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六章
“张老大这些人时常来你这里，而且经常欺负你，就算这样，你也只能是帮着他们去对付一些过路的肥羊，我想你也找过人帮忙，可惜后果很不好，所以你才准备好了蒙汗药，今天的事情应该已经谋划了很久，而且你是做好了打算同归于尽的，所以才会故意一副神烦狗厌的样子，就是要让大家都早点离开，今天应该是张老大他们定期过来的时间，你就急着赶我走，不过时间上来不及了，要不是我一时善心，现在恐怕和张老大他们差不多下场了。”纪云看着店小二，一字一句慢慢说着。
还不等店小二说什么，纪云又接着说道：“还不止这样，雪山寺的事情你应该也知道一些，那里不单单是一群强盗吧，能不能详细跟我说说，算是咱们相识一场，怎么样？”
店小二看了看纪云，说道：“雪山寺我劝你不要去，我也是听张老大他们一次说起，那里的强盗在雪山寺里面有人做内应，内应负责查探那些上山的客人，强盗们就会根据他给出的消息来下手，那伙强盗的头领，名字叫做李秀，武功十分高，张老大他们本来就是在平川讨生活的，后来被那伙强盗给赶出来了。”
纪云点了点头，眼神之中有些思虑，说道：“那你有没有见过一个峨眉弟子，她是和我搭伙的，现在要在平川见面，然后一起调查雪山寺的事情，不过现在看来，雪山寺也未必可靠，空梧大师恐怕已经被他们控制住了。”
“没见过，这里几天都经过不了一次人，你也真是个倒霉催的，偏偏在今天来了，你如果一定要去平川的话，最好等那位峨眉的弟子过来，还算是有个照应。”店小二见到纪云已经打定了主意要去雪山寺，也就不愿意多说什么来劝，给出了自己的建议。
纪云刚刚打算感谢一下对方的关心，就被店小二的下一句话把心里好不容易酝酿出来的那一点感动给冲没了，店小二说道：“我看你也回不来了，有什么值钱的就送给我吧，也不枉费我救了你一命，就比如那匹马就很不错。”
“你要马做什么？你不打算在这里住了是吗？”纪云看着店小二，开口问道。
店小二奇怪地扫了纪云一眼，又拿起刀来，把干饼子拉成一道一道的，说道：“我肯定不会在这里待着了，好不容易报了仇，这个地方已经没什么值得我留下了，还不如去南方走一走，我想去南方很久了。”
纪云说道：“我可以把马送给你，不过你要帮我一个忙。”
店小二看着案板上的饼子，嘴角露出一个微笑，说道：“如果是要我跟你去雪山寺，那你最好打消这个念头，如果要我帮你传话给那位峨眉的弟子，那么我可以多留三天，三天一过去，我就会离开。”
纪云‘嘿嘿’笑了一声，说道：“说真的，要不是去办事情，我还真想跟你一起去江南看看，与你相伴一定会有趣，帮我留三天吧，那个峨眉的弟子叫乐清，你见到她之后，只要把告诉我的事情，再跟她转述一次就可以了。我想她会明白的。”
店小二点了点头，说道：“拿些干粮去吧。”
纪云感激地笑了笑，原来店小二是在给自己准备东西，这么一看，这个小姑娘也有几分可爱之处。
平川，虽然也算是西北一带的大城市了，但是却很萧条，纪云走了一整天才到达平川，看着这个在黄沙之中的城市，完全提不起一点劲头，每个人的脸上都是深深地刻痕，身上的衣服也全都是黄沙漫漫，纪云懒洋洋地走在街头，背着一个小包裹，正在四处打量该住在哪里，虽然见过了好几个小客栈，可是怎么看也不像是自己提前想象的舒适环境，纪云抬头看了看午后的大日头，叹了口气，说道：“想要舒舒服服地洗个澡，吃点好东西，看上去是做不到了。”
就在这个时候，纪云却发现路上的行人都停住了脚步，靠边站着，纪云站在人群中，只见路的中央过了几个骑士，身上都是黑色的盔甲，看山去都是常年打仗的军人，而且应该是老兵，已经退伍了，现在就被有钱人雇来做保镖的。
果然，在他们后面有一顶软轿子，又大又气派，红绸子做成的门帘，上面还吊着一串晶莹剔透的珍珠，轿子抬得极稳，看不到里面的情况，纪云看着身边一个胳膊上挎着篮子的中年妇女，说道：“大婶儿，这是谁家的人啊，这么气派？”
中年大婶往往都是些爱说话聊天的热心肠，这个规律全天下哪里都是实用的，大婶看了纪云一眼，说道：“你这小伙子，一看就不是本地人，这是平川首富王老爷家的，这个应该是他的妇人要不女儿吧？”
纪云有些奇怪，问道：“我自从进了西北，就觉得这里人们都活的挺，，，挺朴素的，怎么还有这样的大户人家？”
中年妇女笑得爽朗，说道：“你还挺会说话，什么朴素啊，不就是穷吗？有钱谁不爱显摆啊，人家王老爷跟我们这些苦哈哈可不一样，就是知府大人都很尊敬他，家里的几个孩子当然也是排场大得很了。”
纪云点了点头，这时候那群人已经离开了，大家都恢复了正常的道路情况，纪云随着人流走着，找了一家看上去还算是不错的客栈，住下之后，这次可多了个心眼，事事小心，很快就觉得自己大概是神经过敏了，并不是每个客栈都是黑店，也不是每个店小二都是那个聪明又狠毒的家伙。
纪云靠在床边上的软塌，目光一直在随着天上的月亮移动，脑子里想着这几天遇到的事情，那个店小二蜡黄的脸时不时地就在自己眼前出现。
纪云轻轻一笑，想起来那家伙哭起来脸上白一道黑一道的样子，就觉得十分有趣，又想到平川，这里的人很奇怪，就连天山最近的永宁城，治安应该是不错了，那也是经常会有捕快们在街上转悠，而这一次来到平川，一路上都没有见过一个捕快，这种地方本来就远离中原，环境这么不好，官府还这样不作为，而最奇怪的就是，在平川城，别说是什么小偷小摸了，就连个吵吵闹闹的事情都没有，想到这里，纪云一下子坐了起来，眼中十分警觉。
这不对，很不对，纪云闭上眼睛，一点一点想着今天走在平川城中见过的一点一滴，就连那个中年大娘的样子和说的话都仔细地回想了一次，越想越觉得不对，后背上冷汗一点一点流下，那个大娘表现的十分正常，热情，爱说话，真诚而自然，可是有一点不对，她和其他的中年大娘们有一个最大的区别，那就是对纪云一点都不好奇，每次去山下玩，那些大娘们聊起来天来，都是会问：“小伙子，你从哪儿来呀？”要是看着不错的，还有想拉着给自己加姑娘看看的架势。
可是这个大娘却不一样，那个店小二明明说过，这地方好几天都见不了一个行人，那么平川城里面的外地人应该就很少，纪云的口音和这里又十分不同，也不会是附近的镇子村庄上的人，既然这样，一个热情过度的大娘怎么会对自己的来历不闻不问呢？
这个地方不对劲，纪云仔细地想着，自己进了这家客栈，小二一路跟自己聊着天，带自己来到二楼的房间，都没有问过一句：“客官打哪儿来啊？”
难道他们都是经常见到外地人？这不可能，那为什么自从进了平川城，就没有一个人对自己多看一眼，多问一句呢？纪云眉头紧锁，想了一会儿，拿起桌子上的‘云’剑，悄悄推开门，顺着楼梯下去，尽量不发出一声声响，到了大厅，已经是深夜了，店小二趴在柜台上打瞌睡，鼾声阵阵，纪云慢慢从他前面经过，推开大门走了出去。
漫无目的地走了一段儿，纪云藏在一个小拐角里面，随手把一个喝得摇摇晃晃的醉鬼拉进来，醉鬼眼睛都是睁不开，一边摇着手，一边问道：“是谁啊？要做什么？”
纪云低声说道：“告诉我官府衙门在哪里。”
醉鬼‘哈哈’一声笑，说道：“你要去那里做什么，官老爷根本不管事儿的，有事情还不如去找王老爷。”
听到他的话，纪云眼中精光一闪，不动声色地说道：“告诉我衙门在哪里就可以了。”
醉鬼好像都要靠在墙上睡着，纪云摇了摇他，才醒过来，说道：“城北，城北就是官府，哎呦，”惨叫一声，纪云已经把他丢在地上了，醉鬼折腾了几下，也懒得起来，趴在地上呼呼大睡起来。
城北，黑夜之中一轮明月十分醒目，将地上都撒上了银白色的光辉。
官府大门，黑压压的，根本就没有一点灯火，门前的街道都是显得格外冷清，纪云悄悄地出现在官府一边的围墙上，朝里面看了看，只见里面同样是没有人，就好像一座空的建筑，纪云仔细地看了看，只有后院里面有一点灯火，纪云从墙上翻下来，左右看看，大摇大摆地顺着路走向后院，后面是一排很普通的小屋子，里面只有一间还亮着，纪云躲在一边的树后，只见窗户上印出来的是一个人影，站在桌子后面，身体还一晃一晃的，胳膊在桌子上摆来摆去，好像是在画画？
纪云左右看了看，也不像有护卫的样子，就站在门口，想了想，也没有开口说话，直接就推开门走了进去，随着‘吱呀’一声，纪云已经出现在那个人面前，两人对视一眼，纪云眼里的那个人，很明显是喝了酒的，只不过还不像那个醉鬼一样神志不清，长长的胡须倒是十分漂亮，顺着下颚，荡在胸前，年纪看上去不是多大，给纪云的感觉，他就是和刘琪师兄差不多大，也就是还不到中年吧，纪云抬了抬眼睛，果然桌子上是一副水墨，倒是一个丹青妙手，纪云眼前一亮，又抬起头看了看那个人，桌子上的画可不是个随便的人能画得出来，浓淡相宜，墨色悠远，连绵的山脉，仿佛有生命一样的水流。
而那个中年人，穿着一身深红色的长袍，似乎是很久没有见到人一样，竟然有些疑惑地打量了纪云几眼，一副摸不着头脑的样子，这可和正常的反应不一样，这是半夜，纪云这么一个不认识的人突然就推门而入，这个人却没有什么惊慌，而是很好奇地看着纪云。
纪云‘咳咳’两声，说道：“你的画很不错。”
听到了纪云的话，那人脑袋歪了一下，皱了一下眉头，好像是魂魄归窍了，身子一颤，低声说道：“你是何人？”
纪云走上两步，和那个人只隔了一个桌子，就是为了如果这个人有什么举动的话，自己可以第一时间控制他，这才回答：“我叫做纪云，是个外地人。”
那人的眼睛在纪云身上转来转去，在纪云腰间的‘云’剑上停留了一下，说道：“你是外地人，这恐怕不能解释你夜入官府后院吧？”
纪云看了一眼中年人，只见他眼中一片清明，哪里有什么醉意？
纪云想了一下，斟酌着说道：“我觉得平川很不对劲，就想来官府看看，结果不出我所料，确实很不正常，偌大的官府，怎么只有这几间房里有人？守夜的捕快呢？”
中年人‘呵呵’笑了一声，说道：“这里不需要捕快，没有什么是王老爷不能解决的，你要是没什么事情，就赶紧离开平川，不，离开西北，去中原吧。”
纪云眼神一凝，这个中年人看似平静的话里面，却是浓重的一些不满，甚至还有一些淡淡的隐藏得很好的怨恨在其中。
“知府大人？”纪云眼神微动，试探着问道。
还不等店小二说什么，纪云又接着说道：“还不止这样，雪山寺的事情你应该也知道一些，那里不单单是一群强盗吧，能不能详细跟我说说，算是咱们相识一场，怎么样？”
店小二看了看纪云，说道：“雪山寺我劝你不要去，我也是听张老大他们一次说起，那里的强盗在雪山寺里面有人做内应，内应负责查探那些上山的客人，强盗们就会根据他给出的消息来下手，那伙强盗的头领，名字叫做李秀，武功十分高，张老大他们本来就是在平川讨生活的，后来被那伙强盗给赶出来了。”
纪云点了点头，眼神之中有些思虑，说道：“那你有没有见过一个峨眉弟子，她是和我搭伙的，现在要在平川见面，然后一起调查雪山寺的事情，不过现在看来，雪山寺也未必可靠，空梧大师恐怕已经被他们控制住了。”
“没见过，这里几天都经过不了一次人，你也真是个倒霉催的，偏偏在今天来了，你如果一定要去平川的话，最好等那位峨眉的弟子过来，还算是有个照应。”店小二见到纪云已经打定了主意要去雪山寺，也就不愿意多说什么来劝，给出了自己的建议。
纪云刚刚打算感谢一下对方的关心，就被店小二的下一句话把心里好不容易酝酿出来的那一点感动给冲没了，店小二说道：“我看你也回不来了，有什么值钱的就送给我吧，也不枉费我救了你一命，就比如那匹马就很不错。”
“你要马做什么？你不打算在这里住了是吗？”纪云看着店小二，开口问道。
店小二奇怪地扫了纪云一眼，又拿起刀来，把干饼子拉成一道一道的，说道：“我肯定不会在这里待着了，好不容易报了仇，这个地方已经没什么值得我留下了，还不如去南方走一走，我想去南方很久了。”
纪云说道：“我可以把马送给你，不过你要帮我一个忙。”
店小二看着案板上的饼子，嘴角露出一个微笑，说道：“如果是要我跟你去雪山寺，那你最好打消这个念头，如果要我帮你传话给那位峨眉的弟子，那么我可以多留三天，三天一过去，我就会离开。”
纪云‘嘿嘿’笑了一声，说道：“说真的，要不是去办事情，我还真想跟你一起去江南看看，与你相伴一定会有趣，帮我留三天吧，那个峨眉的弟子叫乐清，你见到她之后，只要把告诉我的事情，再跟她转述一次就可以了。我想她会明白的。”
店小二点了点头，说道：“拿些干粮去吧。”
纪云感激地笑了笑，原来店小二是在给自己准备东西，这么一看，这个小姑娘也有几分可爱之处。
平川，虽然也算是西北一带的大城市了，但是却很萧条，纪云走了一整天才到达平川，看着这个在黄沙之中的城市，完全提不起一点劲头，每个人的脸上都是深深地刻痕，身上的衣服也全都是黄沙漫漫，纪云懒洋洋地走在街头，背着一个小包裹，正在四处打量该住在哪里，虽然见过了好几个小客栈，可是怎么看也不像是自己提前想象的舒适环境，纪云抬头看了看午后的大日头，叹了口气，说道：“想要舒舒服服地洗个澡，吃点好东西，看上去是做不到了。”
就在这个时候，纪云却发现路上的行人都停住了脚步，靠边站着，纪云站在人群中，只见路的中央过了几个骑士，身上都是黑色的盔甲，看山去都是常年打仗的军人，而且应该是老兵，已经退伍了，现在就被有钱人雇来做保镖的。
果然，在他们后面有一顶软轿子，又大又气派，红绸子做成的门帘，上面还吊着一串晶莹剔透的珍珠，轿子抬得极稳，看不到里面的情况，纪云看着身边一个胳膊上挎着篮子的中年妇女，说道：“大婶儿，这是谁家的人啊，这么气派？”
中年大婶往往都是些爱说话聊天的热心肠，这个规律全天下哪里都是实用的，大婶看了纪云一眼，说道：“你这小伙子，一看就不是本地人，这是平川首富王老爷家的，这个应该是他的妇人要不女儿吧？”
纪云有些奇怪，问道：“我自从进了西北，就觉得这里人们都活的挺，，，挺朴素的，怎么还有这样的大户人家？”
中年妇女笑得爽朗，说道：“你还挺会说话，什么朴素啊，不就是穷吗？有钱谁不爱显摆啊，人家王老爷跟我们这些苦哈哈可不一样，就是知府大人都很尊敬他，家里的几个孩子当然也是排场大得很了。”
纪云点了点头，这时候那群人已经离开了，大家都恢复了正常的道路情况，纪云随着人流走着，找了一家看上去还算是不错的客栈，住下之后，这次可多了个心眼，事事小心，很快就觉得自己大概是神经过敏了，并不是每个客栈都是黑店，也不是每个店小二都是那个聪明又狠毒的家伙。
纪云靠在床边上的软塌，目光一直在随着天上的月亮移动，脑子里想着这几天遇到的事情，那个店小二蜡黄的脸时不时地就在自己眼前出现。
纪云轻轻一笑，想起来那家伙哭起来脸上白一道黑一道的样子，就觉得十分有趣，又想到平川，这里的人很奇怪，就连天山最近的永宁城，治安应该是不错了，那也是经常会有捕快们在街上转悠，而这一次来到平川，一路上都没有见过一个捕快，这种地方本来就远离中原，环境这么不好，官府还这样不作为，而最奇怪的就是，在平川城，别说是什么小偷小摸了，就连个吵吵闹闹的事情都没有，想到这里，纪云一下子坐了起来，眼中十分警觉。
这不对，很不对，纪云闭上眼睛，一点一点想着今天走在平川城中见过的一点一滴，就连那个中年大娘的样子和说的话都仔细地回想了一次，越想越觉得不对，后背上冷汗一点一点流下，那个大娘表现的十分正常，热情，爱说话，真诚而自然，可是有一点不对，她和其他的中年大娘们有一个最大的区别，那就是对纪云一点都不好奇，每次去山下玩，那些大娘们聊起来天来，都是会问：“小伙子，你从哪儿来呀？”要是看着不错的，还有想拉着给自己加姑娘看看的架势。
可是这个大娘却不一样，那个店小二明明说过，这地方好几天都见不了一个行人，那么平川城里面的外地人应该就很少，纪云的口音和这里又十分不同，也不会是附近的镇子村庄上的人，既然这样，一个热情过度的大娘怎么会对自己的来历不闻不问呢？
这个地方不对劲，纪云仔细地想着，自己进了这家客栈，小二一路跟自己聊着天，带自己来到二楼的房间，都没有问过一句：“客官打哪儿来啊？”
难道他们都是经常见到外地人？这不可能，那为什么自从进了平川城，就没有一个人对自己多看一眼，多问一句呢？纪云眉头紧锁，想了一会儿，拿起桌子上的‘云’剑，悄悄推开门，顺着楼梯下去，尽量不发出一声声响，到了大厅，已经是深夜了，店小二趴在柜台上打瞌睡，鼾声阵阵，纪云慢慢从他前面经过，推开大门走了出去。
漫无目的地走了一段儿，纪云藏在一个小拐角里面，随手把一个喝得摇摇晃晃的醉鬼拉进来，醉鬼眼睛都是睁不开，一边摇着手，一边问道：“是谁啊？要做什么？”
纪云低声说道：“告诉我官府衙门在哪里。”
醉鬼‘哈哈’一声笑，说道：“你要去那里做什么，官老爷根本不管事儿的，有事情还不如去找王老爷。”
听到他的话，纪云眼中精光一闪，不动声色地说道：“告诉我衙门在哪里就可以了。”
醉鬼好像都要靠在墙上睡着，纪云摇了摇他，才醒过来，说道：“城北，城北就是官府，哎呦，”惨叫一声，纪云已经把他丢在地上了，醉鬼折腾了几下，也懒得起来，趴在地上呼呼大睡起来。
城北，黑夜之中一轮明月十分醒目，将地上都撒上了银白色的光辉。
官府大门，黑压压的，根本就没有一点灯火，门前的街道都是显得格外冷清，纪云悄悄地出现在官府一边的围墙上，朝里面看了看，只见里面同样是没有人，就好像一座空的建筑，纪云仔细地看了看，只有后院里面有一点灯火，纪云从墙上翻下来，左右看看，大摇大摆地顺着路走向后院，后面是一排很普通的小屋子，里面只有一间还亮着，纪云躲在一边的树后，只见窗户上印出来的是一个人影，站在桌子后面，身体还一晃一晃的，胳膊在桌子上摆来摆去，好像是在画画？
纪云左右看了看，也不像有护卫的样子，就站在门口，想了想，也没有开口说话，直接就推开门走了进去，随着‘吱呀’一声，纪云已经出现在那个人面前，两人对视一眼，纪云眼里的那个人，很明显是喝了酒的，只不过还不像那个醉鬼一样神志不清，长长的胡须倒是十分漂亮，顺着下颚，荡在胸前，年纪看上去不是多大，给纪云的感觉，他就是和刘琪师兄差不多大，也就是还不到中年吧，纪云抬了抬眼睛，果然桌子上是一副水墨，倒是一个丹青妙手，纪云眼前一亮，又抬起头看了看那个人，桌子上的画可不是个随便的人能画得出来，浓淡相宜，墨色悠远，连绵的山脉，仿佛有生命一样的水流。
而那个中年人，穿着一身深红色的长袍，似乎是很久没有见到人一样，竟然有些疑惑地打量了纪云几眼，一副摸不着头脑的样子，这可和正常的反应不一样，这是半夜，纪云这么一个不认识的人突然就推门而入，这个人却没有什么惊慌，而是很好奇地看着纪云。
纪云‘咳咳’两声，说道：“你的画很不错。”
听到了纪云的话，那人脑袋歪了一下，皱了一下眉头，好像是魂魄归窍了，身子一颤，低声说道：“你是何人？”
纪云走上两步，和那个人只隔了一个桌子，就是为了如果这个人有什么举动的话，自己可以第一时间控制他，这才回答：“我叫做纪云，是个外地人。”
那人的眼睛在纪云身上转来转去，在纪云腰间的‘云’剑上停留了一下，说道：“你是外地人，这恐怕不能解释你夜入官府后院吧？”
纪云看了一眼中年人，只见他眼中一片清明，哪里有什么醉意？
纪云想了一下，斟酌着说道：“我觉得平川很不对劲，就想来官府看看，结果不出我所料，确实很不正常，偌大的官府，怎么只有这几间房里有人？守夜的捕快呢？”
中年人‘呵呵’笑了一声，说道：“这里不需要捕快，没有什么是王老爷不能解决的，你要是没什么事情，就赶紧离开平川，不，离开西北，去中原吧。”
纪云眼神一凝，这个中年人看似平静的话里面，却是浓重的一些不满，甚至还有一些淡淡的隐藏得很好的怨恨在其中。
“知府大人？”纪云眼神微动，试探着问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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