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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1章 闯关

    吴清宥随着黑衣人向那片密林走去。很奇怪的是那片树林异常安静,一点飞禽走兽的声音都没有。大概在树林里穿行了半炷香的时间,他们来到一座山脚下。吴清宥猜测这山应该就是陈富所说的十方山了。

    黑衣人指着一道上山的台阶对吴清宥道,“请。”

    吴清宥疑惑地看看那台阶,对黑衣人道,“你们的剑道高手呢?”

    “正在山上恭候阁下大驾。”黑衣人一边回答一边手做出一个请的手势。

    眼前这道台阶显然不是新修的,台阶上爬满青苔。吴清宥抬头往上看,这道台阶并不是直直通向山顶,而是顺着山势回转,大部分隐没在山上的密林之中。他整了整衣袖,对黑衣人道了一声“多谢。”便举步顺着台阶向十方山顶而去。

    顺着台阶走了一会,吴清宥停下脚步,打量了一下四周。周围是茂密的树林,异常安静,但是他直觉这林中似乎有一双眼睛在盯着他。他想,“应该是东阴国的人,算了,在对方地盘就要受对方挟制,还是尽快结束比试才好。”

    吴清宥加快脚步向山顶行去。他转过一个弯,看见前方有一座凉亭,“就到那里歇一下吧。”他径直向凉亭而去,刚在石凳上坐下,一个黑衣人的身影从凉亭旁的树上落到了他面前。

    吴清宥没有觉得惊讶,镇定地打量了这黑衣人一番。此人一身黑色短打装束,脸上用黑布裹住,只留出眼睛和鼻孔的洞,手上拿着一柄剑,但是剑身比较长。

    “请问阁下是?”吴清宥先开口问道。

    “我是今天你要挑战的第一人。”黑衣人道。

    “唔。”吴清宥明白了,原来这些人都在这条道上不同的地方等着他,他需要一直沿着这条道前行,挑战一个个对手。

    “我们可以开始了吗?”黑衣人没有给他更多时间思考。

    “好。阁下请吧。”吴清宥站起身。两人的身影,一黑一白很快纠缠到一起。此人剑招果然如不见大师所说,“稳准狠”。他的剑比吴清宥的剑略长出寸许,在他手中变成了一个巨大的优势,因为他每一剑所指向的地方都非常精准,他的剑可以堪堪碰到吴清宥,而吴清宥的剑却离他的身体差那么一点点。

    尽管如此,这场比试并没有进行多久,吴清宥轻松地将剑戳到了此人的胸口。精准意味着需要时间计算,吴清宥发现此人的弱点就在于招式不够快,因为他需要计算,吴清宥用了一套“乱拳打死老师傅”,他一通快速的毫无章法的攻击,让黑衣人一时陷入自我怀疑,抓住这个空档,吴清宥很快结束了战斗。

    黑衣人躬下身对吴清宥行了礼,“我输了。”,随后一闪身消失在密林之间。吴清宥收起佩剑,在凉亭里小坐片刻,运气调息了一下,发现自己一切正常,便起身向下一个关口进发。

    吴清宥拾级而上,走了大概四、五十级台阶,到了一个小平台。一个黑衣人抱着剑正在那里等着他。这个黑衣人和之前那个黑衣人装束上几乎没有什么分别,不过身形要略微高一些。

    “阁下需要休息一下吗?”黑衣人问道。

    “不必。开始吧。”吴清宥抽出随身的无名剑,站立在此人面前。

    于是黑白两道身影纠结在一起。吴清宥觉得这个黑衣人在招式上和上一个黑衣人其实并没有什么相似之处,风格也完全不同。此人的动作非常快,出招似乎是出自本能,并没有什么算计的时间,而且他移动起来的速度很迅速,此人非常清楚自己的优势在哪里,所以调动身形,出手都越来越快,像一片黑幕一样将吴清宥围在了中间。吴清宥并不慌张,他想起了茅山派那个有点像老鼠的张衍,擅长瞬移,他微闭上眼睛,感受周围空气的流转,突然间他一剑迅速地刺了出去,剑尖似乎点到了一个什么东西,那黑幕消失了,吴清宥的剑尖上挂着一片黑布,黑衣人捂着胸前向后退去,显然这黑布就是从黑衣人胸前挑落下来的。

    “承让了。”吴清宥不等黑衣人说话,先开口道。

    黑衣人捂着胸口开着他,一转身从平台纵身跃了下去。“诶,这位......”,吴清宥赶紧追到平台边上往下看去。所见只有一片密林,没有黑衣人的踪影。“其实这里也不高,他跳下去应该也没事,何况这十方山不知道被他们设置了多少机关暗道,是我瞎操心了。”吴清宥想想,苦笑着摇了摇头。

    他将剑尖上的黑布片取了下来,将剑收回剑鞘中,沿着石阶出发了。

    没走多远,下一个关口出现了,一个黑衣人站在一个山洞口,冲着他抱拳。吴清宥冲着他回了个礼,这人转身向山洞内走去。

    吴清宥明白这是让他跟进去的意思,于是也跟着走了进去。山洞口不大,但是进到里面空间还是挺宽敞的,就是光线比较昏暗。吴清宥眨了眨眼,尽力使自己能够适应洞里的光线,他看到四周石壁上有很多剑痕,猜想这里一定是黑衣人平时练剑的地方。

    黑衣人并没有马上出手,似乎在给吴清宥时间适应山洞里的光线。“阁下,请吧。”吴清宥道。

    黑衣人抽出佩剑,二人随即开始了战斗。不出半炷香的功夫,黑衣人就输了,他对吴清宥一拱手,随后向后一扑,消失在了石壁中。

    吴清宥收起剑,仔细看了看他消失的石壁,想查一下这个人到底是怎么失踪的,这里到底有何机关,却是徒劳,因为石壁看起来就是一堵石壁,没有任何异常的地方。

    “怪了。”吴清宥自言自语道,他觉得这座十方山有些诡异,但是也说不出到底诡异在哪里,想想前面还有七个人等着他去挑战,遂向石洞外走去,沿着石阶而上,前往下一段关卡。

    吴清宥沿着台阶向上走,这一段的台阶突然变得陡了一些,不似之前那么平缓地上升。台阶两边的树木更加高大,有点遮天蔽日的感觉,越往上走,光线反而越暗。

    吴清宥转过一个弯道,前面出现了一座庄子,门口立着一个黑衣人,对他鞠了一躬,然后向院子里走去。吴清宥没有多想,跟着他进了那间院子。

    院子里还有两个黑衣人,这三个人一字排开,双臂交叉在胸前,抱着自己的佩剑。吴清宥抽出自己的佩剑道,“请问三位是一起上吗?还是一个一个来?”

    “一对一,我先来。”刚才将吴清宥领进院子的黑衣人道。另外两名黑衣人自动向后退了几步,让出场地给吴清宥和这个黑衣人。

    “好,那开始吧。”吴清宥说完,两人就打到一处。这一次的黑衣人没有那么好对付了,尽管他的剑招和之前的黑衣人挺像,特点是快,但是这个黑衣人却不知道用什么方法让自己在移动的时候不再引起周围空气的流动。吴清宥心里不禁啧啧称奇,“这有点像妖法了,完全感觉不到他移动的气流。”

    吴清宥一边想但是另一边他的速度并没有慢下来,他的速度跟随着黑衣人也越来越快。黑衣人惊恐地发现,无论自己怎么加速,吴清宥就是比自己快那么一点点,似乎就是那么0.1秒的提前,让他觉得举步维艰,慢慢变得绝望。最终黑衣人认输了,他向吴清宥抱手行了一个礼,退出了比试的场地。

    第二个上场的黑衣人路数完全不同,他势如疾风,扫出的剑风刚猛无比。吴清宥微微有点吃惊,因为他已经发现了这些黑衣人是按照实力越来越强的顺序排列的,这是他遇到的第5个黑衣人,如果此人已经练成了剑风,那么接下来的黑衣人实力都在他之上的话,那么可以肯定一定有练成了剑场的高手,不能确定的只是有几个练成了剑场。

    有一阵剑风向吴清宥狠狠地扫过来,他闪身躲开,心道,“后面未知的因素太多了,还是速战速决吧。”

    没等黑衣人再次来袭,吴清宥凝神,默念少林心诀,调出自己的剑风,向黑衣人奔袭而去。“啊”一声,黑衣人扑通栽倒在地。

    “阁下,你还好吗?”吴清宥本以为这个黑衣人会躲开,所以刚刚一击并没有控制力量。没想到这黑衣人并没有躲闪,反而是硬生生接下了吴清宥第一道剑风。

    吴清宥不好意思地对场外观战的两个黑衣人道,“抱歉,刚才出手重了点。”另外二人并未有焦急或者担忧躺在地下的黑衣人,只是将他拖到了一边,还未出场的那个黑衣人对着吴清宥道,“请。”

    “这三人看起来关系也不怎么样啊。”吴清宥心里嘀咕了一句,对着那黑衣人做了个“请”的手势。

    不出所料,这个黑衣人果然也练成了剑风,收放更加自如,力道更加强劲。吴清宥吸取了上一场的教训,不敢出手太重,所以二人的剑风纠缠在一起,一时不分胜负。

    黑衣人似乎对于胜负并不在意,只是和吴清宥缠斗。吴清宥渐渐觉得有点疲累,一方面是因为这已经是他战斗的第五个人了,另一方面是因为此人的招数看似平平,但是毫无破绽,也不贸然进攻,似乎就是为了消耗吴清宥的能量。

    “如果再这样下去,剩下的几人我估计都没有力量应对了,更何况越往后越难打。”吴清宥横下一条心,对着黑衣人全力一击。黑衣人没有躲避,正面接下吴清宥这一剑,随后也是噗通一声倒了下去。

    “阁下,我并不是有意伤你,只是这往后我还有硬仗要打,就不陪你在此消耗了。”吴清宥小声对着倒下的黑衣人念叨道。

    唯一还站着的黑衣人,没有说话,往门口方向一跃,身影骤然消失。吴清宥已经习惯了他们的消失方式,也未追查,对着躺在地上的两个黑衣人道,“莫怪,莫怪。”随后走出院门,又沿着石阶向上而去。

    这一段石阶明显感觉是精心修建的,每一个石级大小差不多,表面平滑,锐利的线条都有打磨过。石阶两旁的大树更加高大,蓬松的树冠将光线遮住了大半。沿着阶梯弯弯绕绕了又半炷香的功夫,眼前豁然开朗,没想到已经到了山顶。山顶是一片开阔的平地,建有一座肃穆的庭院。庭院的主色是黑色,大门紧闭,门口两尊石像看不出来是谁。

    吴清宥走到那大门前,伸出手去叩那黄铜的门环,想想他又松开手,在门前席地而坐,调息起来。他运行了一周之后,感觉体内气息又充盈起来,方才睁开眼。

    吴清宥起身,准备去叩那门环的时候,紧闭的大门咯吱一声向两边缓缓打开。庭院的内院很宽敞,正对着吴清宥的是一座高台,台上正端端正正坐着一个人。

    “吴公子,你终于来了,请进。”那人邀请道。

    吴清宥一脚踏进大门向那人走去,走得近了一些,他仔细瞅了瞅高台上坐着的人,道,“阁下,原来是你。”

    “吴公子,好记性。当时只是匆匆一面,没想到吴公子还是记得。”

    “阁下令人印象深刻,自然是忘不了的。”吴清宥记得此人正是在尚武堂和薛景芷一起的人,当时他看吴清宥的眼神十分奇怪,所以吴清宥对他有些印象。“不过我没有想到你是东阴人。”

    “哈哈,其实是哪里人有什么关系呢?我只是一个剑道的爱好者而已。”高台上的人道。

    “我有一事不明,想向阁下请教。”吴清宥看着他。

    “请说。”

    “你们是怎么让薛景芷甘心为你们做事的?”

    “吴公子,这件事情我本来不应该告诉你,但是既然你想知道,我就说了吧。他其实不是为我们办事情,他是为薛家及其它家族。”高台上的人挑了一下眉,嘴边露出一个略不屑的笑容。

    “你的意思是薛家还有其它人都参与了你们做的赌局?”吴清宥一下睁大了眼睛。

    “吴公子,我想我说得太多了。何况今天我们只是比试剑道,还是做正事要紧。”高台上的人轻轻拍了两下手掌,三个黑衣人从他身后跳了出来。“这是你等下要挑战的三名高手。”

    “那一共就是九名高手,最后一位高手在哪里?”吴清宥算了算人数。

    “你最后要挑战的人就是我,哈哈哈。”

    “原来如此。”吴清宥点点头。“这样吧,看看天色也不早了,不如他们三位一起上如何?”

    “吴公子,我很欣赏你这份自信,可是未免过于自信了一些吧。”

    “倒不是自信,只是不想浪费时间。”吴清宥低声道,心说,“看来这些黑衣人挺会拖延时间,与其让这三个人一个个消耗我,不如一次过把他们全解决了。”

    高台上的人脸上倏地红了一下,随后恢复正常,“既然如此,那就遂了你的心愿吧,你们三人一起上。”话音刚落,三个黑衣人齐刷刷地从高台上跳下来,将吴清宥围在了中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