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6、善后
“主管…”
糖城的修士，跟着围了过来，把打的半死不活的程哥接住。
这伤势他们熟，已经不是第一次见了。
“你没事吧？”
野绮迈着小碎片靠过来，关切的看着苏觉。
“狗改不了吃屎，想偷袭我，被我挡住了。”
苏觉摇摇头，示意自己没事。
在外边，滴滴的车声响起。
烟城组织的后勤已经赶到，迅速散开进行大规模目击的处理工作。
带头的是个四十多岁的男人，胡子拉碴，他分开人群走进来，满脸茫然的看着苏觉和野绮，寻思着这些人他也不认识啊，怎么就被指派到这边来了？
脱掉帽子，狠狠抓了两下自个的脑袋，他忍不住脱口而出道：
“恁们是谁啊？”
野绮和苏觉相视一笑，旁边的大队长跟着面带威严的道：
“跨区执法，有些事不该你们过问，做好善后工作就是。”
“对已经破损的建筑，做不规则燃烧处理，记得规避爆炸物，把周围的目击者全部带过来。”
听着这套无比熟悉的下令方式，还有操作流程，烟城的后勤组虽然不知道，自己什么时候就被调给这群人指挥了，但还是乖乖照办。
他们这群人，确实不该多过问和行动有关的事儿。
“别急，找几个人把这些人全部带回去，就送到烟城的仓里。”
苏觉喊住那个中年人，在指指地上横七竖八躺着的这些个，示意自己手底下的人跟着押送回去。
现在，烟城组织内的中坚力量，估计已经在何薇的配合演戏下，扑向截教的藏身之所了。
那里不出意外，肯定是空的。
金蝉脱壳之后，就看海边的人能不能截住他们了。
“来来来，大家都到这里集合，针对这次突发事件有话要讲。”
“不要慌，不要乱，大家排队往这里走。”
“有人受伤，或者受到惊吓要和我们说，我们会进行专业的救治…”
老城区早已规划拆迁，不少拿到拆迁款的人已经搬走，留下的是还没来得及搬走，以及拆迁款还没完全到位的。
所以，苏觉他们之前的战斗虽然激烈，但没有造成什么严重的后果，塌掉的房子里面空无一人。
还在城里的大多数是老人，还有孩子，以及少数青中年人，前前后后加起来有三百多。
烟城的后勤小组训练有素，虽然是莫名其妙被调过来的，但因为是本地人，嘴里说着方言更有亲和力，很快围观群众就被聚集在一起。
两个差人虽然不太相信苏觉他们，但看着眼前这井然有序的模样，最终还是选择去帮忙。
找了个高处站好，苏觉面对这三百多人，示意他们安静，然后开始讲话：
“我知道，大家对今晚发生的事情，都觉得震惊好奇，搞不清楚到底怎么回事。”
“无法理解的事情，就会出现各种想当然，你们有的人应该在想，这是不是什么仙人渡劫？或者是灵气复苏了啊？”
“又或者，这是什么老天爷显灵，雷公电母降世，用天雷劈死凡间孕育出的怪物啊？”
随口瞎掰，苏觉边从口袋里掏出墨镜戴上，边拿出意念棱镜旋钮着。
“这儿呢，我可以劝大家不要想太多。”
“我可以明确告诉你们，那就是要相信科学…这世上哪有什么神仙妖怪啊？”
此话一出，底下刚刚目睹了这全过程的人，顿时嘈杂起来。
他们当中不少人，刚刚可是亲眼看见塔吊上面有个人，全身上下电闪雷鸣的，仿佛传说中渡劫成仙的仙人。
这年轻人谁啊？在这里胡说八道，信口雌黄？
毛都没长齐，你说没有就没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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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说不存在就不存在？
那他们这些人都瞎了不成？
普通人的情绪向来简单直接，苏觉话音落下后，嘈杂声立刻翻涌，刚控制住的场面，开始变得群情激奋。
里面几个年轻的，根本不服，指着苏觉就开始连骂带问：
“呢是恁个人？俺们凭啥要听呢滴？”
“想让俺们当做什么都没发生过，做梦呢？”
“俺们清楚滴看见，那塔吊吊上头，站着个银，少鬼扯！”
“呢今天不说清楚，似不准走了！”
各种反驳和不屑混杂着质疑，在短时间内此起彼伏。
旁边，和组织有关的人，却是截然不同的状态。
他们看见苏觉掏出银色的短棒后，赶紧去摸袋，把太阳镜给戴上。
红光闪过。
原本嘈杂的几百人，顿时安静下来。
刚才还群情激奋的年轻人，和满脸不信任的老人，以及害怕的小孩子，此刻只剩下满脸的茫然呆滞。
“让你们平时多读书，多看科学时报，连海平面上升气暖湿气流，遇到西北部冷空气，造成空气湿度异常，形成小范围雷暴这点科学常识都不知道？”
伸手摘着眼镜，收着记忆棱镜，苏觉恨铁不成钢的继续道：
“幸亏这边是拆迁区域，该搬该走的都搬得差不多了，没因为天灾造成什么伤亡，身为华夏人你们对这片土地有感情，不愿意搬走我可以理解，但拿着钱去过新的生活，也未尝不是一件坏事。”
“有房屋损坏，或者谁受伤的，记得去官府报备一下，会有补助发放，现在都别看了，赶紧回家好好睡觉。”
围观群众一脸茫然的看着苏觉讲完，然后作鸟兽散，各回各家。
“明天得放出消息，好好解释辟谣了。”
人都散开，野绮跟着靠了过来，两个人并肩站着，看后勤组的人，在不规则燃烧那些塌掉的房子，尽可能抹掉现场的战斗痕迹。
“就用你刚才那套说辞，我感觉你编的挺熟练的。”
手背在小裙子后面，野绮跟着认同的点点头。
打坏的这些房屋，基本都是要拆迁的了原以为会是一笔很大的赔偿，现在看来只需要拿出一部分，作为象征性的补助发放出去就好。
能在拆迁款上，再得到一笔安抚的钱，有谁不愿意？
“还好吧。”
苏觉听得出野绮是在调侃，他跟着笑笑也没反驳。
编瞎话嘛，这事儿各地区的主管和负责人，谁没少干啊？
“那我们现在去哪儿？”
看着重归寂静的老城，野绮轻声问着。
“回烟城组织的基地看戏呗。”
划着手机，苏觉给何薇发了搞定的消息，示意野绮提上一箱赃款，两个人往回走。
到了车上，何薇的消息回了过来。
“怎么说？”
野绮问着。
“让我们快点回去，我姐扑空了，但狸子和鱼粥都已经在往回赶了。”
苏觉轻声说着，这是何薇原话。
安全带系好，油门踩下，奥迪在黑夜下，直奔烟城的海洋观测局。
半个小时后，苏觉看着这里灯火通明，停着大量的车还有人，就知道今晚注定有许多人睡不着了。
十一点的夜风分外清凉，两个人刚进入里面，就看见糖城的人大队长从里面走出来。
“主管。”
遇见苏觉，他顿时叫人。
“里面现在什么情况？”
苏觉看他忙的都快晕头转向了，有点想笑。
“指挥都快乱套了，现在我们抓回来的那批人，一部分在医疗室那边等着治，一部分被我们和烟城的组织修士一块审。”
“他们的主管，现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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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咱们大姐头留在办公室里，既不能出来也不过问外面的，就等着崽崽姐，还有其他几个领导带人回来了。”
大队长是先一步把人押回来了，没有处理那边的目击事件，所以到现在已经忙了一个多小时，头都快大了，连水都来不及喝，厕所都来不及上。
他简要的概括了下情况后，跟着拔腿就跑，去拿新的审讯用卡。
“那我们两个要不要做点什么？”
野绮跟着看向苏觉，她身份有点特殊，算得上是何薇请来的外援，只负责帮忙但不随便发号施令。
“你是想去审讯啊？还是去烟城主管的办公室里劝架啊？”
苏觉抱着胳膊，饶有兴致的看着绮儿。
野绮想了想，发现两个都不太合适，审讯太累，拉架太难，还是什么都不做合适。
“走吧，虽然不能拉架，但能去门口听听。”
露出虎牙笑着，苏觉往里走。
野绮四下看看，发现这里也就苏觉他们几个最熟后，果断也跟了上去。
办公室门口，两个人悄悄立在漆门前，竖着耳朵听。
里面很安静，几乎没声音。
两个人上下对视，往里指着，眼神交流在问着：
里面什么情况？
我哪知道啊？
要不你进去看看？
要去你去，我反正不去！
那要不再听听？
嗯，还是再听听…
办公室里，烟城的主管杨宏知脸色阴晴不定，他手里夹着烟，额头上不断的渗出细密的冷汗，烟灰都积攒了长长的一截，但还没断开。
在他办公桌对面，何薇靠在椅子上，一双修长的腿上下交叠着，银边眼睛反射着手机上的光。
从画面来看，属于狸子还有鱼粥他们的信号源，已经在飞速接近，要不钟一切都会有结果。
眼眸从手机上抬起，何薇嘴唇微挑，那温御的声音终是响起：
“老杨，你我算是同事，我最后再奉劝你一句，你现在对组织坦白，是可以争取宽大处理的，别到时候让我们查出来，那性质就不一样了。”
“我的人最多只钟，就能把截教的那些人全部带回来，一个小时前烟城的同神会主要成员，就已经全部落网了。”
“这个时候你还要死撑着，有什么意思吗？”
老杨满脸冷汗，从刚才到现在，他心底就一直在恐惧和挣扎中徘徊，不知道该怎么办。
他虽然怕，也早就想到会有这么一天，却没想到一切来的这么快。
他原以为，何薇不过二十多岁，不到三十的年纪，能坐上江东大区主管这个位置，全是因为她是何家人。
自己只需要用点手段，在齐鲁这片区域，还不是能把他耍得团团转，让她无功而返？
可事实证明，她错的离谱，这个女人不仅敏锐，就连处事也果断老练，竟然在他眼皮子底下，从江东调来了几十个序列b级以上的精锐修士，并且还识破了他的所有计谋。
两个小时前，他层层设计，故意让何薇得到，看起来是顺着准确无误的消息，引导着他和烟城所有的修士，全部了扑过去。
可在发现是人去楼空后，老杨竟然发现，何薇反倒是像松了一口气似的。
事后，他才反应过来，何薇那口气松的，是怕自己和截教已经彻底伙同，不准备跑路，而是打算鱼死网破。
显然，自己设计，用暴露截教无关紧要的人，引出截教成员藏身之地，再让他们趁机金蝉脱壳的计划，早被她看穿了。
那瞬间，他只能寄希望于，截教的人能够顺利渡海，因为何薇没有帮手。
可回去的路上，两个人虽然谁都没说话，但老杨终是后知后觉的发现，何薇万一有帮手呢？
紧接着，糖城的修士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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带着十几个同神会的修士回来，在烟城组织修士的混乱和茫然中，不明所以的开始了处置和审讯。
等回到办公室后，两个人算是开始做最后的摊牌了。
直到何薇说出，海边和北上的路，都有她的人把守之后，老杨彻底心灰意冷，瘫在了椅子上。
烟灰很长，慢慢推进。
等烟头烧到老杨手指的瞬间，他整个人才如梦方醒的看着何薇，许久才慢慢的道：
“我早就想到会有这么一天了，只是没想到这一切来的这么快，也没想到把我的一切都毁掉的人是你…”..
闭上眼睛，依靠在椅背上，老杨像是解脱了般，选择了接受现实。
“事到如今，你说这些有什么用？既然想到了那就乖乖配合吧，我不想把事情弄得那么难看，你也不想自己朝夕相处的这些同事，看见我把你强行拖走吧？”
何薇平静的反问，像老杨这种人，在事情败露之前是绝不会后悔的。
等到大局已定后，他们有的疯狂，歇斯底里，有的一片坦然，像是再也无所畏惧。
内心丑恶的人，真的是有千般丑态，任何言行举止和表象，都无法掩盖。
“我…有个要求，你答应我，我就把知道的一切通通告诉你们。”
从椅子上，慢慢坐直身体，老杨看着何薇，再没了当初那烟城主管的嚣张姿态，像是苍老了十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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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伤势他们熟，已经不是第一次见了。
“你没事吧？”
野绮迈着小碎片靠过来，关切的看着苏觉。
“狗改不了吃屎，想偷袭我，被我挡住了。”
苏觉摇摇头，示意自己没事。
在外边，滴滴的车声响起。
烟城组织的后勤已经赶到，迅速散开进行大规模目击的处理工作。
带头的是个四十多岁的男人，胡子拉碴，他分开人群走进来，满脸茫然的看着苏觉和野绮，寻思着这些人他也不认识啊，怎么就被指派到这边来了？
脱掉帽子，狠狠抓了两下自个的脑袋，他忍不住脱口而出道：
“恁们是谁啊？”
野绮和苏觉相视一笑，旁边的大队长跟着面带威严的道：
“跨区执法，有些事不该你们过问，做好善后工作就是。”
“对已经破损的建筑，做不规则燃烧处理，记得规避爆炸物，把周围的目击者全部带过来。”
听着这套无比熟悉的下令方式，还有操作流程，烟城的后勤组虽然不知道，自己什么时候就被调给这群人指挥了，但还是乖乖照办。
他们这群人，确实不该多过问和行动有关的事儿。
“别急，找几个人把这些人全部带回去，就送到烟城的仓里。”
苏觉喊住那个中年人，在指指地上横七竖八躺着的这些个，示意自己手底下的人跟着押送回去。
现在，烟城组织内的中坚力量，估计已经在何薇的配合演戏下，扑向截教的藏身之所了。
那里不出意外，肯定是空的。
金蝉脱壳之后，就看海边的人能不能截住他们了。
“来来来，大家都到这里集合，针对这次突发事件有话要讲。”
“不要慌，不要乱，大家排队往这里走。”
“有人受伤，或者受到惊吓要和我们说，我们会进行专业的救治…”
老城区早已规划拆迁，不少拿到拆迁款的人已经搬走，留下的是还没来得及搬走，以及拆迁款还没完全到位的。
所以，苏觉他们之前的战斗虽然激烈，但没有造成什么严重的后果，塌掉的房子里面空无一人。
还在城里的大多数是老人，还有孩子，以及少数青中年人，前前后后加起来有三百多。
烟城的后勤小组训练有素，虽然是莫名其妙被调过来的，但因为是本地人，嘴里说着方言更有亲和力，很快围观群众就被聚集在一起。
两个差人虽然不太相信苏觉他们，但看着眼前这井然有序的模样，最终还是选择去帮忙。
找了个高处站好，苏觉面对这三百多人，示意他们安静，然后开始讲话：
“我知道，大家对今晚发生的事情，都觉得震惊好奇，搞不清楚到底怎么回事。”
“无法理解的事情，就会出现各种想当然，你们有的人应该在想，这是不是什么仙人渡劫？或者是灵气复苏了啊？”
“又或者，这是什么老天爷显灵，雷公电母降世，用天雷劈死凡间孕育出的怪物啊？”
随口瞎掰，苏觉边从口袋里掏出墨镜戴上，边拿出意念棱镜旋钮着。
“这儿呢，我可以劝大家不要想太多。”
“我可以明确告诉你们，那就是要相信科学…这世上哪有什么神仙妖怪啊？”
此话一出，底下刚刚目睹了这全过程的人，顿时嘈杂起来。
他们当中不少人，刚刚可是亲眼看见塔吊上面有个人，全身上下电闪雷鸣的，仿佛传说中渡劫成仙的仙人。
这年轻人谁啊？在这里胡说八道，信口雌黄？
毛都没长齐，你说没有就没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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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他们这些人都瞎了不成？
普通人的情绪向来简单直接，苏觉话音落下后，嘈杂声立刻翻涌，刚控制住的场面，开始变得群情激奋。
里面几个年轻的，根本不服，指着苏觉就开始连骂带问：
“呢是恁个人？俺们凭啥要听呢滴？”
“想让俺们当做什么都没发生过，做梦呢？”
“俺们清楚滴看见，那塔吊吊上头，站着个银，少鬼扯！”
“呢今天不说清楚，似不准走了！”
各种反驳和不屑混杂着质疑，在短时间内此起彼伏。
旁边，和组织有关的人，却是截然不同的状态。
他们看见苏觉掏出银色的短棒后，赶紧去摸袋，把太阳镜给戴上。
红光闪过。
原本嘈杂的几百人，顿时安静下来。
刚才还群情激奋的年轻人，和满脸不信任的老人，以及害怕的小孩子，此刻只剩下满脸的茫然呆滞。
“让你们平时多读书，多看科学时报，连海平面上升气暖湿气流，遇到西北部冷空气，造成空气湿度异常，形成小范围雷暴这点科学常识都不知道？”
伸手摘着眼镜，收着记忆棱镜，苏觉恨铁不成钢的继续道：
“幸亏这边是拆迁区域，该搬该走的都搬得差不多了，没因为天灾造成什么伤亡，身为华夏人你们对这片土地有感情，不愿意搬走我可以理解，但拿着钱去过新的生活，也未尝不是一件坏事。”
“有房屋损坏，或者谁受伤的，记得去官府报备一下，会有补助发放，现在都别看了，赶紧回家好好睡觉。”
围观群众一脸茫然的看着苏觉讲完，然后作鸟兽散，各回各家。
“明天得放出消息，好好解释辟谣了。”
人都散开，野绮跟着靠了过来，两个人并肩站着，看后勤组的人，在不规则燃烧那些塌掉的房子，尽可能抹掉现场的战斗痕迹。
“就用你刚才那套说辞，我感觉你编的挺熟练的。”
手背在小裙子后面，野绮跟着认同的点点头。
打坏的这些房屋，基本都是要拆迁的了原以为会是一笔很大的赔偿，现在看来只需要拿出一部分，作为象征性的补助发放出去就好。
能在拆迁款上，再得到一笔安抚的钱，有谁不愿意？
“还好吧。”
苏觉听得出野绮是在调侃，他跟着笑笑也没反驳。
编瞎话嘛，这事儿各地区的主管和负责人，谁没少干啊？
“那我们现在去哪儿？”
看着重归寂静的老城，野绮轻声问着。
“回烟城组织的基地看戏呗。”
划着手机，苏觉给何薇发了搞定的消息，示意野绮提上一箱赃款，两个人往回走。
到了车上，何薇的消息回了过来。
“怎么说？”
野绮问着。
“让我们快点回去，我姐扑空了，但狸子和鱼粥都已经在往回赶了。”
苏觉轻声说着，这是何薇原话。
安全带系好，油门踩下，奥迪在黑夜下，直奔烟城的海洋观测局。
半个小时后，苏觉看着这里灯火通明，停着大量的车还有人，就知道今晚注定有许多人睡不着了。
十一点的夜风分外清凉，两个人刚进入里面，就看见糖城的人大队长从里面走出来。
“主管。”
遇见苏觉，他顿时叫人。
“里面现在什么情况？”
苏觉看他忙的都快晕头转向了，有点想笑。
“指挥都快乱套了，现在我们抓回来的那批人，一部分在医疗室那边等着治，一部分被我们和烟城的组织修士一块审。”
“他们的主管，现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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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咱们大姐头留在办公室里，既不能出来也不过问外面的，就等着崽崽姐，还有其他几个领导带人回来了。”
大队长是先一步把人押回来了，没有处理那边的目击事件，所以到现在已经忙了一个多小时，头都快大了，连水都来不及喝，厕所都来不及上。
他简要的概括了下情况后，跟着拔腿就跑，去拿新的审讯用卡。
“那我们两个要不要做点什么？”
野绮跟着看向苏觉，她身份有点特殊，算得上是何薇请来的外援，只负责帮忙但不随便发号施令。
“你是想去审讯啊？还是去烟城主管的办公室里劝架啊？”
苏觉抱着胳膊，饶有兴致的看着绮儿。
野绮想了想，发现两个都不太合适，审讯太累，拉架太难，还是什么都不做合适。
“走吧，虽然不能拉架，但能去门口听听。”
露出虎牙笑着，苏觉往里走。
野绮四下看看，发现这里也就苏觉他们几个最熟后，果断也跟了上去。
办公室门口，两个人悄悄立在漆门前，竖着耳朵听。
里面很安静，几乎没声音。
两个人上下对视，往里指着，眼神交流在问着：
里面什么情况？
我哪知道啊？
要不你进去看看？
要去你去，我反正不去！
那要不再听听？
嗯，还是再听听…
办公室里，烟城的主管杨宏知脸色阴晴不定，他手里夹着烟，额头上不断的渗出细密的冷汗，烟灰都积攒了长长的一截，但还没断开。
在他办公桌对面，何薇靠在椅子上，一双修长的腿上下交叠着，银边眼睛反射着手机上的光。
从画面来看，属于狸子还有鱼粥他们的信号源，已经在飞速接近，要不钟一切都会有结果。
眼眸从手机上抬起，何薇嘴唇微挑，那温御的声音终是响起：
“老杨，你我算是同事，我最后再奉劝你一句，你现在对组织坦白，是可以争取宽大处理的，别到时候让我们查出来，那性质就不一样了。”
“我的人最多只钟，就能把截教的那些人全部带回来，一个小时前烟城的同神会主要成员，就已经全部落网了。”
“这个时候你还要死撑着，有什么意思吗？”
老杨满脸冷汗，从刚才到现在，他心底就一直在恐惧和挣扎中徘徊，不知道该怎么办。
他虽然怕，也早就想到会有这么一天，却没想到一切来的这么快。
他原以为，何薇不过二十多岁，不到三十的年纪，能坐上江东大区主管这个位置，全是因为她是何家人。
自己只需要用点手段，在齐鲁这片区域，还不是能把他耍得团团转，让她无功而返？
可事实证明，她错的离谱，这个女人不仅敏锐，就连处事也果断老练，竟然在他眼皮子底下，从江东调来了几十个序列b级以上的精锐修士，并且还识破了他的所有计谋。
两个小时前，他层层设计，故意让何薇得到，看起来是顺着准确无误的消息，引导着他和烟城所有的修士，全部了扑过去。
可在发现是人去楼空后，老杨竟然发现，何薇反倒是像松了一口气似的。
事后，他才反应过来，何薇那口气松的，是怕自己和截教已经彻底伙同，不准备跑路，而是打算鱼死网破。
显然，自己设计，用暴露截教无关紧要的人，引出截教成员藏身之地，再让他们趁机金蝉脱壳的计划，早被她看穿了。
那瞬间，他只能寄希望于，截教的人能够顺利渡海，因为何薇没有帮手。
可回去的路上，两个人虽然谁都没说话，但老杨终是后知后觉的发现，何薇万一有帮手呢？
紧接着，糖城的修士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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带着十几个同神会的修士回来，在烟城组织修士的混乱和茫然中，不明所以的开始了处置和审讯。
等回到办公室后，两个人算是开始做最后的摊牌了。
直到何薇说出，海边和北上的路，都有她的人把守之后，老杨彻底心灰意冷，瘫在了椅子上。
烟灰很长，慢慢推进。
等烟头烧到老杨手指的瞬间，他整个人才如梦方醒的看着何薇，许久才慢慢的道：
“我早就想到会有这么一天了，只是没想到这一切来的这么快，也没想到把我的一切都毁掉的人是你…”..
闭上眼睛，依靠在椅背上，老杨像是解脱了般，选择了接受现实。
“事到如今，你说这些有什么用？既然想到了那就乖乖配合吧，我不想把事情弄得那么难看，你也不想自己朝夕相处的这些同事，看见我把你强行拖走吧？”
何薇平静的反问，像老杨这种人，在事情败露之前是绝不会后悔的。
等到大局已定后，他们有的疯狂，歇斯底里，有的一片坦然，像是再也无所畏惧。
内心丑恶的人，真的是有千般丑态，任何言行举止和表象，都无法掩盖。
“我…有个要求，你答应我，我就把知道的一切通通告诉你们。”
从椅子上，慢慢坐直身体，老杨看着何薇，再没了当初那烟城主管的嚣张姿态，像是苍老了十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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