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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05章 混乱

    易奇胜紧闭双眼,左手用力,将老奶奶往后一拽,耳边全是惊讶和怒吼,心里着急,嘴上喊着章欣可的名字,手不住乱抹,想要把血液抹个干净。

    视线恢复,他先看到了烧烤叉,像一柄劈开海面的三叉戟那般,将带护目镜年轻人插到地上,鲜血分流两旁。

    一个人以凄厉的声音喊着年轻人的名字。

    但他的护目镜正巧将表情遮盖,谁也不知道临死前,他正在想着或寻找什么。

    他注定做不了了,手腕一沉,再也不动了。

    杀掉他的年轻人背挺得像垂死挣扎,仍逃不过命运的虾。

    包良骏对骨科很感兴趣,计划未来直接保这门二级学科的研究生,到系舟综合医院去。

    但见到倒下去护目镜年轻人的惨状,特别是腿部胫骨和腓骨一起折断,其中一小段还从肌肉中刺出来,就感到头昏眼花。

    鼓起勇气,骂道:

    “***的干什么啊?”

    手持烧烤叉的年轻人怔怔转头,脸上一片迷茫,却又举起了叉子,挥向旁边的白衣男。..

    白衣男怒吼着后退,大骂着他是疯子。

    护目镜年轻人的同伴走了过来,问道:

    “董志,住手啊。”

    其他同伴也纷纷劝阻,离了有四五米。

    终于有个胆大的,走上前,一手高举抚慰,一手低垂防备,边接近边让董志放下叉子。

    “对,我们是朋友啊,你不要太激动,没事的。”

    董志似乎听觉出了差错,脸对着朋友不起作用,他必须耳朵对准,才能听懂朋友的话语。

    易奇胜紧张看着,拉住章欣可的手,她的手又干又冷,脸颊绯红,肿起来一小块。

    如果不冰敷,会肿得更加厉害。

    易奇胜心疼地隔空轻抚她的脸,她笑笑,却帮他擦掉了残留的鲜血,说道:

    “我没事,被打一巴掌而已,手机有信号了吗?”

    “还是没有。”

    “我去山另一边看看,你在这里等我。”

    “不,我跟你一起去。”

    “我不会有事的。”

    章欣可拿着手机,安抚了一下坐在地上,被眼前事吓傻的老奶奶,将她带到同伴身边。

    跟一位童颜鹤发的老爷爷说了声抱歉,想要挤出人群,却被他拦下。

    “闺女,你要去哪里呀,那边危险。”

    “我得去报警。”

    “报警是没有用的,而且那边很危险。”

    章欣可很想问他,为什么报警没用,为什么另一边很危险,但见到他和蔼可亲的样貌,绝无半点欺骗的意味,便停下来。

    她刚放下手机,人群之外,一道高高喷起的血液,热气腾腾洒下,带着可怖的腥味,淋在众人头顶。

    众人“哗”得如潮水般避开,留出一块空地,惊叫声更加炸裂。

    但章欣可看不见,所有缝隙都被人的身影堵住。

    “闺女,不要害怕,站在我身边,待会再回到你男友那里去。”

    章欣可点了点头,却又被另一声惨叫吸引。

    易奇胜看着手拿烧烤叉的年轻人,真的听从朋友的话,将烧烤叉抛到地上。

    “咣当”落地。

    朋友弯腰去捡烧烤叉。

    易奇胜当机立断,像一只猛兽扑上前去,久练的跆拳道发挥功效,轻而易举地绞住,大喊道:

    “王力,包良骏,你们快去拿绳子!”

    话音未落,烧烤叉竟直直从上至下,贯穿了他怀里的年轻人。

    烧烤架的木质手柄磕在年轻人突起的脊背上,发出沉闷响声,鲜血没能喷出,却从贯穿身体后染红的烧烤叉头,往易奇胜的运动鞋上滴落。

    鲜血渗透进去,又热又黏。

    易奇胜满脸震惊地望着攻击者。

    不是别人,正是来劝阻年轻人的他的朋友。

    朋友发出呵呵笑声,目光贪婪着观察着年轻人的身体,很享受鲜血流淌在地的感觉。

    他踩踏,就像踩踏着鲜红地毯。

    往前走了一步,手还想来取烧烤叉。

    易奇胜胸膛鼓起,一脚将那人踹飞出去,沉沉摔到。

    怀里的年轻人还有脉搏,暂且还活着,但是再这么流血流下去,马上就要殒命。

    袁华不愿离开陈娴,但陈娴却让他帮忙取绳子来。

    “那人死了,但是地上躺着的还活着。”

    “我放心不下你,我们一起去吧。”

    陈娴点点头,拉着袁华的手,到帐篷处,之前在这里还留出一截多余的。

    掀开柔软的帐篷门,手感不对,原本轻轻一拂便开的门,此刻却要用上小臂的力道。

    触感湿润,袁华立马将陈娴护到身后。

    掀开一条缝后,见到一个穿着衬衣的老人家坐在门正中间,脸上鲜血点点,双手手背有开放性伤口,能看到一部分的肌肉正在跳动。

    “你怎么受伤了!我来帮你...”

    陈娴拉住袁华。

    袁华就这么一顿,便看到了老人家椅子背后,竖躺着一具尸体,尸体的头绕了绝不可能的弧度,像小孩子随意拉扯的橡皮泥般。

    穿衬衫的老人家呵呵一笑,露出淡粉的牙龈。

    从袁华进来后就背着的手臂终于拿起,他攥着一柄敲打帐篷钉的橡胶锤。

    老人家站起来,也不说话,转动橡胶锤的木柄,鲜血像雨天陀螺旋转飞溅的水滴,溅射到袁华的裤腿。

    陈娴全没注意老人家的动静,全心全意地望着尸体,眼里充满了不是对尸体的,而是对死亡的恐惧。

    两者天差地别。

    帐篷外,新的惨叫响起,脚步声由远及近,又往两旁散去。

    无辜的人们终于记起,寿诞山并无禁忌,能逃则逃。

    老人家趁着骚乱,瘦弱的手臂高举,橡胶锤狠狠朝着袁华砸去。

    其中蕴含的力道根本不像是垂垂老者能释放出的。

    袁华脑中一片混乱,但心爱的女人就在身旁,无论怎么样,都不能让她受伤。

    打定主意后,心中的恐惧减弱到微乎其微的地步,怒火开始灼烧。

    眼前人无论年纪多大,都是杀人犯,他举起锤子就是为了杀掉自己。

    那么不客气了。

    袁华左手横在老人家和陈娴当中,右手紧握拳头,绷紧肌肉,一拳轰响老人家举锤的右手,直直击打右腕。

    老人家筋肉皆颤,把持不住橡胶锤,仍由它落下。

    但它没有落下,袁华抓住橡胶锤,一锤砸向老人家的头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