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 敝履
就在楚矜来谢家提亲的第二天一早。
一匹枣红色的大马，就驮着谢茆婷，往珛都城外飞跑而去。
谢荏染带着谢荇行和谢芙英站在门口，目送着谢茆婷的离去。
“老三，记住，一路上安全最重要，不要意气用事，有什么事情，只管出示令牌，明白了吗？”
谢茆婷扬着马鞭，往枣红马背上甩了一鞭子。
“好，长姐，你们等我的回信！我半月以后肯定回来！”
话音飘荡在风里。
谢芙英睁着一双大眼睛。
“长姐，半月，半月以后你早就成了摄政王妃了吧？肚子里头会揣上小娃娃吗？”
闻言，谢荏染脸一下子红了。
她伸手捏了捏谢芙英肉乎乎的小脸蛋儿。
“你这个小丫头，从哪里听来的这些乱七八糟的话！一会儿我告诉母亲去，罚你抄书！”
谢芙英嘟着小嘴。
“哼，你若是告状，就告陈嬷嬷的。是她昨儿晚上哄我睡觉的时候说的，长姐嫁给摄政王要生个小王子！”
说罢，吐了吐舌头，跑的像是一阵风，一溜烟就不见了。
谢荇行微笑着看着她们二人。
“长姐，这次的事情，真是让人措手不及。可是也因为这件事情，让我们谢家有了一丝喘息的机会，只是苦了你了。”
谢荏染原本还记挂着谢茆婷的安全，被这两个妹妹一打岔，轻轻叹了口气。
“你们总是觉得我是委屈了。但是我自己并不是这么想。我身子你是知道的，以后能不能生养还是个问题，就算是嫁给了旁人家，又有什么用？倒不如嫁给摄政王。”
“听闻他是个纵情声色的，以后若是能夫妻恩爱，自然是最好，若是不能，那就随他声色犬马，我也乐得自在。我不觉得自己是委屈了，这才是我最好的归宿。”
话音刚落，就听到背后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
谢荏染和谢荇行条件反射的回头，就看到不知道什么时候，楚同泽出现在了她们身后，脸色阴沉的厉害。
一把就扯过谢荏染，将她按在了墙边上。
“谢荏染，你为什么要这么做！”
脸上一惯带着的那抹破碎感消失不见，取而代之的是被背叛和戏弄之后的愤懑。
谢荏染扯了一下他的手，可楚同泽到底是个男人，手像是一双铁箍一般，紧紧地扣在她的胳膊上，根本无法动弹。
“楚同泽，你放开我！你疯了吗？我就要做你的婶子了！”
楚同泽眼里都是恨意，鼻息扇动，好像下一秒就要去咬人。
“我婶子？他楚矜也配碰我的东西？你这么多年一直跟在我身后，为什么这个时候忽然倒戈？你就这么贱，是少了男人活不了吗？”
谢荏染奋力挣开他，狠狠地在他脸上打了一个巴掌。
“啪——”
这一声很响，她用尽了力气去打得，将自己的手心也打得生疼。
楚同泽的嘴角被她打出了血渍，捂着脸，好像被她这一巴掌打回了理智。
“楚同泽，我跟在你身后，你看过我一眼吗？我是一条狗，还是一只猫？是你圈养的宠物？我如今已经十七了，也该嫁人了。你的门第高，我高攀不起，我们谢家也高攀不起。还请宁王自重！”
谢荇行自小是个温和的，被谢荏染和楚同泽这一番操作吓得站在一边，诧异的看着谢荏染。
她这个长姐有多么喜欢楚同泽，整个谢家的人都能看见。
就连吴伯也为她不齿，总觉得谢家的女儿这么巴结着一个男人丢了谢家的脸面。
可是，今日她没看错吧？谢荏染打了楚同泽一个耳光！
楚同泽伸手沾了一下嘴边的血迹，眼眸黑了下去。
“染染，你真的要这么闹么？你若是想要成亲，为何不早些告诉本王，本王去给圣上求旨，让圣上给本王和你赐婚啊！你为何，为何一定要屈就自己，去和我那个皇叔……”
谢荏染冷笑一声，抱着胳膊打量楚同泽。
“嗯？你那个皇叔如何？我就要做他的王妃，也好从你这个侄儿嘴里听到他的一些评价。你且说无妨。”
楚矜到底是个什么人，整个珛都有人不知道？
听她这么问，楚同泽脸色沉了下来，谢荏染是在给他挖坑。
后头的郎若风跟上来了，冲到楚同泽跟前，看着他微微红肿的脸，和破了的嘴角，一时没敢多话，垂下了脑袋。
“王爷，您要不要去让大夫看看？”
楚同泽抬起手，制止了郎若风的废话。
“染染，你说吧，若是只是在和本王置气，本王现在就去求圣上收回成命。本王和你认识这么多年，不会看着你往火坑里跳的。”
谢荏染忽然笑了起来，脸上的笑容宛如一朵盛开的玫瑰。
“谢谢宁王的好意。谢荏染是一介武夫，不懂得你们斯文人的那些礼节。但是却也明白一句话，嫁鸡随鸡嫁狗随狗，我既然已经得了圣旨，又收了摄政王的聘礼，断然没有反悔的余地。”
“今日宁王的话，算是给染染早些年的追逐画上了一个句号。从此，你我桥路两边，各自安好。宁王，背后就是谢家大门，慢走不送。”
楚同泽看着她，好像第一回见到她一般。
也像是重新认识了她一般。
这个少女脸上一惯的那股子爱慕和痴情消散以后，居然会是这样的神情。
他不禁想到当年在匈奴追兵手下带回来的那个少女，奄奄一息，脸色苍白。
和现在的谢荏染相比，没有什么太大的变化，却恰恰和这几年追逐他的那个人完全不同。
那股子属于谢家女儿的英姿飒爽和豁达，又重新回到了她的身上，她又变成了曾经那个只身闯敌营，天不怕地不怕的谢荏染。
楚同泽莫名的一阵心悸，他分不清这样的感觉是出于欣赏，还是出于恐慌。
只是感觉原本紧紧握在手中的沙子，随风而散，不再受他掌控。
他一把拉住谢荏染的手，一贯的冷静自持也消散不见。
“你若是真的想嫁人，就嫁给本王吧！本王娶你！”
一匹枣红色的大马，就驮着谢茆婷，往珛都城外飞跑而去。
谢荏染带着谢荇行和谢芙英站在门口，目送着谢茆婷的离去。
“老三，记住，一路上安全最重要，不要意气用事，有什么事情，只管出示令牌，明白了吗？”
谢茆婷扬着马鞭，往枣红马背上甩了一鞭子。
“好，长姐，你们等我的回信！我半月以后肯定回来！”
话音飘荡在风里。
谢芙英睁着一双大眼睛。
“长姐，半月，半月以后你早就成了摄政王妃了吧？肚子里头会揣上小娃娃吗？”
闻言，谢荏染脸一下子红了。
她伸手捏了捏谢芙英肉乎乎的小脸蛋儿。
“你这个小丫头，从哪里听来的这些乱七八糟的话！一会儿我告诉母亲去，罚你抄书！”
谢芙英嘟着小嘴。
“哼，你若是告状，就告陈嬷嬷的。是她昨儿晚上哄我睡觉的时候说的，长姐嫁给摄政王要生个小王子！”
说罢，吐了吐舌头，跑的像是一阵风，一溜烟就不见了。
谢荇行微笑着看着她们二人。
“长姐，这次的事情，真是让人措手不及。可是也因为这件事情，让我们谢家有了一丝喘息的机会，只是苦了你了。”
谢荏染原本还记挂着谢茆婷的安全，被这两个妹妹一打岔，轻轻叹了口气。
“你们总是觉得我是委屈了。但是我自己并不是这么想。我身子你是知道的，以后能不能生养还是个问题，就算是嫁给了旁人家，又有什么用？倒不如嫁给摄政王。”
“听闻他是个纵情声色的，以后若是能夫妻恩爱，自然是最好，若是不能，那就随他声色犬马，我也乐得自在。我不觉得自己是委屈了，这才是我最好的归宿。”
话音刚落，就听到背后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
谢荏染和谢荇行条件反射的回头，就看到不知道什么时候，楚同泽出现在了她们身后，脸色阴沉的厉害。
一把就扯过谢荏染，将她按在了墙边上。
“谢荏染，你为什么要这么做！”
脸上一惯带着的那抹破碎感消失不见，取而代之的是被背叛和戏弄之后的愤懑。
谢荏染扯了一下他的手，可楚同泽到底是个男人，手像是一双铁箍一般，紧紧地扣在她的胳膊上，根本无法动弹。
“楚同泽，你放开我！你疯了吗？我就要做你的婶子了！”
楚同泽眼里都是恨意，鼻息扇动，好像下一秒就要去咬人。
“我婶子？他楚矜也配碰我的东西？你这么多年一直跟在我身后，为什么这个时候忽然倒戈？你就这么贱，是少了男人活不了吗？”
谢荏染奋力挣开他，狠狠地在他脸上打了一个巴掌。
“啪——”
这一声很响，她用尽了力气去打得，将自己的手心也打得生疼。
楚同泽的嘴角被她打出了血渍，捂着脸，好像被她这一巴掌打回了理智。
“楚同泽，我跟在你身后，你看过我一眼吗？我是一条狗，还是一只猫？是你圈养的宠物？我如今已经十七了，也该嫁人了。你的门第高，我高攀不起，我们谢家也高攀不起。还请宁王自重！”
谢荇行自小是个温和的，被谢荏染和楚同泽这一番操作吓得站在一边，诧异的看着谢荏染。
她这个长姐有多么喜欢楚同泽，整个谢家的人都能看见。
就连吴伯也为她不齿，总觉得谢家的女儿这么巴结着一个男人丢了谢家的脸面。
可是，今日她没看错吧？谢荏染打了楚同泽一个耳光！
楚同泽伸手沾了一下嘴边的血迹，眼眸黑了下去。
“染染，你真的要这么闹么？你若是想要成亲，为何不早些告诉本王，本王去给圣上求旨，让圣上给本王和你赐婚啊！你为何，为何一定要屈就自己，去和我那个皇叔……”
谢荏染冷笑一声，抱着胳膊打量楚同泽。
“嗯？你那个皇叔如何？我就要做他的王妃，也好从你这个侄儿嘴里听到他的一些评价。你且说无妨。”
楚矜到底是个什么人，整个珛都有人不知道？
听她这么问，楚同泽脸色沉了下来，谢荏染是在给他挖坑。
后头的郎若风跟上来了，冲到楚同泽跟前，看着他微微红肿的脸，和破了的嘴角，一时没敢多话，垂下了脑袋。
“王爷，您要不要去让大夫看看？”
楚同泽抬起手，制止了郎若风的废话。
“染染，你说吧，若是只是在和本王置气，本王现在就去求圣上收回成命。本王和你认识这么多年，不会看着你往火坑里跳的。”
谢荏染忽然笑了起来，脸上的笑容宛如一朵盛开的玫瑰。
“谢谢宁王的好意。谢荏染是一介武夫，不懂得你们斯文人的那些礼节。但是却也明白一句话，嫁鸡随鸡嫁狗随狗，我既然已经得了圣旨，又收了摄政王的聘礼，断然没有反悔的余地。”
“今日宁王的话，算是给染染早些年的追逐画上了一个句号。从此，你我桥路两边，各自安好。宁王，背后就是谢家大门，慢走不送。”
楚同泽看着她，好像第一回见到她一般。
也像是重新认识了她一般。
这个少女脸上一惯的那股子爱慕和痴情消散以后，居然会是这样的神情。
他不禁想到当年在匈奴追兵手下带回来的那个少女，奄奄一息，脸色苍白。
和现在的谢荏染相比，没有什么太大的变化，却恰恰和这几年追逐他的那个人完全不同。
那股子属于谢家女儿的英姿飒爽和豁达，又重新回到了她的身上，她又变成了曾经那个只身闯敌营，天不怕地不怕的谢荏染。
楚同泽莫名的一阵心悸，他分不清这样的感觉是出于欣赏，还是出于恐慌。
只是感觉原本紧紧握在手中的沙子，随风而散，不再受他掌控。
他一把拉住谢荏染的手，一贯的冷静自持也消散不见。
“你若是真的想嫁人，就嫁给本王吧！本王娶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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