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粱梦
“你也要阻挡我么？红尘！”
无边无际的念力波动如海啸般肆虐在大地之上，其暴虐程度甚至一度折断地脉，造成了史无前例的大地震与地陷崩塌。
数十道可怖的身影在天空中围攻着那位倾泻念力的存在，彼此碰撞的澎湃震荡能量甚至击碎了空间，在原地留下了一个又一个幽深的虚空孔洞。
万米级的钢铁巨兽、奔腾的血河、无法描述的组织拼接堆积而成的肉块......种种不可思议的存在在此刻爆发着激战。
响彻天际的拼杀声中划过怒吼、眼泪与绝望，可却唯独看不到任何一丝悔恨。
被围攻的存在看不清面目，唯一显著的标志就是他那一头的白发与额前延伸而出的好似黑水晶般的犄角。
“红尘！你也加入了他们的行列了么......”
“是也选择做狗了是吗？”
“呵......”
一开始那道模糊的身影，在以一敌数十的围杀中丝毫不落下风。
孤身奋战、无人支援。
终究，他还是落败了。
......
身着一席大红锦绣道袍，其上绘刺着鸾鸟与桃花。
红尘子站在他的面前，看着他狼狈不堪的样子。
他张开嘴想说些什么，可与他那双黯淡无光且透露着嘲讽的眼眸对视，他却又不知道该如何表达。
“你没有错，我也没有错，只是我们走上了不同道路，做出了不同的选择罢了。”
“对于我以及他们那些垃圾摧毁了你的理想与梦想，我很抱歉。”
“但.....”
红尘子的话还么说完，就被他打断了。
“咳咳....你不需要向我道歉......”几口淤
血被咳出后，他的脸色稍微有了几分血色，可这依旧无法缓解他的伤势“你需要的是向苍生谢罪！”
他的身体已经残缺了，幽光污染与诅咒遏制着他的再生。
如果仅此而已或许他还有活下去的机会，真正致命的是他那已经陷入不可阻止溃散的灵魂。
“......”
“或许吧，我的朋友。”
他抬头仰望着天空，眼睛已经陷入了浑浊。
“是啊....或许吧，我的朋友...”
“如果....是你的话...也许...就算你也走上了这条道路，那副存在在我们幻想中蓝图，也能实现...吧...”
“我不能为你保证。”
“这样啊...那世界的未来就...交给你了...”
........
无生观内，美艳道人，正在和自己师父诉说着梦中发生的事情。
“师父，你知道吗，在梦里咱真的是痛彻心扉啊，就连咱睡醒以后心口都还残留着痛意呢。”
边说边还夸张的用手画了个大圈比划着。
老道闻言不语，也开始掐指推衍。
随着推衍进行，他也发出了一声惊疑。
“有点意思天机蒙蔽的程度，居然连老道我也无法顺利进行。”
话是如此，但依旧不见老道停下，他那悬浮于颈上的方碑开始微微转动，其上流光与阴影浮现。
片刻之后作罢，老道哈哈大笑。
看着自己师父突然如此作态，那美艳道人疑惑的瞧着自己师父。
“师父师父，你这是怎么了，不会是算卦算傻了吧，哎哟！”
又是一记弹指，顿时道人又双手捂住了脑袋顶。
“你这憨货！”
对于自家徒弟这幅没个正行的样子，老道是深谙教育其之法。
敲就对了！
“哼，你啊，何时才能长大，在我这尽是这番儿戏姿态，你可晓得贫道算出了什么？”
“是什么？”
“天机不可泄露！”
说罢，老道用拂尘又敲了一下道人的脑袋，哈哈大笑道。
道人幽怨的看着老道，迫于武力压制，他不敢再接着还嘴了。
他可怕痛，尤其是自己师父的手指砸在头上，虽不会受伤，但那痛劲道痛的属实是钻心挠肺。
看着徒弟的样子，老道含笑，下意识的伸手想拂一拂胡须，但触及冰冷的方碑后，他才反应过来，原来自己早已经不是人了。
“好了，不和你这疲懒憨货胡闹了，现在给我跪下，接法旨！”
老道上一秒还和颜悦色的和徒弟打趣，下一秒就尽显雷厉风行本色。
反复无常之举是尽入眼帘。
“承上清灵宝天尊，自末法断代，仙路再续，贫道绝尘子代祖师，通传下法旨！”
“归得道、法无绝，本观自会元四十年再立道统，如今已传承二百七十三年。”
“二代弟子红尘子听封！”
绝尘老道声如洪钟，话语间满是肃穆庄严。
“红尘子接旨！”
听到师父的话，美艳道人红尘子也收起了轻浮之像，直挺挺的双膝跪地，低下了头，双手高举。
“代天尊法令，汝，今日起下山！”
“为那苍生截取一线生机！”
一张虚幻的卷轴凭空浮现在绝尘子手中，其上书写着一个个散发着破败气息的符号。
如果仔细看去会发现，这些文字与绝尘子道袍上流转的文字有几分相似。
“啊？为什么啊，师父？”
本来就被师父突如其来的法旨搞得一头雾水，待听到师父这番话后，他顿时就发出了惊呼。
随即就想要站起。
“放肆！你想欺师灭祖吗？”
一阵无与伦比的力道立即附加在了他的身上，将红尘子本将站起的身上又狠狠的按了下去。
双膝甚至将脚下的祭台砸出了两个深坑。
这力量如海啸般袭来，跪在地上的红尘子被挤压的浑身咔咔作响。
“师...父...”
艰难的还想说些什么，但很明显绝尘子不想听自己徒弟的话。
“好了，下山去吧，你这憨货。”
老道拂尘一挥，打出一道细微的光束。
这道光束飞行的速度缓慢的就像是蜗牛在爬。
但就是这看起来轻飘飘的光束触碰到跪在地上的红尘子身上刹那，顿时他周身空间发生了剧烈的扭曲。
似是膨胀又像是在蹋缩，仅是一瞬他就消失的无影无踪了。
深陷在地面之下的祭坛之中，绝尘老道又是挥舞了一次拂尘。
这一次，周边的环境开始倒退，逐渐恢复到了之前的样子。
一切像是什么都没有发生。
轻拍了一下下摆，绝尘老道重新盘坐了下来。
他那巨大身体，在这一刻却突然变得有些佝偻。
幽幽烛火摇曳，环绕着这尊诡异的存在。
良久，他发出了一声叹息。
“唉...”
.......
“啊！”
脑袋像是被人来了一记闷棍，红尘子的身影从半空中落下。
他捂着自己的后脑勺一阵呲牙咧嘴。
“你干什么啊师父！”
“师父？”
好一会缓过劲儿来，红尘子这才发现自己不知道被自家师父挪移到了哪里。
抬头看看阴霾笼罩的暗紫色天空，又四下回头看了看已经包围上来留着酸液口水的异兽群。
红尘子仰头欲哭无泪。
“师父！你赶我下山至少让我收拾下细软啊！我啥也没有就被扔出来了，这可让我怎么活啊？”
.......
冷汗浸湿了枕巾，焚风猛的从床上坐了起来，窗外那阴郁的暗紫色让人分不清现在是几点。
他喘着粗气，浑身颤抖。
他艰难的伸出手颤颤巍巍的在床头上摸索着什么。
找到了，是一盒被拆开的格林先生牌香烟。
手指翻开烟盒，迫不及待的像发作的瘾君子般，将一根香烟送入口中点燃。
感受着香醇的烟雾在口中蔓延，蕴含的带着麻醉效果的精炼幽光让他紧绷的神经放松了不少。
但这还不够，他尽力的蜷缩起身子靠在床头，努力的包裹着自己。
除了在阴影中忽明忽暗的火苗，就只剩下一双猩红死寂的眸子。
他又做梦了，那个沉重且痛苦的梦。
他甚至一度分不清自己所处的到底是做在梦还是身处现实。
他每天就这样沉沦在其中，一遍又一遍重复着那日的景象。
过了很久，连带着指尖夹着的烟头都已经燃烧至皮肉，再彻底熄灭。
除了落下的烟灰，标志着一支香烟的终结外，房间内久久没有半点动静。
烟在此刻死去，而他或许也早就死在了过去的时光。
直到窗外传入了喧闹声。
原来，天亮了......
.......
特克茨城在很久以前并不叫特克茨城，而是叫035号营地。
在过去，作为高墙议会向外探索时的临时驻地，这里承担着多项来自地下的科考与回收任务。
但经过三百余年的岁月，历经各种意外因素后，这座扎根在陆地之上的高墙议会属地焕发了截然不同的生机。
从过去那个只有数十人的微小营地，到现在人口数百万的巨型城市群，这里是欧罗巴废土之上少有的几座同时生活着大量拾荒者与新智人的聚集地。
虽说冲突依旧存在，但抬头看看那层覆盖整座城市的巨型次级幽光过滤屏障，它毫无疑问的无声诉说着谁才是这里的霸主。
......
“早安哑巴！还是老样子？”
下城区的商铺老板熟练的从身后的柜台架上将三瓶啤酒以及一盒格林先生牌香烟装进了塑料袋递给了焚风。
这个五十多岁的男人很胖，挺着个滚圆的啤酒肚，满是横肉的脸上也胡子拉碴。
他是个老单身汉了，无儿无女，自己一个人在这个贫穷混乱的下城区内经营一家小小的家庭商店。
虽说他看上去一脸凶神恶煞的样子，但住在附近的居民都知道老德里其实骨子里是个善良的人。
虽说他殴打一些在他店里闹事的小流氓或者醉鬼时下手十分暴力，但其他时候，他也会热心的为附近的邻居提供一些简单的便利。
就比如说焚风住在这里一年多来，每次过来，除了买香烟就是买酒，但一次都没有说过话。
还记得一开始来的几次时，每次都是沉默不语的指着自己想要的东西和老德里大眼瞪小眼。
从那以后，老德里看到他的身影时就会主动为他从身后货架上取下提前准备好东西，然后微笑着等待他结账。
放下几枚深邃半透明的圆币，焚风提起商品头也不回的就要离开这里。
“喂，等一下！”
就在焚风刚转身时，老德里突然喊住了他。
“尝尝这个。”
说着他朝着焚风扔出了一包烟。
伸手接住，焚风低头看了看手中的烟，是一盒没有见过的格林先生，又抬起头不解的看向老德里。
“你最喜欢的牌子出的新品种，刚刚到货你拿去尝尝，单就给你免了，谁让你是老主顾呢，哈哈。”
“老板，给我来一支营养膏！”
“好的好的，这就来。”
老德里笑着打了个哈哈，也没再去看焚风的表情便转身去招待新来的客人。
看着忙活着生意的老德里，焚风拆开了手中的烟，从中抽出一支，手腕一抖这根烟便瞬间消失了。
谁也没有发现，老德里的柜台上突然多出支香烟来。
待做完这些，焚风这才转身离去，重新返回自己的住所。
接着去做那个带给他些许安慰，以及无尽痛苦的梦去了。
无边无际的念力波动如海啸般肆虐在大地之上，其暴虐程度甚至一度折断地脉，造成了史无前例的大地震与地陷崩塌。
数十道可怖的身影在天空中围攻着那位倾泻念力的存在，彼此碰撞的澎湃震荡能量甚至击碎了空间，在原地留下了一个又一个幽深的虚空孔洞。
万米级的钢铁巨兽、奔腾的血河、无法描述的组织拼接堆积而成的肉块......种种不可思议的存在在此刻爆发着激战。
响彻天际的拼杀声中划过怒吼、眼泪与绝望，可却唯独看不到任何一丝悔恨。
被围攻的存在看不清面目，唯一显著的标志就是他那一头的白发与额前延伸而出的好似黑水晶般的犄角。
“红尘！你也加入了他们的行列了么......”
“是也选择做狗了是吗？”
“呵......”
一开始那道模糊的身影，在以一敌数十的围杀中丝毫不落下风。
孤身奋战、无人支援。
终究，他还是落败了。
......
身着一席大红锦绣道袍，其上绘刺着鸾鸟与桃花。
红尘子站在他的面前，看着他狼狈不堪的样子。
他张开嘴想说些什么，可与他那双黯淡无光且透露着嘲讽的眼眸对视，他却又不知道该如何表达。
“你没有错，我也没有错，只是我们走上了不同道路，做出了不同的选择罢了。”
“对于我以及他们那些垃圾摧毁了你的理想与梦想，我很抱歉。”
“但.....”
红尘子的话还么说完，就被他打断了。
“咳咳....你不需要向我道歉......”几口淤
血被咳出后，他的脸色稍微有了几分血色，可这依旧无法缓解他的伤势“你需要的是向苍生谢罪！”
他的身体已经残缺了，幽光污染与诅咒遏制着他的再生。
如果仅此而已或许他还有活下去的机会，真正致命的是他那已经陷入不可阻止溃散的灵魂。
“......”
“或许吧，我的朋友。”
他抬头仰望着天空，眼睛已经陷入了浑浊。
“是啊....或许吧，我的朋友...”
“如果....是你的话...也许...就算你也走上了这条道路，那副存在在我们幻想中蓝图，也能实现...吧...”
“我不能为你保证。”
“这样啊...那世界的未来就...交给你了...”
........
无生观内，美艳道人，正在和自己师父诉说着梦中发生的事情。
“师父，你知道吗，在梦里咱真的是痛彻心扉啊，就连咱睡醒以后心口都还残留着痛意呢。”
边说边还夸张的用手画了个大圈比划着。
老道闻言不语，也开始掐指推衍。
随着推衍进行，他也发出了一声惊疑。
“有点意思天机蒙蔽的程度，居然连老道我也无法顺利进行。”
话是如此，但依旧不见老道停下，他那悬浮于颈上的方碑开始微微转动，其上流光与阴影浮现。
片刻之后作罢，老道哈哈大笑。
看着自己师父突然如此作态，那美艳道人疑惑的瞧着自己师父。
“师父师父，你这是怎么了，不会是算卦算傻了吧，哎哟！”
又是一记弹指，顿时道人又双手捂住了脑袋顶。
“你这憨货！”
对于自家徒弟这幅没个正行的样子，老道是深谙教育其之法。
敲就对了！
“哼，你啊，何时才能长大，在我这尽是这番儿戏姿态，你可晓得贫道算出了什么？”
“是什么？”
“天机不可泄露！”
说罢，老道用拂尘又敲了一下道人的脑袋，哈哈大笑道。
道人幽怨的看着老道，迫于武力压制，他不敢再接着还嘴了。
他可怕痛，尤其是自己师父的手指砸在头上，虽不会受伤，但那痛劲道痛的属实是钻心挠肺。
看着徒弟的样子，老道含笑，下意识的伸手想拂一拂胡须，但触及冰冷的方碑后，他才反应过来，原来自己早已经不是人了。
“好了，不和你这疲懒憨货胡闹了，现在给我跪下，接法旨！”
老道上一秒还和颜悦色的和徒弟打趣，下一秒就尽显雷厉风行本色。
反复无常之举是尽入眼帘。
“承上清灵宝天尊，自末法断代，仙路再续，贫道绝尘子代祖师，通传下法旨！”
“归得道、法无绝，本观自会元四十年再立道统，如今已传承二百七十三年。”
“二代弟子红尘子听封！”
绝尘老道声如洪钟，话语间满是肃穆庄严。
“红尘子接旨！”
听到师父的话，美艳道人红尘子也收起了轻浮之像，直挺挺的双膝跪地，低下了头，双手高举。
“代天尊法令，汝，今日起下山！”
“为那苍生截取一线生机！”
一张虚幻的卷轴凭空浮现在绝尘子手中，其上书写着一个个散发着破败气息的符号。
如果仔细看去会发现，这些文字与绝尘子道袍上流转的文字有几分相似。
“啊？为什么啊，师父？”
本来就被师父突如其来的法旨搞得一头雾水，待听到师父这番话后，他顿时就发出了惊呼。
随即就想要站起。
“放肆！你想欺师灭祖吗？”
一阵无与伦比的力道立即附加在了他的身上，将红尘子本将站起的身上又狠狠的按了下去。
双膝甚至将脚下的祭台砸出了两个深坑。
这力量如海啸般袭来，跪在地上的红尘子被挤压的浑身咔咔作响。
“师...父...”
艰难的还想说些什么，但很明显绝尘子不想听自己徒弟的话。
“好了，下山去吧，你这憨货。”
老道拂尘一挥，打出一道细微的光束。
这道光束飞行的速度缓慢的就像是蜗牛在爬。
但就是这看起来轻飘飘的光束触碰到跪在地上的红尘子身上刹那，顿时他周身空间发生了剧烈的扭曲。
似是膨胀又像是在蹋缩，仅是一瞬他就消失的无影无踪了。
深陷在地面之下的祭坛之中，绝尘老道又是挥舞了一次拂尘。
这一次，周边的环境开始倒退，逐渐恢复到了之前的样子。
一切像是什么都没有发生。
轻拍了一下下摆，绝尘老道重新盘坐了下来。
他那巨大身体，在这一刻却突然变得有些佝偻。
幽幽烛火摇曳，环绕着这尊诡异的存在。
良久，他发出了一声叹息。
“唉...”
.......
“啊！”
脑袋像是被人来了一记闷棍，红尘子的身影从半空中落下。
他捂着自己的后脑勺一阵呲牙咧嘴。
“你干什么啊师父！”
“师父？”
好一会缓过劲儿来，红尘子这才发现自己不知道被自家师父挪移到了哪里。
抬头看看阴霾笼罩的暗紫色天空，又四下回头看了看已经包围上来留着酸液口水的异兽群。
红尘子仰头欲哭无泪。
“师父！你赶我下山至少让我收拾下细软啊！我啥也没有就被扔出来了，这可让我怎么活啊？”
.......
冷汗浸湿了枕巾，焚风猛的从床上坐了起来，窗外那阴郁的暗紫色让人分不清现在是几点。
他喘着粗气，浑身颤抖。
他艰难的伸出手颤颤巍巍的在床头上摸索着什么。
找到了，是一盒被拆开的格林先生牌香烟。
手指翻开烟盒，迫不及待的像发作的瘾君子般，将一根香烟送入口中点燃。
感受着香醇的烟雾在口中蔓延，蕴含的带着麻醉效果的精炼幽光让他紧绷的神经放松了不少。
但这还不够，他尽力的蜷缩起身子靠在床头，努力的包裹着自己。
除了在阴影中忽明忽暗的火苗，就只剩下一双猩红死寂的眸子。
他又做梦了，那个沉重且痛苦的梦。
他甚至一度分不清自己所处的到底是做在梦还是身处现实。
他每天就这样沉沦在其中，一遍又一遍重复着那日的景象。
过了很久，连带着指尖夹着的烟头都已经燃烧至皮肉，再彻底熄灭。
除了落下的烟灰，标志着一支香烟的终结外，房间内久久没有半点动静。
烟在此刻死去，而他或许也早就死在了过去的时光。
直到窗外传入了喧闹声。
原来，天亮了......
.......
特克茨城在很久以前并不叫特克茨城，而是叫035号营地。
在过去，作为高墙议会向外探索时的临时驻地，这里承担着多项来自地下的科考与回收任务。
但经过三百余年的岁月，历经各种意外因素后，这座扎根在陆地之上的高墙议会属地焕发了截然不同的生机。
从过去那个只有数十人的微小营地，到现在人口数百万的巨型城市群，这里是欧罗巴废土之上少有的几座同时生活着大量拾荒者与新智人的聚集地。
虽说冲突依旧存在，但抬头看看那层覆盖整座城市的巨型次级幽光过滤屏障，它毫无疑问的无声诉说着谁才是这里的霸主。
......
“早安哑巴！还是老样子？”
下城区的商铺老板熟练的从身后的柜台架上将三瓶啤酒以及一盒格林先生牌香烟装进了塑料袋递给了焚风。
这个五十多岁的男人很胖，挺着个滚圆的啤酒肚，满是横肉的脸上也胡子拉碴。
他是个老单身汉了，无儿无女，自己一个人在这个贫穷混乱的下城区内经营一家小小的家庭商店。
虽说他看上去一脸凶神恶煞的样子，但住在附近的居民都知道老德里其实骨子里是个善良的人。
虽说他殴打一些在他店里闹事的小流氓或者醉鬼时下手十分暴力，但其他时候，他也会热心的为附近的邻居提供一些简单的便利。
就比如说焚风住在这里一年多来，每次过来，除了买香烟就是买酒，但一次都没有说过话。
还记得一开始来的几次时，每次都是沉默不语的指着自己想要的东西和老德里大眼瞪小眼。
从那以后，老德里看到他的身影时就会主动为他从身后货架上取下提前准备好东西，然后微笑着等待他结账。
放下几枚深邃半透明的圆币，焚风提起商品头也不回的就要离开这里。
“喂，等一下！”
就在焚风刚转身时，老德里突然喊住了他。
“尝尝这个。”
说着他朝着焚风扔出了一包烟。
伸手接住，焚风低头看了看手中的烟，是一盒没有见过的格林先生，又抬起头不解的看向老德里。
“你最喜欢的牌子出的新品种，刚刚到货你拿去尝尝，单就给你免了，谁让你是老主顾呢，哈哈。”
“老板，给我来一支营养膏！”
“好的好的，这就来。”
老德里笑着打了个哈哈，也没再去看焚风的表情便转身去招待新来的客人。
看着忙活着生意的老德里，焚风拆开了手中的烟，从中抽出一支，手腕一抖这根烟便瞬间消失了。
谁也没有发现，老德里的柜台上突然多出支香烟来。
待做完这些，焚风这才转身离去，重新返回自己的住所。
接着去做那个带给他些许安慰，以及无尽痛苦的梦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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