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留宿
打了一个照面，林蔓雪便注意到方烛背后用布条缠着的铁剑：“小方先生不是不喜刀兵，怎么如今配上剑了？”
“人在河边走，哪有不湿鞋。”方烛看着用白皙右手撑着脸的林蔓雪，回答道。
若不是今天有这柄捡来的铁剑防身，只怕他现在已经成了那白鳞蛇妖的腹中吃食。
“倒是开窍了呢，先前怎么提醒你外头危险都不听，跟个榆木脑袋似的。”林蔓雪脱下布鞋，一对雪里透红的小脚随意的搭在了火盆上。
“就是剑这玩意，不适合你这样的新手使用，我让青梅去府上武库给你取把刀如何？”林蔓雪话锋一转道。
倒怪不得她瞧不起人，剑这东西，本就是高手所用，林蔓雪多少是将方烛当成了武道新手。
好吧...各方面来说，方烛也确实满新的。
“林太太好意，方烛心领了。不过我修习的是家传剑法，虽然刀剑套路有共通之处，但终究不是一路。”方烛以自己惯使剑法为由拒绝了林蔓雪的赠刀之意。
听了方烛的话，林蔓雪倒也没有继续往下较真，反而是颇为慵懒的打了个哈欠，小猫似的伸了个懒腰：“小方先生这么晚来找我，不会就是为了炫耀背后挂的铁剑吧？”
“这自然不是。”方烛摇摇头，随后从怀中拿出了一个鼓鼓囊囊的蛇皮。
之前，他进山背的竹篓因为躲避蛇妖而摔坏了，蛇妖尸首的宝贝又多，方烛干脆一不做二不休，用蛇皮装了蛇胆蛇油，一股脑的塞进怀里。
看着放在桌子上摊开的蛇皮，林蔓雪的眼里露出了精光：“哎哟，品质上好的蛇胆，蛇皮，蛇油！”
一边的侍女送来一副竹筷，林蔓雪用竹筷夹起蛇胆，仔细端详：“这里头蕴含的气血，只怕不下于一段武者。”
林蔓雪说到这里，狐媚的眸子又看向方烛，眼神在这个俊秀少年的身上肆无忌惮的横扫着：“这蛇妖是你杀的？”
方烛点头：“白日进山，偶遇这蛇妖偷袭，侥幸斩之。”
说到这里，他忽然发现林蔓雪看方烛的眼神变了，从刚刚的漫不经心，变成了认真的模样。
怎么了？
方烛记忆里，林蔓雪几乎没有显露过认真的神色。
只见林蔓雪伸过玉足，脚尖点了点方烛的大腿：“小方先生还真是不显山漏水，这样一只蛇妖，就是有些武艺的那种资深猎户，只怕都要避其锋芒。”
“也就是镇邪司资质差点的武师，练剑练刀十几二十年，才有把握做到斩杀。”
林蔓雪说这话的意思很简单，方烛可不是自幼习武的人。
实际上，在今天之前，林蔓雪就不知道方烛还会使剑。
“没想到小方先生，还是个天生习武的好手。”林蔓雪一边说，一边朝门口的侍女勾了勾手指。
后者随即会意，端上来一盘银子。
方烛拿起一块银子，掂了掂，足足有一两之重。
这一盘横竖十个，那就是一百两白银！
林府出手，果然阔绰！
方烛却并未慌着拿银子，反而是看向林蔓雪：“林太太出手，未免太阔绰了些？”
这蛇妖身上的宝贝，若是放到寻常市集售卖，售价必然有所亏损。
而直接卖给城内大户，价格会提上三成左右。
而方烛估算的底价在五十两白银，涨三成就是八十两白银。
眼前的一百两，足足涨了五成。
要知道大齐一个寻常百姓一年的日常费用也就十两多一点银子。
更多时候甚至达不到这个水平。
听了方烛的话，林蔓雪吭哧一笑：“怎么？你当这是灵晶？一百两而已，你又要习武，又要维持药铺生计，多给你些怎么了？”
方烛沉默，林蔓雪口中的灵晶，是大齐那些高高在上的仙宗使用的东西。
若不是与林蔓雪熟识，方烛可能都不知道世上还有这种东西存在。
在一枚灵晶面前，一百两的白银，那就是毛毛雨。
方烛思考了一下，还是收下了这一百两银子。
钱多不压身嘛。
“这就对了，比那些道貌岸然还不识时务的酸腐秀才强！”林蔓雪见方烛并没有虚与委蛇，很是满意。
侍女撤下了那盘银子，转而是重新端上来一张一百两的银票。
毕竟财不外露，不能真的让方烛带着一百两银子的钱袋子回济仁药铺吧？
“多谢林太太了。”方烛将银票小心收起，正要起身告辞，又被林蔓雪拦下。
不知何时，外头已经响起了打更人敲梆子的声音，林蔓雪听了之后，扯着方烛衣物的手更紧了：“小方先生，这么晚了...还方便走吗？”
太太这是要留我过夜？
方烛感受着身后的幽香，又是咽了口唾沫：“只怕叨扰到太太，不大好吧？”
“嘻嘻，又不是第一天认识，叨扰什么～春梅！给小方先生安排房间。”生怕方烛拒绝似的，林蔓雪已经吩咐好了下人。
“是！”名为春梅的侍女微微躬身，随即退出正堂。
“小方先生，先失陪一会儿，这蛇妖身上的物件，沾了我一身腥臊。”林蔓雪的红唇附在方烛耳边，气若幽兰。
感受到方烛的肩膀一颤，奸计得逞的林蔓雪嘿嘿一笑，踏着小碎步出了正堂。
见林蔓雪远去，方烛脸上伪装的羞涩也瞬间褪去。
他的眸子古井无波，嘴上却是叹了一声：“这小妖精！”
不消片刻，春梅再度过来：“小方先生这边请。”
顺着大气的长廊，走过飘雪的人造湖景和假山。
春梅将方烛引到门前，便行礼告退。
见门内灯火通明，方烛伸手推门而入。
一股温热的白雾自内喷出，如一道帘子将外面的严寒隔绝开来。
方烛只是进了屋子，便闻到一股甜腻的桂花香气，顿觉浑身一颤，似乎有什么酥麻的东西攀上了脊背，令他浑身血液加速流动。
不过，宿慧觉醒的灵魂，还是让他迅速的止了躁动，安了心神。
“小方先生来了？”
屏风后，是林蔓雪的声音。
隐隐的，还有水声。
方烛的呼吸又加重起来，屏风映出的影像，对方分明是在洗澡。
“我这就好～”那极为玲珑别致的影子擦拭了身体，裹了一件袍子，自屏风后走了出来。
方烛粗重的呼吸随即恢复平静。
不是眼前湿漉漉头发的林蔓雪难看，更不是那鹅黄色的袍子没有诱惑力。
而是方烛分明的看到，林蔓雪不知有意无意半露出的香肩上，覆盖着密密麻麻的鳞片......
“人在河边走，哪有不湿鞋。”方烛看着用白皙右手撑着脸的林蔓雪，回答道。
若不是今天有这柄捡来的铁剑防身，只怕他现在已经成了那白鳞蛇妖的腹中吃食。
“倒是开窍了呢，先前怎么提醒你外头危险都不听，跟个榆木脑袋似的。”林蔓雪脱下布鞋，一对雪里透红的小脚随意的搭在了火盆上。
“就是剑这玩意，不适合你这样的新手使用，我让青梅去府上武库给你取把刀如何？”林蔓雪话锋一转道。
倒怪不得她瞧不起人，剑这东西，本就是高手所用，林蔓雪多少是将方烛当成了武道新手。
好吧...各方面来说，方烛也确实满新的。
“林太太好意，方烛心领了。不过我修习的是家传剑法，虽然刀剑套路有共通之处，但终究不是一路。”方烛以自己惯使剑法为由拒绝了林蔓雪的赠刀之意。
听了方烛的话，林蔓雪倒也没有继续往下较真，反而是颇为慵懒的打了个哈欠，小猫似的伸了个懒腰：“小方先生这么晚来找我，不会就是为了炫耀背后挂的铁剑吧？”
“这自然不是。”方烛摇摇头，随后从怀中拿出了一个鼓鼓囊囊的蛇皮。
之前，他进山背的竹篓因为躲避蛇妖而摔坏了，蛇妖尸首的宝贝又多，方烛干脆一不做二不休，用蛇皮装了蛇胆蛇油，一股脑的塞进怀里。
看着放在桌子上摊开的蛇皮，林蔓雪的眼里露出了精光：“哎哟，品质上好的蛇胆，蛇皮，蛇油！”
一边的侍女送来一副竹筷，林蔓雪用竹筷夹起蛇胆，仔细端详：“这里头蕴含的气血，只怕不下于一段武者。”
林蔓雪说到这里，狐媚的眸子又看向方烛，眼神在这个俊秀少年的身上肆无忌惮的横扫着：“这蛇妖是你杀的？”
方烛点头：“白日进山，偶遇这蛇妖偷袭，侥幸斩之。”
说到这里，他忽然发现林蔓雪看方烛的眼神变了，从刚刚的漫不经心，变成了认真的模样。
怎么了？
方烛记忆里，林蔓雪几乎没有显露过认真的神色。
只见林蔓雪伸过玉足，脚尖点了点方烛的大腿：“小方先生还真是不显山漏水，这样一只蛇妖，就是有些武艺的那种资深猎户，只怕都要避其锋芒。”
“也就是镇邪司资质差点的武师，练剑练刀十几二十年，才有把握做到斩杀。”
林蔓雪说这话的意思很简单，方烛可不是自幼习武的人。
实际上，在今天之前，林蔓雪就不知道方烛还会使剑。
“没想到小方先生，还是个天生习武的好手。”林蔓雪一边说，一边朝门口的侍女勾了勾手指。
后者随即会意，端上来一盘银子。
方烛拿起一块银子，掂了掂，足足有一两之重。
这一盘横竖十个，那就是一百两白银！
林府出手，果然阔绰！
方烛却并未慌着拿银子，反而是看向林蔓雪：“林太太出手，未免太阔绰了些？”
这蛇妖身上的宝贝，若是放到寻常市集售卖，售价必然有所亏损。
而直接卖给城内大户，价格会提上三成左右。
而方烛估算的底价在五十两白银，涨三成就是八十两白银。
眼前的一百两，足足涨了五成。
要知道大齐一个寻常百姓一年的日常费用也就十两多一点银子。
更多时候甚至达不到这个水平。
听了方烛的话，林蔓雪吭哧一笑：“怎么？你当这是灵晶？一百两而已，你又要习武，又要维持药铺生计，多给你些怎么了？”
方烛沉默，林蔓雪口中的灵晶，是大齐那些高高在上的仙宗使用的东西。
若不是与林蔓雪熟识，方烛可能都不知道世上还有这种东西存在。
在一枚灵晶面前，一百两的白银，那就是毛毛雨。
方烛思考了一下，还是收下了这一百两银子。
钱多不压身嘛。
“这就对了，比那些道貌岸然还不识时务的酸腐秀才强！”林蔓雪见方烛并没有虚与委蛇，很是满意。
侍女撤下了那盘银子，转而是重新端上来一张一百两的银票。
毕竟财不外露，不能真的让方烛带着一百两银子的钱袋子回济仁药铺吧？
“多谢林太太了。”方烛将银票小心收起，正要起身告辞，又被林蔓雪拦下。
不知何时，外头已经响起了打更人敲梆子的声音，林蔓雪听了之后，扯着方烛衣物的手更紧了：“小方先生，这么晚了...还方便走吗？”
太太这是要留我过夜？
方烛感受着身后的幽香，又是咽了口唾沫：“只怕叨扰到太太，不大好吧？”
“嘻嘻，又不是第一天认识，叨扰什么～春梅！给小方先生安排房间。”生怕方烛拒绝似的，林蔓雪已经吩咐好了下人。
“是！”名为春梅的侍女微微躬身，随即退出正堂。
“小方先生，先失陪一会儿，这蛇妖身上的物件，沾了我一身腥臊。”林蔓雪的红唇附在方烛耳边，气若幽兰。
感受到方烛的肩膀一颤，奸计得逞的林蔓雪嘿嘿一笑，踏着小碎步出了正堂。
见林蔓雪远去，方烛脸上伪装的羞涩也瞬间褪去。
他的眸子古井无波，嘴上却是叹了一声：“这小妖精！”
不消片刻，春梅再度过来：“小方先生这边请。”
顺着大气的长廊，走过飘雪的人造湖景和假山。
春梅将方烛引到门前，便行礼告退。
见门内灯火通明，方烛伸手推门而入。
一股温热的白雾自内喷出，如一道帘子将外面的严寒隔绝开来。
方烛只是进了屋子，便闻到一股甜腻的桂花香气，顿觉浑身一颤，似乎有什么酥麻的东西攀上了脊背，令他浑身血液加速流动。
不过，宿慧觉醒的灵魂，还是让他迅速的止了躁动，安了心神。
“小方先生来了？”
屏风后，是林蔓雪的声音。
隐隐的，还有水声。
方烛的呼吸又加重起来，屏风映出的影像，对方分明是在洗澡。
“我这就好～”那极为玲珑别致的影子擦拭了身体，裹了一件袍子，自屏风后走了出来。
方烛粗重的呼吸随即恢复平静。
不是眼前湿漉漉头发的林蔓雪难看，更不是那鹅黄色的袍子没有诱惑力。
而是方烛分明的看到，林蔓雪不知有意无意半露出的香肩上，覆盖着密密麻麻的鳞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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