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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十九

    因为向际芳觉得自己对曹文婷没有什么愧疚,对她招呼,与她交谈时便很是自由自在,无拘无束,还时时真情流露。

    谈完狗狗后,向际芳认真看了看曹文婷,再仔细想了想后对曹文婷说道:“你仍然是当年的老样子,还很少相。”

    曹文婷因为性格因为涵养,当然要谦虚了,便谦虚道:“哪里,老了很多,都成黄脸婆了。”

    向际芳马上自我解嘲似地笑了笑后说:“你若成了黄脸婆,那我就是老太婆了。”

    曹文婷也想回应夸夸,但又觉得没什么好夸的,看见满院满屋的鸡,只好勉强地夸奖道:“你还是很能干啦。”

    向际芳知道曹文婷的所指是她现在养这么多鸡,而这正是她的无奈之选难堪之境,不由得马上不无忧伤地说道:“我这也是没办法,想出去打工又舍不得把孩子一个人留在家里,一年相处不到几天;想开个小饭店,稍微活泛点,却又生意不好,开不下去了;一个人搞不了什么大些好些的事,就只能不怕苦不怕脏,赚点艰难钱了。”

    曹文婷从向际芳老说一个人一个人,就感到有些不祥,禁不住马上发问:“你怎么总说一个人,儿子一个人,自己一个人的?”

    向际芳停住调整了一下情绪后,缓慢地回答道:“哦,你可能还不知道吧?余泽民早走了。”

    曹文婷虽然一直怨恨着余泽民,怨他见异思迁,恨他喜新厌旧,但远不至于恨得要他死。这下突然听到向际芳说他早走了,不禁一惊后马上就问:“怎么回事?”

    向际芳又停住调整了一下心情后,沉重地回答道:“是因为白血病。”

    曹文婷听后非常震惊,震惊得有些不信,便马上核问道:“白血病?”

    向际芳肯定了个嗯后,继续说道:“已走三年多了。”

    曹文婷又是一惊,不无惋惜道:“已走三年多了?”

    向际芳紧接着说:“你现在肯定还在恨他吧?其实你误会他了。他并不是见异思迁,更不是喜新厌旧,而是因为爱你不愿拖累你而忍疼割爱。”

    曹文婷听得莫名其妙,不禁张着嘴听着。

    向际芳继续说道:“你别怨他恨他,他没有错。要是有错,也是我的错。”

    曹文婷听着更加莫名其妙,不禁听得瞪大了眼睛,疑惑道:“你的错?”

    向际芳再次停住调整了一下心情,不无悲哀地说道:“也许是命运安排吧,他发现自己患上白血病,决定忍疼割爱时,刚好我无意进入了他的生活。”

    向际芳再次停住整顿了一下心情后,继续说:“那是一次偶遇凑成的小群同学会。他知道自己可能已经时日不多了,便放开了快活,尽情的吃喝玩乐。晚上去网吧玩游戏的路上,遇到两男一女吃夜宵的同学一邀,便随势改吃夜宵了,刚准备开吃时,我去姨妈后转身,经过他们的夜宵桌的旁边,他们四个同学叫住我加入,我见是同学便马上答应了。见别人吃夜宵的都喝酒,有同学也跃跃欲试,同学们都年轻好奇就都同意试一下,还干脆一不试二不休,试了啤又试白酒,但想不到啤酒白酒在肚子里混合泛滥成灾,让我们都成了烂醉,不省人事,第二天早上发现我和余泽民躺在一起。我的身体告诉我,我已是他的人,我身下的床单能作证。”

    向际芳说到这里停住再次调整了一下心情后,继续说:“对不起,这种事也对你说,可是不说就说明不了问题。我清醒后当然是痛苦无比,后悔不已,而他却比我更痛苦,痛苦得痛哭流涕,还连连责骂自己猪狗不如,禽兽不如,再还用自己的拳头猛捶自己,那样子,我敢肯定是真的痛苦。后来他多次说了,那是真的,绝不是伪装,他那么痛苦,主要不是因为酒后乱性伤害了我,也不是因为怕担当,而主要是因为他身患白血病,怕自己担当不起辜负了我。甚至他临别时也说了这事,还一再说对不起。”

    向际芳说到这里不禁流下了眼泪,曹文婷听到这里也眼含泪水。她还禁不住打开挎包拿出两叠小纸,首先递给向际芳一叠,然后才自己用一叠擦自己的眼泪。

    她擦泪时低头顺便看了仍然在她两边的幸黄和大白狗,发现它们俩都神情悲伤,也眼含泪花。她不禁又在心里肯定道:狗狗真的很通人情。

    向际芳擦干眼泪后,继续说:“他怕辜负我,当时就提出赔偿我的。而我比较封建,把贞节看得很重,又看反正生米煮成熟饭回不到原样,再还看他仪表堂堂,聪明能干,自己比较喜欢他,就将就了,甚至还想到这可能就是命运安排,便没有太责怪他。而他自己冷静下来就抱起了侥幸心理:说不定自己的病会治好。这样他就能加倍补偿他对我的无理冒犯。所以他开始一直隐瞒着病情,积极治疗。直到一年后我们在大学期间相聚时的一天早上,第一次发现他牙龈出血,他撒谎说是刚漱口戳破了牙龈,下午又第二次发现他牙龈出血,问他为什么,他才突然傻愣住了,过了十几分钟,他才非常凝重地给我说明病情,并把他之前为什么要隐瞒等思想情况和盘托出。我当然也立即傻掉了,半天才慢慢恢复理智:我对他已有很深的感情,已经难舍难分,只有坚强面对积极应对才行。这样就马上到处查资料找药方,紧接着就陪他去医院看医生,最终我也抱上绕幸心理,积极治疗的同时每天都向上帝祈祷,保佑他治好。还最终到大学毕业后,因为感情,也因为同情,和他结了婚,还趁他身体还行时,坚定地为他冒险生下了儿子,生下儿子主要是想为他留下血脉,这也是侥幸行事赌命运。”

    幸黄和大白狗仍然专心听向际芳讲着,只是两只小狗狗因为贪玩,一直没来听向际芳说话,只顾它们尽情玩耍。

    大白狗还因非常同情主人不幸的遭遇,转伏到了向际芳的腿边,还把头放在了她的脚上。

    向际芳立刻明白大白狗的心意,马上去深情地抚摸大白狗的身体。

    曹文婷听到这里终于明白了事情的原委,不禁马上冰释前嫌,并开始对余泽民深情怀念还非常崇敬,对向际芳也非常同情和崇敬。这样她便马上安慰道:“你真勇敢,也很正确,为他留下了后代,上天会保佑你们母子的!你儿子今后也一定会很好地报答你的!只是你不能老这样一个人过下去,趁年轻赶紧找个合适的人开始新的生活。”

    向际芳马上深情致谢:“谢谢你的安慰和关心!也谢谢你体谅余泽民!”

    曹文婷立即回应道:“老同学不用谢!这是应该的。作为老同学应该互相关心!”

    曹文婷说完这些,还马上就想到,自己应该多多关心她的家庭和生活,尽快跟她找个合适的人相亲相爱过日子。

    她想到这些,突然觉得向际芳倒给她的一杯开水应该喝了,便立即端到嘴边,猛地喝了一大口,虽然开水已冰凉,但感觉喝得很舒畅,胃爽心也爽。

    向际芳似乎说完了她对曹文婷之间该说的话,便突然转变话题说:“我看这两个大狗狗很有缘的,那我们就让它们像姊妹,我让大白狗随幸黄的名字,取名福白;那小白狗就随俊黄的名字,取名帅白吧,刚好它是公的,帅字也适合公的,还有它的相貌也确实帅,完全合适。”

    曹文婷马上赞同道:“很好,很好!这样就让它们的缘分更深了一层。”

    曹文婷说完这话,见已到下午四点多,怕向际芳要给她做饭吃,更加麻烦她,还耽误她喂鸡,便决定马上回家。

    向际芳自觉店里不够卫生,便说:“想留你吃晚饭,这家里又搞不出什么名堂,那就以后有机会再说。”

    向际芳说罢便从衣袋里掏出五张百元大钞递给曹文婷说:“这两个狗狗按现在行情,最起码要值五百块钱的;按规矩我收养你喂养好喂养大的狗狗,应该给你钱,我不能坏了规矩,也按规矩给你五百块钱,请你收下。”

    曹文婷立即闪到一边说:“你这是干什么?把我当什么人了?我就那么要钱吗?”

    向际芳马上说:“你喂了它们那么长时间,生活费辛苦费应该值这么多的,你就拿着。”

    向际芳说罢,便把钱硬往曹文婷衣袋里塞。

    曹文婷又闪开一步说:“我来的意思主要是看它们是不是真被人收留,有了一个安稳的家,我怕它们又遭孽。现在看到是你收留了,我就放心了。按理说一般大狗狗是不会被人收留的,你收留大白狗还是帮了我的忙呢!我还要什么钱。我怎么都不会要,就是打架我都不会要。”

    向际芳见曹文婷把话说到这分上,便收回了钱,之后马上往院内鸡群里走,走进鸡群就立即弯腰左右开弓,两手同时一抓,就一手抓起了一个大鸡母,赶紧回头往屋里走,走进堂屋三下两下,就把两个鸡的腿系好了,紧接着提起一袋已装好准备卖给商家的三十个鸡蛋,出来递给曹文婷说:“我是喂鸡的,那就送你两只土鸡,和几个土鸡蛋吧。”

    曹文婷又马上推回说:“不,不,不。这我也不能要。你留着卖钱吧。”

    向际芳立即生气道:“看不起老同学了吧,我这么多鸡,还在乎少两只鸡和这几个蛋?你给我送了两个狗狗,要值好多鸡的,我送你两只鸡和几个蛋给,只是一点心意。你不要就是看不起我这个喂鸡的老同学了。”

    曹文婷见向际芳也把话说到这分上,只好收下,挂在单车把手上。

    之后,便把俊黄提到单车篓子后,与向际芳及福白帅白告别后,马上骑车回家。

    幸黄跟着走了几步又回头去对福白说:“你的主人,同我们一样都是遭孽命,你要好好对待她。只希望她,也像我们一样有苦尽甘来的一天。”

    福白听后立即连连点头,表示好好遵照。

    幸黄这才放心,正准备走时,它又来到向际芳的身边,挨着她的双腿摆着尾巴转了一圈,再凝望一会,以表示再次谢恩后,马上跑步去追上它的恩人加主人,一起回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