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六章 元日

    元日当天，韩斌令家住城内的火兵全部私休，如有情况能及时回府即可，虽然还有些许放炮仗的人，但少了许多，只有广汇楼财大气粗，这一整天的烟火都未停过。节前各府都送了礼，韩斌知道有些礼品是让自己转交给曾达的，但有几种贴身物件，他留在自己囊中了，最为喜爱的曾辞所送四方肩带。此物是牛筋和鱼皮制成，有些许弹力，背在内衣里可在鱼皮袋子中放物。应是上次遇到歹人时，见韩斌从步靴中拿出降魔杵，略有不便，才特意亲手制作。

    还有一物为长史府专门给韩斌打造，斜刃双面短刀，此刀锋利无比，削铁如泥，蓝光淬身，以保证刀刃坚固，刀鞘和刀身合并时不过五寸长，十分方便携带。只是刀把有玄机，刀刃向外时，刀把凸起处可借力，如反握则脱手。这正是韩朝辉的意思，万不能用刀不慎朝向自己人。

    韩斌自然懂这些礼物的含义，他也为所有人都准备了元日之礼。首先是曾辞，他把最有价值的雪玉一分为二，让林姑娘再刻挚爱至亲四字赠予对方。收到礼后，曾辞反而哭笑不得，不知是挚爱还是亲人。

    其二是曾艺和云铮，分别是手抄的《五禽步》和《德经》，两物都来自脑中“阅读”所得，《五禽步》相传是司马懿长寿秘籍，也是武功一种。《德经》则是道德经下篇。而自己的叔父婶母，韩斌为他们准备的是香炉葫芦和香炉蝙蝠，此炉为二，可分别放在内房和厅堂，此物是杨犯赠予的物件之一。

    韩朝辉和韩兰芝，韩斌最为上心，寻便全城都无称心礼物，最终只能拖广汇楼买来彩贝穿成竖铃送给韩朝辉，上次自己重伤时，他见其提刀出屋，明显时刻警觉有人来袭，此竖铃挂在房门，如有闯入即刻便响，而且彩贝是女岛之物，也让其多考虑女岛家族。此物倒是正合对方心意，每逢佳节自然思乡，年龄越大越是如此。

    至于兰芝收到师父礼物时，实在不解其中奥妙，其父也只是懂其一，不懂更深。此物是掌上玉中盒，盒子是韩斌购置而得，只有女子拳头大小，可放置掌中，也可放在房内，盒内有一椭圆形青玉，下铺羽毛。他们以为是秀外慧中，展翅翱翔之意，但其实是“和平”之意。

    养伤期间，韩斌读了很多书，甚至逐渐形成了脑中“搜索”的能力，他知道鸽衔橄榄这等寓意良国人不会有人知晓，希望自己徒儿千万不要走其父的错路，也愿女岛能安定。但赤子之心，不诋现实残酷。

    众人都有礼物，自己属下当然也不能落下，归家私休的人都提了一盒雪花糕，此糕点为广汇楼所制，香甜软糯，见盒上字样，自然懂得礼物的贵重，也让火兵家人知道如今司士非小气。在府当值，除了雪花糕外，令付五两，只要他们不大手大脚花销，五两足够几月吃喝，但酒除外。

    韩斌把杨犯所送剩余之物全部换了银钱，他让劲松快马送至三十里外的火坊，以司士令牌和通牒为令，转至虎丘山家中。本来不想让劲松前往，但钱数略多，怕他人见钱眼开，实在无奈。

    一切安置妥当后，唯有劲彪不满，吵嚷着他们兄弟二人都在府内当值，定然要双倍才行，韩斌其实也单独给他准备了礼物，左膀右臂打架冲锋，他都在最前头，只是万不能让他人看到，不然所有火兵都来讨要如何是好，等众人散后韩斌才说：“我有一小物送你，藏在通铺中，见你平日练武总举重物，特意给你买了个皮质护腰，此物非只在甲胄上穿戴，平日也可常装佩戴。”

    劲彪可乐开了花，马上回大通铺翻找，在被子下翻到此物，上还用火钳刻着名字，直接戴上显摆，虽然府内只有十一二人了，这样叫嚷，韩斌可吃不消，马上想回屋藏好，以免他人讨要更多东西。

    刚走几步，呼听门卫急报：“大人，不好了，码头棉质仓库起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