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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九章:奈何无奈何

    合泰酒楼二楼,安祭径直走过雅间的符道门,看到黄天后笑着打了声招呼,老人也是起身抱了抱拳,示意安祭坐下,随即又下意识向着安祭身后瞄了一眼。

    感受到黄天的视线,安祭笑了笑说道:“姜召那小子受了伤,现在还在疗养,本来我要去照顾他的,可妙心堂的医师说不用,于是就和他说了声,自己先来见黄先生了。”

    黄天‘喔’了一声,抚了抚胡须开口道:“昨日老夫的信使收到小友的印记传唤,这不到一个月的时间,效率可是不低了。既然姜小友受了伤,想必也和此次委托是挂钩的,你二人这么年轻却这么拼,委实是多谢了。”说着从怀中排出一沓金币。正是五十枚整整齐齐的青古幽。

    黄天接着道:“老夫家里也不是什么富贵人家,我都这把年纪了才行气境中期,这次委托都是为了家里那个小孙子做准备,下一辈儿才是希望嘛。”

    安祭不知道为什么黄天突然给他讲这个,不过略微一想也就释然了,一挥手先把黄天的委托物品散在了一旁的地上,因为蚀泉蛇的精华蛇骨哪怕收缩后也很是占了一些空间,所以这也是没有办法的事情,同时将桌上的金币收入原先贾方的储物灵器,不过这个时候这手镯已经换了主子了。

    安祭笑着说道:“黄老也别心慌,小子不才,原本不知道您要这些材料是干嘛的,还以为是要炼丹药,不过您这么一说,我大概心里明白了不少,想必是您家想为孩子的前程搏上一搏吧?”

    黄天审过物品无误后,收到自己怀中的储物灵器中,闻言苦笑一声:“许小友明鉴,之前已经收集过其他材料了,就差这三样,想熬制逆阳破顶的汤药,让我家孩子试一试能不能走极端榨干潜能,造一个灵根出来,这孩子实在着了魔,现如今敢这么做的也没几个,可耐不住他,我家就我一个修士,勉强能把这些材料买下来,就是这......唉。”

    安祭点点头,他知道黄天愁的是什么,他出生在传承不知多久的大家族,族内不管是本家还是支脉的族人们,就算没有觉醒天赋术法,最次也是拥有灵根可以修炼的,想成为修士谈何容易,这个世界终究是属于那些被定好的人群的。

    但有人不服输,曾经有人尝试过走所谓的武道极路,相信以此最少也能和武斗流派的修士一般,可奈何窄了现实,那些普通人出来的武术宗师最多与行气境后期的修士相媲美,一旦往后,终归凡尘。

    另一方面,不知从什么时候开始,出现了两种汤药,一种是逆阳破顶的升凡散,另一种则是逆阴破顶的望仙露。名字甚是霸道,不知道的还以为是什么高级别的宝贝丹药,但这却是民间人造灵根的汤药方子,前者是针对没有灵根的男性,破除体内先天之炁,以阴物制成的升凡散去刺激体内完阳之气,以此通过破坏先天构造,损坏人之根本的手段,逼迫造就灵根。但这样的方法概率极低,不及千分之一,如果失败,便会身体落下病根,虚弱到此后无法自理,甚至为此过后数日丢掉性命者也不算罕有,而另一个后者望仙露则是针对没有灵根的女性,效果并无差距。

    命妖司和太灵盟会并不阻止这些,因为本身修士就不是什么安逸享福的群体,如若想要踏入这个世界,就得拿出敢拼的气魄来,这将近两万多年来,通过这种方式成为修士并开始修行的人并非没有,但数量实在太过稀少,且没有什么高超成就,所以在火热了一段时间后,普通人也就渐渐平息了下来。

    可是,四十年前的北洲城,一个十几岁的孩子成功通过这种方式产生了灵根,成为了修士,最重要的是,四十年后,年纪不足六十岁的他,踏入了通明境,以其以命搏命的战斗方式成功坐上了五太将的位置,这一下激励了不知多少普通人,原来这种不入流的虚弱灵根也能达到如此成就,那可是五太将,洲城最强才能坐住的位子。

    一时间,欧阳龙昌的名字传遍了定安五洲城,甚至不少妖区势力都听说了这个绰号寒鬼的太将,毕竟抛去那些更强的星归境老怪物,通明境已经算是这个世界可以称霸一方的存在了。

    修士的境界划分为:

    行气境、化炁境、炼灵境、通明境、星归境、神道境。

    每个大境界有前、中、后、大成、圆满五个阶位。

    同时每个大境界差不多对应的妖族是两百年左右。

    也就是说行气境可以对付最多两百年的妖族,化炁境则是最多四百年,以此类推。

    而五太将则是五个洲城的通明境最强者,星归境不出,神道境连两万年前都没有出现过,更别提现在,所以五太将就是明面上的最强。

    到了通明境之后,修士的寿命就会达到两百五十岁,星归境则是能活到三百岁左右,每个大境界可以提升五十年左右的寿命,所以有的洲城的太将尊位,甚至已经有一百多年没有更换过了。

    安祭缓缓开口道:“黄老,我是个外人,有些话说了您别不开心。”

    黄天摇摇头:“许小友虽说面貌不甚美妙,但心地善良,老夫知晓你要说些什么,此前家中老小已经劝说过了,但我那小孙子执意服用那升凡散,说即使为此丢了性命也不悔,茫茫修行路,起身遇无常,年纪虽小,但做出的事儿不孬,我只希望他能安全的活下来,老夫养他一辈子。”

    安祭见状也不再多说什么,站起身弯身行了一礼,便离开了,留下黄天独自一人握着酒杯愣愣的看着窗外。

    出来酒楼后,安祭微微皱了皱眉头,拿出一个月前从猎狩院拿到的委托符纸,此刻上面的字正在自己逐渐消失,这就意味着委托人将完成的信号印记激活了,猎狩院收到后,也是单方面将这门生意完结了。

    安祭先是抬头看了看合泰酒楼的二楼,又看着人来人往的街道,那些身为普通人的商贩们,哪怕做着修行者的生意,贩卖着修行相关的商品,但前者看向后者的眼神里,一直到深处的羡慕甚至嫉妒,却是怎么也藏不住的。

    叹了一口气,安祭转身向着八里庙的通路舍方向走去,奈何无奈何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