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 底层
昨夜的小插曲并没有太过影响到蓝言的心情，将昨晚的剩下的肉汤重新加热了下和灰面包一起吃掉后，他再次来到了落日街鉴古屋。
刚走进鉴古屋内，蓝言就看到了幕空坐在写字桌后不知道在翻阅些什么。
“早上好，幕空管理员。”
“早上好，蓝言鉴古师。”
幕空抬起头来，微笑着回道。
“幕空管理员，昨天外围区域究竟发生了什么危险事件，是诡异事件吗？”
蓝言还是没忍住，开口问道。
“不是，是残星街发生了魔物暴动，迷雾中的魔物突破了边缘防御进入了残星街，重创了当地轮值的官方术士。不过还好，事件的态势已经被增援的术士队伍初步控制住了。”
幕空并没有打算隐瞒，这个世界，即使是普通人也知道这些东西的存在，否则谁来维护术士的地位。
“这样啊，有人员伤亡吗？”
不是诡异就好，蓝言真怕昨天那个少女是个诡异，她那缓缓消失的能力真让人害怕。
“两位术士重伤，六位普通人死亡，被魔物暗中吃掉的普通人不可知。”幕空叹息着说道，突然变得有些沉默。
蓝言也变得沉默，在这个世界，普通人就像是巨龙脚下的蚂蚁，随时都有可能悄无声息的死去。
“今天也来工作？”
幕空挤出一抹笑容，岔开话题问道。
蓝言也是点了点头，走过简短走廊，登上楼梯，又来到了灰色大厅。
不过这次他并没有那么好运，能够遇到未被发现的超凡物品，而连续出现的两次修复级别的工作都远超他现在的能力。
最终只能是简单鉴定了两件物品后就离开了鉴古屋。
“没关系，反正今天只是周一，距离工作结算还有很久呢。”
走在回家的路上，蓝言安慰自己道。
“现在看来只能是先提高我自身的气息底蕴了，不然总是遇到这种就差一点的修复工作真是难受。”
今天遇到的两次修复工作，都超过了80年的年限，只不过没有超过太多，最多七八年的样子，但依旧是蓝言无法支撑的。
“我记得第一次完成最低要求时奖励了一个古代铜铃，我还没有使用它的印记获取历史气息呢。”
想到这里，蓝言加快了回家的脚步。
回到家后，蓝言立刻将那个红色的铜铃取了出来，准备进行历史气息的获取。
“红色的铜铃，这个材质应该是绯铜吧。”蓝言伸手感受着铜铃的质感，思考着说道。
绯铜是比础晶更高一级的灵性介质，通常呈现绯红色。
灵性介质的优越性就在于它的珍贵性稀缺性和对灵性的传导性，而不同灵性介质之间的差距也在这里。
这个铜铃看起来很小巧，外表的铃身上刻画着些很简单但是有些好看的花纹，铜铃内侧依稀可见两个已经难以辨别的文字，更像是一个名字。
“或许这个铃铛也有一个难以忘怀的故事呢，那这个故事或许是发生在280多年前呢。”蓝言玩笑般的说道。
没想太多，他很熟练的使用承载物发挥祈求之语的作用，驾驭灵性顺利进入了铜铃的本源空间。
“不愧是绯铜材质的古代物品，连未点亮的古代印记都是暗红色的。”
蓝言看着空间中静静悬浮的古代印记，数了一下，一共7枚，不过还只剩一个空置的黯淡印记。
“263年的古代物品，我记得普通物品过了200年成为古代物品后会根据自身材质生成基础数量的古代印记，础晶的基础印记数量是3个，而绯铜是5个。
绯铜因为活跃性比础晶高一些，所以它需要125年才能生成一个额外印记，283年里有两个125年，嗯，这样加起来正好是7个。”
再次确定术士图腾中知识的准确性后，蓝言很快调动灵性点亮了仅剩的那枚黯淡印记，灵性回归后，蓝言感觉自己的灵性之庭内新增加了40年左右的历史气息，总体底蕴已经达到了120年。
“这件古代物品历史年限比之前的那件雕刻要高出许多，但是因为更多印记分割的原因，提供的历史气息却相差无几，这样说来，那岂不是低级材质和低位年限的古代物品性价比要更高？”
蓝言皱着眉头，不能理解。
“算了，先不去想了。这个铜铃是绯铜材质的，能够承载两段不同的祈求之语，暂时留着吧。”
蓝言看向时计，此时代表“白天”的刻度才过了一半。
“还有这么久的时间，既然事态已经被术士队伍控制住，那就应该还算安全。或许，可以去残星街看看。”
外围区域位于极光辐射区域的最后一层，这里的极光只能勉强驱散黑暗，维持住飘渺的光明。
蓝言继承而来的记忆里，外围区域极为危险，因为黑暗和随时可能渗透进来的迷雾，秘之国在外围区域建立的联合防御性仪式能力被大幅度削弱，而且过一段时间就会被迷雾中的魔物所损坏。
本来王庭还会组织术士对损坏的仪式进行维修，但是慢慢的王庭在贵族的把持下变得趋于腐朽。
不再对外围区域的仪式进行大范围维修，只对一些极为重要或者破损极为严重的仪式进行修复。
反而在外围区域与中部街区的分界线上重新建立了一整座更加强大的联合防御仪式。
而此时，蓝言就站在落日街与残星街的接壤处，一道厚重的充满复杂符号的仪式之墙就横亘在他面前。
墙的这边是凝固的黄昏，墙的那边是将近的夜幕。
这道墙叫“黄昏之墙”，而外围区域的那道仪式之墙则叫做“光暗之墙”。
蓝言伸出手臂试探，很轻易的就透过了仪式之墙。
但收回时却感受到了明显的阻碍感，仿佛在接受层层盘查。
“看来是单方向作用的。”
蓝言等到手臂完全收回，简单整理了下，穿过黄昏，迈步向残星街走去。
虽然前身蓝言也有一些关于外围区域的记忆，但是也没有亲身经历去看过。
毕竟，当初的蓝言也只有八岁。
当蓝言真正站在残星街时，才真正感受到外围区域与众不同的一种沉默。
没错，就是沉默。
昏暗的街道上很少有人经过，即使有人也只是沉默着匆匆走过，偶尔还能在街道角落里看到乞讨的流浪者，这种流浪者或许是得罪了某一位贵族，或许是遭遇了不为人知的苦难沦落至此。
或许哪天，不为人所知的他们就会被来自黑暗中的怪物吞噬。
而更多的人还是选择待在家中，没有工作的他们只能每周领取一人一个银奈塔的救助金。
这里没有任何的术士组织，因为所有的术士不愿待在这里，极低的灵性增幅对他们的前途没有任何帮助。
每一个轮值在这里的官方术士也都苦不堪言，充满烦闷。
站在这里的土地上，沐浴在微薄的极光中，蓝言真的只能感受到一种可悲的沉默。
不是绝望，虽然外围区域的环境极为恶劣，甚至远远低于低于中部街区，随时都有可能陷入迷雾和黑暗带来的危险，但至少，他们还能活着。
是沉默。
整个外围区域的沉默。
接近二分之一个秘之国的土地的沉默。
大多数的普通人因为没有术士的地位和贵族的财富只能聚居在外围区域。
生活在中部街区和中心区的普通人都需要缴纳昂贵的居住税，而外围区域则不用，所以无力缴纳税费的普通人只能在外围区域居住。
没有术士的地位还情有可原，毕竟术士掌握超凡力量，是秘之国的中坚力量，
但是那些贵族仅仅是他们的先祖在建立秘之国的过程中有过贡献，即使是普通人却也一直在掌握着巨额的财富和极高的地位，生活在中心区享受着安全与舒适。
术士还有成为新的贵族的资格，大部分生活于中部街区，而平民和苦难者却只能活在最底层，在外围区域担惊受怕，饱受恐惧的摧残。
术士是摆脱底层身份与地位的唯一途径，但贵族却可以凭借自身强大的财富和资源轻而易举地招募术士来维护自己的统治。
也就是说，底层的普通人永远无法翻身。
超凡力量不是弱者上升的钥匙，而是固化阶级的囚笼。
这就是这个世界底层平民的悲哀。
可是谁也没有办法改变这种局面，因为想要改变这种局面，就意味着要损害贵族的们的利益，就是与秘之国所有的贵族为敌，甚至是与王族为敌。
因为王族，就是最大的贵族。
“强大力量统治下的世界，等级反而更加森严。”
刚走进鉴古屋内，蓝言就看到了幕空坐在写字桌后不知道在翻阅些什么。
“早上好，幕空管理员。”
“早上好，蓝言鉴古师。”
幕空抬起头来，微笑着回道。
“幕空管理员，昨天外围区域究竟发生了什么危险事件，是诡异事件吗？”
蓝言还是没忍住，开口问道。
“不是，是残星街发生了魔物暴动，迷雾中的魔物突破了边缘防御进入了残星街，重创了当地轮值的官方术士。不过还好，事件的态势已经被增援的术士队伍初步控制住了。”
幕空并没有打算隐瞒，这个世界，即使是普通人也知道这些东西的存在，否则谁来维护术士的地位。
“这样啊，有人员伤亡吗？”
不是诡异就好，蓝言真怕昨天那个少女是个诡异，她那缓缓消失的能力真让人害怕。
“两位术士重伤，六位普通人死亡，被魔物暗中吃掉的普通人不可知。”幕空叹息着说道，突然变得有些沉默。
蓝言也变得沉默，在这个世界，普通人就像是巨龙脚下的蚂蚁，随时都有可能悄无声息的死去。
“今天也来工作？”
幕空挤出一抹笑容，岔开话题问道。
蓝言也是点了点头，走过简短走廊，登上楼梯，又来到了灰色大厅。
不过这次他并没有那么好运，能够遇到未被发现的超凡物品，而连续出现的两次修复级别的工作都远超他现在的能力。
最终只能是简单鉴定了两件物品后就离开了鉴古屋。
“没关系，反正今天只是周一，距离工作结算还有很久呢。”
走在回家的路上，蓝言安慰自己道。
“现在看来只能是先提高我自身的气息底蕴了，不然总是遇到这种就差一点的修复工作真是难受。”
今天遇到的两次修复工作，都超过了80年的年限，只不过没有超过太多，最多七八年的样子，但依旧是蓝言无法支撑的。
“我记得第一次完成最低要求时奖励了一个古代铜铃，我还没有使用它的印记获取历史气息呢。”
想到这里，蓝言加快了回家的脚步。
回到家后，蓝言立刻将那个红色的铜铃取了出来，准备进行历史气息的获取。
“红色的铜铃，这个材质应该是绯铜吧。”蓝言伸手感受着铜铃的质感，思考着说道。
绯铜是比础晶更高一级的灵性介质，通常呈现绯红色。
灵性介质的优越性就在于它的珍贵性稀缺性和对灵性的传导性，而不同灵性介质之间的差距也在这里。
这个铜铃看起来很小巧，外表的铃身上刻画着些很简单但是有些好看的花纹，铜铃内侧依稀可见两个已经难以辨别的文字，更像是一个名字。
“或许这个铃铛也有一个难以忘怀的故事呢，那这个故事或许是发生在280多年前呢。”蓝言玩笑般的说道。
没想太多，他很熟练的使用承载物发挥祈求之语的作用，驾驭灵性顺利进入了铜铃的本源空间。
“不愧是绯铜材质的古代物品，连未点亮的古代印记都是暗红色的。”
蓝言看着空间中静静悬浮的古代印记，数了一下，一共7枚，不过还只剩一个空置的黯淡印记。
“263年的古代物品，我记得普通物品过了200年成为古代物品后会根据自身材质生成基础数量的古代印记，础晶的基础印记数量是3个，而绯铜是5个。
绯铜因为活跃性比础晶高一些，所以它需要125年才能生成一个额外印记，283年里有两个125年，嗯，这样加起来正好是7个。”
再次确定术士图腾中知识的准确性后，蓝言很快调动灵性点亮了仅剩的那枚黯淡印记，灵性回归后，蓝言感觉自己的灵性之庭内新增加了40年左右的历史气息，总体底蕴已经达到了120年。
“这件古代物品历史年限比之前的那件雕刻要高出许多，但是因为更多印记分割的原因，提供的历史气息却相差无几，这样说来，那岂不是低级材质和低位年限的古代物品性价比要更高？”
蓝言皱着眉头，不能理解。
“算了，先不去想了。这个铜铃是绯铜材质的，能够承载两段不同的祈求之语，暂时留着吧。”
蓝言看向时计，此时代表“白天”的刻度才过了一半。
“还有这么久的时间，既然事态已经被术士队伍控制住，那就应该还算安全。或许，可以去残星街看看。”
外围区域位于极光辐射区域的最后一层，这里的极光只能勉强驱散黑暗，维持住飘渺的光明。
蓝言继承而来的记忆里，外围区域极为危险，因为黑暗和随时可能渗透进来的迷雾，秘之国在外围区域建立的联合防御性仪式能力被大幅度削弱，而且过一段时间就会被迷雾中的魔物所损坏。
本来王庭还会组织术士对损坏的仪式进行维修，但是慢慢的王庭在贵族的把持下变得趋于腐朽。
不再对外围区域的仪式进行大范围维修，只对一些极为重要或者破损极为严重的仪式进行修复。
反而在外围区域与中部街区的分界线上重新建立了一整座更加强大的联合防御仪式。
而此时，蓝言就站在落日街与残星街的接壤处，一道厚重的充满复杂符号的仪式之墙就横亘在他面前。
墙的这边是凝固的黄昏，墙的那边是将近的夜幕。
这道墙叫“黄昏之墙”，而外围区域的那道仪式之墙则叫做“光暗之墙”。
蓝言伸出手臂试探，很轻易的就透过了仪式之墙。
但收回时却感受到了明显的阻碍感，仿佛在接受层层盘查。
“看来是单方向作用的。”
蓝言等到手臂完全收回，简单整理了下，穿过黄昏，迈步向残星街走去。
虽然前身蓝言也有一些关于外围区域的记忆，但是也没有亲身经历去看过。
毕竟，当初的蓝言也只有八岁。
当蓝言真正站在残星街时，才真正感受到外围区域与众不同的一种沉默。
没错，就是沉默。
昏暗的街道上很少有人经过，即使有人也只是沉默着匆匆走过，偶尔还能在街道角落里看到乞讨的流浪者，这种流浪者或许是得罪了某一位贵族，或许是遭遇了不为人知的苦难沦落至此。
或许哪天，不为人所知的他们就会被来自黑暗中的怪物吞噬。
而更多的人还是选择待在家中，没有工作的他们只能每周领取一人一个银奈塔的救助金。
这里没有任何的术士组织，因为所有的术士不愿待在这里，极低的灵性增幅对他们的前途没有任何帮助。
每一个轮值在这里的官方术士也都苦不堪言，充满烦闷。
站在这里的土地上，沐浴在微薄的极光中，蓝言真的只能感受到一种可悲的沉默。
不是绝望，虽然外围区域的环境极为恶劣，甚至远远低于低于中部街区，随时都有可能陷入迷雾和黑暗带来的危险，但至少，他们还能活着。
是沉默。
整个外围区域的沉默。
接近二分之一个秘之国的土地的沉默。
大多数的普通人因为没有术士的地位和贵族的财富只能聚居在外围区域。
生活在中部街区和中心区的普通人都需要缴纳昂贵的居住税，而外围区域则不用，所以无力缴纳税费的普通人只能在外围区域居住。
没有术士的地位还情有可原，毕竟术士掌握超凡力量，是秘之国的中坚力量，
但是那些贵族仅仅是他们的先祖在建立秘之国的过程中有过贡献，即使是普通人却也一直在掌握着巨额的财富和极高的地位，生活在中心区享受着安全与舒适。
术士还有成为新的贵族的资格，大部分生活于中部街区，而平民和苦难者却只能活在最底层，在外围区域担惊受怕，饱受恐惧的摧残。
术士是摆脱底层身份与地位的唯一途径，但贵族却可以凭借自身强大的财富和资源轻而易举地招募术士来维护自己的统治。
也就是说，底层的普通人永远无法翻身。
超凡力量不是弱者上升的钥匙，而是固化阶级的囚笼。
这就是这个世界底层平民的悲哀。
可是谁也没有办法改变这种局面，因为想要改变这种局面，就意味着要损害贵族的们的利益，就是与秘之国所有的贵族为敌，甚至是与王族为敌。
因为王族，就是最大的贵族。
“强大力量统治下的世界，等级反而更加森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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