喰
一滴冷汗划过少女光洁的眉宇，极致的恐惧使得她的身体僵直在原地一动也不能动。
纵使内心的恐慌与不安在拼命向大脑发出警告，可她就是动弹不得。
大门为她彻底敞开，她终于彻底看见了那个她自以为是救赎的男人。
黑雾弥漫，被其环绕的他身边却一片空明。
他似孤高的王者，又似破败的亡灵，仅仅与其对视，少女不犹一阵头皮发麻，自己的眼睛都好像被他的目光刺痛.....
【那是一双，毫无生机又猩红的眼瞳】
这是她第一眼见到他时唯一的想法，同时也让她彻底明白，自己的一切在他面前都毫无意义。
也就是随着这一眼，眼泪、鼻涕甚至是尿液，生物的本能彻底战胜了少女的意志，倾泻而出。
最可笑的是，就连自己的恐惧在他面前都好像被征服了一般。
少女连自己打颤、腿软都做不到，只能犹如雕塑般站立着，感受自己温热的尿液顺着自己的腿缓缓流下。
她的大脑一片空白，也忘了应该如何说话。
脑海中原本构思好的话语与词汇都哽咽于喉，她真的好后悔，后悔自己的愚蠢，为什么像自投罗网的蝇虫般，让自己直面如此恐怖。
焚风打量着她，其实他们之间的距离可能也就六七米的样子。
毕竟也就只是客厅到门外而已。
“你，有事？”他开口问道。
看着不远处僵直如雕塑的少女，停顿了几秒，他才反应过来这般交流或许并不太合适。
念头轻动，压抑的黑气就在他的意志下隐没，恢复了那个冰冷与散发着霉味的本来面目。
方才那般黯淡压抑如绝望地狱的景象，仅仅只因为他在这里，情绪不自然的流露罢了。
终于，如脱水濒死的鱼终于回到了水中，没有了那让她刻骨铭心的压迫感，少女顿时恢复了知觉。
她两腿发软，跪倒在地上，先是大口的喘息，紧接着便开始呕吐。
这是生物本能的应激反应之一，是大脑在受到远超阈值的冲击下的自我防护。
“真是狼狈......”他淡淡的说道，仅是看了一眼便收回了目光。
他并不在意她的情况，毕竟本就是毫不相干的陌生人。
“我...我...”
少女脸上的眼泪与鼻涕连同口边的秽物在与她扭曲的表情配合下显得十分滑稽。
在她吐干净胃袋中为数不多的东西后，她终于稍稍好转，强撑着让自己打算说的话不那么颤抖。
“请...不，求求您帮帮我！”
她瘫软跪坐在地上，周边以及身上满是自己所制造的狼藉。
她不敢抬头，生怕再与那双猩红的双眼对视，所以把头埋得格外的低。
“该死的，这就是超凡者么，这可和流传的不太一样啊.....”
虽然表面上已经做足了卑贱的姿态，但少女的心里可一点没有丝毫敬意。
纵然身体颤抖，还残留着不可磨灭的悸动，可她依旧将伪装的面具戴在脸上。
对于自己柔弱可怜的保护色，她相信面前的男人一定会心生怜悯。
她从没指望过自己能直接请动一个超凡者，但她还是有把握在一定程度上驱使他左右。
只要是男性，不管是凡人也好还是超凡者也好，她才不相信会有人对她的容貌不感兴趣。
“呵，靠下半身思考的动物。”
不过，低着头心里盘算、冷笑的她，并没有注意到焚风对他的话有丝毫动容。
那冰冷的眼神里，并没有厌恶亦或者怜悯，有的仅仅只是冷漠。
仰起头，将所剩无几的酒一饮而尽，焚风不禁回忆起自己以前。
说实话，对于弱者他并没有同情或者怜悯，也根本没有丝毫兴趣。
对于面前朝他跪拜的小女孩，只是有那么一瞬间他好像看到了自己。
那脆弱而又无助的行为，现在想起甚至还有些可笑。
将希望和救赎寄托在他人身上，这多是件悲哀的事情。
同情心？或者说人性。在这个年代早就被一切所碾碎了。
但确实，人总有那么段天真幼稚的时期，总是憧憬着、希望着企图自我证明那种东西真的存在。
可笑。
“告诉我，你想要我怎么帮你。”
少女听见了他的回复，嘴角微扬了一下很快便又恢复了卑微的神态。
她颤抖着开口，做足了可怜的姿态：“大人，我每天都在被我的母亲虐待，她打我、她骂我、她甚至想推她的亲生女儿出去接客，所以我渴求您......”
“渴求什么。”
“渴求您帮我杀死她。”
明明语气听起来是那么卑微，但她说出的话却又异常残忍。
也就在她说完就这句话，她抬起来了一直低着的头，与面前的焚风直接对视。
“是的，就是杀死她！她不是我的母亲！她是个疯子！可悲的蛆虫！”
她的声音愈发尖锐，逐渐开始有些歇斯底里。
“只要您帮我杀死她，我愿意为您献出我的一切，我知道，我知道我没有钱，但我可以为您献上我的身体，只要您帮我杀死她！”
随着她的情绪愈发激动，原本隐藏在她眼底的狡黠与狠辣逐渐消失不见，取而代之的是疯狂。
“是的，是的，只要您杀死她，我的一切都是您的......”
看着面前的少女，焚风没有任何表态，但他知道，这又是一个即将堕入幽光的可怜凡人。
幽光的特性除了畸变肉体，就是吞噬理智。
这种恐怖的能量会愈发侵蚀人的思维，理性会被欲望或情绪占据，将人改变成怪物。
他们疯狂，他们不可理喻，他们只会追求最原始的冲动。
这种改变是缓慢的，会随着幽光逐渐的沉淀，最终爆发开来将精神连同肉体彻底扭曲。
虽说他现在所在的地方拥有大型的过滤屏障，但幽光这种堪称神之造物的东西怎么可能被彻底隔绝。
在这座城市，来自幽光的感染虽然极度轻微，但陷入疯狂的可能绝不是零。
而如果出现了堕入幽光感染的症状后，下场只有一个，那就是被治安官所抹杀。
这也是他们设立的初衷和职责，至于稳固秩序那只是顺带的。
“知道了。”
焚风打断了她的自言自语，同时也算是给了她一个答复。
原本少女被他打断后话语后，脸上都露出了凶狠，不过在看到焚风身侧阴影中伸出的密密麻麻的手臂后，她的脸色一下子又恢复了之前恐惧谦卑的模样。
“抱、抱歉，大人，我不知道，我、我自己也没法控制我自己。”
“看来你清醒了。”
前后态度与情绪的转变，坐实了她的思维深处已经滋生出了感染。
至于之后她会如何，这并不是焚风所在意的。
或者说对于她，焚风也丝毫不在意，她能出现在自己面前，纯粹只是焚风一时兴起罢了。
“没事。”
“那您算是愿意帮我么？”
少女抬起头，小心翼翼的看着他。
“算是吧。”焚风漫不经心的回答道。
抬手支着侧过的头，焚风无言。
对于他的回答，少女一时间也不知道该作何答复。
一时间，房间又陷入了鸦雀无声。
“需要选择什么方法？”
良久，还是焚风自己先开口打破了沉默。
“什、什么？”
少女一时没理解焚风的意思。
“算了，当我没说，跟上。”
“是。”
待焚风站起，走至她身旁时，原本弥漫在他周身的黑雾也散去了。
本来模糊的身影清晰了起来，这也是少女第一次彻底目睹他的全貌。
额前一对漆黑的犄角，亦如他身旁流淌的液体；他的脸庞还有着些许青涩，但明明十分英俊的面容上却带着深深的疲惫。
一双红瞳虽说还是散发着噬人的凶光，可最深处却又满是沧桑。
看着焚风的真容，她愣了愣。
“跟上。”
他们擦肩而过。
“是，是的......”
在他背后，少女脸上闪过几分怨恨。
“如果我也拥有那力量......”
......
屋内的地上一片狼藉，到处都是被破坏的痕迹。
床榻之上，男人一边挥洒着汗水，一边肆意辱骂着身下的女人，时不时的还对她拳脚相向。
女人哀嚎着、呻吟着，他们像是原始的野兽般交合，空气中满是腥臭。
就在男人还在各种咒骂时，突然余光一扫发现屋内敞开的房门旁竟然站着两个人。
顿时，他吓得惊叫一声，同时两腿一软摔倒在地上。
女人也被他的举动吓了一跳，立刻也将自己红肿的脸向方才他看向的地方望去。
她看到了她的女儿，而在她身旁则站着一个似乎有些熟悉的陌生人。
这个陌生人正是焚风，此刻他正与少女并排面无表情的看着眼前的闹剧。
“你、你是.......”
摔倒在地的男人在一时惊愕过后很快反应了过来，对于自己的丑态他恼羞成怒，刚想开口说话便看清了站在哪里的人是谁。
“大、大人.....”
他颤抖着开口喊到，但内心之中除了惊恐还有叫骂。
怎么又是他！
他不理解，今天白天不小心顶撞的超凡者为什么又会出现在自己面前。
明明白天......
脑内思维高速运转，很快他注意到那个男人身旁的少女。
“您...”
原本他还想要说点什么，可话才刚开口，眼前就突然一黑，紧接着一股巨力就将他均匀的溅射在了他身后的玻璃上。
窗户上一片黄绿夹杂的鲜红，但神奇的是，玻璃却没有一丝一毫的损坏，这无不展现焚风对于念力的运用高超。
床榻上少女的母亲看着眼前的场景一时失神。
前一秒那个该死的男人还在自己身上耕耘，后一秒这么死了。
仅仅只是瞬间，还当着自己的面，就这么变成一摊肉泥糊在了窗户上。
不过也就几秒，她从惊愕中回过神来立刻就要发出尖叫。
但很可惜，她面前的焚风并没有给她机会。
无形的力量就如一双巨手扣住了她的咽喉，将她硬生生的从床上提起。
她赤着身子四肢胡乱的挥动挣扎着，企图去抓住那双扣住她命运的手，但她的手始终摸不到那股力量，她的举动皆是徒劳。
在念力面前，凡人的力量就是如此的苍白。
将女人甩在少女面前，焚风低头朝这个个头只到她胸口的少女看去。
“去做你想做的。”
依旧是无悲无喜的表情，淡淡的话语听不出丝毫情绪。
这一切发生的太快了，快到就连少女都没有反应过来，自己的生母就被如同破麻袋般扔在了自己面前。
就连那个帮派份子，之前她还有些畏惧的男人，在焚风面前依旧不过是凭念头就能轻易碾碎的蝼蚁。
是真正意义上的碾碎，当着他的面就变成了一摊烂泥。
抬头看着焚风英俊精致的脸，可心底缺满是透骨的寒意。
“这就是力量！这就是力量！”
恐惧、震撼、狂喜、兴奋。
她终于感受到了什么才是力量，同时看着摔在地上颤抖的母亲，一阵畸形的快感也涌现了出来。
“母亲，是我啊......”
“我是你的累赘，是你的祸害，是你厌恶的杂种。”
“是我啊！母亲！”
“我是你憎恨的女儿啊！”
纵使内心的恐慌与不安在拼命向大脑发出警告，可她就是动弹不得。
大门为她彻底敞开，她终于彻底看见了那个她自以为是救赎的男人。
黑雾弥漫，被其环绕的他身边却一片空明。
他似孤高的王者，又似破败的亡灵，仅仅与其对视，少女不犹一阵头皮发麻，自己的眼睛都好像被他的目光刺痛.....
【那是一双，毫无生机又猩红的眼瞳】
这是她第一眼见到他时唯一的想法，同时也让她彻底明白，自己的一切在他面前都毫无意义。
也就是随着这一眼，眼泪、鼻涕甚至是尿液，生物的本能彻底战胜了少女的意志，倾泻而出。
最可笑的是，就连自己的恐惧在他面前都好像被征服了一般。
少女连自己打颤、腿软都做不到，只能犹如雕塑般站立着，感受自己温热的尿液顺着自己的腿缓缓流下。
她的大脑一片空白，也忘了应该如何说话。
脑海中原本构思好的话语与词汇都哽咽于喉，她真的好后悔，后悔自己的愚蠢，为什么像自投罗网的蝇虫般，让自己直面如此恐怖。
焚风打量着她，其实他们之间的距离可能也就六七米的样子。
毕竟也就只是客厅到门外而已。
“你，有事？”他开口问道。
看着不远处僵直如雕塑的少女，停顿了几秒，他才反应过来这般交流或许并不太合适。
念头轻动，压抑的黑气就在他的意志下隐没，恢复了那个冰冷与散发着霉味的本来面目。
方才那般黯淡压抑如绝望地狱的景象，仅仅只因为他在这里，情绪不自然的流露罢了。
终于，如脱水濒死的鱼终于回到了水中，没有了那让她刻骨铭心的压迫感，少女顿时恢复了知觉。
她两腿发软，跪倒在地上，先是大口的喘息，紧接着便开始呕吐。
这是生物本能的应激反应之一，是大脑在受到远超阈值的冲击下的自我防护。
“真是狼狈......”他淡淡的说道，仅是看了一眼便收回了目光。
他并不在意她的情况，毕竟本就是毫不相干的陌生人。
“我...我...”
少女脸上的眼泪与鼻涕连同口边的秽物在与她扭曲的表情配合下显得十分滑稽。
在她吐干净胃袋中为数不多的东西后，她终于稍稍好转，强撑着让自己打算说的话不那么颤抖。
“请...不，求求您帮帮我！”
她瘫软跪坐在地上，周边以及身上满是自己所制造的狼藉。
她不敢抬头，生怕再与那双猩红的双眼对视，所以把头埋得格外的低。
“该死的，这就是超凡者么，这可和流传的不太一样啊.....”
虽然表面上已经做足了卑贱的姿态，但少女的心里可一点没有丝毫敬意。
纵然身体颤抖，还残留着不可磨灭的悸动，可她依旧将伪装的面具戴在脸上。
对于自己柔弱可怜的保护色，她相信面前的男人一定会心生怜悯。
她从没指望过自己能直接请动一个超凡者，但她还是有把握在一定程度上驱使他左右。
只要是男性，不管是凡人也好还是超凡者也好，她才不相信会有人对她的容貌不感兴趣。
“呵，靠下半身思考的动物。”
不过，低着头心里盘算、冷笑的她，并没有注意到焚风对他的话有丝毫动容。
那冰冷的眼神里，并没有厌恶亦或者怜悯，有的仅仅只是冷漠。
仰起头，将所剩无几的酒一饮而尽，焚风不禁回忆起自己以前。
说实话，对于弱者他并没有同情或者怜悯，也根本没有丝毫兴趣。
对于面前朝他跪拜的小女孩，只是有那么一瞬间他好像看到了自己。
那脆弱而又无助的行为，现在想起甚至还有些可笑。
将希望和救赎寄托在他人身上，这多是件悲哀的事情。
同情心？或者说人性。在这个年代早就被一切所碾碎了。
但确实，人总有那么段天真幼稚的时期，总是憧憬着、希望着企图自我证明那种东西真的存在。
可笑。
“告诉我，你想要我怎么帮你。”
少女听见了他的回复，嘴角微扬了一下很快便又恢复了卑微的神态。
她颤抖着开口，做足了可怜的姿态：“大人，我每天都在被我的母亲虐待，她打我、她骂我、她甚至想推她的亲生女儿出去接客，所以我渴求您......”
“渴求什么。”
“渴求您帮我杀死她。”
明明语气听起来是那么卑微，但她说出的话却又异常残忍。
也就在她说完就这句话，她抬起来了一直低着的头，与面前的焚风直接对视。
“是的，就是杀死她！她不是我的母亲！她是个疯子！可悲的蛆虫！”
她的声音愈发尖锐，逐渐开始有些歇斯底里。
“只要您帮我杀死她，我愿意为您献出我的一切，我知道，我知道我没有钱，但我可以为您献上我的身体，只要您帮我杀死她！”
随着她的情绪愈发激动，原本隐藏在她眼底的狡黠与狠辣逐渐消失不见，取而代之的是疯狂。
“是的，是的，只要您杀死她，我的一切都是您的......”
看着面前的少女，焚风没有任何表态，但他知道，这又是一个即将堕入幽光的可怜凡人。
幽光的特性除了畸变肉体，就是吞噬理智。
这种恐怖的能量会愈发侵蚀人的思维，理性会被欲望或情绪占据，将人改变成怪物。
他们疯狂，他们不可理喻，他们只会追求最原始的冲动。
这种改变是缓慢的，会随着幽光逐渐的沉淀，最终爆发开来将精神连同肉体彻底扭曲。
虽说他现在所在的地方拥有大型的过滤屏障，但幽光这种堪称神之造物的东西怎么可能被彻底隔绝。
在这座城市，来自幽光的感染虽然极度轻微，但陷入疯狂的可能绝不是零。
而如果出现了堕入幽光感染的症状后，下场只有一个，那就是被治安官所抹杀。
这也是他们设立的初衷和职责，至于稳固秩序那只是顺带的。
“知道了。”
焚风打断了她的自言自语，同时也算是给了她一个答复。
原本少女被他打断后话语后，脸上都露出了凶狠，不过在看到焚风身侧阴影中伸出的密密麻麻的手臂后，她的脸色一下子又恢复了之前恐惧谦卑的模样。
“抱、抱歉，大人，我不知道，我、我自己也没法控制我自己。”
“看来你清醒了。”
前后态度与情绪的转变，坐实了她的思维深处已经滋生出了感染。
至于之后她会如何，这并不是焚风所在意的。
或者说对于她，焚风也丝毫不在意，她能出现在自己面前，纯粹只是焚风一时兴起罢了。
“没事。”
“那您算是愿意帮我么？”
少女抬起头，小心翼翼的看着他。
“算是吧。”焚风漫不经心的回答道。
抬手支着侧过的头，焚风无言。
对于他的回答，少女一时间也不知道该作何答复。
一时间，房间又陷入了鸦雀无声。
“需要选择什么方法？”
良久，还是焚风自己先开口打破了沉默。
“什、什么？”
少女一时没理解焚风的意思。
“算了，当我没说，跟上。”
“是。”
待焚风站起，走至她身旁时，原本弥漫在他周身的黑雾也散去了。
本来模糊的身影清晰了起来，这也是少女第一次彻底目睹他的全貌。
额前一对漆黑的犄角，亦如他身旁流淌的液体；他的脸庞还有着些许青涩，但明明十分英俊的面容上却带着深深的疲惫。
一双红瞳虽说还是散发着噬人的凶光，可最深处却又满是沧桑。
看着焚风的真容，她愣了愣。
“跟上。”
他们擦肩而过。
“是，是的......”
在他背后，少女脸上闪过几分怨恨。
“如果我也拥有那力量......”
......
屋内的地上一片狼藉，到处都是被破坏的痕迹。
床榻之上，男人一边挥洒着汗水，一边肆意辱骂着身下的女人，时不时的还对她拳脚相向。
女人哀嚎着、呻吟着，他们像是原始的野兽般交合，空气中满是腥臭。
就在男人还在各种咒骂时，突然余光一扫发现屋内敞开的房门旁竟然站着两个人。
顿时，他吓得惊叫一声，同时两腿一软摔倒在地上。
女人也被他的举动吓了一跳，立刻也将自己红肿的脸向方才他看向的地方望去。
她看到了她的女儿，而在她身旁则站着一个似乎有些熟悉的陌生人。
这个陌生人正是焚风，此刻他正与少女并排面无表情的看着眼前的闹剧。
“你、你是.......”
摔倒在地的男人在一时惊愕过后很快反应了过来，对于自己的丑态他恼羞成怒，刚想开口说话便看清了站在哪里的人是谁。
“大、大人.....”
他颤抖着开口喊到，但内心之中除了惊恐还有叫骂。
怎么又是他！
他不理解，今天白天不小心顶撞的超凡者为什么又会出现在自己面前。
明明白天......
脑内思维高速运转，很快他注意到那个男人身旁的少女。
“您...”
原本他还想要说点什么，可话才刚开口，眼前就突然一黑，紧接着一股巨力就将他均匀的溅射在了他身后的玻璃上。
窗户上一片黄绿夹杂的鲜红，但神奇的是，玻璃却没有一丝一毫的损坏，这无不展现焚风对于念力的运用高超。
床榻上少女的母亲看着眼前的场景一时失神。
前一秒那个该死的男人还在自己身上耕耘，后一秒这么死了。
仅仅只是瞬间，还当着自己的面，就这么变成一摊肉泥糊在了窗户上。
不过也就几秒，她从惊愕中回过神来立刻就要发出尖叫。
但很可惜，她面前的焚风并没有给她机会。
无形的力量就如一双巨手扣住了她的咽喉，将她硬生生的从床上提起。
她赤着身子四肢胡乱的挥动挣扎着，企图去抓住那双扣住她命运的手，但她的手始终摸不到那股力量，她的举动皆是徒劳。
在念力面前，凡人的力量就是如此的苍白。
将女人甩在少女面前，焚风低头朝这个个头只到她胸口的少女看去。
“去做你想做的。”
依旧是无悲无喜的表情，淡淡的话语听不出丝毫情绪。
这一切发生的太快了，快到就连少女都没有反应过来，自己的生母就被如同破麻袋般扔在了自己面前。
就连那个帮派份子，之前她还有些畏惧的男人，在焚风面前依旧不过是凭念头就能轻易碾碎的蝼蚁。
是真正意义上的碾碎，当着他的面就变成了一摊烂泥。
抬头看着焚风英俊精致的脸，可心底缺满是透骨的寒意。
“这就是力量！这就是力量！”
恐惧、震撼、狂喜、兴奋。
她终于感受到了什么才是力量，同时看着摔在地上颤抖的母亲，一阵畸形的快感也涌现了出来。
“母亲，是我啊......”
“我是你的累赘，是你的祸害，是你厌恶的杂种。”
“是我啊！母亲！”
“我是你憎恨的女儿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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