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6·龙族的城中没有龙
撕咬着猎物的喀历，终于是把对面的人类当作了新的狩猎对象，一甩脖子将逝去的龙族拱下吊桥，撒开四肢咆哮着朝对岸的四人冲来。
——怪物不知何时已经来到了眼前。
他不过只是忍耐着剧痛伸手指望着戒指的“奇迹能帮暂时无法行动的自己做点什么，然而下一刻喀历的鲜血便洒了他一身。枯楼眨了眨眼，他不明白这个结果是由于什么造成的。
枯楼木然地收回手，戒指上沾上了喀历的血，衣服也因为同样的理由被染的通红，但是沾在这具身体皮肤上的液体却被尽数吸收了，似乎是在接触的那个瞬间就达成了这个事实。
虽然不是封印之戒带来的“奇迹”，他的头疼也缓解了许多。
一旁显然是被吓呆了的搭档俩反应神速，一人一句“不愧是老大”“老大实在是太厉害了”妄想去带偏现在事态的发展，一开始躲在小小背后的商人则蹑手蹑脚地摸索到一个看上去比较安全的位置，与他们仨之间空出一段距离。
自来熟的商人语气中也带上了一丝警惕感，他重新打量起三个准备进入多莱格的“新人”:“你们究竟是什么人？”他的手再度搭在包上，另一只手摸向腰间的武器，“是‘偷猎者’吗！”
“不，不对。”商人断言道。
他指着杰塔背在背后的那把巨剑。
“那是……那是什么？”
说完喀乐兹又自顾自地摇起头，他不再继续说下去，默默地再次靠近这些准备进城的“新人”。路过杰塔身边的时候商人停了下来，杰塔也顺势摘下背后的巨剑抱在怀里，观察着喀乐兹的一举一动。
“你……你怎么能！”商人看上去极为惊讶，他伸手扶了扶即将脱离他脑袋的帽子，接着大声说着，“看来你们的确不可能是偷猎者……哼，看来只是有点能耐的新人。”
“我想多莱格里面估计是出事了，以前来的时候从没有见过那头怪物。”喀乐兹将帽子戴正，考虑了没一会后又举起手来指着杰塔的武器，“再怎么愚蠢的偷猎者也会学习基本常识；再怎么精明的偷猎者也不会拿自己的性命去开百分百会遇上危险的玩笑。”
“新人，把那玩意收起来，你不想活了吗？”
___
每个月按规定到访多莱格的纯白麾下专门负责商业贸易活动的人类，是被隔离的龙族了解外界发展和其他信息的唯一渠道。
像喀乐兹这样只为当地特产按月前来收购的商人有很多，但更多的却是把生活在多莱格中每一条龙都看作是自己手下交易货物的经商者。
他们有的会挑出每个龙族居民身上最耀眼的那枚鳞片，任龙族的血铺满整条街道；有的是定下时间前往龙族宫殿，收集高等级非人生物的血液拿来作冶炼金属的材料，最后将它们制成武器贩卖到各个人类领地上去；还有的就是既有偷猎者一面又有商人一面的最可怕和无耻的家伙，他们硬拔下猎物身上的鳞片拿它们以假乱真充当稀有货币，用龙族的鲜血浇灌新锻造或是被其他人遗弃的武器，要么就亲自上阵培养召唤出的野兽或是别的什么，屠杀落单的弱小生物。
“这里的普遍货币还是杜玛，关于这个就不用担心啦。”脱离险境恢复正常了的喀乐兹拽着刚认识的新伙伴走在龙族大街上，街道口纹着一行分辨不出的字符，参照喀乐兹的说法是这条街道的名字。
“嘛。”小小噘着嘴跟在三人背后，“因为原初魔法使那个大糊涂虫把龙族先祖变出了类似宝石一样的鳞片，它们才会被盯上——”走在他前面的商人回过头笑了笑，停下脚步蹲下身一把抱起了小小，将怀中的半大孩子硬塞给杰塔。
“看好他，然后管住你们的嘴。”
过去从商队领袖手中买下的屠龙巨剑被储存在了自家老大肩上的魔法阵里，杰塔漫不经心的点头回应喀乐兹的话，让搭档顺着他的身体爬到他的背上，代替武器的重量“挂”在那儿。
“我的那把剑，究竟是怎么做的呢？”
被枯楼一眼看出带有“屠龙”属性的宝剑，或许也是在多莱格的阴险商人们伪造出来的吧？他有些感到郁闷，瞥了一眼因为他们停下脚步而离得有些远的老大，枯楼像是没听见身后的动静，正继续往前走着。
“啊，老大——”高个子没能说完，背后的喀乐兹捂住了他的嘴，配合着背上小小惊愕的眼神，喀乐兹将食指竖在嘴边做了个“噤声”的提示。
“这条主街道上几乎都是人类，你们没有发现吗？”
平时也生活在都是同类的城镇中，纵使背弃了纯白信仰跑到外面放眼看世界，也因为过去原初魔法使的做法让他们不可能遇到任何非同类的袭击。
“那些都是我们的竞争者。”商人凑到他耳边说道，“最喜欢刁难什么都不了解的新人了。”
所以才没能察觉到违和感吧，杰塔如此想着，因为一直活在只有人类的地方，终于有一天来到了明明应该是非人生物的城市里——
“可是，喀乐兹，这里的龙族去哪了？”进城的吊桥上还能望见几只有飞行能力的，杰塔想，“有商人已经是不难理解的事情了，但是……”
“今天特别多啊。”早就对这座城市一切了如指掌的喀乐兹背着手判断道，“我们那一趟列车没有下来多少人，守门的老哥也没有专门提醒我呢。”
“等下……糟糕！”之前的话被商人强行打断，杰塔将视线转回街道上时，发现自家老大已经找不着影了，面前人来人往，而且依旧瞧不见任何非人生物。
背上的小小有些不屑地嘘了一声，但是很快也不好意思地把头埋进搭档的衣服里，他也没注意到枯楼是什么时候消失在人群中的。
喀乐兹还是竖着他的手指:“我想他有自保能力，如果不愿意被别人认出来是第一次到这里，那么建议你们不要大喊大闹以及大惊小怪。”
“相信他能自己找回来的。”
___
精灵小姐贴心地告诉枯楼怪物的血不会产生什么棘手的问题。
【你身体中可是流淌着更加了不起的血液啊。】
似乎是在听说了天仙99号告别时的模样，她也学着那副样子懒洋洋地拉过一片云躺下，翘着腿咧开什么都没有的脸上面的那道口子。
“可是为什么这个世界也会有……”
在说好了是“龙之都”的城市中被好几个走路不长眼的嚣张商人找茬，忍耐着能感觉到正慢慢退去的头疼，枯楼被听见他内心“求救”声的精灵小姐连人带魂一并拽入了意识海洋中。
“虽然有些对不起他们。”枯楼将手搭在精灵小姐身下的那片云上，就感觉上来厚实得很，也比较柔软，躺上去应该是很舒适的——
【专心点啊。】从精灵小姐的脸上看不出她的神情，但能从语气中判断出来一些言外之意，不过这回精灵小姐只是好意地打断他逐渐形成暴走倾向的思路，让他重新开始思考起多莱格的事情。
【那确实是第一世界的生物。】当事人说，【这样也许能确定一些事情。】
【比如说，多莱格的‘入口’通向的是……】
“那样就没必要留在这座城里了，越早走越好。”
精灵小姐听见自己合作伙伴第一次那么说，似乎感到十分诧异。
【你想要放弃寻找多莱格的世界链接点？】
“我也……不清楚。”合作伙伴低下头，躺在云上的精灵小姐看不到枯楼的表情。
云海之上出现一个漩涡，是枯楼主动选择了暂时离开意识海洋。留意过喀乐兹和两个同行者动向的他直接降落在他们的临时居所中，随手给自己施加了保险用的魔法，带着六芒星标志的魔法阵放大融入他的身体，也特意没有制造出什么引起他人注意的声响。
专门为经商者制造的公馆里已经住满了人，甚至前台站桩的也不是至今未见到的龙族。一些大大小小的气泡球悬空飘浮在公馆大厅中，里面也多多少少休息着几个商人。
喀乐兹是一位很有资历的商人——枯楼听见由于房间不够而在大厅中来回踱步的商人开口说着，“被他带领过的人也过得很好，可以学到很多东西。”
“那小子就是人有点问题，关键时候怂，还会因为伙伴说纯白之神坏话记恨上去复仇……也不知道复谁的仇。”说话的商人耸了耸肩，“这次不知是哪一阵风居然把这小子也给吹来了。”
“真是不走运呐……”
他们看上去已经聊了很久的相关话题，一些其他领域的商人也似乎没什么心情继续听下去了，纷纷感慨了几句后该休息的去休息，原地躺下或者施展开空间类的魔法，直到当前环境能允许枯楼显形。
——别在他头上的晶片也同时闪烁起来。
里面传出了并非是99号或是任意一位他在这个世界上认识过的人的声音，像是在宣读一个通告似的把枯楼未了解到的信息灌输进他的脑海中。
“那些龙族……”意识海洋中有着精灵小姐帮忙分担99号恶作剧般按时间传输的数据量，他也能够听见合作伙伴读取后得到的线索，“整座多莱格的居民……都被聚集在宫殿中？”
供商人们夜晚驻足休息安眠的公馆，没有可以看见龙族宫殿的门户。晶片似乎是自动感应到了“同伴”的气息，阻止现任主人摘下它的做法并发射出一道光线，投在地面上的另一枚晶片上。
“是那些商人的？”
另一面晶片被枯楼的魔法阵轻轻托起，送至他面前。试探着接触的那一刹那晶片放大形成类似临海小镇见识过的屏幕，放映起了多莱格城中其他场所的现状。
——怪物不知何时已经来到了眼前。
他不过只是忍耐着剧痛伸手指望着戒指的“奇迹能帮暂时无法行动的自己做点什么，然而下一刻喀历的鲜血便洒了他一身。枯楼眨了眨眼，他不明白这个结果是由于什么造成的。
枯楼木然地收回手，戒指上沾上了喀历的血，衣服也因为同样的理由被染的通红，但是沾在这具身体皮肤上的液体却被尽数吸收了，似乎是在接触的那个瞬间就达成了这个事实。
虽然不是封印之戒带来的“奇迹”，他的头疼也缓解了许多。
一旁显然是被吓呆了的搭档俩反应神速，一人一句“不愧是老大”“老大实在是太厉害了”妄想去带偏现在事态的发展，一开始躲在小小背后的商人则蹑手蹑脚地摸索到一个看上去比较安全的位置，与他们仨之间空出一段距离。
自来熟的商人语气中也带上了一丝警惕感，他重新打量起三个准备进入多莱格的“新人”:“你们究竟是什么人？”他的手再度搭在包上，另一只手摸向腰间的武器，“是‘偷猎者’吗！”
“不，不对。”商人断言道。
他指着杰塔背在背后的那把巨剑。
“那是……那是什么？”
说完喀乐兹又自顾自地摇起头，他不再继续说下去，默默地再次靠近这些准备进城的“新人”。路过杰塔身边的时候商人停了下来，杰塔也顺势摘下背后的巨剑抱在怀里，观察着喀乐兹的一举一动。
“你……你怎么能！”商人看上去极为惊讶，他伸手扶了扶即将脱离他脑袋的帽子，接着大声说着，“看来你们的确不可能是偷猎者……哼，看来只是有点能耐的新人。”
“我想多莱格里面估计是出事了，以前来的时候从没有见过那头怪物。”喀乐兹将帽子戴正，考虑了没一会后又举起手来指着杰塔的武器，“再怎么愚蠢的偷猎者也会学习基本常识；再怎么精明的偷猎者也不会拿自己的性命去开百分百会遇上危险的玩笑。”
“新人，把那玩意收起来，你不想活了吗？”
___
每个月按规定到访多莱格的纯白麾下专门负责商业贸易活动的人类，是被隔离的龙族了解外界发展和其他信息的唯一渠道。
像喀乐兹这样只为当地特产按月前来收购的商人有很多，但更多的却是把生活在多莱格中每一条龙都看作是自己手下交易货物的经商者。
他们有的会挑出每个龙族居民身上最耀眼的那枚鳞片，任龙族的血铺满整条街道；有的是定下时间前往龙族宫殿，收集高等级非人生物的血液拿来作冶炼金属的材料，最后将它们制成武器贩卖到各个人类领地上去；还有的就是既有偷猎者一面又有商人一面的最可怕和无耻的家伙，他们硬拔下猎物身上的鳞片拿它们以假乱真充当稀有货币，用龙族的鲜血浇灌新锻造或是被其他人遗弃的武器，要么就亲自上阵培养召唤出的野兽或是别的什么，屠杀落单的弱小生物。
“这里的普遍货币还是杜玛，关于这个就不用担心啦。”脱离险境恢复正常了的喀乐兹拽着刚认识的新伙伴走在龙族大街上，街道口纹着一行分辨不出的字符，参照喀乐兹的说法是这条街道的名字。
“嘛。”小小噘着嘴跟在三人背后，“因为原初魔法使那个大糊涂虫把龙族先祖变出了类似宝石一样的鳞片，它们才会被盯上——”走在他前面的商人回过头笑了笑，停下脚步蹲下身一把抱起了小小，将怀中的半大孩子硬塞给杰塔。
“看好他，然后管住你们的嘴。”
过去从商队领袖手中买下的屠龙巨剑被储存在了自家老大肩上的魔法阵里，杰塔漫不经心的点头回应喀乐兹的话，让搭档顺着他的身体爬到他的背上，代替武器的重量“挂”在那儿。
“我的那把剑，究竟是怎么做的呢？”
被枯楼一眼看出带有“屠龙”属性的宝剑，或许也是在多莱格的阴险商人们伪造出来的吧？他有些感到郁闷，瞥了一眼因为他们停下脚步而离得有些远的老大，枯楼像是没听见身后的动静，正继续往前走着。
“啊，老大——”高个子没能说完，背后的喀乐兹捂住了他的嘴，配合着背上小小惊愕的眼神，喀乐兹将食指竖在嘴边做了个“噤声”的提示。
“这条主街道上几乎都是人类，你们没有发现吗？”
平时也生活在都是同类的城镇中，纵使背弃了纯白信仰跑到外面放眼看世界，也因为过去原初魔法使的做法让他们不可能遇到任何非同类的袭击。
“那些都是我们的竞争者。”商人凑到他耳边说道，“最喜欢刁难什么都不了解的新人了。”
所以才没能察觉到违和感吧，杰塔如此想着，因为一直活在只有人类的地方，终于有一天来到了明明应该是非人生物的城市里——
“可是，喀乐兹，这里的龙族去哪了？”进城的吊桥上还能望见几只有飞行能力的，杰塔想，“有商人已经是不难理解的事情了，但是……”
“今天特别多啊。”早就对这座城市一切了如指掌的喀乐兹背着手判断道，“我们那一趟列车没有下来多少人，守门的老哥也没有专门提醒我呢。”
“等下……糟糕！”之前的话被商人强行打断，杰塔将视线转回街道上时，发现自家老大已经找不着影了，面前人来人往，而且依旧瞧不见任何非人生物。
背上的小小有些不屑地嘘了一声，但是很快也不好意思地把头埋进搭档的衣服里，他也没注意到枯楼是什么时候消失在人群中的。
喀乐兹还是竖着他的手指:“我想他有自保能力，如果不愿意被别人认出来是第一次到这里，那么建议你们不要大喊大闹以及大惊小怪。”
“相信他能自己找回来的。”
___
精灵小姐贴心地告诉枯楼怪物的血不会产生什么棘手的问题。
【你身体中可是流淌着更加了不起的血液啊。】
似乎是在听说了天仙99号告别时的模样，她也学着那副样子懒洋洋地拉过一片云躺下，翘着腿咧开什么都没有的脸上面的那道口子。
“可是为什么这个世界也会有……”
在说好了是“龙之都”的城市中被好几个走路不长眼的嚣张商人找茬，忍耐着能感觉到正慢慢退去的头疼，枯楼被听见他内心“求救”声的精灵小姐连人带魂一并拽入了意识海洋中。
“虽然有些对不起他们。”枯楼将手搭在精灵小姐身下的那片云上，就感觉上来厚实得很，也比较柔软，躺上去应该是很舒适的——
【专心点啊。】从精灵小姐的脸上看不出她的神情，但能从语气中判断出来一些言外之意，不过这回精灵小姐只是好意地打断他逐渐形成暴走倾向的思路，让他重新开始思考起多莱格的事情。
【那确实是第一世界的生物。】当事人说，【这样也许能确定一些事情。】
【比如说，多莱格的‘入口’通向的是……】
“那样就没必要留在这座城里了，越早走越好。”
精灵小姐听见自己合作伙伴第一次那么说，似乎感到十分诧异。
【你想要放弃寻找多莱格的世界链接点？】
“我也……不清楚。”合作伙伴低下头，躺在云上的精灵小姐看不到枯楼的表情。
云海之上出现一个漩涡，是枯楼主动选择了暂时离开意识海洋。留意过喀乐兹和两个同行者动向的他直接降落在他们的临时居所中，随手给自己施加了保险用的魔法，带着六芒星标志的魔法阵放大融入他的身体，也特意没有制造出什么引起他人注意的声响。
专门为经商者制造的公馆里已经住满了人，甚至前台站桩的也不是至今未见到的龙族。一些大大小小的气泡球悬空飘浮在公馆大厅中，里面也多多少少休息着几个商人。
喀乐兹是一位很有资历的商人——枯楼听见由于房间不够而在大厅中来回踱步的商人开口说着，“被他带领过的人也过得很好，可以学到很多东西。”
“那小子就是人有点问题，关键时候怂，还会因为伙伴说纯白之神坏话记恨上去复仇……也不知道复谁的仇。”说话的商人耸了耸肩，“这次不知是哪一阵风居然把这小子也给吹来了。”
“真是不走运呐……”
他们看上去已经聊了很久的相关话题，一些其他领域的商人也似乎没什么心情继续听下去了，纷纷感慨了几句后该休息的去休息，原地躺下或者施展开空间类的魔法，直到当前环境能允许枯楼显形。
——别在他头上的晶片也同时闪烁起来。
里面传出了并非是99号或是任意一位他在这个世界上认识过的人的声音，像是在宣读一个通告似的把枯楼未了解到的信息灌输进他的脑海中。
“那些龙族……”意识海洋中有着精灵小姐帮忙分担99号恶作剧般按时间传输的数据量，他也能够听见合作伙伴读取后得到的线索，“整座多莱格的居民……都被聚集在宫殿中？”
供商人们夜晚驻足休息安眠的公馆，没有可以看见龙族宫殿的门户。晶片似乎是自动感应到了“同伴”的气息，阻止现任主人摘下它的做法并发射出一道光线，投在地面上的另一枚晶片上。
“是那些商人的？”
另一面晶片被枯楼的魔法阵轻轻托起，送至他面前。试探着接触的那一刹那晶片放大形成类似临海小镇见识过的屏幕，放映起了多莱格城中其他场所的现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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