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向前走吧
虽然不明白为什么长安突然获得了对水银的控制权，但唯一让异灵感到庆幸的是，还有些水银是忠诚于自己的。她赶紧回过神来，控制着那些没有叛变的水银将自己包裹住。当那双巨大的银白拳头砸到异灵的一瞬间，巨大的冲力让她直接倒飞出去，同时也避开了长安的致命一刀。
长安没有乘胜追击，而是将唐刀半旋，斜置在腰间。他紧绷着神经，银色纹路带来的强大力量让他有信心完成那一式。在感到体内的力量已经积蓄到一个高峰之后，他怒呵一声，身如一道白色的雷霆，冲向妄想夺回水银控制权的异灵。
长安的这一式，形容起来很简单。无非是右手持刀，以左挑刀刃做半弦月悬空，在右斩长刀补齐圆月，最后收刃于腋下，隐藏刀锋，故称为藏刀式。这一刀很简单，但如果以绝对的速度和精准去施展的话，这一式，只能看到一抹银光圆月，高悬于空中。
空间本身很亮，然而在异灵眼里，却黑如深夜。只有她面前那一抹皎洁的月光，夺去了她眼中全部的光芒。但当她想要仔细看这一刀时，却找不到刀刃，只有一个立于月下的少年，正无言的看着她。
“夜战八方藏刀式。”
长安轻声说出这一刀的名字，随着他的话音落下，一道可怖的刀痕突然出现在异灵的胸膛，贯穿至腹部，带着奇异美感的银色血液从伤痕处迸发，散落在地面之上。
“我…”异灵跪倒再地，她怒睁双眼，想要说些什么。但巨大的创伤让她接下来的话语再难说出，转而变成一道嘶吼。
不久之后，异灵眼中的银色光芒逐渐退却，露出其下黑褐色的瞳孔。长安扶住李小云的身体，轻轻将她放平躺在地面上，看着满脸柔和的李小云，方才狠厉果决的长安也一时间不知说什么为好。
“是水银么？”李小云艰难的伸出手，手指轻轻放在长安的刀刃上，惊起一阵涟漪。
“是。”长安如实答道。
“不好。”李小云有些苦涩的笑着摇了摇头，如同姐姐在劝解着弟弟一般，柔声说：“用火吧，水银有剧毒，别人会不喜欢你的。无论如何，火总归是温暖的。”
令人摸不着头脑的几句话，却让长安心中宛如被重击一般，他低下头，沉声说道：“至少，他们活下来了。”
李小云似乎放下了心事一般，眼中最后的光芒逐渐消退。而身旁白色的奇异空间，也随着李小云气息的消散，逐渐崩解。长安半跪在李小云身旁，伸出略微颤抖的手，轻轻合上她的双眼。
“你留手了，那一刀完全是不必要的，不是么？”空间崩碎，草地上李思提着一盏归家灯，伫立在长安的身后。他看着李小云那一记恰到好处的伤痕，轻声说道。
“是的，这是还债。”长安看着李小云如同沉睡的平静面容，感受着血液中缓缓流淌的银色血液，长安站起身，低声说道：“让她以人类的身份离去，这是我能还给她最后的东西了。”
“任务结束：（第一份债务）系统评价：高”
“任务奖励：永久保留水银之血，异门遗物抽取机会加一”
白猫看着沉默不语的长安，有些沉重的说道：“既然你完成了这个任务，你就能明白这个系统存在的意义。你将背负的责任，比你想象的还要沉重。我虽然会努力的寻找漏洞，加强你的实力。但不要忘了，有借有还才是这个系统的本质。现在，你有最后一次机会，选择接受或者拒绝。”
“长安，第一次杀人，我知道你很不好受。”李思拍了拍长安的肩膀，安慰道：“如果你不能接受这种情况，我可以以研究人员的特殊名额把你送进大学，你看如何？”
“如果我恶化成异灵，就要靠你了。”
长安突然对李思说了句摸不着头脑的话，但似乎又回答了所有人的问题。李思与长安对视良久，随后笑了一下，对他说道：“那你可得努力了，你要比我弱，我都打不到你。”
长安的嘴角扬了扬，接过李思手上的灯盏，将其熄灭。
“欢迎回家。”
长安推开那扇心心念念的门扉，随手将背包扔在一边，再把自己扔到沙发上，放松的闭着眼朝着屋内喊道：“妈，爸，我回来了，不准备迎接一下么？”
“臭小子皮痒了是吧，你想让我怎么迎接你？给你铺个红毯？”一个身形高挑，留着短发的女人从屋中走出，没好气的白了长安一眼：“你爸没回来，去你李叔那了。”
“哦吼，那他可能要无劳尔返了。”长安擦了擦额头的冷汗，他去冒大风险接做任务的事可没跟家里人说，而李思也是跟他爸以棋会友，幸亏李思去清理现场了，这要是不小心说漏了嘴。
“呵。”
李楠，也就是长安的母亲看着长安的模样冷笑一声，打破了长安抱有的最后幻想：“你李叔刚打电话找的你爸，现在你有两条路，第一条是老实交代。第二条是被老实交代。”
在听到李楠要的很重的“被交代”之后，长安直接选择投降，如实交代了自己之前发生的事情，至于白猫，他就以捡到的粘人流浪猫搪塞过去。
“猫呢？”李楠听后，既没有斥责长安，也没有表示心疼，只是突然问了长安一句：“你捡的猫呢？给我瞅瞅？”
长安起身打开门，把门外可怜兮兮的白猫拎起来，不顾它的痛诉与指责，直接扔到母亲怀中。
“没办法，我得给你找个合情合理的解释，你不让我透露系统的存在，我就只能这么说了，忍忍，我妈好像挺喜欢猫的。”长安微微低头，在心中安抚着白猫。
“还行，挺干净的。”在翻爪，扒眼，顺毛，还有确认性别这一系列专业流程下来，李楠满意的点点头，还给长安，又问道：“起名字了么？”
“她叫团子，至少她挺喜欢这个名的。”长安随口说了一个名字，而怀中白猫不断抗议发出的喵喵声也被看成是赞同的叫声。
李楠踢了踢长安放肆的腿，让他给自己让出一个位子后，坐在了沙发上。
“说实在的，我知道这件事后，其实心里什么感觉都没有。”李楠指向面前的茶几，长舒一口气：“因为啊，我都吓傻了，我完全不敢把这件事展开了想。我脑子里就只剩下空白，就在那转悠，一直转。现在想想，还有些后怕。”
“对不起…”长安有些愧疚的低下头，轻声说道。然而没等他继续道歉，李楠的手就盖在了他的头上，狠狠的揉了揉。
“跟你妈道歉，咋想的？”长安惊愕的抬起头，发现李楠的脸上带着一种骄傲的神采，浅笑着对他说：“别跟我说下不为例这种屁话，你和你爹一个模子刻出来的，蔫坏蔫坏的，我说啥都答应，到时候跑的比谁都快。”
李楠轻叹了一口气，转过头数着天花板上的斑点，轻声说道：“下次多加小心，别因为我们绊住你的脚，要是那样，我第一时间去打你。”
长安点点头，跟李楠一起抬起头，看着天花板说道：“我想考长江大学。”
“挺好的，执灯者第一高等院校，不错。”李楠拽过一旁的团子，抚摸着柔顺的长毛，漫不经心的说道：“你要是考上了，在校里挨欺负了就提我名，全校一半老师都得给你来帮场子。”
长安知道自己的母亲是在大学里和父亲相识的，但却不知道李楠还有这样的一段过往。
“怎么？好奇了？”李楠挑了挑眉，长安则老老实实的点了点头。李楠清了清嗓子，开始阐述当年的那段光荣历史。
“想当年.......”
不知过了多久，外面天色渐晚，皎洁的月光洒在窗沿上，弥漫在客厅的瓷砖之上。此时讲了许久的母亲已经睡了过去，长安给她盖上了被子，背好自己的背包，轻声的说了一声。
“妈，我走了。”
父亲周离靠在门旁，温柔的看了一眼自己的爱人，随即抬起头，跟自己的孩子周长安说道：“去了之后，别犯大错，其他的顺自己的本意就好。”
长安无言的点了点头，父子二人作为男人的默契在对视之中便说了所有的话，他走上前，和父亲用力的抱了一下，点点头，转身离开了他的家。
“我们不管你身上有多少的秘密，当你睁开眼的一瞬间，我和你妈就认定了。”
长安记得自己第一次展现出与同龄人的不同是，父亲严肃的对他讲的那一番话。
“你是我们的孩子，我们的挚爱，你只需要向前走，走到你想去的地方。”
“然后，做你想做的事。这就是我们作为父母，对你最大的期望。”
“我会的。”长安最后向后看了一眼在黑夜中凝重的楼宇，轻声说道：“向前走，我还是比较在行的。”
长安没有乘胜追击，而是将唐刀半旋，斜置在腰间。他紧绷着神经，银色纹路带来的强大力量让他有信心完成那一式。在感到体内的力量已经积蓄到一个高峰之后，他怒呵一声，身如一道白色的雷霆，冲向妄想夺回水银控制权的异灵。
长安的这一式，形容起来很简单。无非是右手持刀，以左挑刀刃做半弦月悬空，在右斩长刀补齐圆月，最后收刃于腋下，隐藏刀锋，故称为藏刀式。这一刀很简单，但如果以绝对的速度和精准去施展的话，这一式，只能看到一抹银光圆月，高悬于空中。
空间本身很亮，然而在异灵眼里，却黑如深夜。只有她面前那一抹皎洁的月光，夺去了她眼中全部的光芒。但当她想要仔细看这一刀时，却找不到刀刃，只有一个立于月下的少年，正无言的看着她。
“夜战八方藏刀式。”
长安轻声说出这一刀的名字，随着他的话音落下，一道可怖的刀痕突然出现在异灵的胸膛，贯穿至腹部，带着奇异美感的银色血液从伤痕处迸发，散落在地面之上。
“我…”异灵跪倒再地，她怒睁双眼，想要说些什么。但巨大的创伤让她接下来的话语再难说出，转而变成一道嘶吼。
不久之后，异灵眼中的银色光芒逐渐退却，露出其下黑褐色的瞳孔。长安扶住李小云的身体，轻轻将她放平躺在地面上，看着满脸柔和的李小云，方才狠厉果决的长安也一时间不知说什么为好。
“是水银么？”李小云艰难的伸出手，手指轻轻放在长安的刀刃上，惊起一阵涟漪。
“是。”长安如实答道。
“不好。”李小云有些苦涩的笑着摇了摇头，如同姐姐在劝解着弟弟一般，柔声说：“用火吧，水银有剧毒，别人会不喜欢你的。无论如何，火总归是温暖的。”
令人摸不着头脑的几句话，却让长安心中宛如被重击一般，他低下头，沉声说道：“至少，他们活下来了。”
李小云似乎放下了心事一般，眼中最后的光芒逐渐消退。而身旁白色的奇异空间，也随着李小云气息的消散，逐渐崩解。长安半跪在李小云身旁，伸出略微颤抖的手，轻轻合上她的双眼。
“你留手了，那一刀完全是不必要的，不是么？”空间崩碎，草地上李思提着一盏归家灯，伫立在长安的身后。他看着李小云那一记恰到好处的伤痕，轻声说道。
“是的，这是还债。”长安看着李小云如同沉睡的平静面容，感受着血液中缓缓流淌的银色血液，长安站起身，低声说道：“让她以人类的身份离去，这是我能还给她最后的东西了。”
“任务结束：（第一份债务）系统评价：高”
“任务奖励：永久保留水银之血，异门遗物抽取机会加一”
白猫看着沉默不语的长安，有些沉重的说道：“既然你完成了这个任务，你就能明白这个系统存在的意义。你将背负的责任，比你想象的还要沉重。我虽然会努力的寻找漏洞，加强你的实力。但不要忘了，有借有还才是这个系统的本质。现在，你有最后一次机会，选择接受或者拒绝。”
“长安，第一次杀人，我知道你很不好受。”李思拍了拍长安的肩膀，安慰道：“如果你不能接受这种情况，我可以以研究人员的特殊名额把你送进大学，你看如何？”
“如果我恶化成异灵，就要靠你了。”
长安突然对李思说了句摸不着头脑的话，但似乎又回答了所有人的问题。李思与长安对视良久，随后笑了一下，对他说道：“那你可得努力了，你要比我弱，我都打不到你。”
长安的嘴角扬了扬，接过李思手上的灯盏，将其熄灭。
“欢迎回家。”
长安推开那扇心心念念的门扉，随手将背包扔在一边，再把自己扔到沙发上，放松的闭着眼朝着屋内喊道：“妈，爸，我回来了，不准备迎接一下么？”
“臭小子皮痒了是吧，你想让我怎么迎接你？给你铺个红毯？”一个身形高挑，留着短发的女人从屋中走出，没好气的白了长安一眼：“你爸没回来，去你李叔那了。”
“哦吼，那他可能要无劳尔返了。”长安擦了擦额头的冷汗，他去冒大风险接做任务的事可没跟家里人说，而李思也是跟他爸以棋会友，幸亏李思去清理现场了，这要是不小心说漏了嘴。
“呵。”
李楠，也就是长安的母亲看着长安的模样冷笑一声，打破了长安抱有的最后幻想：“你李叔刚打电话找的你爸，现在你有两条路，第一条是老实交代。第二条是被老实交代。”
在听到李楠要的很重的“被交代”之后，长安直接选择投降，如实交代了自己之前发生的事情，至于白猫，他就以捡到的粘人流浪猫搪塞过去。
“猫呢？”李楠听后，既没有斥责长安，也没有表示心疼，只是突然问了长安一句：“你捡的猫呢？给我瞅瞅？”
长安起身打开门，把门外可怜兮兮的白猫拎起来，不顾它的痛诉与指责，直接扔到母亲怀中。
“没办法，我得给你找个合情合理的解释，你不让我透露系统的存在，我就只能这么说了，忍忍，我妈好像挺喜欢猫的。”长安微微低头，在心中安抚着白猫。
“还行，挺干净的。”在翻爪，扒眼，顺毛，还有确认性别这一系列专业流程下来，李楠满意的点点头，还给长安，又问道：“起名字了么？”
“她叫团子，至少她挺喜欢这个名的。”长安随口说了一个名字，而怀中白猫不断抗议发出的喵喵声也被看成是赞同的叫声。
李楠踢了踢长安放肆的腿，让他给自己让出一个位子后，坐在了沙发上。
“说实在的，我知道这件事后，其实心里什么感觉都没有。”李楠指向面前的茶几，长舒一口气：“因为啊，我都吓傻了，我完全不敢把这件事展开了想。我脑子里就只剩下空白，就在那转悠，一直转。现在想想，还有些后怕。”
“对不起…”长安有些愧疚的低下头，轻声说道。然而没等他继续道歉，李楠的手就盖在了他的头上，狠狠的揉了揉。
“跟你妈道歉，咋想的？”长安惊愕的抬起头，发现李楠的脸上带着一种骄傲的神采，浅笑着对他说：“别跟我说下不为例这种屁话，你和你爹一个模子刻出来的，蔫坏蔫坏的，我说啥都答应，到时候跑的比谁都快。”
李楠轻叹了一口气，转过头数着天花板上的斑点，轻声说道：“下次多加小心，别因为我们绊住你的脚，要是那样，我第一时间去打你。”
长安点点头，跟李楠一起抬起头，看着天花板说道：“我想考长江大学。”
“挺好的，执灯者第一高等院校，不错。”李楠拽过一旁的团子，抚摸着柔顺的长毛，漫不经心的说道：“你要是考上了，在校里挨欺负了就提我名，全校一半老师都得给你来帮场子。”
长安知道自己的母亲是在大学里和父亲相识的，但却不知道李楠还有这样的一段过往。
“怎么？好奇了？”李楠挑了挑眉，长安则老老实实的点了点头。李楠清了清嗓子，开始阐述当年的那段光荣历史。
“想当年.......”
不知过了多久，外面天色渐晚，皎洁的月光洒在窗沿上，弥漫在客厅的瓷砖之上。此时讲了许久的母亲已经睡了过去，长安给她盖上了被子，背好自己的背包，轻声的说了一声。
“妈，我走了。”
父亲周离靠在门旁，温柔的看了一眼自己的爱人，随即抬起头，跟自己的孩子周长安说道：“去了之后，别犯大错，其他的顺自己的本意就好。”
长安无言的点了点头，父子二人作为男人的默契在对视之中便说了所有的话，他走上前，和父亲用力的抱了一下，点点头，转身离开了他的家。
“我们不管你身上有多少的秘密，当你睁开眼的一瞬间，我和你妈就认定了。”
长安记得自己第一次展现出与同龄人的不同是，父亲严肃的对他讲的那一番话。
“你是我们的孩子，我们的挚爱，你只需要向前走，走到你想去的地方。”
“然后，做你想做的事。这就是我们作为父母，对你最大的期望。”
“我会的。”长安最后向后看了一眼在黑夜中凝重的楼宇，轻声说道：“向前走，我还是比较在行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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