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十八：判定
“你是明白的，无论在哪件事情上他的作风都太乱来了，这个观察期可能要提前结束，根据几位医生的判断他无论如何都不适合继续携带那个东西。”
第一城区内，在一栋伪装成物流公司的大楼中，一场不为人知的会议正在进行，会议全程保密，每个人进来前都有确认自己和对方没有携带录音设备，并且在外面的看守人员在会议结束后都会被统一进行记忆删除手术。
如果有经常关注科研领域的人那他们一定会被会议参与者吓到，这场会议里来的几乎都是科技或诡异研究领域里不可多得的人才，甚至称之为怪物也不过分。
唯一有些违和的就是参与者里还包括了一只猫。
他们在这里，只想讨论一个人的去向。
而那个人身份也很普通，一个小调查员，甚至来说只是是个实验的小白鼠，但最近的报告却显示这只小白鼠似乎出了什么问题。
……
……
“根据报告和分析来看，你这个学生的问题很严重，特别是行为上太过自我，只想到了那是他需要的，不是别人需要的，并且事后不用承担责任，从而做事没有一点责任心！这难道就是你挑出来的人选？”圆桌的一角，头发花白，带着方框眼镜的路天行有些生气的质问起了他正前方坐着的那只猫。
周围的人都被他压了一头，除了少数一两个敢正面路天行的人，其余的都在假装看着自己面前显示屏上的资料，实际上也在悄悄观察路天行的反应。
在心理学领域颇有建树的一个博士已经在心里悄悄给他做了一个分析。
坐在路天行对面的那只猫舔了舔自己的爪子，对刚刚的质问充耳不闻，这让还在气头上的路天行感觉到了轻视。
就在他想发作的时候猫奇怪的开口说话了：“能拿得出手的就只有这些吗？怎么，被你幕后掌控的那支被叫做【恶魔】的小队做过什么需要我说出来吗？他们做事时没见你多大反应，结果我选中的人一出点错你就和秩序序列一样敏感了？
“这可不像你啊，小路。”
英短猫咧开了自己的嘴，露出了一个在旁人看来十分邪异却十分拟人的笑容。
听到这话的路天行像是火药桶点燃了引信一样，额头根根青筋暴起，看起来随时想要上去物理沟通的样子。
他连着喘了几口气，然后说道：“事关重大，当然要严肃处理，不然这个后果你我都承担不起！更何况那个人还进过第五区，哪里都是些什么人你清楚，我不相信从哪里出来的人能够保持自己的正常，而你却还强制把他安排进了那次实验！”
圆桌上，听到这话的白医生坐不住了，他就是第五区负责人，同时也是那里的主治医生。
“路教授，还请你说话注意一些，经过我手的病人，康复的概率那都是百分之百，只有我确认真正痊愈了的才能走出第五区，不然谁来了都没用。”
“鬼知道那些没康复的怎么样了，被你杀了也不是没可能，幸存者偏差嘛。”白医生对面一个打扮艳丽的女人冷笑了一声，装作不经意的说道，她涂着厚重蓝色眼影的眼睛眯着斜视了白医生一眼，满是嘲弄意味。
“再加上，你也可以在他心里种下一个心理暗示，让他误以为自己正常了，从而顺利通过所有测试。
“哦不，你在心理暗示的基础上只需要在文件上盖个章就可以让他出去了，不用那么麻烦，接下来只要心理暗示还没失效，那他看起来就还是正常的。”
这些话回荡在会议室中，气氛一下子就僵了起来，一直都没参与讨论的博士刚想开口就被他旁边的另一个博士按在了座位上，并眼神暗示他不要掺合进去。
女人见达到了她的目的，继续带着玩味的目光看着会议室里的众人，神情自然，就好像刚刚什么都没有发生。
英短猫两只爪子叠放在一起，挺起腰杆，蔚蓝色的双眸死死盯着对面的路天行，嘴巴周围的胡子都在微微抖动。
即使是这种情况，也要保持一定的优雅，这也是一种手段，让对方以为自己仍然将事情把握在手中。
现在桌上有一个人已经半只脚和路天行站在了一起，还有两个举棋不定的，似乎是打算不掺合到这件事里面，英短猫明白这两位博士相互间的关系是很好的，只要争取到一个那就等于有两个人在帮忙。
如果她拉拢不了那也不能让路天行把他们两个拉走！
他们之间的博弈慢慢有了一种办公室政治的味道，但如果这就是办公室政治的话，那这也将是当前世界上最大一起办公室政治！
这一刻似乎一开始的问题也显得不是那么重要了，因为这只是个导火线，更直接的还是他们之间的私人恩怨。
两位博士不发表意见的原因也在此，他们不想加入任何一方，这样就相当于落了把柄在对方手上。
“洛女士，请先允许我这样称呼你，如果说按照你的说法，那我认为我们在场的所有人都有心理上的疾病！没有谁是正常人，我们只不过是利用了心理暗示来让自己表现的正常，用着文明的外衣来包裹内心的野兽……”说到这里不知道为什么英短猫的的嘴角抽搐了一下。
“当病人已经能够用足够强烈的心理暗示让自己一直保持正常后，那他也就成为了和我们一样的正常人！”
白医生一番话把在场所有人都说不舒服了，肉眼可见的拉仇恨。
其实根据他的才能他不应该只是在第五区，就是因为他的说话风格容易让人不爽，才被孤立，到一个经费和重视程度都不够的地方和一帮精神病人去玩。
但实际上他更喜欢那里的氛围，要让他升职他还不愿意。
那里都是人才，说话又好听……
“……”
在场的氛围陷入了尴尬的沉默，就连路天行都沉默了，眼里甚至都带上了关怀的意味，英短猫想起自己学生曾说他和第五区的一个医生特别聊得来……
“不论如何，我都认为那个东西需要带回来从长计议！”路天行还是那副强硬的态度，“让一个尚且没有痊愈的精神病人携带从一开始就是个错误！”
“路教授，请注意说辞。”白医生皱起了眉头，他最不能忍受的就是别人一而再再而三的怀疑自己的医德。
“那你有更好的人选吗？”英短猫嗤笑道，“我记得你手下【恶魔】小队里每个人都有一些很独特的点呢，比如一天需要三四个女人，十分钟吃完一桌子饭菜，特别讨厌别人长得比自己好看，还有死活躺在床上不肯起来的，再加上你好像七宗罪都占完了啊？
“你确定你们中有人能承受它的侵蚀？还是说你秘密培养了几个人专门为了这一刻？那这样你可还真是神机妙算啊。”
路天行气到脸都红了，但一句话也说不出来，最后只能咬碎牙齿往肚子里咽。
这场会议也就这样结束了，最后也没有谁给他们口中的那个人做下最后的判定。
走出会议室，路天行扶了扶眼镜，然后坐上电梯，上到最高楼，那里还有人在等着他。
天台的风很大，让人有一种高处不胜寒的感觉，不过这句话似乎仅适用于对流层，可人类的身躯而言，要向上只能借助工具。
黑暗里一团影子站了起来，单膝下跪后说道：“大祭司有什么吩咐？！”
“杀一个人，把尸体带过来。”路天行淡淡说道，和刚刚开会时的态度只能说是天差地别。
“那帮废物怎么样？按照时间来算骸骨城现在应该没有活人了。”
“他们……失败了。”影子低声道，“因为那个人一下子就处理了城里最麻烦的两个家伙。”
路天行看着远处，把背后留给了影子，如果影子想，那路天行必死！但他不敢。
想了不知道多久后，路天行点起了一支雪茄：“去绿色黎明那里看看，如果有必要，就带上几个人，我有预感，那个叶澪就在那里。”
“是！”
……
……
荒野聚集地里，叶澪侧过耳朵，好像有什么熟悉的声音在耳边浮现，很像自己在晋升的时候听到的呓语，最主要的是代词，那种不敢直呼其名时用的代词，并且可以感觉得到和自己有一定的关系。
有好几个声音都用上了代词，但叶澪也仅限于知道有人提起自己了，至于是谁、在哪他一无所知，可如果他连这些具体信息都能知道的话，那他的能力也就不只是诡异那么简单了。
“管他呢，反正不要给自己那么大压力，该吃吃该喝喝……”
叶澪的心态一向如此，既然未来不可避免，那就结束，如果未来不是自己所期望的，那就把它变成自己希望的！
在精神病院的时候，那位主治医生也嘱咐过他不要有太大压力，要按时作息……
第一城区内，在一栋伪装成物流公司的大楼中，一场不为人知的会议正在进行，会议全程保密，每个人进来前都有确认自己和对方没有携带录音设备，并且在外面的看守人员在会议结束后都会被统一进行记忆删除手术。
如果有经常关注科研领域的人那他们一定会被会议参与者吓到，这场会议里来的几乎都是科技或诡异研究领域里不可多得的人才，甚至称之为怪物也不过分。
唯一有些违和的就是参与者里还包括了一只猫。
他们在这里，只想讨论一个人的去向。
而那个人身份也很普通，一个小调查员，甚至来说只是是个实验的小白鼠，但最近的报告却显示这只小白鼠似乎出了什么问题。
……
……
“根据报告和分析来看，你这个学生的问题很严重，特别是行为上太过自我，只想到了那是他需要的，不是别人需要的，并且事后不用承担责任，从而做事没有一点责任心！这难道就是你挑出来的人选？”圆桌的一角，头发花白，带着方框眼镜的路天行有些生气的质问起了他正前方坐着的那只猫。
周围的人都被他压了一头，除了少数一两个敢正面路天行的人，其余的都在假装看着自己面前显示屏上的资料，实际上也在悄悄观察路天行的反应。
在心理学领域颇有建树的一个博士已经在心里悄悄给他做了一个分析。
坐在路天行对面的那只猫舔了舔自己的爪子，对刚刚的质问充耳不闻，这让还在气头上的路天行感觉到了轻视。
就在他想发作的时候猫奇怪的开口说话了：“能拿得出手的就只有这些吗？怎么，被你幕后掌控的那支被叫做【恶魔】的小队做过什么需要我说出来吗？他们做事时没见你多大反应，结果我选中的人一出点错你就和秩序序列一样敏感了？
“这可不像你啊，小路。”
英短猫咧开了自己的嘴，露出了一个在旁人看来十分邪异却十分拟人的笑容。
听到这话的路天行像是火药桶点燃了引信一样，额头根根青筋暴起，看起来随时想要上去物理沟通的样子。
他连着喘了几口气，然后说道：“事关重大，当然要严肃处理，不然这个后果你我都承担不起！更何况那个人还进过第五区，哪里都是些什么人你清楚，我不相信从哪里出来的人能够保持自己的正常，而你却还强制把他安排进了那次实验！”
圆桌上，听到这话的白医生坐不住了，他就是第五区负责人，同时也是那里的主治医生。
“路教授，还请你说话注意一些，经过我手的病人，康复的概率那都是百分之百，只有我确认真正痊愈了的才能走出第五区，不然谁来了都没用。”
“鬼知道那些没康复的怎么样了，被你杀了也不是没可能，幸存者偏差嘛。”白医生对面一个打扮艳丽的女人冷笑了一声，装作不经意的说道，她涂着厚重蓝色眼影的眼睛眯着斜视了白医生一眼，满是嘲弄意味。
“再加上，你也可以在他心里种下一个心理暗示，让他误以为自己正常了，从而顺利通过所有测试。
“哦不，你在心理暗示的基础上只需要在文件上盖个章就可以让他出去了，不用那么麻烦，接下来只要心理暗示还没失效，那他看起来就还是正常的。”
这些话回荡在会议室中，气氛一下子就僵了起来，一直都没参与讨论的博士刚想开口就被他旁边的另一个博士按在了座位上，并眼神暗示他不要掺合进去。
女人见达到了她的目的，继续带着玩味的目光看着会议室里的众人，神情自然，就好像刚刚什么都没有发生。
英短猫两只爪子叠放在一起，挺起腰杆，蔚蓝色的双眸死死盯着对面的路天行，嘴巴周围的胡子都在微微抖动。
即使是这种情况，也要保持一定的优雅，这也是一种手段，让对方以为自己仍然将事情把握在手中。
现在桌上有一个人已经半只脚和路天行站在了一起，还有两个举棋不定的，似乎是打算不掺合到这件事里面，英短猫明白这两位博士相互间的关系是很好的，只要争取到一个那就等于有两个人在帮忙。
如果她拉拢不了那也不能让路天行把他们两个拉走！
他们之间的博弈慢慢有了一种办公室政治的味道，但如果这就是办公室政治的话，那这也将是当前世界上最大一起办公室政治！
这一刻似乎一开始的问题也显得不是那么重要了，因为这只是个导火线，更直接的还是他们之间的私人恩怨。
两位博士不发表意见的原因也在此，他们不想加入任何一方，这样就相当于落了把柄在对方手上。
“洛女士，请先允许我这样称呼你，如果说按照你的说法，那我认为我们在场的所有人都有心理上的疾病！没有谁是正常人，我们只不过是利用了心理暗示来让自己表现的正常，用着文明的外衣来包裹内心的野兽……”说到这里不知道为什么英短猫的的嘴角抽搐了一下。
“当病人已经能够用足够强烈的心理暗示让自己一直保持正常后，那他也就成为了和我们一样的正常人！”
白医生一番话把在场所有人都说不舒服了，肉眼可见的拉仇恨。
其实根据他的才能他不应该只是在第五区，就是因为他的说话风格容易让人不爽，才被孤立，到一个经费和重视程度都不够的地方和一帮精神病人去玩。
但实际上他更喜欢那里的氛围，要让他升职他还不愿意。
那里都是人才，说话又好听……
“……”
在场的氛围陷入了尴尬的沉默，就连路天行都沉默了，眼里甚至都带上了关怀的意味，英短猫想起自己学生曾说他和第五区的一个医生特别聊得来……
“不论如何，我都认为那个东西需要带回来从长计议！”路天行还是那副强硬的态度，“让一个尚且没有痊愈的精神病人携带从一开始就是个错误！”
“路教授，请注意说辞。”白医生皱起了眉头，他最不能忍受的就是别人一而再再而三的怀疑自己的医德。
“那你有更好的人选吗？”英短猫嗤笑道，“我记得你手下【恶魔】小队里每个人都有一些很独特的点呢，比如一天需要三四个女人，十分钟吃完一桌子饭菜，特别讨厌别人长得比自己好看，还有死活躺在床上不肯起来的，再加上你好像七宗罪都占完了啊？
“你确定你们中有人能承受它的侵蚀？还是说你秘密培养了几个人专门为了这一刻？那这样你可还真是神机妙算啊。”
路天行气到脸都红了，但一句话也说不出来，最后只能咬碎牙齿往肚子里咽。
这场会议也就这样结束了，最后也没有谁给他们口中的那个人做下最后的判定。
走出会议室，路天行扶了扶眼镜，然后坐上电梯，上到最高楼，那里还有人在等着他。
天台的风很大，让人有一种高处不胜寒的感觉，不过这句话似乎仅适用于对流层，可人类的身躯而言，要向上只能借助工具。
黑暗里一团影子站了起来，单膝下跪后说道：“大祭司有什么吩咐？！”
“杀一个人，把尸体带过来。”路天行淡淡说道，和刚刚开会时的态度只能说是天差地别。
“那帮废物怎么样？按照时间来算骸骨城现在应该没有活人了。”
“他们……失败了。”影子低声道，“因为那个人一下子就处理了城里最麻烦的两个家伙。”
路天行看着远处，把背后留给了影子，如果影子想，那路天行必死！但他不敢。
想了不知道多久后，路天行点起了一支雪茄：“去绿色黎明那里看看，如果有必要，就带上几个人，我有预感，那个叶澪就在那里。”
“是！”
……
……
荒野聚集地里，叶澪侧过耳朵，好像有什么熟悉的声音在耳边浮现，很像自己在晋升的时候听到的呓语，最主要的是代词，那种不敢直呼其名时用的代词，并且可以感觉得到和自己有一定的关系。
有好几个声音都用上了代词，但叶澪也仅限于知道有人提起自己了，至于是谁、在哪他一无所知，可如果他连这些具体信息都能知道的话，那他的能力也就不只是诡异那么简单了。
“管他呢，反正不要给自己那么大压力，该吃吃该喝喝……”
叶澪的心态一向如此，既然未来不可避免，那就结束，如果未来不是自己所期望的，那就把它变成自己希望的！
在精神病院的时候，那位主治医生也嘱咐过他不要有太大压力，要按时作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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