的话，旁人若是想强行驾驭，只怕会惹它狂暴，德光公子小心不要被它伤了便是。”
“哦？”
那耶律德光一副跃跃欲试的神情，刚要伸手来摸，巨熊突然扑上来，对着他张开血盆大口的同时发出一声骇人的怒吼，吓得耶律德光“噔噔蹬蹬”的倒退了几步，跌坐在地上。
我急忙喊道：“坐下！”
巨熊瞬间乖乖的蹲坐在了地上，任由我在它的头上抚摸，温顺至极。
不得不说，幼叽配合的实在是太完美了！
那郎中刚一进来，见帐中有头熊，吓得大叫了一声，把熊吓了一跳。
我连忙安抚道：“别怕，别怕！这个郎中不吃人！”
接着我抬头对郎中说道：“这熊不咬人，瞧你大惊小怪的，你这样大喊大叫都该把熊吓哭了！”
那郎中一脸错愕的喊着我，又看了看熊，磨磨蹭蹭的死活不肯进来。
我吓唬他说：“动作快点！让熊等急了它再把你吃了我可不管！”
帐中的几个人哈哈大笑，那郎中吓得紧忙走进帐中为苏德瞧伤。
万幸的是，苏德的身上都是一些皮外伤，并没伤到筋骨和内脏，况且苏德刚才一进入大帐之后就用酒给自己的伤口消过毒了，应该不至于感染。
郎中正要离去，苏德突然开口说道：“先生且慢！敢问先生，是否可有能令肌肤柔嫩的药方？另外各种治疗跌打损伤的药粉劳请先生也多帮忙备上一些！”
那郎中捻着胡须迟疑道：“治疗跌打损伤的药粉倒是好弄，只是这能令肌肤柔嫩药方属实难配，并且价格昂贵，也只有中原地区有钱人家的夫人和小姐们喜欢以此浸手敷面……”
说罢，那郎中狐疑的看着我们四个大老爷们问道：“不知几位要此何用？”
其实一听到“柔嫩肌肤”我就知道苏德是要我用来泡手，只是这件事解释起来太过麻烦，于是我便开口说道：“这大熊的皮毛太硬，摸着不舒服，扎手，因此弄些药来为它泡澡！”
吉古仁三人听完后又是一阵哈哈大笑，只是那郎中瞠目结舌，面部跟面瘫了一般，表情半晌没有变化。
我随即说道：“先生若是弄得来，这些药我会长期在你那里订购，大赚一笔不敢说，但起码日后是有了稳定的收入！”
果然，有钱能使鬼推磨，那郎中一听我要长期在他那里买药，顿时眉开眼笑，连声说道：“有！有！只是药材有些难配，容小可寻觅几日，待几味草药齐全后，再给大人送来！”
我连忙答道：“不必，几日后我去你的住所寻你！”
那郎中连忙称是后告退离开，其余几人也均当我是平易近人。然而其实我是有自己的小心思，契丹人居住的这片草原对于我来说是初来乍到，我想多了解一些周边的情况，尤其是想去中原人居住的区域看一看转一转。
在现代生活的那二十几年期间，我是汉族人，从小到大也均是按照汉族人的生活习惯，所以在穿越到此处之后，我见到中原人会被感亲切。
这天晚上，我们喝光了所有的酒，几个人歪七扭八的枕着熊睡了一整夜。
次日早晨，当我醒来时帐内除了我已经是空无一人，只有大熊懒洋洋的趴在地上，还轻微的打着呼噜。这一夜靠在它的身上倒是挺暖和，也挺舒服。
我走出帐外，看见吉古仁和吉蓝正在远处练刀，两人的动作行云流水，一丝不苟，竟隐约让我的心中也生起了练刀的冲动和渴望。
正当我望着远处出神时，身后传来了苏德的声音：“启禀少主人，老奴已经为您备好了练习铁砂掌的所需物品。”
我转身看向苏德，发现他肩上搭着一个用羊皮缝制的口袋，手中端着一铁锅契丹人平日里常被当成食物的鹰嘴豆，胳膊上还挎着一个支撑铁锅用的木头架，看起来像是新制出来的，还是崭新。
我不希望其他人知道我在习武，急忙示意苏德将东西搬入我的帐中。
苏德将木架在我帐中架稳后，又将那锅鹰嘴豆摆放在木架上，我这才看清，铁锅里的鹰嘴豆被掺了一部分的沙子，目测两者的比例大约是1:1。
“这是？”我疑惑的望着苏德。
苏德答道：“少主人，依据那中原武师传授给老奴的功法，铁砂掌在练习之初，应在铁锅和袋子中装满豆子和砂石，每日先以马步之姿用手去戳打这锅中的豆子，之后再用双手反复去拍打这羊皮口袋，各一百零八下。待到数月之后，便会小有所成，届时再将豆子全部换成铁砂，如此常年累月的练习，功法可大成，到时候莫说是拍碎人的脑袋，就是拍碎石头也不在话下！”
我模仿着苏德的示范动作，尝试着做了一遍，问道：“是这样吗？”
苏德恭维道：“少主人真是天资聪颖！”想不到他也会拍马屁。
随即他又开口说道：“少主人练功时，需注意舌顶上腭，气沉丹田，吸气时提掌，呼气时撑掌，一定要遵循此步骤才行！”
动作倒是不难，就是手有点疼，但也并非完全不能忍受。
我按照苏德所述的方法，一遍一遍的重复着这种单一且枯燥的动作，在完成第一百零八遍戳豆动作时，苏德提醒我说：“少主人，已经够遍数了，做多了容易伤手，接下来再用手掌拍打羊皮口袋。”
原本戳锅中豆子的疼痛我是可以忍受的，但是这拍打羊皮口袋着实让我的手疼的有些受不了，不自觉的减轻了几分力度。
苏德看在眼中，但也没说什么。
但把全部数量完成时，我已经是大汗淋漓，不仅仅是手疼，蹲了这么长时间的马步，我的腿也累的受不了。
见我喘着气在一旁休息，苏德问道：“少主人，既然咱们已经有了练功的物品，可否准许老奴也试试？”
说着他笑了笑，补充说道：“本来年轻时就想练，但一直也没机会，如今虽然老了，但终究是艺多不压身。”
我连忙答道：“当然可以！咱们都是自己人，何以如此见外，苏德大叔日后万万不必这般拘束才是！”
有人陪我作伴，我心中自然是乐开了花，若是只是我一个人练功，日子久了难免会偷懒，想必苏德也是考虑到了这一点才主动提出要陪同我一起练功的。
听到我应允后，苏德按照刚才教我的方法练了起来，而我此时无事，便按照自己制定的习武计划开始练习，先是热身和各种柔韧训练，接着开始空击练习拳法和腿法。
苏德一直在旁边观察我，直到他完成全部数量以后，才喘着气惊奇的问道：“少主人练习的可是‘唐手’？”
以前听教练说过，“唐手”是中国古代的一种凶狠的格斗武技，同时也是现代各种竞技武道的前身，但与散打依旧有很大的不同。
于是我摇了摇头说道：“并不是，这种技击术叫‘散手’，但却是根据唐手演变而来的，更加简单易学，但威力和招式类别却也相对于唐手要弱了几分。”
在“散打”诞生的初期，前辈们的确是以“散手”来命名这项运动的。
苏德在一旁捋着胡须仔细观察了我半天，说道：“果然精妙！这动作虽然看似简单，但是招招都能击人要害，尤其是少主人的这步法，当真是灵活巧妙，让老夫大开眼界！不知道少主人是从何处学来的这套巧妙拳法？”
这个问题我实在没办法解释，于是借口说：“是腾格里的使者在梦中传授我的。”
虽然我不想骗人，但是有时候说谎就是这样迫不得已。
苏德不想打扰我，因此不再说话，只站在旁边静静看着我，不时的模仿几下。
就在我们都练得热火朝天的时候，帐外突然传来了三声号角声，看来是阿保机的传令兵来传令了。
在契丹部落的规矩中，三声号角是表示通知所有贵族和官员速去可汗帐中集合议事的意思。
不知道是发生什么重要的事情了，因为平时若是无事，贵族和大小官员们是不必每日都去阿保机的帐中点卯的。
我是少祭司，阿娘是晋国夫人，安端虽然在非战事时没有明确的官职，但却是阿保机的宗亲，自然也需出席。只留下虎切一个人跟野猪似的在草地上打滚，不知道那个兔崽子这是抽什么疯呢。
我不愿意和安端一起走，于是骑着熊远远的跟在他和阿娘队伍的身后，苏德及吉古仁兄弟二人骑马跟在我的身旁。
还是我们几个呆着舒服，一路上一切说说笑笑，毫无拘束感。
按照规矩，侍从虽然不得随家主进入宫帐议事，但却可以在帐外等候。三个人都不曾去过阿保机的营帐地，甚至根本不允许平民随意接近，所以一听说要去“可汗”的营地时，吉蓝表现的格外兴奋。
约莫半个时辰之后，阿保机的营帐地一片喧哗，无论贵族官员还是兵卒侍从，所有人都被我胯下骑乘的巨熊所吸引。并且逐渐围成了一个圈，开始议论纷纷。
我到是觉得没什么，我之前参加散打比赛时经常被观众们围观，所以心中并无太多波澜，但吉古仁和吉蓝却觉得很得意，两个人不经意的挺起了胸膛，满脸的神气，倍有面子。
此时，李胡在人群外对着一个年纪大约十六七岁的孩子说道：“二哥！快看！那边有人骑着熊！”说罢分开了人群，和他口中的“二哥”向我走来。
当他看清是我以后，惊讶的问道：“欧辛！？这是你的熊？你从哪里弄来的？”
我立刻下了熊，虽然很不喜欢他，但也不得不客客气气的回答道：“这是腾格里赏赐给我的坐骑。”
此时我留意到，身旁一同下马的吉古仁和吉蓝正用凶狠的眼神盯着李胡，昨天李胡才和虎切刚刚让一群狗腿子殴打欺辱过他们兄弟俩，如今仇人相见，这哥俩自然是满腔怒火。
我怕吉古仁控制不住脾气再和李胡发生冲突，急忙说道：“李胡公子，昨日你走后，腾格里向我传达示讯，说他们兄弟俩可以辅助，所以我将他二人招募为侍从，我能得到这头熊，也多亏了他们兄弟二人。你们昨天已经见过面了，算是不打不相识，往后还请李胡公子赏我几分薄面，照顾他兄弟二人一二。”
说罢，我向吉古仁使了个眼色，吉古仁还算懂事，尽管没给李胡好脸色，也没有说话，但还是恭恭敬敬的向李胡施了一礼。
吉蓝见吉古仁如此，也规规矩矩的施了一礼。
李胡此时的心思完全没在这兄弟二人的身上，只嘟囔了一句：“哦！是他们啊！居然被你收为了侍从，还真是走了狗屎运！欧辛哥哥，你快告诉我你这熊是哪里来的？”
看来这兔崽子脑子不好，他刚刚明明问过一遍了。
我继续耐着性子答道：“熊是昨日腾格里所赐，吉古仁兄弟二人因助我迎熊有功，所以被我募为侍从。”
此时，李胡刚才口中的“二哥”站在一旁说话了：“欧辛少祭司，能驾驭一头熊当成坐骑还真是世间少有。既然是腾格里所赐，不知道少祭司能否忍痛割爱，将此熊献给我父汗？也算是壮了我耶律氏的声威。我父汗本就是这草原上的霸主，其他七部若是听闻我父汗得此凶兽作为坐骑，从此必不敢再对我部族虎视眈眈，少祭司也算是立下了大功一件！”
此人话一出口，就引来了吉古仁和吉蓝的一阵怒视，就连我心里也不太高兴。张嘴就想要我的熊？这不是脸皮厚，这完全是不要脸。
“这位是……？”我开口问道。
其实我本来是在向李胡发问，然而这位“二哥”却抢先答道：“我是耶律德光，是可汗的次子。”
我向着这个臭不要脸的施了一礼，笑容可掬的说道：“德光公子若是喜欢，尽管把熊牵去便是。只是这熊是腾格里赐给我的，因此它只肯听我一个人的话，旁人若是想强行驾驭，只怕会惹它狂暴，德光公子小心不要被它伤了便是。”
“哦？”
那耶律德光一副跃跃欲试的神情，刚要伸手来摸，巨熊突然扑上来，对着他张开血盆大口的同时发出一声骇人的怒吼，吓得耶律德光“噔噔蹬蹬”的倒退了几步，跌坐在地上。
我急忙喊道：“坐下！”
巨熊瞬间乖乖的蹲坐在了地上，任由我在它的头上抚摸，温顺至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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