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三章 海盗
一轮法术轰炸过后，紧接着又是一轮法术轰炸，法师们根据施法效果，不断调整自己的法术。
吃痛的巨蚯一怒之下，整个儿从矿土下钻了出来。
和大多数魔兽不一样，巨蚯成体后，其身体直径便不再增加，而只长长度。
它们的实力与长度成正比。
普通巨蚯大概在十五米左右，而这一只超过了二十米，这已经达到了高阶魔兽的临界点，接近圣兽的级别了。
尽管法师们狂轰滥炸，却无法给它造成致命伤，除非启用船首上的魔动炮才有可能给其造成较大的伤害，但那是不被允许的，大海上危机重重，而魔动炮是白鸟号最后的自保手段，不可能在这里用掉。
“撤，快上船！”一个蓝袍法师一边气急败坏地喊着，一边挥舞着手里的法杖。
这次真是赔大了，损耗大批施法材料，损失一名蓝袍法师，结果不但什么都没得到，还被一只巨虫追杀。
法师也依托尚未完成的残缺法阵，拼命的催动自己的法术，想战胜这样的强敌是万万不可能的，但他们必须给学徒们争取到逃跑的时间。
在巨大的危机下，所有人都迸发出前所有的速度，滚滚人潮快速地涌向白鸟号。
哈雷夹在其中，一边跑一边来回看，别的人他管不了，熟识的同伴却不能抛弃。
韦恩这个平民男孩跑得最快。
瓦丽莎变成了熊在人群里同样跑得飞快，并且撞倒了不少人。
查理这个傲慢的大贵族子弟也不是表面上看起来那般虚浮，竟然跑在第三。
剩下几个人都在哈雷的后面，尤其是小笨妞温迪跑得最慢，眼看着被后面的人一个又一个地超越，她也知道自己的情况很不妙。
唉，脂肪存多了，过冬御寒是好事，逃跑的时候却麻烦。哈雷自己也是过来人，就不五十步笑百步了。
“扑通”，温迪跑得慢不说，关键时刻还摔倒了。
哈雷暗骂一声，真是怕什么就来什么。
他横着冲出人群，从侧面绕了一个圈，折返回去，他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这么做，大概因为自己也曾是个胖子。
小笨妞自从跌倒后就没有机会爬起来，哈雷找到她时，她身上踩满了脚印。
“快跑啊！”哈雷大吼一声，拽起她就走。
两个人很快就落在最后，而法师们已经开始撤了，他们都很狼狈。
有个受了伤的法师恨铁不成钢地道：“你们两个学徒干脆就死在这里吧，连逃跑都做不好，还学什么法术。”
另一个法师伤得更重，语气也更恶劣：“我们冒死为你们争取的时间，你们就是这么浪费的，啊？！”
哈雷无话可说，也不可能把责任推给温迪，毕竟她还是个孩子。他只能默默地拉着温迪继续往前跑。
后面又跑上来一位法师，抬手给哈雷和温迪加了一个轻盈术，这是他仅存的一点法力。
“快跑。”法师丢下一句话，也跑到前面去。
时间说起来很长，前后加起来不过一分钟的时间。
一分钟的生死时速，一分钟的煎熬。
哈雷拉着温迪终于登上船梯，他们是白鸟号最后的两位顾客。
温迪连腿都抬不动，跌跌撞撞往上爬，哈雷急不可耐地抱起她往舱门内狠狠一抛。
心里骂道，真是害苦我了，听听那些嘈杂的人声，有这样累赘的同伴，脸都丢尽了。
等到了地方，一定要她减肥，再不忌口就吊起来抽。
哈雷做个深呼吸，猛地窜向舱门。
“砰”，他撞在了半透明的防护罩上，撞得头晕眼花。
白鸟号闪出一阵红光，竟然被撞离了码头。
哈雷一头叹号和问号。
第一反应是，你们把我漏在外面了！
第二反应是，我什么时候有这么大的力量了？
“砰”，又是一声令人胸闷的撞击声传来。
哈雷终于感到不对劲了，他扭头一望，这才看见一条二十米长的巨蚯就在他的身侧不远处。
实在太令人匪夷所思，它竟然追出来了，它饿疯了了吗？竟然追到岸边的浅水里来。
不是说好的，霸王巨蚯只喜欢待在黑暗干燥的矿坑里吗？
哈雷再不敢发出任何声响，静待着巨蚯的离开——巨蚯没有眼睛，靠震动感知猎物。
等巨蚯爬回矿坑重新藏好，白鸟号也已走远，只剩下哈雷一个人，孤零零矗立海边上，任凭海风吹拂。
他被抛弃了。
这是很容易理解的事情，比起一船人的生命，一个人的生命是微不足道的。
“你们这些混蛋，怎么能这样丢下我走了？你们在海里呆一会，我不就游过去了？”哈雷对着大海破口大骂，他愤怒，懊恼，满心不甘。
然后他又痛恨起自己来：“哈雷，你逞什么能？你有什么资格当英雄，你真是个蠢货，你就该死……”
发泄了一番，他渐渐冷静下来，眼睛扫视着落在岸边的几个大箱子上，然后目光一转，又落到一块破雨布上。
有办法，哈雷大叫一声。
他选了一个最大最平的空箱子，从旁边找到散落的工具，在箱子上掏两个洞，然后从其他箱子上劈下两根木条，插在适才挖好的洞里当桅杆，再把雨布挂在上面，一艘箱体船就弄好了。
哈雷把箱子推进海里，自己趴在上面，调整好方向，然后默念咒语清风术。
这个法术通常用来驱散迷雾或者给房间通风换气，尤其是一些喜欢做实验的法师，房间里经常充斥着各种刺鼻的药剂味甚至冒出浓烟，清风术用得很频繁。
哈雷现在用它来给箱体船提供动力，也算是活学活用。
徐徐清风连绵不断地吹拂在雨布上，箱体船开始加速。
他和白鸟号的距离约在四海里，经过他不懈的努力，终于缩小到三海里。
得再近一点，再近一点才行。
又过了一儿，这个距离终于缩小到两海里。
可是，哈雷所储存的魔力也已经不多了，哪怕是清风术只是一个0级的戏法，施法的时间长了，也是一个巨大的负担，他毕竟只是一个学徒而已。
接下来，距离非但没有缩小，反倒越拉越大了。
“喂——”
“喂——”
“该死的，你们回头看我一眼，回头看我一眼啊！”
他拼命地呼喊，但无济于事。
白鸟号在他的眼里很大，可他在白鸟号的眼里却很小。
不屈的少年耗尽了最后一丝魔力，颓然坐在箱子上，随着海浪起伏，呆呆地不发一言。
半晌之后，他的眼里又有了一点生气。
他尝试着回头，哪怕是在荒岛上与巨蚯比邻而居，也比在海面上漂泊更来得踏实。
可是，大海上并没有参照物。
水茫茫，心亦茫茫。
他迷失了。
而这，便是赌输了的代价……
……
“哗”，凉凉的水泼在头上。
哈雷本能地咂吧咂吧嘴，又咸又涩。
他慢慢睁开眼睛，明亮的阳光刺得他眼睛直欲流泪：“原来我还活着。”
旁边，一个衣衫褴褛的家伙正提着桶站在旁边傻笑傻笑。
破旧的帆布，伤痕累累的桅杆，还有一面不祥的黑旗，上面是两把交叉的弯刀托着一个骷髅头。
弯刀象征暴力骷髅头象征死亡，这赫然是一艘海盗船。
从旁边几名海盗中走出一名精壮的汉子，他光着上身，黑色的上衣沦为装饰物，随意地搭在肩膀上，不管寒暑，从来就没穿过，长久的风吹日晒让他的皮肤变成了古铜色。
他是复仇女神号的船长，有着海上雄狮之称的巴萨罗穆，也有的人称他为血狮子，而更多的人称他为黑男爵。
巴萨罗穆裂开嘴朝哈雷笑了一下，露出一口雪白整齐的牙齿：“新人，你的名字？”
“哈雷·冯·斯太尔。”
巴萨罗穆径直登上梯子，敲响了铜钟。
“铛——”
全船的海员和水手们很快聚集过来，凝神静气。
“欢迎我们的新成员，哈雷·冯·斯太尔！”巴萨罗穆拔出弯刀高高举起。
“欢迎新成员！”
“欢迎新成员！”
海盗们亦纷纷拔出武器，附和着，没有武器的操帆手和划桨手则挥舞着着自己的双手。
这的确是一件值得庆贺的事情，复仇女神号已经很久没有新成员加入了。
然后，哈雷就莫名其妙地收到了海盗们献上来的礼物，喝了一半的朗姆酒、古老的金币、劣质宝石、坏掉的怀表、带有窟窿的破帽子、骨雕的护身符……
从现在起，我就是一名海盗了？
哈雷心中五味俱杂，从乌木村的继承人到伊萨卡的主人，从伊萨卡的主人到前途光明的魔法学徒，从魔法学徒到人人喊打的海盗，现在的自己还真是落魄啊。
眼下，海盗们的情况并不乐观。
现在的商船们都学得十分乖滑，复仇女神号已经很久没有开张了。
他们在一条航线附近游弋了数日，终于等到了机会。
一艘来自大陆的商船要去某个海岛运载香料，船上载满了粮食等生活用品。
当复仇女神号发现了商船的时候，商船也发现了复仇女神号。
双方很快展开了追逐，一方逃得急促，一方追得飞快。
吃痛的巨蚯一怒之下，整个儿从矿土下钻了出来。
和大多数魔兽不一样，巨蚯成体后，其身体直径便不再增加，而只长长度。
它们的实力与长度成正比。
普通巨蚯大概在十五米左右，而这一只超过了二十米，这已经达到了高阶魔兽的临界点，接近圣兽的级别了。
尽管法师们狂轰滥炸，却无法给它造成致命伤，除非启用船首上的魔动炮才有可能给其造成较大的伤害，但那是不被允许的，大海上危机重重，而魔动炮是白鸟号最后的自保手段，不可能在这里用掉。
“撤，快上船！”一个蓝袍法师一边气急败坏地喊着，一边挥舞着手里的法杖。
这次真是赔大了，损耗大批施法材料，损失一名蓝袍法师，结果不但什么都没得到，还被一只巨虫追杀。
法师也依托尚未完成的残缺法阵，拼命的催动自己的法术，想战胜这样的强敌是万万不可能的，但他们必须给学徒们争取到逃跑的时间。
在巨大的危机下，所有人都迸发出前所有的速度，滚滚人潮快速地涌向白鸟号。
哈雷夹在其中，一边跑一边来回看，别的人他管不了，熟识的同伴却不能抛弃。
韦恩这个平民男孩跑得最快。
瓦丽莎变成了熊在人群里同样跑得飞快，并且撞倒了不少人。
查理这个傲慢的大贵族子弟也不是表面上看起来那般虚浮，竟然跑在第三。
剩下几个人都在哈雷的后面，尤其是小笨妞温迪跑得最慢，眼看着被后面的人一个又一个地超越，她也知道自己的情况很不妙。
唉，脂肪存多了，过冬御寒是好事，逃跑的时候却麻烦。哈雷自己也是过来人，就不五十步笑百步了。
“扑通”，温迪跑得慢不说，关键时刻还摔倒了。
哈雷暗骂一声，真是怕什么就来什么。
他横着冲出人群，从侧面绕了一个圈，折返回去，他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这么做，大概因为自己也曾是个胖子。
小笨妞自从跌倒后就没有机会爬起来，哈雷找到她时，她身上踩满了脚印。
“快跑啊！”哈雷大吼一声，拽起她就走。
两个人很快就落在最后，而法师们已经开始撤了，他们都很狼狈。
有个受了伤的法师恨铁不成钢地道：“你们两个学徒干脆就死在这里吧，连逃跑都做不好，还学什么法术。”
另一个法师伤得更重，语气也更恶劣：“我们冒死为你们争取的时间，你们就是这么浪费的，啊？！”
哈雷无话可说，也不可能把责任推给温迪，毕竟她还是个孩子。他只能默默地拉着温迪继续往前跑。
后面又跑上来一位法师，抬手给哈雷和温迪加了一个轻盈术，这是他仅存的一点法力。
“快跑。”法师丢下一句话，也跑到前面去。
时间说起来很长，前后加起来不过一分钟的时间。
一分钟的生死时速，一分钟的煎熬。
哈雷拉着温迪终于登上船梯，他们是白鸟号最后的两位顾客。
温迪连腿都抬不动，跌跌撞撞往上爬，哈雷急不可耐地抱起她往舱门内狠狠一抛。
心里骂道，真是害苦我了，听听那些嘈杂的人声，有这样累赘的同伴，脸都丢尽了。
等到了地方，一定要她减肥，再不忌口就吊起来抽。
哈雷做个深呼吸，猛地窜向舱门。
“砰”，他撞在了半透明的防护罩上，撞得头晕眼花。
白鸟号闪出一阵红光，竟然被撞离了码头。
哈雷一头叹号和问号。
第一反应是，你们把我漏在外面了！
第二反应是，我什么时候有这么大的力量了？
“砰”，又是一声令人胸闷的撞击声传来。
哈雷终于感到不对劲了，他扭头一望，这才看见一条二十米长的巨蚯就在他的身侧不远处。
实在太令人匪夷所思，它竟然追出来了，它饿疯了了吗？竟然追到岸边的浅水里来。
不是说好的，霸王巨蚯只喜欢待在黑暗干燥的矿坑里吗？
哈雷再不敢发出任何声响，静待着巨蚯的离开——巨蚯没有眼睛，靠震动感知猎物。
等巨蚯爬回矿坑重新藏好，白鸟号也已走远，只剩下哈雷一个人，孤零零矗立海边上，任凭海风吹拂。
他被抛弃了。
这是很容易理解的事情，比起一船人的生命，一个人的生命是微不足道的。
“你们这些混蛋，怎么能这样丢下我走了？你们在海里呆一会，我不就游过去了？”哈雷对着大海破口大骂，他愤怒，懊恼，满心不甘。
然后他又痛恨起自己来：“哈雷，你逞什么能？你有什么资格当英雄，你真是个蠢货，你就该死……”
发泄了一番，他渐渐冷静下来，眼睛扫视着落在岸边的几个大箱子上，然后目光一转，又落到一块破雨布上。
有办法，哈雷大叫一声。
他选了一个最大最平的空箱子，从旁边找到散落的工具，在箱子上掏两个洞，然后从其他箱子上劈下两根木条，插在适才挖好的洞里当桅杆，再把雨布挂在上面，一艘箱体船就弄好了。
哈雷把箱子推进海里，自己趴在上面，调整好方向，然后默念咒语清风术。
这个法术通常用来驱散迷雾或者给房间通风换气，尤其是一些喜欢做实验的法师，房间里经常充斥着各种刺鼻的药剂味甚至冒出浓烟，清风术用得很频繁。
哈雷现在用它来给箱体船提供动力，也算是活学活用。
徐徐清风连绵不断地吹拂在雨布上，箱体船开始加速。
他和白鸟号的距离约在四海里，经过他不懈的努力，终于缩小到三海里。
得再近一点，再近一点才行。
又过了一儿，这个距离终于缩小到两海里。
可是，哈雷所储存的魔力也已经不多了，哪怕是清风术只是一个0级的戏法，施法的时间长了，也是一个巨大的负担，他毕竟只是一个学徒而已。
接下来，距离非但没有缩小，反倒越拉越大了。
“喂——”
“喂——”
“该死的，你们回头看我一眼，回头看我一眼啊！”
他拼命地呼喊，但无济于事。
白鸟号在他的眼里很大，可他在白鸟号的眼里却很小。
不屈的少年耗尽了最后一丝魔力，颓然坐在箱子上，随着海浪起伏，呆呆地不发一言。
半晌之后，他的眼里又有了一点生气。
他尝试着回头，哪怕是在荒岛上与巨蚯比邻而居，也比在海面上漂泊更来得踏实。
可是，大海上并没有参照物。
水茫茫，心亦茫茫。
他迷失了。
而这，便是赌输了的代价……
……
“哗”，凉凉的水泼在头上。
哈雷本能地咂吧咂吧嘴，又咸又涩。
他慢慢睁开眼睛，明亮的阳光刺得他眼睛直欲流泪：“原来我还活着。”
旁边，一个衣衫褴褛的家伙正提着桶站在旁边傻笑傻笑。
破旧的帆布，伤痕累累的桅杆，还有一面不祥的黑旗，上面是两把交叉的弯刀托着一个骷髅头。
弯刀象征暴力骷髅头象征死亡，这赫然是一艘海盗船。
从旁边几名海盗中走出一名精壮的汉子，他光着上身，黑色的上衣沦为装饰物，随意地搭在肩膀上，不管寒暑，从来就没穿过，长久的风吹日晒让他的皮肤变成了古铜色。
他是复仇女神号的船长，有着海上雄狮之称的巴萨罗穆，也有的人称他为血狮子，而更多的人称他为黑男爵。
巴萨罗穆裂开嘴朝哈雷笑了一下，露出一口雪白整齐的牙齿：“新人，你的名字？”
“哈雷·冯·斯太尔。”
巴萨罗穆径直登上梯子，敲响了铜钟。
“铛——”
全船的海员和水手们很快聚集过来，凝神静气。
“欢迎我们的新成员，哈雷·冯·斯太尔！”巴萨罗穆拔出弯刀高高举起。
“欢迎新成员！”
“欢迎新成员！”
海盗们亦纷纷拔出武器，附和着，没有武器的操帆手和划桨手则挥舞着着自己的双手。
这的确是一件值得庆贺的事情，复仇女神号已经很久没有新成员加入了。
然后，哈雷就莫名其妙地收到了海盗们献上来的礼物，喝了一半的朗姆酒、古老的金币、劣质宝石、坏掉的怀表、带有窟窿的破帽子、骨雕的护身符……
从现在起，我就是一名海盗了？
哈雷心中五味俱杂，从乌木村的继承人到伊萨卡的主人，从伊萨卡的主人到前途光明的魔法学徒，从魔法学徒到人人喊打的海盗，现在的自己还真是落魄啊。
眼下，海盗们的情况并不乐观。
现在的商船们都学得十分乖滑，复仇女神号已经很久没有开张了。
他们在一条航线附近游弋了数日，终于等到了机会。
一艘来自大陆的商船要去某个海岛运载香料，船上载满了粮食等生活用品。
当复仇女神号发现了商船的时候，商船也发现了复仇女神号。
双方很快展开了追逐，一方逃得急促，一方追得飞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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