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5章 捅破窗户纸
系统持续装死中。
江淮眉心微蹙，莫名想起句话：狗子静悄悄，必定在作妖！
江淮深吸口气，正准备与狗系统斗智斗勇，深入友好地交流一番，却被急匆匆出来的母亲打断思绪。
“洛洛，你快来看看我的电脑，是不是中毒了？”
白露霜一身白大褂，长发挽在脑后，脸上戴着一副黑色粗框眼镜，如同看见救命稻草一般，拉起优秀可靠的二儿子就走。
“江淮你先坐会儿，我叫小张过来，拿眼镜给你看电影，想上厕所也跟他说。”
江洛确实靠谱，还记得身体不便的弟弟，扭头安抚两句，被心急如焚的母亲拉到里头的实验室去了。
江淮被扑面袭来的浓郁学术气息震了下，老实冲他二哥颀长的背影点头。
至于着急上火的母亲大人，怕是压根顾不上他，难怪这两天都没露面。
他的美人鱼已经登陆这里了？
江淮隐秘地微微勾起嘴角，心底难免生出些刺激的愉悦来。
这就是身为黑客的乐趣，刀尖上舞蹈，于生死边缘疯狂试探！
其实江淮不承认自己是黑客。他只是偶尔发泄下难以承受的压力，缓解即将被逼至崩溃的心理防线，再自我挽救一把而已。
他并未以不正当手段牟利，并未恶意泄漏相关机密。
就连前世那些游戏之作的几个病毒，也只是有选择性地投放进恶贯满盈尚未伏法的恶徒阵营，算得上行侠仗义。
可现在情况有些不同。
江淮谢绝了一看就是助手的年轻人小张的招待，客气地叫他先去忙。
江淮默默坐着，回想着母亲白露霜眼底明显的红血丝，还有小张满嘴的燎泡，以及眼底不知道熬了多少夜的乌黑。
江淮慢慢抿紧薄薄的唇，头一次认真审视所处的世界。
眼前忙碌的景象、略微刺鼻的消毒水气息、嘈杂的脚步声与交谈、寻不到逻辑破绽的生活事件，乃至他胳膊被束缚之下盘旋不去的痒痛，在在提醒他，他在真实地活着。
你知道你自己应该是活着的，与你感觉你是活着的，还有你压根不必去想你是不是活着的这个事实，是完全不同的概念。
江淮此刻就像是突然打通了某个穴道，莫名就生出他真正活着的真实感。
那种像是捅破了窗户纸的感觉很玄妙，他自己也说不清到底是为什么，又有哪里不一样了。
大概，就是大梦初醒，或者突然陷入爱河，整个世界突然就鲜活起来的感觉？
江淮很有闲心地浪漫了一把，心里头满满的，暖暖的。
他安静感受了片刻。
少年眉目如画，如寒梅傲雪，如新月晚照，如山涧泉鸣，如钟声悠扬，美好得不可思议，更与周遭环境格格不入！
白露霜匆匆出来，见到的就是这样一副景象。
她下意识顿住脚步，有些不敢认眼前气质大变的小儿子。
“妈？”
江淮偏头，投来个温和的浅笑，一下子击中白露霜那颗慈母心。
“哎！”
白露霜满眼都是儿子好看得不可思议的天使笑容，什么美人鱼丑人鱼的全抛诸脑后！
“宝宝等急了吧？妈妈在。”
江淮嘴角抽搐一下，消受不起他妈突如其来的母爱。
这是拿他当幼儿园小盆友哄呢？有像他这么大个的巨婴宝宝吗？
“咳咳，妈，我没事，你去忙吧。二哥要留下来帮你？那我就不在这添乱了。你帮我叫辆车送我回去吧。”
心境变了，说话的语气自然而然随之改变。
白露霜身为母亲，第一时间察觉到小儿子态度上的松动，儿子终于肯亲近自己了！
白露霜咬牙克制了下激动的情绪，劝自己循序渐进，别再吓到儿子。
她有足够的耐心陪伴她的孩子，从怀胎九月开始，直到她离开这个世界的那刻为止。
“妈妈送你。”
她脱下白大褂，摘下黑框眼镜，眼睛愈发红了，语气却温柔得像是三月春风，腊月暖阳。
“最近正广泛传播的那个美人鱼病毒你知道吧？这边也中招了。妈不懂这些电脑方面的事情，留下来也没什么事情，不如回家给你做些好吃的。”
“你等等啊，我跟领导请下假。”
江淮见她风风火火又进去了，先前那一身明显的燥火杳然无踪，足见心情之好。他不由得抿起嘴角，露出个好看而不自知的笑来。
江洛跟随母亲出来，本来是不放心地想再安顿下弟弟，不提防撞见他弟这个纯真又美好的笑容，眼睛急速眨动几下，不明白短短时间内又发生了什么，为什么弟弟看起来更蠢了。
难道他也中了美人鱼病毒？
“哥。”
江淮主动打招呼，语气里的细微变化，当然也瞒不过心细如发的江洛。
“嗯。”江洛答应一声，脑子高速运转，想要在最短的时间内最高效地套出他弟的心理变化过程，同时想好相应的对策，不能叫弟弟再傻下去。
“哥你别担心，事情很快会解决的。”
江淮有了当人家弟弟的认知，自然而然地安慰道。他也有这个底气。
他已经决定，等离开这里，就将美人鱼病毒的杀毒程序发布出去。
江洛眼中精光一闪，若有所指地问：
“你看出来的？要不要我把眼镜摘下来，你再仔细看看？具体时间能看出来吗？”
江淮被他问得愣了下，很快反应过来。
他二哥以为他是看相看出来的。看来他这个神棍的人设倒是立得挺稳。
江淮噙着一抹迷之微笑，索性顺水推舟承认下来。
“嗯，我看得很清楚，麻烦很快就能化解，今天之内。”
他又转头劝神色还有些激动的妈妈，好声好气劝：
“妈你也别送我了，这里离不开你。我又不是小孩子，叫文睿来接我回去就行。”
白露霜还想说什么，被江洛拿眼神制止。经过花店事件，他对弟弟的望气推衍之术，多少有了几分信心。
况且现在确实顾不上他。
“行吧。那你俩赶紧回去，别在外头贪玩，有事打电话。”
江淮笑眯眯应了，催他们快去忙。
白露霜惦记态度回转的小儿子，时不时抽空溜出来，一会儿给他喂水，一会儿给他塞零食的，殷勤得叫江淮有些招架不住。
好在，文睿来得及时，将他从母亲的热情中解救出来。
“带我去个地方。”
江淮上车，对好友兼司机报了花店的地址。
花香的奥秘，他很有兴趣。
江淮眉心微蹙，莫名想起句话：狗子静悄悄，必定在作妖！
江淮深吸口气，正准备与狗系统斗智斗勇，深入友好地交流一番，却被急匆匆出来的母亲打断思绪。
“洛洛，你快来看看我的电脑，是不是中毒了？”
白露霜一身白大褂，长发挽在脑后，脸上戴着一副黑色粗框眼镜，如同看见救命稻草一般，拉起优秀可靠的二儿子就走。
“江淮你先坐会儿，我叫小张过来，拿眼镜给你看电影，想上厕所也跟他说。”
江洛确实靠谱，还记得身体不便的弟弟，扭头安抚两句，被心急如焚的母亲拉到里头的实验室去了。
江淮被扑面袭来的浓郁学术气息震了下，老实冲他二哥颀长的背影点头。
至于着急上火的母亲大人，怕是压根顾不上他，难怪这两天都没露面。
他的美人鱼已经登陆这里了？
江淮隐秘地微微勾起嘴角，心底难免生出些刺激的愉悦来。
这就是身为黑客的乐趣，刀尖上舞蹈，于生死边缘疯狂试探！
其实江淮不承认自己是黑客。他只是偶尔发泄下难以承受的压力，缓解即将被逼至崩溃的心理防线，再自我挽救一把而已。
他并未以不正当手段牟利，并未恶意泄漏相关机密。
就连前世那些游戏之作的几个病毒，也只是有选择性地投放进恶贯满盈尚未伏法的恶徒阵营，算得上行侠仗义。
可现在情况有些不同。
江淮谢绝了一看就是助手的年轻人小张的招待，客气地叫他先去忙。
江淮默默坐着，回想着母亲白露霜眼底明显的红血丝，还有小张满嘴的燎泡，以及眼底不知道熬了多少夜的乌黑。
江淮慢慢抿紧薄薄的唇，头一次认真审视所处的世界。
眼前忙碌的景象、略微刺鼻的消毒水气息、嘈杂的脚步声与交谈、寻不到逻辑破绽的生活事件，乃至他胳膊被束缚之下盘旋不去的痒痛，在在提醒他，他在真实地活着。
你知道你自己应该是活着的，与你感觉你是活着的，还有你压根不必去想你是不是活着的这个事实，是完全不同的概念。
江淮此刻就像是突然打通了某个穴道，莫名就生出他真正活着的真实感。
那种像是捅破了窗户纸的感觉很玄妙，他自己也说不清到底是为什么，又有哪里不一样了。
大概，就是大梦初醒，或者突然陷入爱河，整个世界突然就鲜活起来的感觉？
江淮很有闲心地浪漫了一把，心里头满满的，暖暖的。
他安静感受了片刻。
少年眉目如画，如寒梅傲雪，如新月晚照，如山涧泉鸣，如钟声悠扬，美好得不可思议，更与周遭环境格格不入！
白露霜匆匆出来，见到的就是这样一副景象。
她下意识顿住脚步，有些不敢认眼前气质大变的小儿子。
“妈？”
江淮偏头，投来个温和的浅笑，一下子击中白露霜那颗慈母心。
“哎！”
白露霜满眼都是儿子好看得不可思议的天使笑容，什么美人鱼丑人鱼的全抛诸脑后！
“宝宝等急了吧？妈妈在。”
江淮嘴角抽搐一下，消受不起他妈突如其来的母爱。
这是拿他当幼儿园小盆友哄呢？有像他这么大个的巨婴宝宝吗？
“咳咳，妈，我没事，你去忙吧。二哥要留下来帮你？那我就不在这添乱了。你帮我叫辆车送我回去吧。”
心境变了，说话的语气自然而然随之改变。
白露霜身为母亲，第一时间察觉到小儿子态度上的松动，儿子终于肯亲近自己了！
白露霜咬牙克制了下激动的情绪，劝自己循序渐进，别再吓到儿子。
她有足够的耐心陪伴她的孩子，从怀胎九月开始，直到她离开这个世界的那刻为止。
“妈妈送你。”
她脱下白大褂，摘下黑框眼镜，眼睛愈发红了，语气却温柔得像是三月春风，腊月暖阳。
“最近正广泛传播的那个美人鱼病毒你知道吧？这边也中招了。妈不懂这些电脑方面的事情，留下来也没什么事情，不如回家给你做些好吃的。”
“你等等啊，我跟领导请下假。”
江淮见她风风火火又进去了，先前那一身明显的燥火杳然无踪，足见心情之好。他不由得抿起嘴角，露出个好看而不自知的笑来。
江洛跟随母亲出来，本来是不放心地想再安顿下弟弟，不提防撞见他弟这个纯真又美好的笑容，眼睛急速眨动几下，不明白短短时间内又发生了什么，为什么弟弟看起来更蠢了。
难道他也中了美人鱼病毒？
“哥。”
江淮主动打招呼，语气里的细微变化，当然也瞒不过心细如发的江洛。
“嗯。”江洛答应一声，脑子高速运转，想要在最短的时间内最高效地套出他弟的心理变化过程，同时想好相应的对策，不能叫弟弟再傻下去。
“哥你别担心，事情很快会解决的。”
江淮有了当人家弟弟的认知，自然而然地安慰道。他也有这个底气。
他已经决定，等离开这里，就将美人鱼病毒的杀毒程序发布出去。
江洛眼中精光一闪，若有所指地问：
“你看出来的？要不要我把眼镜摘下来，你再仔细看看？具体时间能看出来吗？”
江淮被他问得愣了下，很快反应过来。
他二哥以为他是看相看出来的。看来他这个神棍的人设倒是立得挺稳。
江淮噙着一抹迷之微笑，索性顺水推舟承认下来。
“嗯，我看得很清楚，麻烦很快就能化解，今天之内。”
他又转头劝神色还有些激动的妈妈，好声好气劝：
“妈你也别送我了，这里离不开你。我又不是小孩子，叫文睿来接我回去就行。”
白露霜还想说什么，被江洛拿眼神制止。经过花店事件，他对弟弟的望气推衍之术，多少有了几分信心。
况且现在确实顾不上他。
“行吧。那你俩赶紧回去，别在外头贪玩，有事打电话。”
江淮笑眯眯应了，催他们快去忙。
白露霜惦记态度回转的小儿子，时不时抽空溜出来，一会儿给他喂水，一会儿给他塞零食的，殷勤得叫江淮有些招架不住。
好在，文睿来得及时，将他从母亲的热情中解救出来。
“带我去个地方。”
江淮上车，对好友兼司机报了花店的地址。
花香的奥秘，他很有兴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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