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3章 兄长
方先生看向箭驽射来的方向，一个高大的身影手持弓箭，一双丹凤眼怒视着他。
“你怎么找到这里的？”方先生的声音有些失控。
“哼，方先生，又见面了。”那人冷冷道。
“师兄。”吴清宥又惊又喜，手中的匕首“哐当”掉落地上，本来强撑着的一口气似乎卸掉了，人软软坐到地上。
“阿宥.”沐风看向吴清宥，“我先解决这厮。”
“方先生，我们今天该了断一下了。”沐风狠狠盯着他。
“世子好手段，居然能够进来这里。你要怎么了断？老夫奉陪。”方先生道。
“你的真实身份？你到底是何人？”沐风问道。
“老夫只是一个普通人。”
“一个普通人能够运营起石头城？能够布下金额这么庞大的地下赌局？还能操纵这么多江湖高手？”沐风步步紧逼。
“我只是利用了人性的弱点而已。贪欲，想要更多钱，想要更高的名誉，又不想付出。”
“那曲一笑呢？滕丹呢？他们也是为了贪欲吗？”吴清宥声音颤抖质问道。
“哼，他们是败在自己的脆弱，面对情义二字的脆弱，将自己傻乎乎地搭了进去。”
“滕丹是为了他师兄，那曲一笑呢？你又是用什么办法逼他就犯？”吴清宥追问道。
“他？只能问他那个好爹了，哈哈哈。”方先生突然身影向前一闪，一把抓住吴清宥，手上多了一把剑，搁在吴清宥的脖子上，“世子，放我走，我就放了吴公子，不然我们同归于尽。”
“师兄，不要管我，不能放过这个恶人。”吴清宥喊道。
“吴公子，你师兄不会舍得你死的。”方先生在吴清宥耳边阴阳怪气道。
“世子，让你的人让开，放我走。”方先生的手在吴清宥肩膀上加了几分力道，吴清宥痛到差点翻了个白眼。
“让开，让他出去。”沐风挥了挥手对身后的禁军说道。
禁军依言让开一条道，方先生带着吴清宥向洞穴外退去。待他们退至洞窟的石壁外，沐风道，“这里已被禁军团团围住，你跑不了的。”
“世子，只要你师弟在我手上，我相信你就不会对我动手。”方先生十分笃定地说。
“你说得没错。但是你带着我师弟能逃到哪里去呢？我总会找到你的。”沐风似乎妥协了。
“世子，所以你更加要想办法保证我的安全，不然你师弟，可惜啊，这样的天才。”
说话间，突然一人闯入禁军阵中，将禁军阵型打散，冲到方先生身边。
“景芷。”方先生看清来人，又惊又喜。
“方先生，这边走。”薛景芷道
方先生赶紧跟上薛景芷，突然发现不对，薛景芷手中的剑竟然是冲他背心而来，他急忙转身，躲开这一剑，“你？干什么？”
薛景芷没有理他，趁着他躲开剑的这一瞬间，一把推开吴清宥。方先生躲开薛景芷的剑，发现吴清宥向沐风那边跑去，心道不好，直接将手中剑冲着吴清宥背后刺去。沐风眼看不好，飞身冲向吴清宥，眼看着剑尖就要刺入吴清宥后背，沐风隔着他还有一人的距离，心下焦急大喊，“阿宥。”
“噗”一声，方先生手中剑已没入一人身体三寸，却不是吴清宥，而是薛景芷。沐风大喊，“拿下他。”禁军冲过来将方先生团团围住。
方先生猛抽出自己的剑，对薛景芷咬牙切齿道，“你背叛我。”薛景芷胸前鲜血随着剑被抽出，喷涌而出。他跌坐地上，对着方先生冷笑道，“我背叛的不是你，而是薛家。”
方先生无暇再顾及薛景芷，和禁军缠斗起来。吴清宥被眼前一幕惊呆了，跪在薛景芷面前，语带哽咽，道，“薛兄，你这是何必？”
“吴兄，我只是不想再助纣为虐，帮他们残害......，咳咳......”。薛景芷口吐鲜血。
“吴兄，不，清宥，你问我有没有去过平安县，我去过，不，我是在那里出生的，我父是平安县的，的县令，吴，吴昭曜......”。薛景芷气息已经不稳，说话断断续续。
“你是我哥？”吴清宥惊讶道。
“应该算是吧，很高兴你还愿意认我这个哥哥。”薛景芷面上带上笑容。“我娘临死前，不想我继续留在平安县那个地方，将我送回她娘家，从此我便改姓薛。清宥，我做的那些伤天害理的事情，我也还不清了，我只希望你能帮我多赎点罪......”。薛景芷声音越来越低，“清宥，你，可，可不可以叫我一声兄长？”
“兄长。”吴清宥强忍住眼泪。
“好，我，我......”。薛景芷没说完，气息就断了。
吴清宥扶着薛景芷，明白了那眉眼的相似之处来自哪里了。吴昭曜在娶岑小莲之前曾有妻室，只是很早生病去世了。吴昭曜出身不高，但是当年进京赶考位列前十，才名震动京城。薛家小姐一见之下芳心暗许，执意嫁给他。不想吴昭曜人过于清廉执拗，被外放到平安县。薛小姐眼见他回京无望，不想自己的儿子继续留在这穷乡僻壤，临死前强逼着吴昭曜答应将他们的独子送回京城薛家。这段过往吴昭曜从未提起过，吴清宥大概知道自己有一个同父异母的哥哥，只是去向何处并不知晓。
吴清宥感觉到薛景芷的尸身渐渐变冷，将他轻轻放平躺在地上，挣扎着想起身，却觉得一阵眩晕，晕了过去。
不知昏迷了多久，吴清宥的意识渐渐清醒了过来，他感觉到有一双手握着自己的手，“师兄”，他在心里叫道。
吴清宥动了动手指，“阿宥，你醒了？”是沐风的声音。
吴清宥费力地睁开眼睛，“师兄”，他嘴唇微微动了一下。“我想喝水。”
沐风将一杯温热的茶水递到他嘴边，喂他喝了两口。
“阿宥，你可有好些了？”沐风问道。
“嗯，好多了。”
沐风转身对外间道，“王管家，阿宥醒了，叫厨房上菜吧。”
“好的，世子，马上就来。”王管家在外面忙不迭应声道。
吴清宥道，“师兄，方先生呢？可抓住他了？”
“他死了。”沐风简短道，“他被禁军围住，不敌，自杀了。”
“他死有余辜。”吴清宥难得用这么狠的话说人。“师兄，那洞穴中的石棺你可看见了？”
“看到了，认识的已经发还他们的家人或门派安葬，认不出的只能就地安葬了。”
“那，薛，不我兄长呢？”
“薛家上书给皇上说和方先生勾结的是薛景芷，旖芳园平时都是薛景芷在打理，他们对于园中发生的事情一概不知，将自己推了个干干净净。”沐风道。
“可是，师兄，这么大件事情怎么可能只有我兄长一人策划，皇上也信吗？”吴清宥道。
“皇上信不信我不知道，但是却按照薛家的奏疏只定了薛景芷一人的罪，薛家其它人等只追究了失察之罪，罚了五十万两银子。”
“那我兄长呢？”吴清宥追问道。
“你兄长已死，无法追究，弃尸乱葬岗，不得安葬立碑。”沐风说完担心地看着吴清宥。
“师兄，我......好难受。”吴清宥低头道。
“我已命人将他秘密安葬了，只是不能立碑。改天我带你去祭拜他。”
“世子，饭菜已准备好，您和吴公子出来用一点吧。”王管家在外间说道。
“阿宥，陪我吃点东西吧，我这一阵忙乱，好久没好好吃东西了。”沐风轻语道。
“嗯，师兄，我也着实饿了。”吴清宥知道沐风这么说，其实是怕自己听到这些消息难受，故意哄着自己吃东西。他强自打理好精神，随沐风向外间走去。
“你怎么找到这里的？”方先生的声音有些失控。
“哼，方先生，又见面了。”那人冷冷道。
“师兄。”吴清宥又惊又喜，手中的匕首“哐当”掉落地上，本来强撑着的一口气似乎卸掉了，人软软坐到地上。
“阿宥.”沐风看向吴清宥，“我先解决这厮。”
“方先生，我们今天该了断一下了。”沐风狠狠盯着他。
“世子好手段，居然能够进来这里。你要怎么了断？老夫奉陪。”方先生道。
“你的真实身份？你到底是何人？”沐风问道。
“老夫只是一个普通人。”
“一个普通人能够运营起石头城？能够布下金额这么庞大的地下赌局？还能操纵这么多江湖高手？”沐风步步紧逼。
“我只是利用了人性的弱点而已。贪欲，想要更多钱，想要更高的名誉，又不想付出。”
“那曲一笑呢？滕丹呢？他们也是为了贪欲吗？”吴清宥声音颤抖质问道。
“哼，他们是败在自己的脆弱，面对情义二字的脆弱，将自己傻乎乎地搭了进去。”
“滕丹是为了他师兄，那曲一笑呢？你又是用什么办法逼他就犯？”吴清宥追问道。
“他？只能问他那个好爹了，哈哈哈。”方先生突然身影向前一闪，一把抓住吴清宥，手上多了一把剑，搁在吴清宥的脖子上，“世子，放我走，我就放了吴公子，不然我们同归于尽。”
“师兄，不要管我，不能放过这个恶人。”吴清宥喊道。
“吴公子，你师兄不会舍得你死的。”方先生在吴清宥耳边阴阳怪气道。
“世子，让你的人让开，放我走。”方先生的手在吴清宥肩膀上加了几分力道，吴清宥痛到差点翻了个白眼。
“让开，让他出去。”沐风挥了挥手对身后的禁军说道。
禁军依言让开一条道，方先生带着吴清宥向洞穴外退去。待他们退至洞窟的石壁外，沐风道，“这里已被禁军团团围住，你跑不了的。”
“世子，只要你师弟在我手上，我相信你就不会对我动手。”方先生十分笃定地说。
“你说得没错。但是你带着我师弟能逃到哪里去呢？我总会找到你的。”沐风似乎妥协了。
“世子，所以你更加要想办法保证我的安全，不然你师弟，可惜啊，这样的天才。”
说话间，突然一人闯入禁军阵中，将禁军阵型打散，冲到方先生身边。
“景芷。”方先生看清来人，又惊又喜。
“方先生，这边走。”薛景芷道
方先生赶紧跟上薛景芷，突然发现不对，薛景芷手中的剑竟然是冲他背心而来，他急忙转身，躲开这一剑，“你？干什么？”
薛景芷没有理他，趁着他躲开剑的这一瞬间，一把推开吴清宥。方先生躲开薛景芷的剑，发现吴清宥向沐风那边跑去，心道不好，直接将手中剑冲着吴清宥背后刺去。沐风眼看不好，飞身冲向吴清宥，眼看着剑尖就要刺入吴清宥后背，沐风隔着他还有一人的距离，心下焦急大喊，“阿宥。”
“噗”一声，方先生手中剑已没入一人身体三寸，却不是吴清宥，而是薛景芷。沐风大喊，“拿下他。”禁军冲过来将方先生团团围住。
方先生猛抽出自己的剑，对薛景芷咬牙切齿道，“你背叛我。”薛景芷胸前鲜血随着剑被抽出，喷涌而出。他跌坐地上，对着方先生冷笑道，“我背叛的不是你，而是薛家。”
方先生无暇再顾及薛景芷，和禁军缠斗起来。吴清宥被眼前一幕惊呆了，跪在薛景芷面前，语带哽咽，道，“薛兄，你这是何必？”
“吴兄，我只是不想再助纣为虐，帮他们残害......，咳咳......”。薛景芷口吐鲜血。
“吴兄，不，清宥，你问我有没有去过平安县，我去过，不，我是在那里出生的，我父是平安县的，的县令，吴，吴昭曜......”。薛景芷气息已经不稳，说话断断续续。
“你是我哥？”吴清宥惊讶道。
“应该算是吧，很高兴你还愿意认我这个哥哥。”薛景芷面上带上笑容。“我娘临死前，不想我继续留在平安县那个地方，将我送回她娘家，从此我便改姓薛。清宥，我做的那些伤天害理的事情，我也还不清了，我只希望你能帮我多赎点罪......”。薛景芷声音越来越低，“清宥，你，可，可不可以叫我一声兄长？”
“兄长。”吴清宥强忍住眼泪。
“好，我，我......”。薛景芷没说完，气息就断了。
吴清宥扶着薛景芷，明白了那眉眼的相似之处来自哪里了。吴昭曜在娶岑小莲之前曾有妻室，只是很早生病去世了。吴昭曜出身不高，但是当年进京赶考位列前十，才名震动京城。薛家小姐一见之下芳心暗许，执意嫁给他。不想吴昭曜人过于清廉执拗，被外放到平安县。薛小姐眼见他回京无望，不想自己的儿子继续留在这穷乡僻壤，临死前强逼着吴昭曜答应将他们的独子送回京城薛家。这段过往吴昭曜从未提起过，吴清宥大概知道自己有一个同父异母的哥哥，只是去向何处并不知晓。
吴清宥感觉到薛景芷的尸身渐渐变冷，将他轻轻放平躺在地上，挣扎着想起身，却觉得一阵眩晕，晕了过去。
不知昏迷了多久，吴清宥的意识渐渐清醒了过来，他感觉到有一双手握着自己的手，“师兄”，他在心里叫道。
吴清宥动了动手指，“阿宥，你醒了？”是沐风的声音。
吴清宥费力地睁开眼睛，“师兄”，他嘴唇微微动了一下。“我想喝水。”
沐风将一杯温热的茶水递到他嘴边，喂他喝了两口。
“阿宥，你可有好些了？”沐风问道。
“嗯，好多了。”
沐风转身对外间道，“王管家，阿宥醒了，叫厨房上菜吧。”
“好的，世子，马上就来。”王管家在外面忙不迭应声道。
吴清宥道，“师兄，方先生呢？可抓住他了？”
“他死了。”沐风简短道，“他被禁军围住，不敌，自杀了。”
“他死有余辜。”吴清宥难得用这么狠的话说人。“师兄，那洞穴中的石棺你可看见了？”
“看到了，认识的已经发还他们的家人或门派安葬，认不出的只能就地安葬了。”
“那，薛，不我兄长呢？”
“薛家上书给皇上说和方先生勾结的是薛景芷，旖芳园平时都是薛景芷在打理，他们对于园中发生的事情一概不知，将自己推了个干干净净。”沐风道。
“可是，师兄，这么大件事情怎么可能只有我兄长一人策划，皇上也信吗？”吴清宥道。
“皇上信不信我不知道，但是却按照薛家的奏疏只定了薛景芷一人的罪，薛家其它人等只追究了失察之罪，罚了五十万两银子。”
“那我兄长呢？”吴清宥追问道。
“你兄长已死，无法追究，弃尸乱葬岗，不得安葬立碑。”沐风说完担心地看着吴清宥。
“师兄，我......好难受。”吴清宥低头道。
“我已命人将他秘密安葬了，只是不能立碑。改天我带你去祭拜他。”
“世子，饭菜已准备好，您和吴公子出来用一点吧。”王管家在外间说道。
“阿宥，陪我吃点东西吧，我这一阵忙乱，好久没好好吃东西了。”沐风轻语道。
“嗯，师兄，我也着实饿了。”吴清宥知道沐风这么说，其实是怕自己听到这些消息难受，故意哄着自己吃东西。他强自打理好精神，随沐风向外间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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