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五章 有所失
等到徐落再醒过来，周边竟还是一片漆黑，黑黢黢的环境下，竟也只有他一人在此。
怎么回事，不对劲。
徐落下意识的打量着四周，周边环境让他感到有些陌生。
但再一细看，这地方自己一定来过，稍一回忆，再看那似曾相识的石牌匾和埋在破瓦碎砖之间的大门，这里应该就是那之前那位老皇帝的行宫大门口了吧，自己怎么会来这儿。
本来老爷子能来，还让他放心时，他还觉得接下来就看老爷子的了，哪知道现在都还没有解决。
徐落看了眼周边的黑暗，虽说不算太过浓郁，但既然已经扩散到了自己这边，想必老爷子那边也不太好过。
“不过我怎么会在这儿？”徐落下意识的就想去推究原由，老爷子将他送到这里，应该是有他的考量才对的。
“徐公子不必多虑。是我带你来这的。”清醇的嗓音响起，正是三神三山上的那位山君薛礼。
“你带我来这儿的？”徐落皱着眉头，还是很不解，语气中满是怀疑。
这家伙为什么要带自己来这里，老爷子那边究竟怎么样了。
不过对方显然也没隐瞒的意思，见徐落那副不解的样子，顺势开口：“带你来这里确实是我的意思，老先生让我带你先离开此地，不过我能力有限，没法将你带出太远，况且现在看来徐公子状态似乎有些不对，我也不好轻举妄动，此地曾经有我设计的禁制，相对来说比较安全，所以我就送你来这里了。”
“老爷子那边怎么样了？”
“不容乐观。那个裂缝一时半会儿是关不上的，老先生也只能守在那里，防备着另一边的那些东西冲出来。”
徐落冷笑道：“薛山君搞这么久，不准备收个尾吗？”
薛礼张了张嘴，脸色变得有些苍白，眉眼间满是愧疚，“本来是应该我去的。但老先生说还不到时候。”
“老先生如今守在那里，也不知道怎么样了。”
“那你呢？你到底在盘算些什么？”徐落追问道。
这一次，薛礼没有回答。
他的心结所在，远不是这一两句话所能撬动的，有些事，也不方便详细去描述。
他知道的是，曾经曲周孟家对他有恩，这个恩情一直延续了下来，足够他还到现在了。
也因此，不论是曲周、朱礼还是陆王京，孟家的后人，自己都应该护着，而如今的孟晚竹，牵扯的更多，却也成了自己最应该守护的人。
如果是为了她的话，即便再给他一次选择的机会，让这种事再次发生，他也在所不惜。
凡有得，必有失。
“我不管这些弯弯绕绕。现在，带我去老爷子那儿。”
“此事已非我所能决定的。”
“那我命令你，带我去那儿。”这一次徐落的语气彻底的冷了下来，若是对方再不同意的话，他就硬闯，不管过程到底如何，结果一定都不是别人想看到的。
薛礼也是看出了对方的坚定信念，若是再不同意的话，这家伙可能真就不管不顾了，到时候确实是更麻烦了。
看了看如今的天色，现在也确实不是该犹豫的时候。
“好吧。公子小心了。”
四周山水似乎开始紧密的呼应起来，周边就像一块残破着的画布，颜色涂抹异常怪异，顷刻间天旋地转，等徐落回神时，两个人居然又回到了那个论道台前。
要是徐落头一次真正体验山君的挪移之术，也是第一次见到这个山君所说的那种朦朦胧胧的光怪陆离的世界。
这就是山君眼里的一地山水吗，画布一样的世界，许多地方都有空洞，连绵的画卷中怎么看都有着撕裂感，仿佛缺失了一大片，许多地方斑驳破碎，令人感到压抑。
等回过神来时，徐落还有些没有缓过来。
“这处论道台是以特殊的材料所打造，虽然有的地方破碎了，但大多都是由于时光侵蚀所致。接下来的一段旅途，因为老先生有着吩咐，就由徐公子您自己去了。”
徐落径直的走过了他的身边，看都不看他一眼，向着之前问道轩所在之处赶去。
薛礼苦涩一笑，在原地站定，也不离开，想去亲眼看到这一切的了结。
老爷子此刻的状态也很不好，他身上已经出现了大片的溃烂，腐烂的血肉表面似乎还有什么东西在侵蚀啃咬着，但人是死死的坐在那一处裂缝旁边。
裂缝此时并没有继续扩大，但也没有合拢的趋势，许多黑暗事物蠢蠢欲动，仿佛随时趁老人不注意，偷偷溜出来。
老爷子一巴掌拍回了一个饱含的觊觎的头颅，被其临走时的不甘而一口咬在了巴掌上。
老人又一甩手，将其整个脑壳砸碎，怪异的躯体不适的扭动了两下，最终渐渐平息了下来。
“净是些不知死活的玩意儿。”
徐落在远处默默的看到这些，老爷子此刻已经伤痕累累了，本来他就已经不应该再去参与这些事，到底还是自己没用，没能阻止。
“看够了吧，看够了来帮忙。”
徐落动身来到此处，紧盯着那出裂缝，虽说周边比起其他地方更加黑暗，但这天色也并没有阻止他向着这处深渊看去。
“这裂缝，到底是什么？”
“你年纪还是太小了，这些不知道也自然正常。往后会知道的。”
不过老爷子想了想，还是接口道：“和以前你知道的那些不怎么相关，但也确实和你之前想的一样，这里也是古荒留存下来的，许多地方还不是你现在值得探究的。”
“我只想知道怎么才能关上它？真就没办法了吗？”
老爷子思考了半天，像是想到了什么，看了看徐落，但终究还是没有吱声。
“对我有着损失？”
老爷子还是没有吭声。
“之前你来这儿似乎是有信心来将它关上的，但到了现在，一切还是没什么变化，是缺了什么吗？”
徐洛想了想之前老爷子那一副都交给他的样子，忽然发现老人这一只眼睛似乎有些不对。
“你的眼睛怎么回事？”
老爷子的一头白发下，一只眼睛居然缺失了，只是之前被白发遮掩住了血迹，加上天色昏暗，徐落确实是没有看清。
但到了现在，他也发现老人的一只眼睛已经不见了。
“所以说是用血肉来填上它。所以你是身上才会出现这一身的伤。”
老爷子这谁也算是开了口，点点头，认了下来。“荒血到了一定的程度有着镇压的作用，你想必也很了解了吧。”
徐落点了点头，老爷子对这事儿可一直没瞒着他，他的血早就被老爷子不知重复利用了多少遍了，毕竟他的血和一般的荒修还不一样，他的血系当量，老爷子曾经称为他生平仅见。
“那你猜猜看，我用这着秘法封住了这处裂隙的扩张，又怎么样才能把它给彻底镇住呢？”
“你把你那只眼睛给献祭了，就为了镇压这个？”
“不然呢？”老爷子显的很是疲惫，但也愿意趁这时候教教这小子，如果是现在不告诉他这些，以后这小子可能就不会发现自己血居然还能做这些。
老人知道自己时间已经不多了，况且一只眼睛而已，他本来也是荒修的，而对于荒修来说，体魄就是他们的立身之本，一气出力压山河才是他们最值得骄傲的事。
年轻时候曾经有人教过他，在危急的时刻，也许破局之法就在自己身上，所以他也希望徐落能够学到这些，未来说不定就救他一命。
“你失败了，所以他还是没有合上，到底还是老啦，老爷子。”
老爷子闭了闭眼，还是不甘心的叹了口气，确实，自己还是没能做到。
“那这次，换我来。”
还没等老爷子反应过来，徐落竟是并指成勾，甚至催动了荒血的力量，在反噬来临之前，狠狠朝着自己脸上来了一下。
血淋淋的一物被徐落抛到了老人脸前，剩下的，交给你吧。
言毕，一路上的疲惫彻底爆发，他整个人直挺挺的向前倒了过去，显然是累到昏厥了。
老爷子双手接住少年，尽力换了个舒服的方式，让他好好躺下休息。
“少年人的肩头，不该背负这么多呀。”
不过现在，到底还不是结束，合该自己来收收尾呀。
老爷子看着裂缝，默然不语，仅剩下的一只眼睛里，倒映着漆黑的未知一面的景色。
怎么回事，不对劲。
徐落下意识的打量着四周，周边环境让他感到有些陌生。
但再一细看，这地方自己一定来过，稍一回忆，再看那似曾相识的石牌匾和埋在破瓦碎砖之间的大门，这里应该就是那之前那位老皇帝的行宫大门口了吧，自己怎么会来这儿。
本来老爷子能来，还让他放心时，他还觉得接下来就看老爷子的了，哪知道现在都还没有解决。
徐落看了眼周边的黑暗，虽说不算太过浓郁，但既然已经扩散到了自己这边，想必老爷子那边也不太好过。
“不过我怎么会在这儿？”徐落下意识的就想去推究原由，老爷子将他送到这里，应该是有他的考量才对的。
“徐公子不必多虑。是我带你来这的。”清醇的嗓音响起，正是三神三山上的那位山君薛礼。
“你带我来这儿的？”徐落皱着眉头，还是很不解，语气中满是怀疑。
这家伙为什么要带自己来这里，老爷子那边究竟怎么样了。
不过对方显然也没隐瞒的意思，见徐落那副不解的样子，顺势开口：“带你来这里确实是我的意思，老先生让我带你先离开此地，不过我能力有限，没法将你带出太远，况且现在看来徐公子状态似乎有些不对，我也不好轻举妄动，此地曾经有我设计的禁制，相对来说比较安全，所以我就送你来这里了。”
“老爷子那边怎么样了？”
“不容乐观。那个裂缝一时半会儿是关不上的，老先生也只能守在那里，防备着另一边的那些东西冲出来。”
徐落冷笑道：“薛山君搞这么久，不准备收个尾吗？”
薛礼张了张嘴，脸色变得有些苍白，眉眼间满是愧疚，“本来是应该我去的。但老先生说还不到时候。”
“老先生如今守在那里，也不知道怎么样了。”
“那你呢？你到底在盘算些什么？”徐落追问道。
这一次，薛礼没有回答。
他的心结所在，远不是这一两句话所能撬动的，有些事，也不方便详细去描述。
他知道的是，曾经曲周孟家对他有恩，这个恩情一直延续了下来，足够他还到现在了。
也因此，不论是曲周、朱礼还是陆王京，孟家的后人，自己都应该护着，而如今的孟晚竹，牵扯的更多，却也成了自己最应该守护的人。
如果是为了她的话，即便再给他一次选择的机会，让这种事再次发生，他也在所不惜。
凡有得，必有失。
“我不管这些弯弯绕绕。现在，带我去老爷子那儿。”
“此事已非我所能决定的。”
“那我命令你，带我去那儿。”这一次徐落的语气彻底的冷了下来，若是对方再不同意的话，他就硬闯，不管过程到底如何，结果一定都不是别人想看到的。
薛礼也是看出了对方的坚定信念，若是再不同意的话，这家伙可能真就不管不顾了，到时候确实是更麻烦了。
看了看如今的天色，现在也确实不是该犹豫的时候。
“好吧。公子小心了。”
四周山水似乎开始紧密的呼应起来，周边就像一块残破着的画布，颜色涂抹异常怪异，顷刻间天旋地转，等徐落回神时，两个人居然又回到了那个论道台前。
要是徐落头一次真正体验山君的挪移之术，也是第一次见到这个山君所说的那种朦朦胧胧的光怪陆离的世界。
这就是山君眼里的一地山水吗，画布一样的世界，许多地方都有空洞，连绵的画卷中怎么看都有着撕裂感，仿佛缺失了一大片，许多地方斑驳破碎，令人感到压抑。
等回过神来时，徐落还有些没有缓过来。
“这处论道台是以特殊的材料所打造，虽然有的地方破碎了，但大多都是由于时光侵蚀所致。接下来的一段旅途，因为老先生有着吩咐，就由徐公子您自己去了。”
徐落径直的走过了他的身边，看都不看他一眼，向着之前问道轩所在之处赶去。
薛礼苦涩一笑，在原地站定，也不离开，想去亲眼看到这一切的了结。
老爷子此刻的状态也很不好，他身上已经出现了大片的溃烂，腐烂的血肉表面似乎还有什么东西在侵蚀啃咬着，但人是死死的坐在那一处裂缝旁边。
裂缝此时并没有继续扩大，但也没有合拢的趋势，许多黑暗事物蠢蠢欲动，仿佛随时趁老人不注意，偷偷溜出来。
老爷子一巴掌拍回了一个饱含的觊觎的头颅，被其临走时的不甘而一口咬在了巴掌上。
老人又一甩手，将其整个脑壳砸碎，怪异的躯体不适的扭动了两下，最终渐渐平息了下来。
“净是些不知死活的玩意儿。”
徐落在远处默默的看到这些，老爷子此刻已经伤痕累累了，本来他就已经不应该再去参与这些事，到底还是自己没用，没能阻止。
“看够了吧，看够了来帮忙。”
徐落动身来到此处，紧盯着那出裂缝，虽说周边比起其他地方更加黑暗，但这天色也并没有阻止他向着这处深渊看去。
“这裂缝，到底是什么？”
“你年纪还是太小了，这些不知道也自然正常。往后会知道的。”
不过老爷子想了想，还是接口道：“和以前你知道的那些不怎么相关，但也确实和你之前想的一样，这里也是古荒留存下来的，许多地方还不是你现在值得探究的。”
“我只想知道怎么才能关上它？真就没办法了吗？”
老爷子思考了半天，像是想到了什么，看了看徐落，但终究还是没有吱声。
“对我有着损失？”
老爷子还是没有吭声。
“之前你来这儿似乎是有信心来将它关上的，但到了现在，一切还是没什么变化，是缺了什么吗？”
徐洛想了想之前老爷子那一副都交给他的样子，忽然发现老人这一只眼睛似乎有些不对。
“你的眼睛怎么回事？”
老爷子的一头白发下，一只眼睛居然缺失了，只是之前被白发遮掩住了血迹，加上天色昏暗，徐落确实是没有看清。
但到了现在，他也发现老人的一只眼睛已经不见了。
“所以说是用血肉来填上它。所以你是身上才会出现这一身的伤。”
老爷子这谁也算是开了口，点点头，认了下来。“荒血到了一定的程度有着镇压的作用，你想必也很了解了吧。”
徐落点了点头，老爷子对这事儿可一直没瞒着他，他的血早就被老爷子不知重复利用了多少遍了，毕竟他的血和一般的荒修还不一样，他的血系当量，老爷子曾经称为他生平仅见。
“那你猜猜看，我用这着秘法封住了这处裂隙的扩张，又怎么样才能把它给彻底镇住呢？”
“你把你那只眼睛给献祭了，就为了镇压这个？”
“不然呢？”老爷子显的很是疲惫，但也愿意趁这时候教教这小子，如果是现在不告诉他这些，以后这小子可能就不会发现自己血居然还能做这些。
老人知道自己时间已经不多了，况且一只眼睛而已，他本来也是荒修的，而对于荒修来说，体魄就是他们的立身之本，一气出力压山河才是他们最值得骄傲的事。
年轻时候曾经有人教过他，在危急的时刻，也许破局之法就在自己身上，所以他也希望徐落能够学到这些，未来说不定就救他一命。
“你失败了，所以他还是没有合上，到底还是老啦，老爷子。”
老爷子闭了闭眼，还是不甘心的叹了口气，确实，自己还是没能做到。
“那这次，换我来。”
还没等老爷子反应过来，徐落竟是并指成勾，甚至催动了荒血的力量，在反噬来临之前，狠狠朝着自己脸上来了一下。
血淋淋的一物被徐落抛到了老人脸前，剩下的，交给你吧。
言毕，一路上的疲惫彻底爆发，他整个人直挺挺的向前倒了过去，显然是累到昏厥了。
老爷子双手接住少年，尽力换了个舒服的方式，让他好好躺下休息。
“少年人的肩头，不该背负这么多呀。”
不过现在，到底还不是结束，合该自己来收收尾呀。
老爷子看着裂缝，默然不语，仅剩下的一只眼睛里，倒映着漆黑的未知一面的景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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