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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3章 至死方休

    就连江酆自己都想不明白,闵家和陆家的事,江延年到底是怎么参与进去的,又在其中扮演了什么样的角色。

    “我无从告知,但以后你会明白。”江延年说。

    “行,”江酆点点头,冷笑,“爸,就在刚刚,我们之间,仅剩的一点情分都没有了。以后你也好自为之。”

    案子的事,他不知道。

    但是父母的事,他哪里不知情。

    当年母亲要带他离开,其中内情是父亲的薄情寡义与滥情。

    但父亲不答应母亲带他走,也并不是因为多么的爱他,而是因为外公去世前,留给他的一些股份。

    那时江氏姓李,父亲不想母亲夺走企业。

    若母亲带走他,势必会有权利参与企业经营。

    父亲为此,还曾拿他的命当要挟。

    母亲走的前一夜,告诉他,要他信,妈妈是永远爱他的,不要信别人的谎话。

    他一直信。

    母亲走后,十几年音信全无,再次见面,当年那个美丽如神的母亲,苍老的,他都几乎快认不出来。

    那么多年,他不信父亲不允许他见母亲,是因为恨母亲,其实不还是因为钱吗?

    可父亲想过与否,他是否需要母亲,是否想念母亲。

    所以,父亲与他哪里来得亲情。

    现在父亲又冠冕堂皇恬不知耻的,才去害他的妻子。

    父亲这辈子,全是自私。

    现在他讲的,一来是自保,二来是为他,纯属托辞谎言。

    罢了吧……

    江酆转身,要离开这里,去找陆心草。

    不就是被诬陷了吗?不就是被收监了吗?取保候审总可以,他可以保护她的。

    可他刚转身,办公室的门从外面被推开,几个警官走进来,他们拿着手铐,对他说,他刚才开车擦了别人的车,肇事逃逸,现在要拘留。

    “最多一个月,等你出来了,一切就办妥了,你也轻松了。”江延年端坐在椅子上,像是在安慰自己的儿子,“阿酆,爸爸是对你好。”

    江酆突然笑了,回头看看江延年,“我会恨你的,至死方休。”

    江延年不以为意,冷笑出声。

    他不怕他恨,将来江酆还会感谢他,对这一点,他深信不疑。

    下一秒,江酆突然甩开所有人,疯了一样朝着楼下跑,一边跑一边拿着电话给外面打。

    身后一群人追着他,他给陈家睿打了电话,急迫的喊着:“家睿,你嫂子被人带走了,被收押了,我不管你找谁,你去找人,把她保释出来。”

    这么些年,与他有交情的人不计其数,他相信总会一位朋友,帮他这一次。

    “家睿,听见吗?”他喊着问。

    电话里传来江延年的声音,“他听不见。”

    陈家睿已经被江延年控制住了,江延年做事就是这样,一点活口都不给人留,让人永无翻身之日。

    江酆跑着挂断了电话,跑出江氏大厦的时候,一群保安堵着他,他踹倒了几个。

    但是人太多,他被一群人像叠麻袋一样,压在地上,他给闵赟白打了一通电话,喊着:“你救救心草,救救心草。”

    他不知道闵赟白到底有没有接电话,有没有听到他的话。

    那是最后的办法。

    若还有一点余地,他也不会打电话给闵赟白。

    这一刻他想,就算他会因此失去了陆心草,也要保她没事。

    一群人擒着他,电话掉在地上,他还在喊:“你救救心草,心草……”

    他不停的喊,直到有人拾起电话,按了挂断的按键。

    江酆被人带走了,但是没去关押,而是去了医院,他刚才挣扎的太厉害,刚愈合的伤口又扯到了。

    “不要给他打麻药,让他清醒清醒。”江延年站在手术室外面,面无表情的吩咐。

    “这……”医生一阵咋舌,又一阵为难。

    这不人道吧?

    “按照我说的做。”江延年没有丝毫犹豫。

    江酆小时候,一切就都由江延年决定,现在他病重,没自主能力,身边没有任何人,也是由江延年决定。

    江延年认为这是一种惩罚,惩罚他‘不听话’。

    还真的没有打麻药,江酆却睁着眼睛,盯着无影灯,他好像感受不到痛一样。

    连手术医生都错愕了,难道这个人不会疼的吗?

    这不是一般的疼,常人是忍受不了的。

    手术缝针的时候,江酆却突然笑了一下,吓得医生都问:“江总,你怎么了?”

    巨痛刺激之下,也有可能造成精神问题的。

    江总不是疯了吧?

    江总没疯,他想了一件事,女人生孩子是不是这么疼啊?

    他当自己给陆心草生了个孩子吧?赶明她也给他生一个,不就平衡了吗?

    想到这件事,所以他笑了一下。

    他觉得自己好无聊哦,把自己折腾成这样,自己还想笑。

    不过,也没什么了,自己媳妇的事,他不挣扎求救,还有谁能管她啊?

    江酆被送回病房的时候,所有人都看到他身上全是冷汗,但是他却面无表情。

    不疼才怪。

    江延年却毫无心疼的情绪,他站在江酆面前,漠然道,‘通过这次,你总该明白了,真正关心你的人是我。’

    能掌控你生死的人,只有我。

    江酆闻言才看了他一眼,没有从前那种恭敬,却只有一抹深深的嘲讽。

    他开口:“有能耐你杀了我。”

    江延年又一次动怒,想发作,好歹他身边的人看不下去了,急忙拦着他,“董事长,总裁一定是病糊涂了,您不要和他计较。”

    江酆又在冷笑,他就没有什么时候,像现在一样冷静过。

    糊涂?那是无稽之谈。

    江延年有能耐的话,就杀了他。

    杀不了,他对他的恨和抗衡,至死方休。

    江延年气的要死要活,甩袖子离开,吩咐下面的人,守着江酆,不许他离开医院半步。

    下面的人急忙点头哈腰:“是,董事长,您放心,有我们在,总裁离不开医院半步。”

    又一次动了大手术,能离开才怪啊。

    江延年朝医院楼下去,心里琢磨着陆心草,有些不放心,便一边走一边问助理,“陆心草那边认罪了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