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无心人

    海边渔村在城外，名叫红光村，村名取日出红光照村庄之意。村子距城内半天路程，宇翰与碧如二人赶到那里是日落时分。

    村庄点了煤油灯，深幽的海面波浪声起伏，宇翰与碧如找了一户人家落脚。

    “这位大哥，你们村子是否传说海上有仙山？”

    “这位公子非本村人，也非远近人，知晓听此传说倒也奇了。以前村里人出海捕捞有幸见过仙山几次，那仙山直插云端山顶云气缭绕，山顶是一高楼，山脚是一高坛。回来的人跟村子人说起此事，此后我们出海多次去那个所在去碰运气，但都遇不到那座仙山，就好像海里从没有过一样。我们村子的人给那山顶之楼阁取名碧落阁，因它离天最近；给那山脚之高坛取名黄泉台，因它离地不远。”

    “有幸见过仙山的人在村里吗？我想让他们带我去找仙山。”

    “有在村里，只是那仙山非但不好找，也没什么宝藏之类的，你找来做甚呢？”

    “这就不方便告知了，麻烦老人家帮我们找找带路人。”

    天色已晚自然不便出海，附近也没有什么镇子，宇翰与碧如只好在村子住上一晚。给了碎银子让落脚的人家腾出一间空房单独给碧如住下，宇翰自己去和主人家凑合着睡。

    海浪声在耳边拨弄心弦，宇翰的心情也随着海浪声上下起伏。从父亲接手风铃阁的摊子以来，他潇洒自负，明面当着铸造天下兵器的兵器门门主，暗地还是手握天下情报的风铃阁阁主，有谁比他风头更盛。追求依儿成功到手，旷世婚礼全城瞩目，他从未尝过失败的滋味，从无须悲伤痛苦多愁善感，这一次他却连自己的女人都保护不了，连对手是谁还不知道。

    “但现在我只求能找到你，我的依儿，从喜欢你开始，我的心就与你的心共生，无你我是无心人。”不再想那么多，海浪声还在翻滚，早已疲倦的他进入梦乡，日思夜想梦里不知身是客，他在海上仙山见到了他的依儿。

    清晨的海风吹拂脸上，远处日光下的海面波光粼粼，这里不再是繁华的城内，渔村的安宁与祥和让人感到身心舒坦。带路的渔夫带着宇翰两人去到仙山出没的地方，地点没错，扁舟在海上四周辗转，三双眼睛目视前方不错过每朵浪花，仍没有看到半点仙山的身影。

    “这位公子，我们村人都说那座仙山是个海市，可能不在海上。”

    海上蜃气，时结楼台，名海市，古往今来皆有各地皆有海市流传。

    “仙山是海市，真应了那句‘山在虚无缥缈间’。”心里如此想，宇翰对寻找依儿更加充满希望。

    回转身时，极目远眺，宇翰陡然看见渔村背后的十万大山中，一山头上有座小楼，在云雾之间。他不问海市不问仙山，向带路渔夫问起了那山头小楼。

    “村里人大多待在村里，只有小部分人去过镇上，那个地方没有人到过，也不知道那座小楼的事情。”

    碧如奇怪宇翰为什么问起那座山头小楼，宇翰知道她心有疑惑，笑而不答，只是叫渔夫掉头回村。越近村子，山头小楼隐去身子消失十万大山中，宇瀚开口说话了。

    “我们瞧见的小楼是在它的背面，背靠山依山势而建，又是在远处观测，所以见到的就是矮小的样子，倘若我们身处它的正面可能会被它的气势磅礴所震撼。”

    碧如没有半点怀疑宇翰的猜测，宇翰认定那座山头就是海上仙山的正身，靠岸后他给了渔夫带路费，当即带着碧如前往十万大山，万里山中寻小楼。

    这几天来他带着她东奔西走，她没有问过半句，用人不疑，路上宇翰告知碧如此行目的。

    此行是为了寻找依儿，也即是欧阳门主的爱妻，原来此前有人假扮依儿身遭毒害，真依儿很有可能没死，欧阳门主找刘汉胤卜卦算出爱妻可能就在仙山之上。

    “门主与夫人情深似海，上天感动，有情人终白头偕老。”

    “如你所说，我之所愿，苍天垂怜。”

    宇翰与碧如继续赶路，路上小雨，风雨兼程，人生路亦是如此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