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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六节 战败

    唐皓纵马向前,迎上黄巾军的来将,这牛某虽然只是一名队长级别和唐皓相当,但战力确实不错,出刀刚猛,近战丝毫不弱于唐皓。

    两人接战七八个回合,唐皓才勉强适应了对方的快攻节奏。朱儁远看唐皓不占优势,也担心首战失败影响士气,正随时准备下令出击以接应唐皓。

    唐皓逐渐适应后开始拉开距离,长枪几次虚晃让对方不敢靠近,牛某几次贴近都被唐皓逼退,体力消耗下出手速度也变慢了。唐皓趁机用枪身往侧边卸力,顶开对方刀身,马上纵马拉开距离,相距十几步后调转马头,牛某也骑马冲来,这一次唐皓没有丝毫避让,直接一枪刺穿其肩膀,牛某也被冲落马下。

    唐皓随即收枪回马,汉军这边顿时响起一片雷鸣:“好,好,好!”

    牛某挣扎起身,只能爬上坐骑,当即逃回了军中。

    波才眼看手下被刺倒马下,当即准备率军出击,同时又向身边两名传令兵下了一条密令。

    朱儁看到唐皓得胜也是满心欢喜,当即命人击鼓进军,汉军十列方阵闻声而动,同时向前推进。唐皓也马上回到自己部曲,身边众人都高兴恭贺。

    比起汉军队列齐整的进军,黄巾军这边则是较为松散的站队,前排也是五百人左右一队,由于散乱,和先前观看单挑,此时队形基本分辨不出圆形还是方形。待汉军前出两百步左右,波才也下令出击,黄巾军将士顿时齐呼:“苍天已死,黄天当立。”

    朱儁一听黄巾军响起的口号响彻天地,再一看黄巾军士卒明显振奋许多,马上下令鼓号齐鸣,在声势上也不能输。

    随即两军前排开始接战,汉军依靠弓弩,在相距两百步时便停下开始射击。黄巾军这边也同时反击,但由于汉军装备甲胄盾牌,三轮对射后倒下的基本都是仅穿布衣的黄巾军。

    第五轮齐射过后,双方前排士兵相距不足十余步,黄巾军再次响起:“黄天当立,杀,杀,杀!”随即猛扑上来,汉军士卒只得拼命抵住盾牌,旁边的队友刀枪齐上。

    此时汉军派出的只有一万两千余人,面对三万人的猛扑,很快就陷入了下风,左右两侧都出现了缺口。随即朱儁下令校尉王通所部支援左侧,校尉程权所部支援右侧,这时朱儁手里仅剩下五千兵力。

    王通率领两千五百人上前支援,带头拼杀,随后顶住了贼军的攻势。唐皓眼看前面稳住了局势,马上叫来任权、高武两位屯长,让他们带领本队跟随自己向左侧包抄。唐皓两百人的动作在人海中并不明显,直到完全绕至左侧边缘时才被波才发现。但并未引起波才重视,一小队人马在这种人海战场中发挥的作用实在有限。

    波才转身问向身边传令兵:“岑占、马越还有多远?”

    小兵的眼里透露着兴奋的目光,回道:“应该还有五里。”

    渠帅方泽也笑道:“汉军这次插翅难逃了,波帅神武,又是一场大胜。”

    波才微笑道:“传令,让岑占快速赶到,直接攻击。马越配合,一同攻向汉军中军。胜败就看此一击了。”

    此时双方接战接近一个小时,黄巾军虽然人多,但并未占到太多便宜,反而伤亡在逐渐增加。朱儁一直观察着战场形势,手里的三千骑兵和一部步兵一直没有放出去,身边的副将、司马都忍不住向催促发兵。

    片刻后,自朱儁军后部阳城方向扬起滚滚烟尘,原来正是黄巾渠帅岑占率领五千余人正火速扑来;同时左侧山林中渠帅马越也带人冲出,一时间竟不知道有多少敌军。

    唐皓刚绕到左侧高地,带领两个屯长在攻杀已经疲软的贼军,听闻山林中冲出大队人马,当即收拢身边士卒,原地列阵防御。但前排的黄巾军得知援兵到来,马上振作又猛扑上来阻止汉军收缩。波才看到伏兵已出,当即带上剩余士卒直冲汉军中部。

    朱儁眼看三面被围,虽有无奈,但心里明白此战已定,不能久战,随即命令:“赵远你率三千骑兵带大家向左前方长社方向突围,不要恋战。罗银率剩余士卒随我殿后。”两人得命不敢怠慢,当即分兵而去。

    正当唐皓艰难抵挡间,远远看见赵远率领三千精骑奔驰而来,顿时心中一稳,也不管北侧方向的敌军援兵,直接正面冲击贼军,大喊一声随后两枪刺倒两名贼兵,带领众人向东突击。

    整个汉军阵列由口字型变为三角形,开始向东北方向突围,损失最为惨重的当属后军,以五千人抵挡一万多黄巾援兵两面夹击,每一步都有士卒不断倒下,不到半小时,伤亡便已过半。

    黄巾军眼看得胜,士气大振,一路追着汉军砍杀,直到波才命人严厉喝止,已追出战场五六里。

    此战汉军损失惨重,辎重尽失,伤亡近八千人,士气严重受挫。

    朱儁率领败军冲出四十里才慢慢减速,收拢残兵。这时赵远也过来汇报情况,随后问出了所有人的疑问:“这北侧伏兵为何先前没有侦查到?这后方的伏兵又是从何而来?”

    朱儁此时身上也多处负伤,简单处理好伤口,对此也心怀疑虑。随后叫来负责侦查的两名校尉程权、陶仪以及四名斥候,再次确认之前的线索,一时也没分析出结果。

    唐皓只有两处轻微伤,赤龙驹反而多处受伤。这时在队伍前面,跟着骑兵后面行进,屯长王远赶来汇报:“禀报军侯,我们现清点还有三百六十二名兄弟,其余人暂时没有消息。”

    唐皓说道:“万幸我们占据高地,又是在突围方向,不然结果可能更惨。屯长、队率都在吗?”

    王远低声道:“屯长端汇、队率卫益、金琦三人失联,暂时没有消息。”

    唐皓皱眉道:“先收拢兄弟们,等到了营地再清点一次。”王远领命退下。

    其实此战朱儁已然尽力,由于首次面对黄巾军,谁也不知道敌军战法,而埋伏在后方的岑占所部五千余人,实际一直分散在阳城县附近乡里,由于黄巾军摘下头巾和寻常百姓全然一样,所以朱儁的侦查部队根本想不到敌军会分散在乡里民间。

    朱儁只得马上向朝廷写去战报,同时向皇甫嵩所部求援。而战报中有提及曲军侯唐皓先刺落一员敌将,后又带队奋勇突围。同时朱儁也将战败之责归于自己自负大意,以致中了贼军埋伏,请求朝廷责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