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信口雌黄
话说“魔都双雄”进了“面面有情”面馆，进去不久就被谭老板爆的猛料惊得失声大叫。
其中跟班小弟是被惊吓所致：吴老三和李老四都是大人物，两人平时都是躲着人家走，这么厉害的人物竟然同时死于非命，那他们刚刚岂不是无意间在鬼门关走了一遭？
而带头大哥却从中嗅出了不一样的味道：他们两个死了，城外打劫不就只剩自己了吗？以后做大做强，再创辉煌指日可待了，忍不住竟然笑出了声。
这一笑把谭老板笑懵圈了，这兄弟难道是隐藏已久的杀人狂魔？
面馆里的食客经过他这魔怔一笑，已经注意到了他们两位，有认识得开始高声打招呼：
“唐老大，你们‘魔都三虎’怎么剩两个人了？”
“别提了，眼看我唐老大马上就要发达了，刚来的小兔崽子不知道跑哪去了。算了，他没那个福气啊。”
“呦，老唐，什么事这么开心，今天买卖收的够早的，看来是逮到大鱼了。”
唐老大赶紧摆摆手，今天阴沟翻船实在不好意思吹了，万一说漏嘴，难免被人耻笑。
“唐老大，他们都栽了，你现在是一家独大，我看好你呦。”
“那帮家伙平日里太横行霸道了，我还是喜欢老唐平日里的做派，所谓盗亦有道。”
“平日里广集善缘，才有他今日的全身而退，唐施主日后一定发达，阿弥陀佛。”
“你个假和尚赶快拉倒吧，他一个强盗有个屁的善缘，说不定马上就要嗝屁了。”
乡里乡亲的熟人对着唐老大一顿侃，着实人缘不错。
唐老大看到这么多人围着他胡吹，早就忘掉了之前的不愉快，一扫阴霾，开始意气风发起来，在魔都混了这么多年，这是他少有的能站在聚光灯下。
“怎么着，我这现在可是急需人才，来了就是副帮主和堂主，各位有没有兴趣？”
“嘿嘿，也就你老唐天天活得开心，大难临头了还不知道。”
“我正准备要大显身手，有什么难，你别咒我。”
“李老四和吴老三被人一击毙命，你却安然无恙的回来了。独独放过你了，你没想想为什么吗？”
“他们死了于我何干，我就是想杀他们也办不到啊。”
“你办不到，可有人能办到，还是和你有关系的人。”
这话背后似乎透着一股邪气，唐老大细细琢磨了一下有点明白了。张口欲说被劫的情形，一阵脸红后又闭了嘴。
自从干这行当来，三天不开张的时候有过，劫富济贫也不时发生，可自己被别人劫了，这是头一遭，传扬出去太丢人了，这以后还怎么树立在小弟中的伟岸形象。
“您现在不说，待会儿也得说，等着吧。”
这位客官话音未落，一道中气十足的女声从外面传入面馆。
“城外到底发生了什么，唐成？”
大门被“咣当”一声推开，一个红色短发，衣着干练的女子径直走了进来，到了唐老大不远处，大刀金马的坐了下来。
唐成就是唐老大的名讳。此时却头也不抬，恍若未闻。只顾着吸溜刚端上来的凉粉，一旁的小弟却吓得站了起来，乖乖的待在一旁，大气都不敢出。
面馆的客官看清楚来人，从本来的窃窃私语，嗡的一声就炸开了。
“青衣会的范红姑，看来这次青衣会对吴老三的死很生气啊。”
范红姑作为青衣会唯一的长老，在会首柳青衣常年闭关后，已然是真正的青衣会话事人。再加上她还是货真价实的灵师，神刀门门主王五见了她都要称一声“红姑”，不敢以长辈自居。
现在唐成却一点不给他面子，仿佛这里就没她这个人。
范红姑近年来权柄变大，脾气也渐长，很久没有被人这么无视过，当即伸手冲着唐成轻轻虚空一按。
唐成身子立马矮下去半截，凳子“砰”的一声不堪重负，散落一地。鲜血从唐成的嘴角溢出，顺着筷子流入碗里，他竟然合着血水，继续吃的津津有味。
一旁的小弟被吓得面无人色，瑟瑟发抖。
范红姑如今能在青衣会说一不二，除了一身功法几无对手，手段也不差。唐成的脾气她早已得知，又臭又硬，而突破口就在身边的小弟身上，范红姑手上再往下一按。
唐成立马跪在地上，虽七窍流血依然端着碗，缓过劲来继续吃。
范红姑慢慢转过头来，看向一旁的小弟。那小弟马上跪倒在地，哆嗦着说道：
“我们先是在城北埋伏，途中碰到了这两人，对方莫名其妙的飞走了，后来又突然回来把我们洗劫一空，我们本想在城南碰碰运气，不想对方又跟到了城南，后来觉得今天晦气就回城来了。根本不知道吴老三他们是被谁杀的。”
“两次都没对你们动手？”范红姑见小弟点头后继续问。“对面几个人，有何特征？”
“两个人，一个灵童一个灵师，对对，他们应该是炼火教中的人。”
“炼火教？”
“那个灵师能随手发出火焰，威力巨大。”
控火术本来就是很常见的法术，还不以判断对面是不是炼火教中人，但这家伙所说和现场的痕迹对上了，应该没说谎。
她已经听到想听到的事了。其实杀人者是不是唐成所见之人，是不是炼火教的人并不重要，只要这个人放过了唐成就行。
“我来问你，为何对面一而再再而三的放走你们，却对吴老三他们痛下杀手呢？”范红姑直接把章春风定义成了杀手。
小弟被问后觉得哪里不对，但又察觉不出来，茫然的僵在当场。
“因为杀人者就是摘星堡的人。”门口突然又施施然走进来一个年轻男子，一身丝绸长衫有一颗扣子没有扣，一角还有油污，继续道，“见过范前辈，唐兄。”
有人低声说道：“神刀门的王六也来了。”
“小六子，你来晚了，等我把话问清了，你再来收尸吧。”范红姑说道。
“多谢前辈，死人也够我回去交差了。”
范红姑笑道：“还是你小子说话好听，你小子眼睛一向毒辣，之前那句话何解？”
“这很好理解啊，在魔都有理由，有实力对我们两家动手的，只有摘星堡。有这个作为前提，一切都很好解释了。”
食客中有人附和道：“王兄说的没错，摘星堡五年前突然崛起，他们当初能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铲除了炼火教，就能在五年后对付你们。”
“有没有可能，是另外一个人把他们灭的口。谣传是吴老三他们无意中惹了一位天师。”
“不说天师是何等神仙会来魔都闲逛。就是李老四能惹到他，吴老三这胆小甚微之人也不会撞上枪口。最重要的是他们身上的钱财为何被洗劫一空？天师也出来打劫？”
“吴老三和李老四向来不对付，他们不可能挑选同一个地方打劫，事实证明，两人一个死在城东，一个死在城西。不可能有人没事在城外瞎逛，显然是有意为之，就是要对两人痛下杀手。”有一名食客也盘算到。
王六拍手赞许：“这也是外人来魔都行凶说不通的地方，凶手肯定和吴李二人有仇，这又指向了摘星堡。”
“那炼火教手法呢？”
“这个就更加简单了。”王六两手一搓，一团火焰猝然在手上燃起，左手捏诀一指，火焰从手上冉冉飘起。
那个方向的人惊慌失措，正要逃离，火焰却无风自灭了。
“见笑，灵力离体非得灵师才能，我只是勉强使出来，空有个架子。其实哪个门派都有几招带火的招式，这谁都能模仿。”马上转头对唐成说，“唐兄你还是说出实情吧，少受很多苦的。”
“什么意思？”唐成镇定的问道。
“何必要我说的那么直白。只要你说出打劫你们的是摘星堡的人，因为认识才放过了你们，我可以帮你向范前辈求个情。”
“我唐成从小在魔都长大，你们两派一直争斗不休，殃及了多少家庭，我一家都是死在这位范大人亲手释放的法术。莫说你们在信口雌黄，就是真的如此，呸，我唐成也不会遂了你们的愿。”
王六不说话，范红姑知道她在等自己决断。唐成能亲口坐实摘星堡杀人固然完美，没有他，那个小弟也能说，只是一个人说出来没那么可信。甚至谁说其实无关紧要，捕风捉影的理由也是理由。
“唐成不知死活，莫怪我没给你机会。”范红姑当即五指虚空一抓，喷的一声，一团灰尘在唐成面前爆炸开。
原来是一条板凳，要不是有人阻拦，唐成的头骨怕是也要像这条板凳一样变为齑粉。
“隔空御物，灵师。”食客中有人惊呼。
“既然已经达到目的，何必要赶尽杀绝。”李风排众而出。一副高手风范。
“你是谁？”王六惊问道
“在下实在看不过去想帮这位唐兄一把。我就是两次劫掠唐成的人，包括你们口中的李老四和吴老三也是我洗劫一空的，但从未杀人。”
“人小鬼大。奶毛还没退完就敢出来装腔作势。”范红姑突然对着李风虚空一抓。
“师伯，露馅了，赶快救我。”李风虽然对章春风充满信心，可依然紧张的喊道。一个差池可就和那条板凳一个下场了。
果然，范红姑凌厉的一抓早就被化解于无形，章春风不知道何时到了唐成身边，扶着唐成缓步而出。
两位灵师四目相对，一触即发。
其中跟班小弟是被惊吓所致：吴老三和李老四都是大人物，两人平时都是躲着人家走，这么厉害的人物竟然同时死于非命，那他们刚刚岂不是无意间在鬼门关走了一遭？
而带头大哥却从中嗅出了不一样的味道：他们两个死了，城外打劫不就只剩自己了吗？以后做大做强，再创辉煌指日可待了，忍不住竟然笑出了声。
这一笑把谭老板笑懵圈了，这兄弟难道是隐藏已久的杀人狂魔？
面馆里的食客经过他这魔怔一笑，已经注意到了他们两位，有认识得开始高声打招呼：
“唐老大，你们‘魔都三虎’怎么剩两个人了？”
“别提了，眼看我唐老大马上就要发达了，刚来的小兔崽子不知道跑哪去了。算了，他没那个福气啊。”
“呦，老唐，什么事这么开心，今天买卖收的够早的，看来是逮到大鱼了。”
唐老大赶紧摆摆手，今天阴沟翻船实在不好意思吹了，万一说漏嘴，难免被人耻笑。
“唐老大，他们都栽了，你现在是一家独大，我看好你呦。”
“那帮家伙平日里太横行霸道了，我还是喜欢老唐平日里的做派，所谓盗亦有道。”
“平日里广集善缘，才有他今日的全身而退，唐施主日后一定发达，阿弥陀佛。”
“你个假和尚赶快拉倒吧，他一个强盗有个屁的善缘，说不定马上就要嗝屁了。”
乡里乡亲的熟人对着唐老大一顿侃，着实人缘不错。
唐老大看到这么多人围着他胡吹，早就忘掉了之前的不愉快，一扫阴霾，开始意气风发起来，在魔都混了这么多年，这是他少有的能站在聚光灯下。
“怎么着，我这现在可是急需人才，来了就是副帮主和堂主，各位有没有兴趣？”
“嘿嘿，也就你老唐天天活得开心，大难临头了还不知道。”
“我正准备要大显身手，有什么难，你别咒我。”
“李老四和吴老三被人一击毙命，你却安然无恙的回来了。独独放过你了，你没想想为什么吗？”
“他们死了于我何干，我就是想杀他们也办不到啊。”
“你办不到，可有人能办到，还是和你有关系的人。”
这话背后似乎透着一股邪气，唐老大细细琢磨了一下有点明白了。张口欲说被劫的情形，一阵脸红后又闭了嘴。
自从干这行当来，三天不开张的时候有过，劫富济贫也不时发生，可自己被别人劫了，这是头一遭，传扬出去太丢人了，这以后还怎么树立在小弟中的伟岸形象。
“您现在不说，待会儿也得说，等着吧。”
这位客官话音未落，一道中气十足的女声从外面传入面馆。
“城外到底发生了什么，唐成？”
大门被“咣当”一声推开，一个红色短发，衣着干练的女子径直走了进来，到了唐老大不远处，大刀金马的坐了下来。
唐成就是唐老大的名讳。此时却头也不抬，恍若未闻。只顾着吸溜刚端上来的凉粉，一旁的小弟却吓得站了起来，乖乖的待在一旁，大气都不敢出。
面馆的客官看清楚来人，从本来的窃窃私语，嗡的一声就炸开了。
“青衣会的范红姑，看来这次青衣会对吴老三的死很生气啊。”
范红姑作为青衣会唯一的长老，在会首柳青衣常年闭关后，已然是真正的青衣会话事人。再加上她还是货真价实的灵师，神刀门门主王五见了她都要称一声“红姑”，不敢以长辈自居。
现在唐成却一点不给他面子，仿佛这里就没她这个人。
范红姑近年来权柄变大，脾气也渐长，很久没有被人这么无视过，当即伸手冲着唐成轻轻虚空一按。
唐成身子立马矮下去半截，凳子“砰”的一声不堪重负，散落一地。鲜血从唐成的嘴角溢出，顺着筷子流入碗里，他竟然合着血水，继续吃的津津有味。
一旁的小弟被吓得面无人色，瑟瑟发抖。
范红姑如今能在青衣会说一不二，除了一身功法几无对手，手段也不差。唐成的脾气她早已得知，又臭又硬，而突破口就在身边的小弟身上，范红姑手上再往下一按。
唐成立马跪在地上，虽七窍流血依然端着碗，缓过劲来继续吃。
范红姑慢慢转过头来，看向一旁的小弟。那小弟马上跪倒在地，哆嗦着说道：
“我们先是在城北埋伏，途中碰到了这两人，对方莫名其妙的飞走了，后来又突然回来把我们洗劫一空，我们本想在城南碰碰运气，不想对方又跟到了城南，后来觉得今天晦气就回城来了。根本不知道吴老三他们是被谁杀的。”
“两次都没对你们动手？”范红姑见小弟点头后继续问。“对面几个人，有何特征？”
“两个人，一个灵童一个灵师，对对，他们应该是炼火教中的人。”
“炼火教？”
“那个灵师能随手发出火焰，威力巨大。”
控火术本来就是很常见的法术，还不以判断对面是不是炼火教中人，但这家伙所说和现场的痕迹对上了，应该没说谎。
她已经听到想听到的事了。其实杀人者是不是唐成所见之人，是不是炼火教的人并不重要，只要这个人放过了唐成就行。
“我来问你，为何对面一而再再而三的放走你们，却对吴老三他们痛下杀手呢？”范红姑直接把章春风定义成了杀手。
小弟被问后觉得哪里不对，但又察觉不出来，茫然的僵在当场。
“因为杀人者就是摘星堡的人。”门口突然又施施然走进来一个年轻男子，一身丝绸长衫有一颗扣子没有扣，一角还有油污，继续道，“见过范前辈，唐兄。”
有人低声说道：“神刀门的王六也来了。”
“小六子，你来晚了，等我把话问清了，你再来收尸吧。”范红姑说道。
“多谢前辈，死人也够我回去交差了。”
范红姑笑道：“还是你小子说话好听，你小子眼睛一向毒辣，之前那句话何解？”
“这很好理解啊，在魔都有理由，有实力对我们两家动手的，只有摘星堡。有这个作为前提，一切都很好解释了。”
食客中有人附和道：“王兄说的没错，摘星堡五年前突然崛起，他们当初能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铲除了炼火教，就能在五年后对付你们。”
“有没有可能，是另外一个人把他们灭的口。谣传是吴老三他们无意中惹了一位天师。”
“不说天师是何等神仙会来魔都闲逛。就是李老四能惹到他，吴老三这胆小甚微之人也不会撞上枪口。最重要的是他们身上的钱财为何被洗劫一空？天师也出来打劫？”
“吴老三和李老四向来不对付，他们不可能挑选同一个地方打劫，事实证明，两人一个死在城东，一个死在城西。不可能有人没事在城外瞎逛，显然是有意为之，就是要对两人痛下杀手。”有一名食客也盘算到。
王六拍手赞许：“这也是外人来魔都行凶说不通的地方，凶手肯定和吴李二人有仇，这又指向了摘星堡。”
“那炼火教手法呢？”
“这个就更加简单了。”王六两手一搓，一团火焰猝然在手上燃起，左手捏诀一指，火焰从手上冉冉飘起。
那个方向的人惊慌失措，正要逃离，火焰却无风自灭了。
“见笑，灵力离体非得灵师才能，我只是勉强使出来，空有个架子。其实哪个门派都有几招带火的招式，这谁都能模仿。”马上转头对唐成说，“唐兄你还是说出实情吧，少受很多苦的。”
“什么意思？”唐成镇定的问道。
“何必要我说的那么直白。只要你说出打劫你们的是摘星堡的人，因为认识才放过了你们，我可以帮你向范前辈求个情。”
“我唐成从小在魔都长大，你们两派一直争斗不休，殃及了多少家庭，我一家都是死在这位范大人亲手释放的法术。莫说你们在信口雌黄，就是真的如此，呸，我唐成也不会遂了你们的愿。”
王六不说话，范红姑知道她在等自己决断。唐成能亲口坐实摘星堡杀人固然完美，没有他，那个小弟也能说，只是一个人说出来没那么可信。甚至谁说其实无关紧要，捕风捉影的理由也是理由。
“唐成不知死活，莫怪我没给你机会。”范红姑当即五指虚空一抓，喷的一声，一团灰尘在唐成面前爆炸开。
原来是一条板凳，要不是有人阻拦，唐成的头骨怕是也要像这条板凳一样变为齑粉。
“隔空御物，灵师。”食客中有人惊呼。
“既然已经达到目的，何必要赶尽杀绝。”李风排众而出。一副高手风范。
“你是谁？”王六惊问道
“在下实在看不过去想帮这位唐兄一把。我就是两次劫掠唐成的人，包括你们口中的李老四和吴老三也是我洗劫一空的，但从未杀人。”
“人小鬼大。奶毛还没退完就敢出来装腔作势。”范红姑突然对着李风虚空一抓。
“师伯，露馅了，赶快救我。”李风虽然对章春风充满信心，可依然紧张的喊道。一个差池可就和那条板凳一个下场了。
果然，范红姑凌厉的一抓早就被化解于无形，章春风不知道何时到了唐成身边，扶着唐成缓步而出。
两位灵师四目相对，一触即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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