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一章 放学
看着林初雪躲闪中带着一丝期盼的眼神，何西有些沉默。
这件事有点意外，这个暗示也足够明显，这个问题很难回答。
平心而论，何西直到现在也不清楚自己到底是谁，也不太清楚这个世界到底是怎么样的，在心里深处，他对于何西这个身份有关的一切人都抱有一种陌生感。
诚然，属于何西的记忆表明，何西这个人对林初雪很有好感，也在自知时日无多之时托人给南云月带过情书。
但，另一份清晰的记忆，属于‘张戈’的记忆表明，真正的何西已经消失了，现在的何西，是一个复杂的何西。
因此，虽然对林初雪抱有好感，何西仍不敢冒然答应。
他沉默着拿起笔，指尖微微颤抖，眼睛微闭，目光微微斜视，但终究还是写下：
无。
目光上移，林初雪的字迹上方，是同学录自带的最后一个问题：你想对她说的话。
微微思索，何西写下‘祝好’两个字，便将同学录还回去了。
林初雪虽然双手环抱呈半圆形，身子与何西也很接近，但是却因为紧张而紧闭双眼，丝毫不知道何西写了什么内容。
直到何西拍拍她的肩膀，她才略显犹豫地睁开双眼，眉毛因为紧张而微微蹙起，双手小心地接回那张同学录。
缓慢地，缓慢地，她一个字一个字地，从姓名开始，从第一行开始，渐渐接近那个她想知道的答案。
她把手掌放在自己最想知道的答案上，却迟迟不敢移开，心中的紧张也到了一个极限，而那个答案上方何西的‘祝好’更带有某种意味的暗示，似乎在证明结局并不如人意。
“呼。”林初雪长呼出一口气，终于将手掌移开。
见到‘无’这个答案，林初雪先是感到悲伤，随后又感到一丝欣喜。
虽然何西现在并不喜欢自己，但好歹也不喜欢别人吧？
偷偷看一眼南云月，见她也盯着自己，只是表情有些疑惑，微微歪着头，马尾辫在地心引力的作用下垂向一边的肩膀，与白皙的脖颈形成鲜明的对比，愈发凸显出南云月脖颈之白皙纤细。
林初雪目光与南云月对上，并没有第一时间分开，双方互相凝视数秒，眼中都有一些莫名的韵味儿。
“同学录不给我一张吗？”南云月微微一笑，率先开口。
“正想给你呢。”林初雪不动声色地将何西填好的同学录放回去，又拿出另一张同学录，伸手递给南云月。
只是两人中间隔着个何西，林初雪的身材娇小，胳膊又短，因此向何西身旁靠了靠身子。
南云月接过同学录，不过并没有立刻向回拽，林初雪也没有第一时间松手，两人同时拉着同学录的两端，目光再次对上。
“我可以看看何西怎么填的吗？”南云月一边填写着同学录，一边不经意地询问道。
“这有什么看的，就随便写了。”林初雪也不经意地回答。
南云月沉默片刻，写好同学录，轻轻吹两口气，检查一遍后盖上笔帽，伸出手指戳戳何西的手臂：“帮我递给她。”
何西接过同学录，随意扫一眼上面的内容，默不作声地递给林初雪。
三人都沉默着，在嘈杂的教室里显得分外诡异，格格不入，偶尔有同学向这里看一眼，见三人各自低头，也不疑有他，接着与身边人交谈。
一片一片的白云交错分布，从这边移动到那边，阳光被分割成粗细不一的线条，从天边映射到窗帘上，穿过窗帘的缝隙，洒下并不耀眼的黄色余辉，从何西的桌子上一点点爬过，直到完全消失不见。
时钟也来到了下午四点五十，下课铃的声音被大家的说话交谈声掩盖，却依然倔强地响个不停，门外出来别的班级的开门声，走廊上的声音穿透墙壁，传进每一个学生的耳朵里。
何西已经收拾好书包，此刻他把书包抱在怀里，一边侧头看林初雪正在写的题，一边无聊的用手指轻轻叩击满是刻痕的桌面。
南云月也已经收拾好书包，她略微有些迟疑地坐在座位上，看着有的同学已经背起书包走出教室门，心中没来由的有些慌乱。
爸爸应该已经等在校门口了吧？
南云月心中闪过这个念头。
值日的同学已经开始搬桌子，擦黑板了，教室里空旷了许多，即便大家仍在说话，却也显得安静了些。
何西忽然转过头：“班长还不走呢？”
“啊？哦。”南云月身子微微坐直，似是被何西吓了一跳，脸上露出一丝慌乱的表情，“马上走。”
“哦。”
何西点点头，敲击桌面的手指没有停下，随意地说句话：“高考加油啊。”
南云月心中微微一喜，虽然今天下午很多人都来找她说过话，也有不少人祝她高考加油，可何西说的最令她欣喜。
“你也是啊。”南云月回答一句，随后张张嘴，还是忍不住多说两句：
“要记得看表，遇到不会的题就跳过，记得考前上厕所，快结束时要记得涂答题卡。”
“我听说去年有个学长时间到了才涂答题卡，结果和监考老师发生争执，成绩作废了……”
林初雪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写完了最后一道题，她扬起脸靠近何西，大眼睛黑白分明，双马尾随着靠近的动作而微微飘动。
“这些我已经和何西说过了。”
林初雪脸上露出一丝笑容，出声打断道。
南云月的嘴微微张着，脸上带着一些被打断说话的不高兴，再加上心中有句话一直没有说，因此脸上表情青一阵白一阵的，就连呼吸都变得急促。
因为何西三人坐在原位，值日的同学们没办法接着摆桌子，只好站在一旁看着三人。
南云月注意到这一点，终于下定决心：“明天我们一起看考场吗？”
两人的考场离得很近，何西正想答应下来，林初雪却率先开口：“你们两个就在本校考试，还用看考场吗？”
“何西，我爸妈明天有事，你陪我去一中看考场吧。”
这件事有点意外，这个暗示也足够明显，这个问题很难回答。
平心而论，何西直到现在也不清楚自己到底是谁，也不太清楚这个世界到底是怎么样的，在心里深处，他对于何西这个身份有关的一切人都抱有一种陌生感。
诚然，属于何西的记忆表明，何西这个人对林初雪很有好感，也在自知时日无多之时托人给南云月带过情书。
但，另一份清晰的记忆，属于‘张戈’的记忆表明，真正的何西已经消失了，现在的何西，是一个复杂的何西。
因此，虽然对林初雪抱有好感，何西仍不敢冒然答应。
他沉默着拿起笔，指尖微微颤抖，眼睛微闭，目光微微斜视，但终究还是写下：
无。
目光上移，林初雪的字迹上方，是同学录自带的最后一个问题：你想对她说的话。
微微思索，何西写下‘祝好’两个字，便将同学录还回去了。
林初雪虽然双手环抱呈半圆形，身子与何西也很接近，但是却因为紧张而紧闭双眼，丝毫不知道何西写了什么内容。
直到何西拍拍她的肩膀，她才略显犹豫地睁开双眼，眉毛因为紧张而微微蹙起，双手小心地接回那张同学录。
缓慢地，缓慢地，她一个字一个字地，从姓名开始，从第一行开始，渐渐接近那个她想知道的答案。
她把手掌放在自己最想知道的答案上，却迟迟不敢移开，心中的紧张也到了一个极限，而那个答案上方何西的‘祝好’更带有某种意味的暗示，似乎在证明结局并不如人意。
“呼。”林初雪长呼出一口气，终于将手掌移开。
见到‘无’这个答案，林初雪先是感到悲伤，随后又感到一丝欣喜。
虽然何西现在并不喜欢自己，但好歹也不喜欢别人吧？
偷偷看一眼南云月，见她也盯着自己，只是表情有些疑惑，微微歪着头，马尾辫在地心引力的作用下垂向一边的肩膀，与白皙的脖颈形成鲜明的对比，愈发凸显出南云月脖颈之白皙纤细。
林初雪目光与南云月对上，并没有第一时间分开，双方互相凝视数秒，眼中都有一些莫名的韵味儿。
“同学录不给我一张吗？”南云月微微一笑，率先开口。
“正想给你呢。”林初雪不动声色地将何西填好的同学录放回去，又拿出另一张同学录，伸手递给南云月。
只是两人中间隔着个何西，林初雪的身材娇小，胳膊又短，因此向何西身旁靠了靠身子。
南云月接过同学录，不过并没有立刻向回拽，林初雪也没有第一时间松手，两人同时拉着同学录的两端，目光再次对上。
“我可以看看何西怎么填的吗？”南云月一边填写着同学录，一边不经意地询问道。
“这有什么看的，就随便写了。”林初雪也不经意地回答。
南云月沉默片刻，写好同学录，轻轻吹两口气，检查一遍后盖上笔帽，伸出手指戳戳何西的手臂：“帮我递给她。”
何西接过同学录，随意扫一眼上面的内容，默不作声地递给林初雪。
三人都沉默着，在嘈杂的教室里显得分外诡异，格格不入，偶尔有同学向这里看一眼，见三人各自低头，也不疑有他，接着与身边人交谈。
一片一片的白云交错分布，从这边移动到那边，阳光被分割成粗细不一的线条，从天边映射到窗帘上，穿过窗帘的缝隙，洒下并不耀眼的黄色余辉，从何西的桌子上一点点爬过，直到完全消失不见。
时钟也来到了下午四点五十，下课铃的声音被大家的说话交谈声掩盖，却依然倔强地响个不停，门外出来别的班级的开门声，走廊上的声音穿透墙壁，传进每一个学生的耳朵里。
何西已经收拾好书包，此刻他把书包抱在怀里，一边侧头看林初雪正在写的题，一边无聊的用手指轻轻叩击满是刻痕的桌面。
南云月也已经收拾好书包，她略微有些迟疑地坐在座位上，看着有的同学已经背起书包走出教室门，心中没来由的有些慌乱。
爸爸应该已经等在校门口了吧？
南云月心中闪过这个念头。
值日的同学已经开始搬桌子，擦黑板了，教室里空旷了许多，即便大家仍在说话，却也显得安静了些。
何西忽然转过头：“班长还不走呢？”
“啊？哦。”南云月身子微微坐直，似是被何西吓了一跳，脸上露出一丝慌乱的表情，“马上走。”
“哦。”
何西点点头，敲击桌面的手指没有停下，随意地说句话：“高考加油啊。”
南云月心中微微一喜，虽然今天下午很多人都来找她说过话，也有不少人祝她高考加油，可何西说的最令她欣喜。
“你也是啊。”南云月回答一句，随后张张嘴，还是忍不住多说两句：
“要记得看表，遇到不会的题就跳过，记得考前上厕所，快结束时要记得涂答题卡。”
“我听说去年有个学长时间到了才涂答题卡，结果和监考老师发生争执，成绩作废了……”
林初雪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写完了最后一道题，她扬起脸靠近何西，大眼睛黑白分明，双马尾随着靠近的动作而微微飘动。
“这些我已经和何西说过了。”
林初雪脸上露出一丝笑容，出声打断道。
南云月的嘴微微张着，脸上带着一些被打断说话的不高兴，再加上心中有句话一直没有说，因此脸上表情青一阵白一阵的，就连呼吸都变得急促。
因为何西三人坐在原位，值日的同学们没办法接着摆桌子，只好站在一旁看着三人。
南云月注意到这一点，终于下定决心：“明天我们一起看考场吗？”
两人的考场离得很近，何西正想答应下来，林初雪却率先开口：“你们两个就在本校考试，还用看考场吗？”
“何西，我爸妈明天有事，你陪我去一中看考场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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