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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章 对簿公堂

    黎落看了看已经写好的买卖文书,银钱数额并未填写,付钱方式写的分两次付清,第一次是即刻付,第二次却是得等到过门后才付,心下冷笑,这郭老头倒是也不笨,还留着后手呢。

    “契书已写好,你二人看多少钱合适?”郭员外边说边将文书交给郭全和吴广义过目。

    “这……郭老爷,我们也并未有过此种经验,您看着应该多少合适就多少……”郭全看了看文书,又看了看黎落,随即诺诺地说。

    唉!这郭全也真是个上不得台面的人啊,哪有这样谈生意的……黎落心中一阵鄙夷。

    “郭大哥,你看你说的,郭老爷怎么说也是咱顺宁府有头有脸的人物,郭老爷纳妾那还能亏了你啊?怎么说也得七八十两吧!”

    黎落转头看了看郭老头那拉跨的脸色,随即又眨巴着无辜的大眼睛往死里拍马屁:“唉!你看!郭老爷脸色都不好看了,肯定是我说的太少,给我家老爷掉面子了。以我家老爷的身份地位,怎么的也得上百两,这样才能跟我家老爷的身份相匹配,郭老爷,您说对吗?”

    郭全和吴广义二人听黎落口无遮拦的说大话,满脸诧异地对视一眼,眼神里分明写着:这死丫头是疯了吧?正欲向黎落发难,却听到郭老爷发话了。

    “这……对!我郭员外纳妾,排面怎么能少?就是一百两,太过低廉如何能配得了我郭家门楣!”

    真是财大气粗的冤大头!黎落本是采取争一报三的策略,没成想这郭老头也太禁不住激将法了,居然满口答应了下来。

    “哎呀!你们看看!这气度!这格局!真不愧是咱顺宁府最有头有脸的大人物!”黎落向着这郭老头一顿猛夸。

    将文书填写完整,签字盖手印画押后,郭老爷就将五十两银票拿出来递给郭全:“这是五十两,剩余五十两等过门后你再来拿。”

    黎落将文书拿起看了看,满面笑容地边折边说:“我觉得吧,还是一次性付了算了,这样,我们顺便也请知府大人一起做个见证。”

    “不许动!我们怀疑你们涉嫌非法贩卖人口,现依法将你们缉捕归案。”黎落话音刚落,只见一队衙差冲进来将一众人等团团围住。

    “冤枉啊!这……是她自愿为妾的,我们没有胁迫她啊!”“是啊!还望知府大人明查!”郭全和吴广义见这个阵仗,连忙跪地喊冤。

    “冤不冤枉回府衙公堂再辩,带走!”

    升堂!威武……随着一声堂威,一众人等跪于公堂之上等待知府大人的审问:“下跪何人?有何冤屈?”

    “禀大人,小女子黎落,原顺宁府人士,因饥荒母亲弟妹一行四人逃荒至此,不想却遇到恶人将我诓骗拐卖,这是状告文书和买卖文书。”黎落说罢将一应文书呈上。

    “她胡说!她是自愿为妾,我们并不曾诓骗拐卖!望大人明查!”郭全和吴广义二人心急地解释。

    “大人明察,我乃清白人家的闺女,家中尚有母亲弟妹,即使我同意为妾,也该由我至亲之人所说为凭,我即非物件货品,与此二人也非亲非故,怎会同意任由他二人将我售卖?这二人身上还有脏银五十两,大人亦可查验!”

    “嗯,本府自会查验,郭员外,你也是当事人之一,对于此事,你有何说法?”知府又将问题摔向郭员外。

    “大人,我亡妻身故已久,确是有纳妾续弦的想法,这二人将这位姑娘卖于我为妾,只说这姑娘身世可怜,家中也无亲友长辈,孤苦伶仃一人,我便有恻隐之心,同意以纹银一百两为凭卖下这姑娘,却不知这位姑娘家长还有亲人长辈在堂,实是不知之过。”黎落看了眼这老头,着实姜还是老的辣,一番说辞下,将自己摘得干干净净顺便还正了正善人的名头。

    “另外!这郭全还是一名惯犯,他曾将一良家女子赵淡儿卖于百花阁为乐籍女子,如此逼良为娼实是罪大恶极!”黎落接过郭员外的话再禀陈智敏,她除了要将郭全吴广义二人送入大牢之外,还要将赵淡儿解救出来。

    “哦?还有此事?传百花阁掌柜和赵淡儿上堂!”陈智敏早已心知肚明,听得黎落如此说随即传令。

    “你!你这死丫头!原来是勾结那贱人故意设套陷害我!”郭全听到赵淡儿的名字,瞬间明白了事情始末,恶狠狠地就要扑向黎落,却被衙差压制在地。

    “公堂之上不得放肆!小心我定你一个扰乱公堂之罪!”陈智敏手持惊堂木一拍,眼神瞪向郭全。

    “百花阁掌柜姜如烟、乐女子赵淡儿拜见知府大人!”姜娘子和赵淡儿来得倒是极快。

    “赵淡儿,这下跪之人郭全你可认得?”陈智敏问向赵淡儿

    赵淡儿转头看向郭全,见郭全咬牙切齿一副要活剥了她的样子,惊恐得转过头瑟瑟发抖。黎落见状轻叹一口气,这显然是长期家暴下产生了心理阴影,忙鼓励她:“淡儿姐,别怕!如实说即可!知府大人定会为你主持公道的!”

    “回……大人,这是我丈夫……”赵淡儿怯懦地回复。

    “黎落姑娘当堂状告郭全曾逼良为娼,将你卖入百花阁为乐女子,可是事实?”陈智敏再度发问,若想将她真正的解救出苦海,这是不得不走的流程。

    “这……”赵淡儿话音刚起,郭全便开口了:“贱人!你说话小心点,多想想儿子,若我入狱,他便是罪人之子,你可当真要害他一辈子?”

    “你可别参合了,有你这样的父亲才是真正的害他一辈子!淡儿姐,不必理会他,放心讲就是的。”黎落看郭全开口就气不打一处来。

    “落儿妹妹……我……我……”赵淡儿边说边痛苦地摇头,很显然刚刚郭全的话对她产生了极大的影响,她有些动摇了!

    “大人,我这有一份郭全签字画押的买卖文书,不知可否算作郭全卖妻为奴的罪证?”见赵淡儿又生出怯懦之态,一旁的姜如烟却果断的拿出了一纸买卖文书呈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