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六章 良国皇后
没收了随身武器后，三人入殿，曾辞曾艺二姐妹皆未敢抬头直视，只有韩斌不太懂得宫中礼数，直视了主后，只是这一眼，差点惹来杀身之祸。
只见良国主后坐在殿上，身着红黄两色金丝鸾凤绣纹朝服，两袖绣着大朵牡丹，远看如真实采择，鲜艳无比；裙板上绣着银鸟图案，远看如比翼翱翔，活灵活现；蓝色芙蓉小花簪上镶嵌珍珠碧玺，略微摆动如耳边伫蝶，生机勃勃。即便是睡眼微张，眼光对视间也如芒光刺目，不怒自威。韩斌赶紧低头跪拜主后千安。
众人跪在殿中许久，也未允平身，却听沉稳一声道：“殿下男子何人，为何刚刚面视哀家而目不转睛，可是哀家老了？”
韩斌着实怕曾府二女经不起恐吓，再弄个殿前失仪可麻烦了，赶紧答道：“臣潜火府司士韩斌，叩见吾主皇后，臣乃乡野村夫，未见过天下凤仪之姿，非目不转睛，是被母仪天下的气势所震撼。”
主后心想，才子拍个马屁都如此好听，等下一定再为难为难他，笑称：“色衰不及当年了，你等平身吧。”
三人起身后，主后仔细打量着他们，又问了句不着边际的事：“韩斌，我见你有勇武之身，可否勇冠三军？”
这倒是问住了韩斌，说自己有勇吧，除了个子高外，武功确实一般，说不勇吧，还救了几场凌安大火，只能回答道：“吾主皇后，臣是火兵出身，有救人之勇，但从未带兵打仗，无三军之勇。”
这话说的非常有理，勇猛并不一定是在战场，哪怕是府衙小吏，也可能勇猛，只要术业有专攻，在哪个行当都可以勇冠，主后略一点头后询问来由，韩斌如实回答。
却又听殿上问道：“韩斌，为何觉得哀家会赐婚？”
韩斌不假思索的答道：“吾主皇后，臣异姓叔父曾达，年迈昏聩，不通男女人情，以为我是其侄儿，便不能迎娶长姐。臣以被前朝穆将军和姬娘娘的故事所感动，以此为例，叔父曾达心思才略有动摇，但特意为难我情侣二人，非龙凤赐婚，不允。臣实属无奈，爱之情切，故放手一搏，特来恳请吾主皇后。”
曾辞曾艺二人脸色瞬间变白，如果知道“一人一策”是如此贬低家父，如此胆大妄为，二人肯定不会一同前来面圣。相对而言，主后却面色和悦，说道：“没想到本朝还有人记得前国夫人的情事，那时国夫人看中穆将军，母后多番阻拦，怎么都瞧不上对方，可穆将军只会闷声受气，一笑过之，要不是礼国偷袭，又遭女岛之变，二人定能携手到老。”
主后回忆着往事，给殿下之人讲着自己家的趣事，也讲着母亲的年少，她忽略了为何韩斌会知晓如此之多，反而更在意其他。说着说着，厉声喝道：“曾达匹夫，真是昏聩无能，老东西为何棒打鸳鸯，还是自己长女和异姓侄儿。韩斌，你回府后告诉曾达，就说主后所言，此等良配，再敢阻挠，让他去宫中做门卫。”
听到此话，众人皆喜，连忙叩首谢恩。主后见有二女同时来殿，便问道：“此二女为何人。”
曾辞曾艺分别介绍后，主后欣慰说道：“如此年轻就有报国之心，实属难得，看来李氏教导有方，曾艺功夫如何？”
曾艺没想到主后会问自己的长处，也是唯一的长处，所以高兴答道：“殿下，我师从平阳将军，功夫尚可，自信百人敌首，不在话下。如是韩斌之流，千人也不在话下。”
这话让韩斌十分尴尬，但是主后却很开心，还说既然有此等勇猛，可拜入侍郎府，保护良国大臣。此言一出，韩斌“一人一策”之计才可实施，侍郎府专为保护官员而设立，当初崔震宇说过，中侍大夫就是其父，说者无心，但听者有意。
韩斌立刻说道：“吾主皇后圣明，主后想必听说过臣被刺杀之事，得主后庇佑，才侥幸存活。如今曾艺武功之高，方得圣心欢悦，臣也以为她可保良国大臣，实属官员之福。”
自己无心之言，竟然被他人利用，主后自然听出了言外之意，于是冷冷说道：“你今日求了良妻，难道还要再求姐妹？”言语之中，再现凤鸣锵锵之霸气，此时已经知晓所来何事，良国大才不能轻易杀之，若非大才，则另说。
主后打定主意，又说道：“我可以答应把曾艺赐到你身边贴身护卫。但是我有两个条件，你需做好。”
韩斌心想只要不是殿上比武就好，自己武功确实一般，于是惶恐应允。
主后说：“既然你有良国大才之名，如你能以姬娘娘和穆将军为题，作诗一首，感动哀家，第一个条件就算完成。三声为令，即刻作答。”
韩斌脑中不断“搜索”着诗词。
忽听以平阳将军为首的护卫高喊：“一！”
韩斌有些慌张，即便自己知晓姬家往事，可如何能让主后感动，又要切合姬穆之情，实在为难。
护卫高喊：“二！”
母亲的少年往事，良国众将抗敌战死，姐妹之情......众多词汇聚集脑中，不断想着如何作答。
主后心知，此题可不是对月，对物，对人，我家之往事，你如何知晓，又如何感动于我。三声令到，看来市井间的流言并不可信，大才不过如此。主后刚想下令以欺君之罪论处时，韩城哀声朗道：
“十年生死两茫茫，不思量，自难忘。千里孤坟，无处话凄凉。纵使相逢应不识，尘满面，鬓如霜。”
“夜来幽梦忽还乡，小轩窗，正梳妆。相顾无言，惟有泪千行。料得年年肠断处，明月夜，短松冈。”
江城子一词，排空而下，真情直语，感人至深。如恩爱夫妻阴阳两隔，时间倏忽，转瞬十年，正贴合了姬穆之情，又站在皇后的视角回看家人的少年往事，如今已时过境迁，两鬓如霜，更有姬娘娘和穆将军撒手永诀数载，后人的思念之苦，哀声回荡在众人脑中。
主后眼中带泪，不想再说第二个条件，只是挥袖让人退下，而自己掩面侧身，独坐殿上神伤。
平阳将军带三人出宫殿时，曾艺还不知刚刚发生了什么，傻乎乎的问自己的师父：“我何时来军中报到。”
平阳将军并未正面回答，叹了一口气说道：“在此人身边护卫，万要小心。如有空歇，我会再传你一物，免受暗算。”
出宫前，韩斌一再拜谢平阳将军，并称他不想抢爱徒曾艺，也无需护卫，火军不便，留在平阳军更适合，如果真有宝物相赠，可直接送给自己护身。
如此不要脸的大才，平生首见！
只见良国主后坐在殿上，身着红黄两色金丝鸾凤绣纹朝服，两袖绣着大朵牡丹，远看如真实采择，鲜艳无比；裙板上绣着银鸟图案，远看如比翼翱翔，活灵活现；蓝色芙蓉小花簪上镶嵌珍珠碧玺，略微摆动如耳边伫蝶，生机勃勃。即便是睡眼微张，眼光对视间也如芒光刺目，不怒自威。韩斌赶紧低头跪拜主后千安。
众人跪在殿中许久，也未允平身，却听沉稳一声道：“殿下男子何人，为何刚刚面视哀家而目不转睛，可是哀家老了？”
韩斌着实怕曾府二女经不起恐吓，再弄个殿前失仪可麻烦了，赶紧答道：“臣潜火府司士韩斌，叩见吾主皇后，臣乃乡野村夫，未见过天下凤仪之姿，非目不转睛，是被母仪天下的气势所震撼。”
主后心想，才子拍个马屁都如此好听，等下一定再为难为难他，笑称：“色衰不及当年了，你等平身吧。”
三人起身后，主后仔细打量着他们，又问了句不着边际的事：“韩斌，我见你有勇武之身，可否勇冠三军？”
这倒是问住了韩斌，说自己有勇吧，除了个子高外，武功确实一般，说不勇吧，还救了几场凌安大火，只能回答道：“吾主皇后，臣是火兵出身，有救人之勇，但从未带兵打仗，无三军之勇。”
这话说的非常有理，勇猛并不一定是在战场，哪怕是府衙小吏，也可能勇猛，只要术业有专攻，在哪个行当都可以勇冠，主后略一点头后询问来由，韩斌如实回答。
却又听殿上问道：“韩斌，为何觉得哀家会赐婚？”
韩斌不假思索的答道：“吾主皇后，臣异姓叔父曾达，年迈昏聩，不通男女人情，以为我是其侄儿，便不能迎娶长姐。臣以被前朝穆将军和姬娘娘的故事所感动，以此为例，叔父曾达心思才略有动摇，但特意为难我情侣二人，非龙凤赐婚，不允。臣实属无奈，爱之情切，故放手一搏，特来恳请吾主皇后。”
曾辞曾艺二人脸色瞬间变白，如果知道“一人一策”是如此贬低家父，如此胆大妄为，二人肯定不会一同前来面圣。相对而言，主后却面色和悦，说道：“没想到本朝还有人记得前国夫人的情事，那时国夫人看中穆将军，母后多番阻拦，怎么都瞧不上对方，可穆将军只会闷声受气，一笑过之，要不是礼国偷袭，又遭女岛之变，二人定能携手到老。”
主后回忆着往事，给殿下之人讲着自己家的趣事，也讲着母亲的年少，她忽略了为何韩斌会知晓如此之多，反而更在意其他。说着说着，厉声喝道：“曾达匹夫，真是昏聩无能，老东西为何棒打鸳鸯，还是自己长女和异姓侄儿。韩斌，你回府后告诉曾达，就说主后所言，此等良配，再敢阻挠，让他去宫中做门卫。”
听到此话，众人皆喜，连忙叩首谢恩。主后见有二女同时来殿，便问道：“此二女为何人。”
曾辞曾艺分别介绍后，主后欣慰说道：“如此年轻就有报国之心，实属难得，看来李氏教导有方，曾艺功夫如何？”
曾艺没想到主后会问自己的长处，也是唯一的长处，所以高兴答道：“殿下，我师从平阳将军，功夫尚可，自信百人敌首，不在话下。如是韩斌之流，千人也不在话下。”
这话让韩斌十分尴尬，但是主后却很开心，还说既然有此等勇猛，可拜入侍郎府，保护良国大臣。此言一出，韩斌“一人一策”之计才可实施，侍郎府专为保护官员而设立，当初崔震宇说过，中侍大夫就是其父，说者无心，但听者有意。
韩斌立刻说道：“吾主皇后圣明，主后想必听说过臣被刺杀之事，得主后庇佑，才侥幸存活。如今曾艺武功之高，方得圣心欢悦，臣也以为她可保良国大臣，实属官员之福。”
自己无心之言，竟然被他人利用，主后自然听出了言外之意，于是冷冷说道：“你今日求了良妻，难道还要再求姐妹？”言语之中，再现凤鸣锵锵之霸气，此时已经知晓所来何事，良国大才不能轻易杀之，若非大才，则另说。
主后打定主意，又说道：“我可以答应把曾艺赐到你身边贴身护卫。但是我有两个条件，你需做好。”
韩斌心想只要不是殿上比武就好，自己武功确实一般，于是惶恐应允。
主后说：“既然你有良国大才之名，如你能以姬娘娘和穆将军为题，作诗一首，感动哀家，第一个条件就算完成。三声为令，即刻作答。”
韩斌脑中不断“搜索”着诗词。
忽听以平阳将军为首的护卫高喊：“一！”
韩斌有些慌张，即便自己知晓姬家往事，可如何能让主后感动，又要切合姬穆之情，实在为难。
护卫高喊：“二！”
母亲的少年往事，良国众将抗敌战死，姐妹之情......众多词汇聚集脑中，不断想着如何作答。
主后心知，此题可不是对月，对物，对人，我家之往事，你如何知晓，又如何感动于我。三声令到，看来市井间的流言并不可信，大才不过如此。主后刚想下令以欺君之罪论处时，韩城哀声朗道：
“十年生死两茫茫，不思量，自难忘。千里孤坟，无处话凄凉。纵使相逢应不识，尘满面，鬓如霜。”
“夜来幽梦忽还乡，小轩窗，正梳妆。相顾无言，惟有泪千行。料得年年肠断处，明月夜，短松冈。”
江城子一词，排空而下，真情直语，感人至深。如恩爱夫妻阴阳两隔，时间倏忽，转瞬十年，正贴合了姬穆之情，又站在皇后的视角回看家人的少年往事，如今已时过境迁，两鬓如霜，更有姬娘娘和穆将军撒手永诀数载，后人的思念之苦，哀声回荡在众人脑中。
主后眼中带泪，不想再说第二个条件，只是挥袖让人退下，而自己掩面侧身，独坐殿上神伤。
平阳将军带三人出宫殿时，曾艺还不知刚刚发生了什么，傻乎乎的问自己的师父：“我何时来军中报到。”
平阳将军并未正面回答，叹了一口气说道：“在此人身边护卫，万要小心。如有空歇，我会再传你一物，免受暗算。”
出宫前，韩斌一再拜谢平阳将军，并称他不想抢爱徒曾艺，也无需护卫，火军不便，留在平阳军更适合，如果真有宝物相赠，可直接送给自己护身。
如此不要脸的大才，平生首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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