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 最恐怖
黄袍书生本来还对薛礼冷声训斥自己而感到不满，但在见过了老爷子剑八留下的那个巨坑后，一言不发，抽身远遁。
薛礼也是沉默了一瞬，但还是停留在原地，帮其掩去了最后的一丝气息。在这一地中没谁会比他更精于此道了。
随即回头望去，见徐落拖着半死不活的武清雅去到了老爷子那边，不再关注，也是迅速抽身离去。
……
武清雅一路走一路吐血，咳的像是随时要去阴司见那阎罗一般。她这辈子都没有吐过这么多的血，可她也知道，要不是先前学的那神异的修道法门，这命是肯定没了。应该对前辈心怀感激的。
不过前辈，我感觉自己走走还是可以的，眼见徐落就这么拽着她四处腾挪，不时撞上些尖锐物，她就很是无奈。
一根树枝扫过，直奔她胸口袭来，吓的她花容失色“前辈！”
“嘶——”
“嗯？”
“没事了，呵，呵呵，前辈别回头。”武清雅发出一阵崩坏的声音，让一心快一些的徐落有些头皮发麻。
“怎么了吗？”
徐落下意识回头，只见武清雅胸口出衣衫破碎不堪，身上甚至似乎有鲜血透过衣衫渗出，此时她正在全神贯注的小心翼翼的低着头清理着伤口。
徐落莫名想起几句名诗：大鹏一日同风起，乱把白云揉碎，古人诚不欺我也。
武清雅清理伤口的速度慢慢缓了下来，怎么好像前行速度变慢了呢?
一抬头，刚好对上了徐落探究的目光，一口鲜血逆涌，喷了徐落一脸“啊！！！前辈！！！”
这一声显得中气十足，不过换来的就是气血逆流，灵气找补不足，本来就还是勉强吊着的那半条命现在又悬了，一气过后彻底混了过去。
徐落只得又手忙脚乱的帮她吊住了那半条命，锁住了还在流失的灵气，不过仍是指标不治本，只能等她醒了再做打算了。
见对方衣衫破碎的不像样子，徐落好心的自坤兽袋中取出了一套女子衣衫，就这么遮掩住了。
“至于吗?我就是想问问要不要先给你套衣服凑合着穿一阵，就气成这样了?”
女子正在昏迷，注定是不知徐落此时所言，不然怕是又要气晕过去。
简单处理一番过后，徐落就带着昏迷的武清雅来到了老爷子的面前。
尽管老爷子也是衣衫褴褛，身上遍布着狰狞的伤势，但他还是站在原地，持剑不语。
见徐落靠近，才渐渐呼出一口浊气，“这丫头是谁？”
“路上捡来的，傻乎乎的，没什么危险的。路上说是从云上学宫来的，似乎在找那个是姓顾的姑娘，不过我没告诉她就是了。”
老爷子脸色没什么变化，淡淡的开口道：
“那等她醒了就告诉她，顾青衣的丫头就在章丘，只管带她走便是。”
“不用瞒着吗，之前在那问道轩里面，守阁的那一位居然认出了那笔洗的来历。要知道我可是什么都看不出来的。还有就是那一位守阁人还把我错认成了什么千云一脉，听他的那一番言语，似乎是与古荒的那些历史有关系，吓得我都不怎么敢听了。”
老爷子只是表情诧异的看着他，弄的徐落也有些不好意思了。
“真不敢听，我现在这么弱，可禁不起什么大风大浪了，你可别在偷着把我再给安排了，不然你以后就别想着再喝一口酒。”
“随你吧。”老爷子很随意，似乎并不怎么在乎了。
不过随即徐落表情冷了下来，话锋一转，道：“那个姓薛的山神有问题，不知道到底是有什么目的，先前老爷子你在和秋老头对峙时，也感受到了吧，那一闪而逝的气息，明显是有人人为掩去的，除了他，没人能做到那么快。”
“嗯，我知道了。”
见到徐落似乎要问个没完，老爷子就让他先自己活动去，别打搅他休息了。
徐落尤在思索着那个山神可能的目的，老爷子则是慢腾腾换了一身衣服，先前他也受伤不轻，衣服早就不能穿了。
见老爷子依旧慢条斯理，徐落也不怎么担心他的伤势了，想了想，又是忍不住开口问到：“那秋老头和你有着是大道之争吗，居然不远万里来这里与你分个生死。”
“是道争，也还好只是道争，若是缺失，那可就麻烦多了。”
“道争啊。”徐落有些遗憾，毕竟那老头之前待自己实际上还是很不错的。
不过要是道争的话，那他还是肯定支持老爷子的，可惜那老头就可惜了，身死道消，只留下这个巨坑，自己想帮着收尸都不行。
既然之前老头信得过他，徐落也敬他一分。哀叹一声后就伸手就从老爷子那将之前买的那酒讨了过来，向地上忌去不少。
算上之前倒掉的那些，这酒是真就没剩下多少了，眼见老爷子快不乐意了，徐落也就停了下来。
“老头，小子之前多受照顾，但有些事情，是你和老爷子自己的恩怨，我不方便掺和。这酒嘛，就当是小子敬你的了。你放心，答应你的事，我肯定去做到，你就放心去吧。”
四周仍是一片寂静，徐落静静的将酒丢还给了老爷子，拖着还处在昏迷中的武清雅跟着老爷子来到了远处的河口畔。
老爷子拾起湖边的一片落叶，稍微拧转，卷成了竹桶状，伸手入河舀起了一小桶，将其倒在了武清雅的脸上。
徐落本来还有些不解，但下一刻，水中竟有着金黄色光芒亮起，虽说很是暗淡，但还是被徐落发现了，随即他惊讶的发现，其中物质竟是尽数被这妮子吸收了。
“对她伤势有好处，说不定还能更进一步。虽说不能帮她脱胎换骨，但也差不离了。”
徐落满是惊讶，有些好奇道：“对别人有用吗？”
他也知道自己是很难再寻到什么能帮自己提升的灵丹妙药了，但自己朋友可还没自己这种困扰，若是有用，那自己说什么都得带些回去。
“没用，这妮子身上也有着很浅的龙气，不知道是哪个王国的那种不受重视的旁门公主吧，所以这水里龙气很自然的帮她洗筋伐髓了。”
“至于其他人，没点龙气的，这水对他们屁用没有。有龙气的，还认识缺这水里这一点的?”
徐落想了想，缓缓摇头，仔细一想，自己认识的那些个龙子龙孙，真就一个个肉眼可见的龙气萦绕，确实是不缺的。
“还记得我曾经跟你说过什么最恐怖吗?”老爷子再一次开口，语调平淡，但徐落似乎听出了一丝不寻常。
“缺失。不过你不是说这一次不是缺失吗？”徐落满是不解。
“你也见到了，大道之争尚且如此凶险，稍有不慎就是身死道消，那你以后面对缺失，敢不敢拼一把?”
“自然，我怕的只是死的不明不白，又不是真就不能去死，当然敢啊。”
老爷子抬头，看着那澄澈而坚定的眼神，那里面似乎没有丝毫的杂质，一如往常，今后怕不知要吸引着多少涉世未深的小姑娘了。
“那就好，那就好，如此就能活下去，能活着就有希望。”
“说这些做什么，还早呢，等到我面对缺失时都不知道什么时候了，再者说，说不定我一辈子都见不到呢。”
“一定会见到的，何况也不早了”老爷子摇头，“你注定的面对的是别人所不能比的，等到你这次蜕变完成，那就有你受的了”
四下无人，徐落也不担心被别人听了去，就这样干脆开口了。
“老爷子，你常说缺失才是恐怖的，但又不告诉我为什么，为什么啊?”
“因为这缺失就如字面意思一般，意味着失去，若是找不回来，那……”
“那怎样。”
老爷子认真想了想。
“很难受”
“具体呢”
“没了”
“……”这就没了。
“但倒在了这一步上的，往往就是你们这些人啊，小心了。”
老爷子不愿意多说，说到的又是这样模模糊糊、藏藏掖掖的，徐落还是感觉很不解，只好私下里自己揣度起来。
修道之人有三劫:心魔、天劫、大道之争，这是世人常有的说法，三者无论哪一种，若是一着不慎，轻则身受重伤，重则烟消云散，像是缺失，他除了从老爷的子口中听说过，就再也没见谁提起过。
偏偏老爷子对此也是三缄其口，如果不是老爷子明显的不是在开玩笑，他都怀疑是不是真的有这一说了。
不过老爷子也曾提起过，万物有缺，这些年他就一直觉得，莫不是这缺失，就是等到自己修到一定的境界，过往的不足会化成前进的阻力，这么想来也是有道理的，自身的部分道境不完善，终究落了下成，如果是因此而乱了路径，说不得修到最后，就成了南辕北辙。
不过他也没敢提出口，老爷子曾经的经验实际上在现在还是有许多不足的，说不得现在就没有这种困扰了。
毕竟老爷子太老了，有些事情，这些年自己也是一直瞒着他，他似乎也是知道这一点的，所以也是没有停止学习。
况且自己又不是道修，即便之后有修道的想法，距离现在也确实是还很远的，现在自己马上就要荒修大成了，这条路还没算完全走明白，哪有心思去头疼那些。
“不过最恐怖啊，到底会是什么呢？”徐落下意识的眯起的眼睛，眼中似有笑意。
反正不论如何，来便是了。
薛礼也是沉默了一瞬，但还是停留在原地，帮其掩去了最后的一丝气息。在这一地中没谁会比他更精于此道了。
随即回头望去，见徐落拖着半死不活的武清雅去到了老爷子那边，不再关注，也是迅速抽身离去。
……
武清雅一路走一路吐血，咳的像是随时要去阴司见那阎罗一般。她这辈子都没有吐过这么多的血，可她也知道，要不是先前学的那神异的修道法门，这命是肯定没了。应该对前辈心怀感激的。
不过前辈，我感觉自己走走还是可以的，眼见徐落就这么拽着她四处腾挪，不时撞上些尖锐物，她就很是无奈。
一根树枝扫过，直奔她胸口袭来，吓的她花容失色“前辈！”
“嘶——”
“嗯？”
“没事了，呵，呵呵，前辈别回头。”武清雅发出一阵崩坏的声音，让一心快一些的徐落有些头皮发麻。
“怎么了吗？”
徐落下意识回头，只见武清雅胸口出衣衫破碎不堪，身上甚至似乎有鲜血透过衣衫渗出，此时她正在全神贯注的小心翼翼的低着头清理着伤口。
徐落莫名想起几句名诗：大鹏一日同风起，乱把白云揉碎，古人诚不欺我也。
武清雅清理伤口的速度慢慢缓了下来，怎么好像前行速度变慢了呢?
一抬头，刚好对上了徐落探究的目光，一口鲜血逆涌，喷了徐落一脸“啊！！！前辈！！！”
这一声显得中气十足，不过换来的就是气血逆流，灵气找补不足，本来就还是勉强吊着的那半条命现在又悬了，一气过后彻底混了过去。
徐落只得又手忙脚乱的帮她吊住了那半条命，锁住了还在流失的灵气，不过仍是指标不治本，只能等她醒了再做打算了。
见对方衣衫破碎的不像样子，徐落好心的自坤兽袋中取出了一套女子衣衫，就这么遮掩住了。
“至于吗?我就是想问问要不要先给你套衣服凑合着穿一阵，就气成这样了?”
女子正在昏迷，注定是不知徐落此时所言，不然怕是又要气晕过去。
简单处理一番过后，徐落就带着昏迷的武清雅来到了老爷子的面前。
尽管老爷子也是衣衫褴褛，身上遍布着狰狞的伤势，但他还是站在原地，持剑不语。
见徐落靠近，才渐渐呼出一口浊气，“这丫头是谁？”
“路上捡来的，傻乎乎的，没什么危险的。路上说是从云上学宫来的，似乎在找那个是姓顾的姑娘，不过我没告诉她就是了。”
老爷子脸色没什么变化，淡淡的开口道：
“那等她醒了就告诉她，顾青衣的丫头就在章丘，只管带她走便是。”
“不用瞒着吗，之前在那问道轩里面，守阁的那一位居然认出了那笔洗的来历。要知道我可是什么都看不出来的。还有就是那一位守阁人还把我错认成了什么千云一脉，听他的那一番言语，似乎是与古荒的那些历史有关系，吓得我都不怎么敢听了。”
老爷子只是表情诧异的看着他，弄的徐落也有些不好意思了。
“真不敢听，我现在这么弱，可禁不起什么大风大浪了，你可别在偷着把我再给安排了，不然你以后就别想着再喝一口酒。”
“随你吧。”老爷子很随意，似乎并不怎么在乎了。
不过随即徐落表情冷了下来，话锋一转，道：“那个姓薛的山神有问题，不知道到底是有什么目的，先前老爷子你在和秋老头对峙时，也感受到了吧，那一闪而逝的气息，明显是有人人为掩去的，除了他，没人能做到那么快。”
“嗯，我知道了。”
见到徐落似乎要问个没完，老爷子就让他先自己活动去，别打搅他休息了。
徐落尤在思索着那个山神可能的目的，老爷子则是慢腾腾换了一身衣服，先前他也受伤不轻，衣服早就不能穿了。
见老爷子依旧慢条斯理，徐落也不怎么担心他的伤势了，想了想，又是忍不住开口问到：“那秋老头和你有着是大道之争吗，居然不远万里来这里与你分个生死。”
“是道争，也还好只是道争，若是缺失，那可就麻烦多了。”
“道争啊。”徐落有些遗憾，毕竟那老头之前待自己实际上还是很不错的。
不过要是道争的话，那他还是肯定支持老爷子的，可惜那老头就可惜了，身死道消，只留下这个巨坑，自己想帮着收尸都不行。
既然之前老头信得过他，徐落也敬他一分。哀叹一声后就伸手就从老爷子那将之前买的那酒讨了过来，向地上忌去不少。
算上之前倒掉的那些，这酒是真就没剩下多少了，眼见老爷子快不乐意了，徐落也就停了下来。
“老头，小子之前多受照顾，但有些事情，是你和老爷子自己的恩怨，我不方便掺和。这酒嘛，就当是小子敬你的了。你放心，答应你的事，我肯定去做到，你就放心去吧。”
四周仍是一片寂静，徐落静静的将酒丢还给了老爷子，拖着还处在昏迷中的武清雅跟着老爷子来到了远处的河口畔。
老爷子拾起湖边的一片落叶，稍微拧转，卷成了竹桶状，伸手入河舀起了一小桶，将其倒在了武清雅的脸上。
徐落本来还有些不解，但下一刻，水中竟有着金黄色光芒亮起，虽说很是暗淡，但还是被徐落发现了，随即他惊讶的发现，其中物质竟是尽数被这妮子吸收了。
“对她伤势有好处，说不定还能更进一步。虽说不能帮她脱胎换骨，但也差不离了。”
徐落满是惊讶，有些好奇道：“对别人有用吗？”
他也知道自己是很难再寻到什么能帮自己提升的灵丹妙药了，但自己朋友可还没自己这种困扰，若是有用，那自己说什么都得带些回去。
“没用，这妮子身上也有着很浅的龙气，不知道是哪个王国的那种不受重视的旁门公主吧，所以这水里龙气很自然的帮她洗筋伐髓了。”
“至于其他人，没点龙气的，这水对他们屁用没有。有龙气的，还认识缺这水里这一点的?”
徐落想了想，缓缓摇头，仔细一想，自己认识的那些个龙子龙孙，真就一个个肉眼可见的龙气萦绕，确实是不缺的。
“还记得我曾经跟你说过什么最恐怖吗?”老爷子再一次开口，语调平淡，但徐落似乎听出了一丝不寻常。
“缺失。不过你不是说这一次不是缺失吗？”徐落满是不解。
“你也见到了，大道之争尚且如此凶险，稍有不慎就是身死道消，那你以后面对缺失，敢不敢拼一把?”
“自然，我怕的只是死的不明不白，又不是真就不能去死，当然敢啊。”
老爷子抬头，看着那澄澈而坚定的眼神，那里面似乎没有丝毫的杂质，一如往常，今后怕不知要吸引着多少涉世未深的小姑娘了。
“那就好，那就好，如此就能活下去，能活着就有希望。”
“说这些做什么，还早呢，等到我面对缺失时都不知道什么时候了，再者说，说不定我一辈子都见不到呢。”
“一定会见到的，何况也不早了”老爷子摇头，“你注定的面对的是别人所不能比的，等到你这次蜕变完成，那就有你受的了”
四下无人，徐落也不担心被别人听了去，就这样干脆开口了。
“老爷子，你常说缺失才是恐怖的，但又不告诉我为什么，为什么啊?”
“因为这缺失就如字面意思一般，意味着失去，若是找不回来，那……”
“那怎样。”
老爷子认真想了想。
“很难受”
“具体呢”
“没了”
“……”这就没了。
“但倒在了这一步上的，往往就是你们这些人啊，小心了。”
老爷子不愿意多说，说到的又是这样模模糊糊、藏藏掖掖的，徐落还是感觉很不解，只好私下里自己揣度起来。
修道之人有三劫:心魔、天劫、大道之争，这是世人常有的说法，三者无论哪一种，若是一着不慎，轻则身受重伤，重则烟消云散，像是缺失，他除了从老爷的子口中听说过，就再也没见谁提起过。
偏偏老爷子对此也是三缄其口，如果不是老爷子明显的不是在开玩笑，他都怀疑是不是真的有这一说了。
不过老爷子也曾提起过，万物有缺，这些年他就一直觉得，莫不是这缺失，就是等到自己修到一定的境界，过往的不足会化成前进的阻力，这么想来也是有道理的，自身的部分道境不完善，终究落了下成，如果是因此而乱了路径，说不得修到最后，就成了南辕北辙。
不过他也没敢提出口，老爷子曾经的经验实际上在现在还是有许多不足的，说不得现在就没有这种困扰了。
毕竟老爷子太老了，有些事情，这些年自己也是一直瞒着他，他似乎也是知道这一点的，所以也是没有停止学习。
况且自己又不是道修，即便之后有修道的想法，距离现在也确实是还很远的，现在自己马上就要荒修大成了，这条路还没算完全走明白，哪有心思去头疼那些。
“不过最恐怖啊，到底会是什么呢？”徐落下意识的眯起的眼睛，眼中似有笑意。
反正不论如何，来便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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