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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1章 周忆丹来袭(上)

    王苟强翻找之时,从蓝衣修仙者的拉链口袋里,滚出一颗小小的黑色晶石。

    误以为是什么酒吧夜店假钻假金,半点不感兴趣。

    几枚丹药,塞在手表修仙者腰包夹层,抓起闻了闻,足够劣质,狗都不吃,还放这么好的红丝绸袋子里,属实没有品位。

    炼气期修仙者隐藏身份的符箓,全贴在血肉之中,跟着灵气分解,也一同分解,不知去向。

    何况除了符箓师,其他修仙者哪有这么多人,能有符箓?

    翻到几个正方形套子,几颗蓝色药丸,一个遥控器。

    随手砸墙上,什么破烂玩意。

    继续翻找,直到见到不少的灵石后,才满满意意揣进兜里。

    怎么没有特殊物,王苟强皱起眉头又捡捡找找一遍,仍是什么也没有。

    长鸣鼠们全缩回到小老鼠,在他脚边“吱吱”直叫,用小牙齿嗑他鞋子,然后跑到了黑色晶石的附近。

    围作一圈,像老鼠开会。

    王苟强恍然大悟,挪了几步,手撇开一只略肥的老鼠,将黑色晶石拿了起来。

    手指触碰到晶石的一瞬间,好似有一道电弧劈中,整只手都有些酥酥麻麻,这般感受似曾相识,却不知道从哪里来的。

    这颗晶石,结构与小灵石全然不同,但大小十分接近,凑近一看,晶体内莹莹有黑气黑光。

    小老鼠们对它喜爱非常,如果不是王苟强这个主人没有下令,它们早就一拥而上。

    想了想,把略肥的小老鼠拎起来放手上,它站立着,胡子不停抖动,眼睛滴溜溜盯着旁边的黑色晶体,转头看王苟强,见他同意后,猛地冲了几步。

    小老鼠两只爪子捧住黑色晶体,鼻子凑到跟前,大吸一口气,露出享受的模样。

    突然,它的颈部和背部冒出淡淡黑气,形成了薄薄一层颈甲和背甲。

    王苟强奇了,老鼠不变大,可从来不会使动怨气,用手触摸背甲,右手顿时一麻。

    “啊”得一声,凝视黑色晶体,倒吸一口凉气。

    “这是...柳星然那王八蛋要找的怨气脉结晶?”

    这几日四处奔波,跟着月曜洞庭石制成的司南指引,说是找怨气脉或其结晶,每每遇到的,都是危险性极高的怨兽。

    一行人能处理便处理,处理不掉也能逃走,怨兽几乎不会纠缠。

    可这样一来,柳星然那王八蛋身边的师弟,也不免问过一句:

    “柳师哥,世界上真的存在怨气脉吗?”

    柳星然那王八蛋却说不清楚。

    “冯大师兄来人间界,就是为了寻找怨气脉,既然他在某处收到密报,又匆忙留下信息,应当出现了大事,必须要找才是。”

    “人间界颇不太平,四处都有烧杀抢掠,只在阴暗之中,还没有波及到人间界普通人。”

    “以冯大师兄高超的本领,很难想象这里有谁能够留住他。”

    “恐怕还是在追寻怨气脉出了意外。”

    吕顺不安说道:

    “可是我们出派门前,长老们嘱托着,怨气脉只是近年来的传闻,做不得真,怨兽凶险,让我们尽量还是不要随意接近司南指示的位置。”

    柳星然那王八蛋沉吟着,说:

    “长老们练功勤奋,很少在外界走动,对仙界和人间界的大变动知道甚少,可能比我这个不成器的弟子要稍微强些,可冯大师兄不断在外走动,极少归派,论对世事的考察估量,谁也不及他。”

    “他的信里提过,人间界面临大变,我们亲自来了,感觉如何?是不是在某种程度,没有灵气的这里,比起仙界,要更加危险?”

    “放以前,我们两人,估计谁都不会相信。人间界都不能随意施展术法,理应当比仙界安全得多,可就这么短短几天,就见识到了数十起争斗,而且是不死不罢休的结界之斗。”

    “昨天我们救了一位垂死之人,询问他们争斗的原因,结果他却呵呵笑个不停,转眼就死了。”

    两个王八蛋继续讲着话,王苟强站在后面,双手捧着横过来的行李箱,箱内平放着司南。

    柳星然回头问他:

    “你们长银派有听说过怨气脉这回事么?”

    王苟强笑着应和,说自己加入长银派的时日很短,跟小长老程高朗也没有机会沟通,许多事都不清楚。

    柳星然点点头,说:

    “如果真遇到了怨气脉,旁边指不定会有什么危险,你的实力还不足以应付怨兽,何况你也不是辟邪派门人,到时候不需要留下,直接逃离便是。”

    王苟强奉承的话也不愿说,万一客气一下,嘴贱说:“我虽不是辟邪派门人,但跟两位师哥一见如故,愿意效犬马之劳。”

    然后柳星然真答应了,那可就要抽自己耳光。

    于是只说:

    “是是是,我能力低微,帮不到两位师哥什么忙,内心十分愧疚,倘若在现场赖着不走,可能会有拖累。”

    ...

    王苟强望着小老鼠舔舐怨气结晶,心里老大疑惑,怨气脉,连那王八蛋都如此忌惮,地上这些废物究竟是哪里弄来的结晶。

    它里面包含的无疑是怨气没错。

    正犹豫要不要将怨气结晶交给柳星然时,旁边突然传来一阵爆响。

    紧接着听到一个人呐喊道:

    “你们要做什么?”

    问话还没结束,便“啪”的一声,吃了一个耳光。

    有人说话,语气严肃,可因为他声音沉稳,反倒没有尖叫的男人声音有穿透力。

    隔着厚厚的包厢门,只能听到“嗡嗡”闷声。

    王苟强一招手,将小老鼠们全部召回,蹑手蹑脚,来到门口,贴耳倾听。

    斜对面的包厢也传来声响,有人在询问他们要做些什么。

    可是总听不清回话之人在说什么,只是能感觉到,他语气变得极为客气,和刚才与尖叫男人说话时,截然不同。

    一层包厢,全是普通游乐者,真要是大富大贵的男女,总会在二楼贵宾区。

    王苟强思来想去,谨慎心大起,面对不明真相的情况,第一反应便是逃跑。

    环视包厢,毫无躲藏逃跑余地,手从怀里掏出一只瘦瘦的老鼠,拍打它的脑袋。

    瘦瘦老鼠张开嘴巴,吐出一张卷起的纸片,抚平,露出它的真面目。

    是一张绿底黑字的符箓,名为神隐符箓,是他花大价钱弄来的,能够多次使用二阶符箓,效果是隐藏身形以及灵气一分钟左右。

    由于时间太短,这张符箓几乎没什么用处,但在地下交易市场遇到了,能保命的东西,忍不住还是买下来呢。

    谁知道有没有用呢?

    王苟强手指夹住符箓,轻轻划动两个半圆,啪的一声,贴在了腹部,然后站到圆形台阶之上。

    便在此时,包厢门一开,走进来两个人来。

    修仙者!

    一个叉腰,环视整个房间,说:

    “就一个睡在椅子上的女人。”

    另一个走上前,将三指点在她的胳膊上,说道:

    “只是普通人,要不要把她带到舞池去?”

    叉腰人低头,拿起一只酒瓶,默数桌上数量,说道:

    “一个女的不可能喝这么多,这果盘也是四五个人的量,她的同伴不知道去哪里了。”

    “带走吧,万一她突然醒过来,打扰到办事,可就遭了。”

    “好的。”

    一人抱起她,叉腰人打开门,三人便出去了。

    王苟强摸着符箓,心里默数时间,已经决定再次大开杀戒,没想到他们还是在一分钟之内离开了。

    “办事?办什么事?”

    HIGHSPACE酒吧一直以来都是普通修仙者聚集之地,背后老板,除了包养丰淡那位,还有几个说不清道不明的人物。

    怎么会有人敢来这里撒野?

    难道是有人穷疯了,来在这里抢劫不成。

    越想越不对,但呆在这里坐以待毙,绝不是王苟强的风格。

    行动,才是保存生命的不二法则。

    等门外声音全部消失,又等一会,才拉开一条门缝,让小老鼠探出脑袋,见它没有提醒威胁,才自己伸出头。

    过道上没有半点人影,包厢门有的打开,有的关闭,右手边的门已经破了个大洞,一看便知是尖叫男的包厢。

    地面干净整洁,不像是混乱的场面,从刚才进入包厢两人,客气文明的交谈中,能够感知到,他们并非是穷恶之徒。

    他们来做什么,为什么要把客人带走去舞池?

    丰淡呢,怎么不出来干涉?

    傻叉小白脸,一遇到事反而不出面。

    腹部仍贴着符箓,他注入灵气,心疼的不行,又将符箓激发一次,才慢慢走出包厢。

    一边走,一边看包厢内情况,瓜果酒水喝到一半,杯盅茶盏凌乱却不破损。

    似乎真是被人请出去的。

    走廊另一头,架子鼓仍在玩命敲着,贝斯和吉他横扫,主唱开口唱情歌,粉丝们正疯狂呐喊,一切照常。

    要是舞池全无声音,王苟强反而更心定一些,可明明这边人已经清空,被带走的人群必定会经过舞池,却没人关心没人注意,实在太诡异了些。

    步子又放缓了,这张符箓还能用,不急于一时。

    贴着墙,终于来到拐角,能见到主唱正在舞台上跳来跳去,将脖子上的金属长链甩来甩去,好不潇洒。

    舞池里男男女女围着长舞台,跳上跳下,兴奋无比。

    台上长束灯光扫荡台下,将每个人的脸都扫成红色,又变为黑色。

    近处围着一圈人,他们身上酒味极重,勾肩搭背,脸上表情满是期待。

    只有几人,眼睛东看西瞧,显得焦虑万分。

    其中一个人的脸上,一个巴掌清晰可见,红肿得程度,连昏暗灯光都掩盖不了,应该就是那个尖叫男。

    在远处那头,许多衣着靓丽,精神抖擞的年轻男女,自二楼贵宾室下来。

    领头的人不断弯腰,貌似正在道歉。

    王苟强情不自禁,身子低伏,心脏怦怦直跳,预感有大事发生。

    不再观察,横着步子,小心不接触到旁人,慢慢往出口挪动,看见了闸门入口时,却见到有四个衣着各不相同之人。

    他们手持着器材,正在闸门上安装一个圆拱形顶。

    待他们将一盏灯扭到圆拱形顶中间,王苟强大骂一句“嘈”,认出这玩意。

    它竟然是和伽山银行二楼的安检门类似的东西。

    六道闸门,都已经安装完毕。

    王苟强身上的符箓,只要不去主动攻击别人,便能瞒得过大部分普通修仙者。

    可知识六殿做出来的东西,或是模仿着造出来的东西,要通过,简直比登天还难。

    暗骂几句之后,又悄悄撤了回来。

    台上“彩海乐队”宣布,要唱今晚第五首歌曲,粉丝们还在欢呼,完全没有意识到大难临头。

    其中有人也注意到两边各围了不少人,但酒吧活动开始,卡座、包厢、贵宾区、游乐区里的人就会往这边聚集,实属平常,瞧上一眼,便作罢。

    王苟强注意到这点,心里更是大骂,这群人跟没长脑子似的,难道看不出这些人是被赶下来的么?

    都是傻叉!都是弱智!

    骂完,蹲得更低了,连安检门都临时搭建出来,事情之大,简直超过自己想像。

    一楼满满当当挤得都是人,王苟强屏气凝神,连一片衣角都不碰到他们。

    期间又激发了两次符箓。

    还好现在已经是炼气期后期,倘若还是中期,可能都没有那么多灵气。

    踩着楼梯到了二楼,这里已经没有人了。

    这里同样是不能躲藏之地。

    王苟强继续向前摸索,不应这里无人,就放松警惕。

    眼下酒吧最安全的地方,便是神秘的第零楼。

    丰淡把“MAXSPACE”吹得如此厉害,想必安全措施做的不错,不会任由修仙者袭击才是,还有那九个旗杆肌肉男,实力更是不弱,躲在他们后边,少说也有保障。

    拉着扶手,转过拐角,王苟强瞪大眼睛,终于忍不住骂出口来,连忙又补了一次符箓。

    原本通往三楼的楼梯,竟变成了一道厚实的墙壁。

    手推脚踢膝撞,纹丝不动,就好像通往三楼的楼梯完全不存在一般。

    “阵法!嘈!”

    怪不得丰淡小白脸这么容易带自己上去,除了坑自己一把以外,还认定自己再也上不去。

    自己果然上不去了。

    王苟强只能再想出路,蹲在一根圆柱之后,揉着太阳穴,始终想不到还有哪里足够安全。

    便在此时,楼下终于开始了变化。

    身材曼妙的女DJ打碟摇晃,时不时“哦”两声,跟着乐队渲染气氛,但在该她“哦”的时刻,却喉咙一卡,怎么也说不出话来。

    靠近贵宾区一楼楼梯口,一位身着星光衬衫的三十岁男人,顶着大量发胶,弯曲手指,抓得头发根根分明,突然大喊道:

    “什么垃圾乐队,请我们下来,就看个这个?我要回去了。”

    他一搂边上高挑女人,就要走。

    可楼梯口已经站着两人,并不让路。

    星光衬衫男耸耸鼻子,语气不善,问:

    “怎么?还不让走?这个臭狗屎乐队,有什么好看?”

    台下众人都是粉丝,早听到他一句“垃圾乐队”,心里有气,只是不想打扰偶像表演,忍着不说。

    可又听到“臭狗屎乐队”,再好脾气的人也忍不住。

    一个男人骂道:

    “哪来的臭狗屎男,头发抹的跟绝育的刺猬似的。”

    舞池背景声本就响亮,那人骂的更响,一小片人全听见了,哈哈直笑。

    星光衬衫男气得咬牙,看同伴,脸上表情莫名,更是怒火中烧,大喊道:

    “谁找死,敢骂老子。”

    另一个女的骂道:

    “绝育刺猬,脾气还挺大,玩不了女人,无能狂怒是吧。”

    星光衬衫男揪着自己衣领,一脚将桌上的瓜果踢翻再地,站了上去,手指着舞池众人,骂道:

    “骂我的,有种站出来。”

    这时,酒吧的服务员走了过来,向他鞠躬,说道:

    “赵先生,你不要生气,快下来吧。”

    赵先生一看是酒吧人员,居高临下,一巴掌扇得他鼻血直流,喊道:

    “老子一年交三十多万会员费,你们这群狗杂种,居然不撵他们滚蛋,还来劝我?”

    说着又扇一巴掌,打得他鼻子歪到一旁,再直起身子,吼道:

    “狗屎乐队,你认识老子么?”

    彩海乐队成员不愿停下演出,见到有人受伤流血,主唱先盖住麦克风,吉他手扶住琴弦。

    酒吧顿时安静下来。

    几人面面相觑,还是贝斯手稍有见识,低声冲主唱说了几句。

    主唱大惊失色,急忙走到一旁,说道:

    “您是赵公子,赵公子,我们...”

    便在此时,身材曼妙的女DJ终于承受不住,腿脚一软,“砰”的一声,头敲在打碟机,右手无力,敲打到黑碟上。

    只听刺耳一声响,所有人都捂住了耳朵,瞪着女DJ倒下。

    女人们第一时间开始尖叫,尖叫声又戛然而止,仿佛风筝的线被截断,飞到不知道哪里去了。

    纷纷躺倒在地。

    站在桌上的赵公子本来还得意洋洋,这种十八线开外的乐队,他们根本不配为自己演奏,却也能知道自己大名。

    但舞池之中,人一个一个接连倒下,不知是死是活,他还想回头问问同伴,眼睛一黑,也栽倒在地,头撞到被他踢翻的倒扣果盘之上。

    倒像是用头敲打架子鼓的吊擦片。

    转眼之间,绝大部分人都昏迷不醒,只留下三十几人,互相打量,眼神恐惧溢出。

    他们虽非全部相识,但一个认识一个,一个联系一个,稍加揣测,就明白了。

    站着的都是修仙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