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0·与共享梦境之人的重逢
他没能回到自己的身体中——游灵触碰到属于“枯楼”的那具遗体时，却被反向的力再次推进了先前的黑暗中。
黑暗变成了无尽的走马灯，他伸出手妄想抓住不存在于任何地方的什么东西，理所当然地抓空灵魂本身也失去了概念之中的“平衡”。
他只能感受到自己正不断地后退，分明四肢和躯体都没有进行动作，但是周围的场景却不断从自己身边向前飞离。
他看见有什么人从正在不断放映的过去时光中挑选出了几张相片状的物体，那人双手合十再张开手，相片被压缩成了胶囊，被他投向了自己。
失去的记忆和回忆起来的记忆，无一例外地因为那枚由内而外破坏自己灵魂的胶囊而注入进他的意识海洋中，新的云浪涌来淹没了旧的云层，甚至连自己眼中的精灵小姐也被吞噬了。
“怎么会！”
——但是他没有等到探明究竟的机会。
“暂时。”
枯楼听见了其他人的声音，在这个意识海洋的衍生黑暗领域中，出现了不同于自己和精灵小姐之外的第三者的声音。
“暂时，停止回忆好吗？”
“我都帮你看过了啊。”那家伙说道，“都是早些日子就存在在这片白色海洋中的数据片段。”
“那么，拜托了。”他继续说，“醒过来好吗？”
——下个瞬间，脱离黑暗和云海的灵魂抓住了自己的身体。
暂时失去行动力的身体正躺在一张还算柔软的床上，感觉上去是被人布置过的床铺，能给予自己一种温暖的似乎“到家”一般的体验。
从意识海洋中“逃”出来的本体意识绕着身体所在的空间中转悠了几圈，判断起周围的状况来。
如同精灵小姐所言，静心等候在床边“照料”这具身体的是自己的“熟人”，是在不久前刚刚要了自己一条命的“熟人”。
“B-4348。”纯白的救济者，不明理由地来到了文学之城款兰，“而且，估计这场混乱也是……”他试着回到自己的身体中去，与此同时，房间的大门被人破开，门板可怜兮兮地歪倒在地上。
完全陌生的来者，让他不得不提心吊胆——
“这座城，你怎么看？”来者面向B-4348开口询问道，没什么好语气，听上去十分气恼。
那是个当地人，仔细审查一番来者打扮的枯楼如此下了判断，相信莫名其妙跑到这座与他压根不搭的城市来的救济者也能认出来，实力等级大概顶多是“红宝石”左右，也能称得上是个菜鸡魔法使。
——只是又昏倒了一次，想不到自己心态都起了变化。
“这里真漂亮。”
是他发自内心的夸赞，救济者心想，但可能与自己对话的当地人不会这样去下结论，对方或许会认为自己是在讽刺他、也在嘲讽他们的家乡。
“我是说……款兰，真是座不错的城市。”
救济者使用了本命武器的碎片。
那是为了让枯楼证明有资格占用自己恩师的身体时，被破坏得粉碎的匕首。合理运用擅长修复魔法的魔法使的力量，他既能施展完整的它的力量，也能分散着去献祭每个个体从而获得魔法的暂时使用权。
出于某种目的使用非自己习惯使用的额外魔法，创造出“磁体”吸引住了款兰城中灵力的动向。
再舍弃其中一枚碎片使用了“分身”的魔法，找到了停留在款兰城中的“熟人”。
事实上B-4348认为自己能想出许多问题来全部塞给自己的“熟人”，光是临分别前不合理地袭击上来，还是有关于封印之戒的“契约”问题。
他像是明白了更多事情，也时不时猜想自己兴许比那只没有成为完全体的怪物神明要了解更多的事情，但是他也认为自己可能什么都不明白，哪怕因为贪婪之神的缘故自己也持有一份——
“不过真心没想过能在这里遇见他。”
B-4348叹息道，手上持有的是一份丢不得的美好记忆，也不清楚对方有没有备份过。再加上可能是神明遗物“封印之戒”的副作用，还没等自己接近黑之阵营的新任二把手就倒下去了。
“他之前怎么看上去失魂落魄的？”
“你是什么人？”守在二把手身边一头雾水的两个小喽啰，按道理作为纯白战力的某种意义上的“顶峰”、作为救济者的自己是不必顾虑他们二人的。
“他是我的……亲人？”
但还是把告诉同伴的借口重新拿了出来。
“不信等他醒了后自己问？”
——连拖带拉地把三位“未来的可悲嫌疑人”藏了起来，手边还被送上了更多的麻烦事。
“我很喜欢这里，至少，之前？”
在源线因为自己的调控改变轨迹，大部分和日常生活有关的道具以及交通工具失灵的现在，他说出这样的话来活该会被误解——救济者也渐渐明白过来自己究竟表达了什么，一脸讪笑地边打马虎眼边想方设法转移话题。
B-4348是在今天早上进入款兰城的，搭乘上奥尔菲纳68号列车，特意选择了一般魔法使不会考虑到的渠道潜入了文学之城中。
“咳咳。”他清了下嗓子，“我们有一个叛徒跑到了这——”
“你怎么不换个理由呢。”
没等他把话说完整，原本老老实实躺在房间角落床上的某人就打断了他的发言。跑过来质问救济者的当地人似乎是预料到了会出现什么不妙的发展，趁机冲到门前拔腿就跑，仗着房间内救济者亲自施下的禁制正在奏效能跑多远就跑多远。
“t……枯楼，你听见了啊。”
不知为何本该回到领土纷争多发地的救济者回来的奥尔菲纳旗下的和平领地，而更让他难以理解的是……枯楼抱着头仿佛是在强迫自己回想起来他本来就不知道的内容。
“为什么我会在这里？”
“嗯嗯？您在款兰失去灵力支撑的幻象小巷里暴走晕倒了，我刚好路过就顺手把您捞了回来。”对方轻描淡写地概括完了枯楼为何在这里的原因，“两位背叛者同伴在门口，他们不会有事的。”
“只要这里还是款兰。”B-4348松了松捆扎在腰上的长鞭，压低声音补充上一句。
说时迟那时快，刚从床上支撑起身体坐起来的“病人”已经来到了他的身前，手起刀落被强行放大的锐利十字架戳在他身体一侧，由于“契约”的不可抗力仅仅差几厘米就足以废了他一条腿。
“切。”罪魁祸首不屑地撇了撇嘴，“还是不行么。”
“这里算不上完全的纯白领地，我想应该也可以叫你现在的名字。”B-4348没有在意枯楼冒犯的举动，身旁魔法计时停止而缩小的金色十字架也回到枯楼手中让它自然下垂，“是在想我为什么会来这里吗？”
“是你炸了奥尔菲纳的楼？”
黑色的二把手一点情面也不打算留给对方，原计划中他们不应该那么早再见这一面。
“是叛徒。”B-4348耸了耸肩，“我们队伍里经常出现几个不怀好意的暴徒，他们渴望证明自己的力量，往往会选择用暴力抢回属于白的领地。”
“可是款兰本来就属于纯白。”
“所以我们才称那样的人为‘叛徒’。”救济者看上去很无奈，“与门口的‘背叛者’不同，他们没有放弃纯白，就是有着无法令人认同的思路。”
“还有，你变得不一样了。”他没等枯楼想好该说什么，“你听上去活泼了很多。”歪着头想了想又整理了一番自己的说辞，“是您……吧？作为神的话？那么就是……”他重复了一遍原先的说法，只是稍加修改，“‘您’（着重音）听上去活泼了很多。”
“闭嘴。”
自己没有考虑过遇上意料之外的“熟人”该怎么应对，枯楼那么想着，走到门前踩了踩被从外面破坏仍旧倒在地上的门板，他正准备离开这间说不上哪里古怪的房间。
“枯楼。”身后的救济者喊住了他，只是B-4348没指望他停下来。他们二人都能听见门口的动静，可能除了杰塔与小小两位外还有什么其他的人。
“你还是闭嘴吧。”
黑色的二把手倒是停在了门口，纵使除了停下外他并没有做出其他的动作，只是站在那里等待着救济者想出能够吸引他注意力的说辞。
他还是没有承认自己是“神”，B-4348叹了口气。
“我本来以为你会直接去找第一位的魔法使。”
“钻石魔法使注意到了我的队伍，我以为你忘记了。”
“忘记了？”
“你会是这个世界上自己最棘手的敌人。”——就在不久前，还没有出发前往山城朗栎，也没在地图上动手脚之前，在他们离开意识海洋之时几乎异口同声地……
“我是因为你的呼唤才找回方向得以回来的。”
“没有忘记。”他转身面向自己第一个认识的救济者，“我把它们刻在云层上，你说过的每一句话都在上面。”
“更何况是有利于我的‘约定’，我会好好的利用它——不过现在不行，我还没有输给什么人，也没有继续死在你手上。”
“比起这些……”原本驻足于房间中央的救济者一个箭步跑到枯楼身边，打断了他接下去想说的话。
“不是我炸的楼。”
“要解释的话。”枯楼看着他说，“希望我的‘伙伴’也能一起听。”
___
___
这一代和蔼可亲平易近人的钻石魔法使，在枯楼果断离去后居然亲自驾临，救济者队伍瞬间乱作一团，连自己这个领导者都不禁担忧起来是不是收留敌人还纵容对方闯了墓地的这件事暴露了。
老人滔滔不绝地把《创世纪》给他们背了一遍，自己则发现钻石魔法使口中讲述的史书不再提到“封印之戒”，正纳闷着老头儿又笑吟吟地安排了个委托扔给他们这些随时能被当成垃圾处置的战士，完整的队伍被拆散，他们被迫到世界各地寻找有关贪婪之神的线索。
虽然不了解为什么钻石魔法使突然也对临海小镇中的贪婪传闻感了兴趣，但既然自己算是半个当事人，自然被安排上了个更坑人的任务。
B-4348心安理得地蹭了一回奥尔菲纳的列车，一下车钻石魔法使的乌鸦嘴便完美地给灵验了，任务内容中自家的叛徒果真炸了那座地标性建筑，放在世界哪儿都不可能瞧见的《创世纪》完整版就化成了灰。
紧接着不知打哪来的魔法使跳出来抡起一连串听不懂的魔法咒语要了那搞事者的狗命，还没来得及出站的被委托者欲哭无泪地看着冒出来的那人拎着自家叛徒的一只手臂开始胡说八道。
“我赶过去的时候，他已经把事情赖在了‘黑’的头上。”
“而且，你也没抓住他。”
不知为何和高矮个二人组站在一块儿的老人连金，正在使用灵力恢复自己的创伤，看上去十分狼狈的老人身后还站着储藏在当地奥尔菲纳分部的几个产品，其中就站着依旧光彩夺目的99号天仙。
“老朽是黑一侧的人，不好说你，还是让枯楼大人来吧。”
黑暗变成了无尽的走马灯，他伸出手妄想抓住不存在于任何地方的什么东西，理所当然地抓空灵魂本身也失去了概念之中的“平衡”。
他只能感受到自己正不断地后退，分明四肢和躯体都没有进行动作，但是周围的场景却不断从自己身边向前飞离。
他看见有什么人从正在不断放映的过去时光中挑选出了几张相片状的物体，那人双手合十再张开手，相片被压缩成了胶囊，被他投向了自己。
失去的记忆和回忆起来的记忆，无一例外地因为那枚由内而外破坏自己灵魂的胶囊而注入进他的意识海洋中，新的云浪涌来淹没了旧的云层，甚至连自己眼中的精灵小姐也被吞噬了。
“怎么会！”
——但是他没有等到探明究竟的机会。
“暂时。”
枯楼听见了其他人的声音，在这个意识海洋的衍生黑暗领域中，出现了不同于自己和精灵小姐之外的第三者的声音。
“暂时，停止回忆好吗？”
“我都帮你看过了啊。”那家伙说道，“都是早些日子就存在在这片白色海洋中的数据片段。”
“那么，拜托了。”他继续说，“醒过来好吗？”
——下个瞬间，脱离黑暗和云海的灵魂抓住了自己的身体。
暂时失去行动力的身体正躺在一张还算柔软的床上，感觉上去是被人布置过的床铺，能给予自己一种温暖的似乎“到家”一般的体验。
从意识海洋中“逃”出来的本体意识绕着身体所在的空间中转悠了几圈，判断起周围的状况来。
如同精灵小姐所言，静心等候在床边“照料”这具身体的是自己的“熟人”，是在不久前刚刚要了自己一条命的“熟人”。
“B-4348。”纯白的救济者，不明理由地来到了文学之城款兰，“而且，估计这场混乱也是……”他试着回到自己的身体中去，与此同时，房间的大门被人破开，门板可怜兮兮地歪倒在地上。
完全陌生的来者，让他不得不提心吊胆——
“这座城，你怎么看？”来者面向B-4348开口询问道，没什么好语气，听上去十分气恼。
那是个当地人，仔细审查一番来者打扮的枯楼如此下了判断，相信莫名其妙跑到这座与他压根不搭的城市来的救济者也能认出来，实力等级大概顶多是“红宝石”左右，也能称得上是个菜鸡魔法使。
——只是又昏倒了一次，想不到自己心态都起了变化。
“这里真漂亮。”
是他发自内心的夸赞，救济者心想，但可能与自己对话的当地人不会这样去下结论，对方或许会认为自己是在讽刺他、也在嘲讽他们的家乡。
“我是说……款兰，真是座不错的城市。”
救济者使用了本命武器的碎片。
那是为了让枯楼证明有资格占用自己恩师的身体时，被破坏得粉碎的匕首。合理运用擅长修复魔法的魔法使的力量，他既能施展完整的它的力量，也能分散着去献祭每个个体从而获得魔法的暂时使用权。
出于某种目的使用非自己习惯使用的额外魔法，创造出“磁体”吸引住了款兰城中灵力的动向。
再舍弃其中一枚碎片使用了“分身”的魔法，找到了停留在款兰城中的“熟人”。
事实上B-4348认为自己能想出许多问题来全部塞给自己的“熟人”，光是临分别前不合理地袭击上来，还是有关于封印之戒的“契约”问题。
他像是明白了更多事情，也时不时猜想自己兴许比那只没有成为完全体的怪物神明要了解更多的事情，但是他也认为自己可能什么都不明白，哪怕因为贪婪之神的缘故自己也持有一份——
“不过真心没想过能在这里遇见他。”
B-4348叹息道，手上持有的是一份丢不得的美好记忆，也不清楚对方有没有备份过。再加上可能是神明遗物“封印之戒”的副作用，还没等自己接近黑之阵营的新任二把手就倒下去了。
“他之前怎么看上去失魂落魄的？”
“你是什么人？”守在二把手身边一头雾水的两个小喽啰，按道理作为纯白战力的某种意义上的“顶峰”、作为救济者的自己是不必顾虑他们二人的。
“他是我的……亲人？”
但还是把告诉同伴的借口重新拿了出来。
“不信等他醒了后自己问？”
——连拖带拉地把三位“未来的可悲嫌疑人”藏了起来，手边还被送上了更多的麻烦事。
“我很喜欢这里，至少，之前？”
在源线因为自己的调控改变轨迹，大部分和日常生活有关的道具以及交通工具失灵的现在，他说出这样的话来活该会被误解——救济者也渐渐明白过来自己究竟表达了什么，一脸讪笑地边打马虎眼边想方设法转移话题。
B-4348是在今天早上进入款兰城的，搭乘上奥尔菲纳68号列车，特意选择了一般魔法使不会考虑到的渠道潜入了文学之城中。
“咳咳。”他清了下嗓子，“我们有一个叛徒跑到了这——”
“你怎么不换个理由呢。”
没等他把话说完整，原本老老实实躺在房间角落床上的某人就打断了他的发言。跑过来质问救济者的当地人似乎是预料到了会出现什么不妙的发展，趁机冲到门前拔腿就跑，仗着房间内救济者亲自施下的禁制正在奏效能跑多远就跑多远。
“t……枯楼，你听见了啊。”
不知为何本该回到领土纷争多发地的救济者回来的奥尔菲纳旗下的和平领地，而更让他难以理解的是……枯楼抱着头仿佛是在强迫自己回想起来他本来就不知道的内容。
“为什么我会在这里？”
“嗯嗯？您在款兰失去灵力支撑的幻象小巷里暴走晕倒了，我刚好路过就顺手把您捞了回来。”对方轻描淡写地概括完了枯楼为何在这里的原因，“两位背叛者同伴在门口，他们不会有事的。”
“只要这里还是款兰。”B-4348松了松捆扎在腰上的长鞭，压低声音补充上一句。
说时迟那时快，刚从床上支撑起身体坐起来的“病人”已经来到了他的身前，手起刀落被强行放大的锐利十字架戳在他身体一侧，由于“契约”的不可抗力仅仅差几厘米就足以废了他一条腿。
“切。”罪魁祸首不屑地撇了撇嘴，“还是不行么。”
“这里算不上完全的纯白领地，我想应该也可以叫你现在的名字。”B-4348没有在意枯楼冒犯的举动，身旁魔法计时停止而缩小的金色十字架也回到枯楼手中让它自然下垂，“是在想我为什么会来这里吗？”
“是你炸了奥尔菲纳的楼？”
黑色的二把手一点情面也不打算留给对方，原计划中他们不应该那么早再见这一面。
“是叛徒。”B-4348耸了耸肩，“我们队伍里经常出现几个不怀好意的暴徒，他们渴望证明自己的力量，往往会选择用暴力抢回属于白的领地。”
“可是款兰本来就属于纯白。”
“所以我们才称那样的人为‘叛徒’。”救济者看上去很无奈，“与门口的‘背叛者’不同，他们没有放弃纯白，就是有着无法令人认同的思路。”
“还有，你变得不一样了。”他没等枯楼想好该说什么，“你听上去活泼了很多。”歪着头想了想又整理了一番自己的说辞，“是您……吧？作为神的话？那么就是……”他重复了一遍原先的说法，只是稍加修改，“‘您’（着重音）听上去活泼了很多。”
“闭嘴。”
自己没有考虑过遇上意料之外的“熟人”该怎么应对，枯楼那么想着，走到门前踩了踩被从外面破坏仍旧倒在地上的门板，他正准备离开这间说不上哪里古怪的房间。
“枯楼。”身后的救济者喊住了他，只是B-4348没指望他停下来。他们二人都能听见门口的动静，可能除了杰塔与小小两位外还有什么其他的人。
“你还是闭嘴吧。”
黑色的二把手倒是停在了门口，纵使除了停下外他并没有做出其他的动作，只是站在那里等待着救济者想出能够吸引他注意力的说辞。
他还是没有承认自己是“神”，B-4348叹了口气。
“我本来以为你会直接去找第一位的魔法使。”
“钻石魔法使注意到了我的队伍，我以为你忘记了。”
“忘记了？”
“你会是这个世界上自己最棘手的敌人。”——就在不久前，还没有出发前往山城朗栎，也没在地图上动手脚之前，在他们离开意识海洋之时几乎异口同声地……
“我是因为你的呼唤才找回方向得以回来的。”
“没有忘记。”他转身面向自己第一个认识的救济者，“我把它们刻在云层上，你说过的每一句话都在上面。”
“更何况是有利于我的‘约定’，我会好好的利用它——不过现在不行，我还没有输给什么人，也没有继续死在你手上。”
“比起这些……”原本驻足于房间中央的救济者一个箭步跑到枯楼身边，打断了他接下去想说的话。
“不是我炸的楼。”
“要解释的话。”枯楼看着他说，“希望我的‘伙伴’也能一起听。”
___
___
这一代和蔼可亲平易近人的钻石魔法使，在枯楼果断离去后居然亲自驾临，救济者队伍瞬间乱作一团，连自己这个领导者都不禁担忧起来是不是收留敌人还纵容对方闯了墓地的这件事暴露了。
老人滔滔不绝地把《创世纪》给他们背了一遍，自己则发现钻石魔法使口中讲述的史书不再提到“封印之戒”，正纳闷着老头儿又笑吟吟地安排了个委托扔给他们这些随时能被当成垃圾处置的战士，完整的队伍被拆散，他们被迫到世界各地寻找有关贪婪之神的线索。
虽然不了解为什么钻石魔法使突然也对临海小镇中的贪婪传闻感了兴趣，但既然自己算是半个当事人，自然被安排上了个更坑人的任务。
B-4348心安理得地蹭了一回奥尔菲纳的列车，一下车钻石魔法使的乌鸦嘴便完美地给灵验了，任务内容中自家的叛徒果真炸了那座地标性建筑，放在世界哪儿都不可能瞧见的《创世纪》完整版就化成了灰。
紧接着不知打哪来的魔法使跳出来抡起一连串听不懂的魔法咒语要了那搞事者的狗命，还没来得及出站的被委托者欲哭无泪地看着冒出来的那人拎着自家叛徒的一只手臂开始胡说八道。
“我赶过去的时候，他已经把事情赖在了‘黑’的头上。”
“而且，你也没抓住他。”
不知为何和高矮个二人组站在一块儿的老人连金，正在使用灵力恢复自己的创伤，看上去十分狼狈的老人身后还站着储藏在当地奥尔菲纳分部的几个产品，其中就站着依旧光彩夺目的99号天仙。
“老朽是黑一侧的人，不好说你，还是让枯楼大人来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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