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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一章 瞬息万变的局势把握不住

    火焰在我的身边环绕,由魔法能量构成的炮火在耳旁炸响,让我感到麻木。周围全部都是残垣断壁和同胞的残缺尸骨。我手里拿着的剑仿佛失去了重量,或者说我的双手已经没了知觉。

    兽人发起了冲锋,他们恶毒的咆哮在我的耳中甚至一度盖过了法师方阵释放魔法炸裂时所产生的轰鸣。在我的身旁,那个胡须浓密的粗人,我的战友加尔文·曼德罗——也就是你们在历史教科书里面认识的那个人。正在我的耳旁尖叫,但我却什么都听不到了。

    刚才那猛烈的爆炸,不但让斯卡文思城原本坚固的砖墙破开了一个豁口,还让我的听觉暂时失去了它原本的作用。我艰难的从地上站起,浑身的骨骼都在发出悲鸣,身上的铠甲前所未有的沉重,视野也变得有些模糊。

    但我知道,现在的我还没有要倒下的时候,看着从城墙豁口当中涌入的肮脏兽人,我大喊着命令我的部队再度集结。

    可周围回应我的人却寥寥无几。

    这个时候,我总算能够听见我的团长对我说些什么了。

    “加图副团长,带上你的残余部队后撤!这里已经守不住了!我们必须退入内城!依托城堡和内城的城墙构建第二道防御工事!”

    是啊,我,第79戍卫团副团长,加图·赫卡里乌斯,失去了我誓要守护的阵地。但我看见如同潮水一般冲来的兽人大军,我拒绝了我的顶头上司的建议:“不可!现在敌人已经冲上来了,仓皇撤退只会造成更大的损伤,我们必须重新集结有生力量,做到有序撤退!”

    “现在已经来不及了!真等他们把我们包围一切都玩完了!”他急忙大喊。

    这个时候,我感觉到了大地的震撼。

    你们听过那种声音吗?那种大铁锤敲打地面的时候,那震动透过地面,穿透你的全身五脏六腑的那种感受?

    “咚!咚!”

    那是巨人在迈步。

    那是阴影在笼罩我们的头顶。

    那是一个高大的巨人。

    “那是什么?”我抬起头,仰视着这个出现在我们头顶的,这个足有十米高的庞然大物。它的皮肤表面闪烁着如同彩虹一般七色流转的光辉,正如同丝带一样密布全身如同血管一样流动。它没有面容,一顶犬面头盔的视察窗内闪烁着玄奥的光泽。

    这个巨人身披铠甲,不似金属,也不似矿石,手持两道雷霆,抬手之间电流闪烁。

    “这……”我竟看呆了,它如此的庞大,如此的强大。我亲眼看见那些试图冲上来的兽人在它掌中的雷霆下化作焦炭,我看着它抬脚践踏将兽人压成肉泥。他是如此的勇猛,以至于让我手下最强大的士兵也相形见拙。

    “这是泰坦魔像,史都沃克的炼金术士们所能制造的最高级的战争魔像。”加尔文的话语就在耳旁,我却只能愣愣的看着这个人类智慧的结晶造物。

    “快!别傻愣着了,这个魔像拦不住多久的,趁着泰坦魔像给我们争取时间,我们赶紧调整部队,去内城区布防!”加尔文的话让我立刻惊醒,我跟随着这位前辈的步伐,将仅存的部队重新归拢。

    看得出来,方才的冲击让我们的队伍损失惨重,不光是驻守阵地的士兵也好,还是提供火力支援的魔法师们也罢。我们甚至都搞不清楚,方才那足以洞穿城墙的攻击是如何产生的。

    来到内城,我看见数十位身穿着棕灰色短革衫的炼金术师,正围坐在地上,而这地面上已经被他们涂满了各种玄奥的图案。

    “这就是操纵泰坦魔像的炼金术师们。”加尔文介绍道。

    而当我们有惊无险的撤退到了内城的时候。第二次爆炸般的鸣响从我们的身后响起。

    这一次倒下的不再是城墙,而是为我们争取时间的那个泰坦魔像。

    “黄金圣德在上啊!”炼金术士们连连惊呼。

    只见它带着头盔的脑袋已经被滚滚浓烟所笼罩,而它庞大的身躯顿时失去了力量。在炼金术师的惊恐的目光下,轰然倒下。

    在泰坦魔像那庞大的身躯上,我再度看见了那个身影,那双火红色的眸子。

    那是沙瓦克·火眼,兽人们的战争领袖,这场战争的罪魁祸首。

    那一刻我清楚的意识到,如今的局面,已无可挽回。

    ——《火的记忆-第79戍卫团的历史》

    帝国中将加图·赫卡里乌斯于帝国历601年著

    ………………

    由于韦德的情况特殊,海恩诺专门给他寻了一个安静干净的洞窟作为休息场所。

    而回到营地内的韦德赶忙将祖阿巴领进山洞,好在欢庆之后大多数人的心情逐渐放松,都睡得很沉,几乎没有人发现韦德将一名兽人带了进来。

    “韦德牧师阁下?嗯?祖阿巴?”负责守夜的正是安瑟夫,他自然认识这位曾帮助过他们的兽人。

    “接下来我有事情要谈,让你叔叔海恩诺过来,还有带两个靠得住的人守在我们洞口,没我同意不准任何人靠近。”韦德的语气十分的严肃。

    “是!”看着韦德凝重的表情,安瑟夫自然是不敢怠慢,赶忙下去安排。

    韦德回到山洞,将篝火点燃,照亮整个空间,而后将手中的地图一下子摊开,与祖阿巴对坐。

    “你说的是真的吗?”韦德指了指地图上的一个地区,上面标注的名称正是斯卡文思城,“这里真的被兽人给打下来了?”

    “千真万确,就是这里。”祖阿巴点着头。

    “这沙瓦克脑子难道被门夹了?”韦德难以置信的摇头,似乎不愿意相信这样的结果。他将目光朝地图东边转移,胡思比伯爵领的东边,是贝多尼子爵的领地,“打下胡思比,东边贝多尼子爵的土地一马平川,毫无遮拦,只要一个冲锋,便势不可挡。再看杜维尔伯爵领,地势险要多山川河流,各个城市依山傍水,地势复杂,易守难攻。这明眼人一眼就能看出来打那边更有效果,这群兽人怎么会想到舍易求难的?”

    韦德正坐在那儿百思不得其解,恰巧海恩诺来了:“韦德牧师阁下,我来了。祖阿巴?你怎么也在?”

    “坐。”韦德示意对方坐下,然后将先前的情况对海恩诺说了一遍。

    “这……”按照计划,他们这些人的目标正是杜维尔伯爵领,而斯卡文思城正是必经之路。

    “说起来,斯卡文思城沦陷,是什么时候的事情。”韦德问道。

    “就我所知,围城大概有十余天,彻底拿下大概在三天前吧。”祖阿巴回答。

    “三天前?”韦德一想,这不就是噶库恩答应自己让他们离开的日子吗?想到这里韦德立刻愤怒的拍了一下大腿,“这狗娘养的,搁这算计我呢,他压根就不打算让咱们活着离开是吧。”

    “不过太奇怪了,我不懂打仗,但我这样的门外汉也能看出来,明明拿下东边那一大块平原根本不费吹灰之力啊。”海恩诺摸了摸下巴,也很快察觉到了兽人的举动有多么的不合理。

    “天知道。”韦德烦躁的抓了抓头发。他原以为兽人的主力不是在南边就是在东边,却没想到自己逃出生天的路子才是死路。

    “难道说是因为贝多尼子爵是罗兰大公爵的附庸,所以让兽人们忌惮了?”海恩诺提出了一个推测。这个位于南方的庞然大物,乃是和沃伦杜勒姆的路德维希公爵一样的,控制着帝国命脉的大公爵之一。

    “得了吧,公爵的名头那么有用,沃伦杜勒姆的城墙下面就不会有那么多尸骨了。”韦德对此嗤之以鼻,“不管怎么样,现实摆在我们的面前,我们的计划应该怎么办?”

    沉默,三个人都陷入了沉默。

    事情似乎陷入了一个死局。再往东边,那就要面对高墙耸立的胡思比城和噶库恩的部队,这一次他们可不再会留情面。又或者冒死在兽人的眼皮底下越过斯卡文思城。

    就在局面看似无解的时候,外面传来了一阵骚乱。

    海恩诺见状出去询问,不一会儿面色凝重的回来了。

    “发生什么事了?”韦德问道。

    “我们的人发现就在我们营地的不远处,有一队帝国军正在与兽人交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