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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六章 帮忙

    只是等了许久也不见阁主人影,殷枳困惑的摸摸下巴。

    这家伙是真的大忙人,还是故意将自己晾在此处。

    正想着,耳畔忽然传来低沉的嗓音,“小娘子,今日主动送上门来,可是许久不见想我了?”

    话音里带着微微的不着调,殷枳吓了一跳,上前一步避开他,就见却月阁主不知从何处冒出来,脸上仍然扣着那枚熟悉的金色面具,遮住了他的上半张脸。

    虽不知他长什么模样,但是嘴角却挂着笑容,眼底戏谑藏都藏不住,看上去不像是什么正人君子,倒像是......烟花柳巷风尘客。

    那人凑的极近,虽戴着帷帽,耳边还是残存了他温暖的气息,殷枳面上有些不自然,同时又对于他如此不羁的行为有些恼火,“你这人走路没声的?”

    却月阁主无辜的摊摊手,“分明是姑娘想我想的太投入了,可不要胡乱冤枉好人。”

    殷枳自然也不指望从这人嘴里能说出什么正经话来,遂也懒得搭理他。

    她直接进入正题,“却月阁神通广大,不知......”

    说了一半直接摘下帷帽,将自己那张遍布红疹的脸完完全全暴露在他的眼前,面上十分坦然,“不小心沾染了云崖花与紫丁香花粉,不知阁主可有办法使我这张脸复原。”

    却月阁主上下看了她的脸一遍,轻“啧”一声,“可惜啊可惜,谁这么狠心,毁了如此赏心悦目的一张脸。”

    殷枳自动略过了他这些废话,又问了一遍,“阁主,有办法么?”

    却月阁主挺直腰杆,斜睨着她,“有,这并不是什么难事。”

    他顿了顿,眼里一抹不怀好意的光,“我可以帮姑娘这个忙,不过么,一事归一事,这次,可不能白帮姑娘。”

    殷枳沉吟片刻,想到自己已然空虚的小私库,内心挣扎了一番,决然道:“你想要多少银子?”

    银子可以赚,再不济把这些年攒下的首饰变卖了,总能凑够吧,总之这次宫宴,非去不可。

    却月阁主岂会不知道她的小心思,肉疼二字就差写在脸上了。

    不过他堂堂却月阁主可不差几两银子,摇摇头,“不要姑娘的钱,只需姑娘帮我做件事。”

    若说是单纯的要钱,殷枳纵然是心疼也就答应了,可是要做事,她就不得不好好思量一番了,毕竟她还是有自知之明的,自己不过是一个平平无奇的女子,能指望帮到他什么?

    她谨慎道:“阁主要我做什么事?”

    “很简单,届时只要,姑娘抚琴一曲。”却月阁主笑着,可殷枳却莫名觉得这笑意凉凉的。

    殷枳最后还是答应了他,作为交换,却月阁主召来一个妖娆女子,在她脸上糊了一层什么东西,半个时辰后殷枳端起铜镜再看自己的脸,哪还有半分被毁容的迹象,整张脸白嫩无瑕,似要比先前肌肤还要好几分。

    不过却月阁主也说了,他脸上的红疹其实并没有消,这只是一种易容的伎俩罢了,但那女子易容技艺高超,轻易不会被人发现。

    最后交给殷枳一瓶药水,并一本曲谱。

    药水是用来卸脸上那层东西的,曲谱嘛......自然是明日宴会上要弹的。

    却月阁主还说了,其实也不用殷枳将琴曲演奏的多么高超,只要顺利弹奏下来就可。

    这点殷枳倒是不担心,再怎么说她也是个贵族小姐,就算自小家中厚此薄彼,常受不公待遇,然而学业一事殷江邻还是抓的比较紧,弹琴,自不在话下。

    虽然不知却月阁主打的什么主意,殷枳也没问,但她隐隐觉得,既然他已经答应借宫宴助自己结识宫里医官,那应当不会在宫宴上害自己,明日献艺之时照他所说的弹就是了。

    殷枳已身无分文,只得徒步走回家。

    一辆华贵的马车在街上行驶着,走到一半,车内的男子叫车夫停车。

    殷枳察觉到身旁的马车,下意识回过头,车内男子也正掀开帘子,四目相对,男子面上挂着得体的笑:“殷三小姐,是要回府?”

    殷枳一愣,想不到竟然遇到了祁宴宣,因二人近几次碰面相处的还算愉快,所以彼此之间也不再像生人一样疏离,殷枳想到终于不用走路,可以蹭车回去心下有点小欣喜,但面上表现仍得矜持,她礼貌一笑:“如此多谢世子。”

    坐在前边赶车的正是惊蛰,她对着殷枳嘿嘿一笑,跳下车在地上放了一个脚凳。

    殷枳一愣,刚以为这次又得爬上马车去呢,没想到这次这家伙倒准备脚凳了。

    她朝着惊蛰笑笑,一脸的孺子可教也,对于他表示肯定。

    马车很宽敞,坐两个人绰绰有余,祁宴宣不是个话多的人,而殷枳今日也不知道为什么感觉没什么话说。

    二人之间的气氛不由有些尴尬,殷枳眨巴着眼睛,听着车轮咕噜咕噜的声音,她倒是对此无所谓,眼睛一闭索性睡着了。

    负责赶马的惊蛰有些恨铁不成钢,自家世子不是在外人面前应酬往来从来都是游刃有余的吗,怎么偏偏关键时候就跟锯了嘴的闷葫芦似的。

    有机会不知道把握!

    不争气!

    惊蛰如是想。

    但再怎能掉链子毕竟是自家世子,惊蛰决定帮帮他,于是他清了清嗓子,道:“殷三小姐,昨日世子送的那件衣裙您还喜欢吗?”

    殷枳正闭眼假寐,闻言睁开了眼睛,道:“很好,我很喜欢。”

    惊蛰闻言乐了,又问:“那您明天参加宫宴何不穿着世子送的衣裙去呢,那套衣裙啊,可是世子在锦织阁特意为您量身裁制的,价……”

    “闭嘴,我看你皮又痒了。”惊蛰话说到一半,却被祁宴宣给打断了,这呆子,说话也没个把门。

    啥叫特意前去量身裁制,自己不要面子的吗?岂不是显得自己太殷勤了些,让人误会自己别有所图?还有万一殷三小姐问他怎么知道她的尺寸,他要怎么回答?总不能说自己是目测的吧,那也太牵强了。

    外面的惊蛰被一顿训斥总算闭上了嘴,车厢里面也再次陷入了安静。

    不过刚才惊蛰一说,殷枳倒真想起一件事,那就是,家里送来的那件裙子被动了手脚,是不能再穿了,可是像那种重要场合,自己平时的衣服根本穿不出去,思来想去,也只有祁宴宣送的那件裙子可以穿了。

    如此一想,殷枳心里还有些感激祁宴宣,感激他那件裙子送的及时。

    祁宴宣哪里知道殷枳心里想的是这些,她看殷枳方才在发呆,以为她方才听了惊蛰那些话误会了什么。

    祁宴宣观察着她神色犹豫两秒决定还是主动道歉。

    “对不起……”

    “谢谢你。”

    二人同时开口,刚说完彼此都愣了,他为什么说对不起,她为什么要说谢谢,彼此从对方脸上看见了疑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