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九章 救灾
哈雷暗暗用测谎术扫描了一下，那士兵没有说谎。
士兵的队长是一位六级战士，身体素质不消说，如果不是去年剿灭匪患匪时和土匪头子拼了一个两败俱伤，这次也不至于轻易被死气趁虚而入。
敢和土匪头子硬拼，称得上是一位勇士。
对于勇士，哈雷从来都不吝啬。
他又取出一支药剂塞到那名士兵手里：“替我好好照顾他们两个人。”
说完他就扭头离开了。
死气的源头自然有该管的人去管，反正轮不到他哈雷继续操心这事，毕竟，他只是一个刚晋升中阶的小法师而已。
城门口有大批的士兵驻扎，城墙上也有士兵巡逻，南安道尔目前已经实行管制，许进不许出。
执勤的士兵们倒是没有为难哈雷，谁都知道，法师抗性高，手段多，寻常的瘟疫是拿法师没办法的，要是连法师都抗不住，那他们更没有必要穷忙活了，忙也白忙。
哈雷出城之后，走了不到一公里，又遇到了来自另一伙军队的封锁，这些军队杀气腾腾，呈环形将南安道尔团团包围，他们来自其它城市。
现在，安道尔公国主事的是大公的一位儿子拉伯雷。瘟疫爆发时，拉伯雷恰好不在南安道尔，于是躲过了一劫。拉伯雷理所当然地接过了指挥权，并把行政中心搬到北安道尔，在那里发号施令，外面所有的军队都听他的。
拉伯雷在第一时间调动军队包围了南安道尔，就算南安道尔是都城，就算南安道尔住着他的亲爹——公国的大公，眼下也要以大局为重。
当然，拉伯雷并不会坐视南安道尔自生自灭，他组织了很多运输车队，往南安道尔输送物资。交接的地方选在一座石桥上，城外的人把物资运到石桥上后便撤离，然后，城内的人出来把石桥上的物资运进城去。因为石桥已经被城内的人接触过了，下一次他们就会向外延一段，换一个地方交接。
外围的军队同样没有为难哈雷。
哈雷只想着快点离开，但是，他也考虑到另一件事，参照此前在学院里的情况，自己应该是作为重点对象来培养的，而这次历练之后，多半会有一个考评。
历练历练，除了历，还有练啊。
现在南安道尔遭逢大难，拍拍屁股走人固然容易，只是日后一个没有担当、临阵脱逃的评语却是跑不了的。
对于死气的根源问题，哈雷无能为力，在其它方面仍旧可以有所作为，比如说，运送粮食等物资，帮忙赈灾。
自从瘟疫爆发后，南安道尔粮价飞涨。
哈雷拿出一根马的鬃毛，以此为媒介，召唤了一匹马。
召唤坐骑是五环奥术，并且只有三个小时的时效。
这匹凭空冒出来的马，眼神空洞，呆头呆脑。
用奥术召唤出来的东西大抵都是如此，只有其形，没有其神，召唤出来的粮食没有该有的麦香米香，召唤出来的马匹也没有一丝灵性。
总算，呆有呆的好处，召唤出来的马儿没有一丝一毫的脾气，非常容易骑乘，它机械地跑动着，竟是格外平稳，不知疲倦。
哈雷骑着马，沿着乡村一路收购粮食。
他手上有魔眼指环这种超大容量的空间道具，干起收购来毫无压力。
外面的粮价同样涨幅惊人，为了提高效率，哈雷开出的收购价格却比市场价还要高出一倍不止。
没多久，他再次返回南安道尔，摇身一变成了爱心捐赠志愿者。这一次，他带回来了一千吨粮食，以及从河里取来的许多淡水。
和大公之子拉伯雷优先救援城中心富人区的做法不同，哈雷优先选择救援平民区。
在哈雷看来，平民区的死气浓度较低，只要居民们营养跟得上，心中有希望，绝大多数人都能扛过去，就看死气根源能不能尽快被解决了。
哈雷挨家挨户地分发粮食，每人十公斤，小孩减半，偶尔遇到病重的，他还会再送出一支药剂，遇上蜕变了的，他也只能随手处理。
所有活着的人都对他感恩戴德。
就拿这条石井街来讲，自从瘟疫爆发，上面就只送来一袋粮食，每位居民还分不到一碗。如今，大部分居民们家中已经找不出任何可以吃的，只是慑于士兵和怪物的双重威胁才不敢随意出门。
而哈雷送来的粮食，只要节省点，足够他们坚持一个月了。
哈雷正忙得不亦乐乎，有位军官模样的中年人找上了他。
“这位法师大人，在下是本城一名负责治安的军官……请您帮帮我们。”看到哈雷不断地往外掏粮食给平民，一不小心还掏出一辆粮车，中年军官脸上有几分尴尬，按军队内部的决议，这些平民已经默认放弃了的。
哈雷冷冷一笑：“怎么，你们也想从我这里要到粮食？外面运来的粮食不都被你们拿走了吗？”
那名军官苦笑一声，真是怕啥就来啥，为今之计，他只得硬着头皮道：“法师大人，这些都是上级安排，我做不了主。”
哈雷冷冷地道：“我只是一个新手法师，可没资格被你称为大人。”
这位军官胸前挂着六级骑士的徽章，姿态却摆得这么低，他的忙又岂是容易帮的。
“法师大人，您太谦虚了，事实上，您是我们在城内能找到的唯一的中阶法师了，所以请您务必……”
这家伙有点门道，竟能看出哈雷的底细。
“等等，你们没有宫廷法师吗？”
“阿尔波特大人已经英勇殉职了。”
“殉职了？本地的魔法公会呢？”
南安道尔作为公国都城，自然是驻扎了一些较为强大的法师。
可是一提起这事，中年军官就像吃了黄莲，有苦难言，他打开话匣子，滔滔不绝地大倒苦水。
“不能提，简直不能提……魔法公会原有三位六级蓝袍以及其他法师若干。当瘟疫爆发后，三位六级蓝袍却都争着要去象牙海岸求援，求援哪里需要用得着三个蓝袍呢，况且，我们公国和象牙海岸有便捷的联系方式。他们三人又说需要当面向各自所属的法师组织汇报。我们也看出来了，他们是逃了。”
“那么象牙海岸的支援来了没？”
“听一位法师朋友私下透漏说，象牙海岸最近和葬龙高地起了一点小冲突，双方正在较劲，所以暂时抽不出人手。”
“抽不出人手，不尽然吧？”对于这个说辞，哈雷是怎么都不会相信的，不要说只是一场小冲突，就算双方爆发世纪大战，愿意帮忙总能挤出人来的。
象牙海岸没派人过来，多半是和南安道尔的本身的事情有关。长久以来，几个较大的黑巫师组织都奉行中立政策，既不加入象牙海岸。南安道尔这场瘟疫之灾，背后的黑巫师多半不是泛泛之辈，以至于能影响到象牙海岸的决策层面。
“我知道你们找我是为了什么事，而你们也很清楚这不是普通的瘟疫，我很同情你们，但无能为力。”
“法师大人，请不要忙着拒绝。对于这事，我们已经调查了一个大概，并不需要您以身犯险，只希望您能为我们接下来的行动提供一些建议。”
只是提建议吗？
并且，他们已经准备行动了，看起来已经有了解决方案。
哈雷点点头道：“好吧。”
只要不让自己冲在前面，他不介意帮一把。
哈雷跟着中年军官来到主城区边缘的一间隐秘的小屋。
小屋里面聚集了不少人，都是南安道尔的精锐，最低职业等级的都佩戴着五级的骑士徽章或者战士徽章，高级骑士和高级战士有六名，还有一名十级的传奇战士，由此观之，安道尔公国是有些底蕴的。
当哈雷进门，所有人都起身对着哈雷致意。他一个中阶法师竟然让一群高阶向他主动行礼，这面子大了去了。
时间紧迫，没有过多客套，很快进去正题。
墙上挂着一幅城区地图，一名年轻干练的军官拿起教杆指着地图上一个地方。
“死气是从这里——普朗克别墅的顶层涌出，普朗克有收藏癖，他于七天前在拍卖场以高价拍得一神秘的金属瓶。这个金属瓶来路不明，我们用排除法排除一切不可能的对象，最后锁定了素有珍宝大盗之称的赫利克特，那个金属瓶有极大概率是他偷来，然后拿到拍卖场进行竞拍。问题是自那以后赫利克特便人间蒸发，再也没有人见过他的行迹，我们无法了解更多。现在，留给我们的时间不多了，所以即使明知凶险，我们也只能硬闯了。”
那位十级的传奇战士名叫侯德曼，他接过话茬：“后面由我带队，进入普朗克别墅，找到金属瓶，然后把它埋到某处穷乡僻壤，越远越好。”
有一位骑士头脑比较活络：“为了防止有人再次把它打开，我们可以编造一个故事说给孩子们：古代的勇士们历经艰险，终于打败了恶魔，把它塞进一个金属瓶里。”
另一位笑着道：“我们可以把自己的名字加进故事里去，这样就可以以勇者之名百世流传。”
骑士们有说有笑，气氛开始变得宽松起来。
哈雷也想笑，这些家伙未免太乐观了吧，八字还没一撇呢，他们就已经联想到美妙的结果了。
士兵的队长是一位六级战士，身体素质不消说，如果不是去年剿灭匪患匪时和土匪头子拼了一个两败俱伤，这次也不至于轻易被死气趁虚而入。
敢和土匪头子硬拼，称得上是一位勇士。
对于勇士，哈雷从来都不吝啬。
他又取出一支药剂塞到那名士兵手里：“替我好好照顾他们两个人。”
说完他就扭头离开了。
死气的源头自然有该管的人去管，反正轮不到他哈雷继续操心这事，毕竟，他只是一个刚晋升中阶的小法师而已。
城门口有大批的士兵驻扎，城墙上也有士兵巡逻，南安道尔目前已经实行管制，许进不许出。
执勤的士兵们倒是没有为难哈雷，谁都知道，法师抗性高，手段多，寻常的瘟疫是拿法师没办法的，要是连法师都抗不住，那他们更没有必要穷忙活了，忙也白忙。
哈雷出城之后，走了不到一公里，又遇到了来自另一伙军队的封锁，这些军队杀气腾腾，呈环形将南安道尔团团包围，他们来自其它城市。
现在，安道尔公国主事的是大公的一位儿子拉伯雷。瘟疫爆发时，拉伯雷恰好不在南安道尔，于是躲过了一劫。拉伯雷理所当然地接过了指挥权，并把行政中心搬到北安道尔，在那里发号施令，外面所有的军队都听他的。
拉伯雷在第一时间调动军队包围了南安道尔，就算南安道尔是都城，就算南安道尔住着他的亲爹——公国的大公，眼下也要以大局为重。
当然，拉伯雷并不会坐视南安道尔自生自灭，他组织了很多运输车队，往南安道尔输送物资。交接的地方选在一座石桥上，城外的人把物资运到石桥上后便撤离，然后，城内的人出来把石桥上的物资运进城去。因为石桥已经被城内的人接触过了，下一次他们就会向外延一段，换一个地方交接。
外围的军队同样没有为难哈雷。
哈雷只想着快点离开，但是，他也考虑到另一件事，参照此前在学院里的情况，自己应该是作为重点对象来培养的，而这次历练之后，多半会有一个考评。
历练历练，除了历，还有练啊。
现在南安道尔遭逢大难，拍拍屁股走人固然容易，只是日后一个没有担当、临阵脱逃的评语却是跑不了的。
对于死气的根源问题，哈雷无能为力，在其它方面仍旧可以有所作为，比如说，运送粮食等物资，帮忙赈灾。
自从瘟疫爆发后，南安道尔粮价飞涨。
哈雷拿出一根马的鬃毛，以此为媒介，召唤了一匹马。
召唤坐骑是五环奥术，并且只有三个小时的时效。
这匹凭空冒出来的马，眼神空洞，呆头呆脑。
用奥术召唤出来的东西大抵都是如此，只有其形，没有其神，召唤出来的粮食没有该有的麦香米香，召唤出来的马匹也没有一丝灵性。
总算，呆有呆的好处，召唤出来的马儿没有一丝一毫的脾气，非常容易骑乘，它机械地跑动着，竟是格外平稳，不知疲倦。
哈雷骑着马，沿着乡村一路收购粮食。
他手上有魔眼指环这种超大容量的空间道具，干起收购来毫无压力。
外面的粮价同样涨幅惊人，为了提高效率，哈雷开出的收购价格却比市场价还要高出一倍不止。
没多久，他再次返回南安道尔，摇身一变成了爱心捐赠志愿者。这一次，他带回来了一千吨粮食，以及从河里取来的许多淡水。
和大公之子拉伯雷优先救援城中心富人区的做法不同，哈雷优先选择救援平民区。
在哈雷看来，平民区的死气浓度较低，只要居民们营养跟得上，心中有希望，绝大多数人都能扛过去，就看死气根源能不能尽快被解决了。
哈雷挨家挨户地分发粮食，每人十公斤，小孩减半，偶尔遇到病重的，他还会再送出一支药剂，遇上蜕变了的，他也只能随手处理。
所有活着的人都对他感恩戴德。
就拿这条石井街来讲，自从瘟疫爆发，上面就只送来一袋粮食，每位居民还分不到一碗。如今，大部分居民们家中已经找不出任何可以吃的，只是慑于士兵和怪物的双重威胁才不敢随意出门。
而哈雷送来的粮食，只要节省点，足够他们坚持一个月了。
哈雷正忙得不亦乐乎，有位军官模样的中年人找上了他。
“这位法师大人，在下是本城一名负责治安的军官……请您帮帮我们。”看到哈雷不断地往外掏粮食给平民，一不小心还掏出一辆粮车，中年军官脸上有几分尴尬，按军队内部的决议，这些平民已经默认放弃了的。
哈雷冷冷一笑：“怎么，你们也想从我这里要到粮食？外面运来的粮食不都被你们拿走了吗？”
那名军官苦笑一声，真是怕啥就来啥，为今之计，他只得硬着头皮道：“法师大人，这些都是上级安排，我做不了主。”
哈雷冷冷地道：“我只是一个新手法师，可没资格被你称为大人。”
这位军官胸前挂着六级骑士的徽章，姿态却摆得这么低，他的忙又岂是容易帮的。
“法师大人，您太谦虚了，事实上，您是我们在城内能找到的唯一的中阶法师了，所以请您务必……”
这家伙有点门道，竟能看出哈雷的底细。
“等等，你们没有宫廷法师吗？”
“阿尔波特大人已经英勇殉职了。”
“殉职了？本地的魔法公会呢？”
南安道尔作为公国都城，自然是驻扎了一些较为强大的法师。
可是一提起这事，中年军官就像吃了黄莲，有苦难言，他打开话匣子，滔滔不绝地大倒苦水。
“不能提，简直不能提……魔法公会原有三位六级蓝袍以及其他法师若干。当瘟疫爆发后，三位六级蓝袍却都争着要去象牙海岸求援，求援哪里需要用得着三个蓝袍呢，况且，我们公国和象牙海岸有便捷的联系方式。他们三人又说需要当面向各自所属的法师组织汇报。我们也看出来了，他们是逃了。”
“那么象牙海岸的支援来了没？”
“听一位法师朋友私下透漏说，象牙海岸最近和葬龙高地起了一点小冲突，双方正在较劲，所以暂时抽不出人手。”
“抽不出人手，不尽然吧？”对于这个说辞，哈雷是怎么都不会相信的，不要说只是一场小冲突，就算双方爆发世纪大战，愿意帮忙总能挤出人来的。
象牙海岸没派人过来，多半是和南安道尔的本身的事情有关。长久以来，几个较大的黑巫师组织都奉行中立政策，既不加入象牙海岸。南安道尔这场瘟疫之灾，背后的黑巫师多半不是泛泛之辈，以至于能影响到象牙海岸的决策层面。
“我知道你们找我是为了什么事，而你们也很清楚这不是普通的瘟疫，我很同情你们，但无能为力。”
“法师大人，请不要忙着拒绝。对于这事，我们已经调查了一个大概，并不需要您以身犯险，只希望您能为我们接下来的行动提供一些建议。”
只是提建议吗？
并且，他们已经准备行动了，看起来已经有了解决方案。
哈雷点点头道：“好吧。”
只要不让自己冲在前面，他不介意帮一把。
哈雷跟着中年军官来到主城区边缘的一间隐秘的小屋。
小屋里面聚集了不少人，都是南安道尔的精锐，最低职业等级的都佩戴着五级的骑士徽章或者战士徽章，高级骑士和高级战士有六名，还有一名十级的传奇战士，由此观之，安道尔公国是有些底蕴的。
当哈雷进门，所有人都起身对着哈雷致意。他一个中阶法师竟然让一群高阶向他主动行礼，这面子大了去了。
时间紧迫，没有过多客套，很快进去正题。
墙上挂着一幅城区地图，一名年轻干练的军官拿起教杆指着地图上一个地方。
“死气是从这里——普朗克别墅的顶层涌出，普朗克有收藏癖，他于七天前在拍卖场以高价拍得一神秘的金属瓶。这个金属瓶来路不明，我们用排除法排除一切不可能的对象，最后锁定了素有珍宝大盗之称的赫利克特，那个金属瓶有极大概率是他偷来，然后拿到拍卖场进行竞拍。问题是自那以后赫利克特便人间蒸发，再也没有人见过他的行迹，我们无法了解更多。现在，留给我们的时间不多了，所以即使明知凶险，我们也只能硬闯了。”
那位十级的传奇战士名叫侯德曼，他接过话茬：“后面由我带队，进入普朗克别墅，找到金属瓶，然后把它埋到某处穷乡僻壤，越远越好。”
有一位骑士头脑比较活络：“为了防止有人再次把它打开，我们可以编造一个故事说给孩子们：古代的勇士们历经艰险，终于打败了恶魔，把它塞进一个金属瓶里。”
另一位笑着道：“我们可以把自己的名字加进故事里去，这样就可以以勇者之名百世流传。”
骑士们有说有笑，气氛开始变得宽松起来。
哈雷也想笑，这些家伙未免太乐观了吧，八字还没一撇呢，他们就已经联想到美妙的结果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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