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祁韵锦
江晚觉得，祁师叔的住处用山外小楼来形容再也合适不过。
只见一处颇为平坦的山坡上，树立着几座雕刻精美的楼阁。楼阁皆由白色墙院围起，只留有一户大门正禁闭。
从外面还能看到院墙里面似乎有一颗高大的黄红色的枫树，比最高的那间阁楼还要高出一截。
而在最外面，还有一层直径十数丈的半圆形蓝色光波将这座院墙罩在其中。
随着司徒阳带着江晚刚刚落下，光罩赫然开了一个小口，而那大门也对着二人缓缓大开。
“此处便是你祁师叔的住处，前去拜会吧。”司徒阳眼光直指前方那颗枫树，却是不动声色地对江晚开口说道。
“师尊你不进去吗？”江晚不由奇怪地看向司徒阳。
而此刻，那院墙内传来一阵清脆的女声：
“司徒师兄既已来此，不妨进来喝杯灵茶再走不迟。”
司徒阳闻言神色间闪过一抹复杂，似乎有些意动，不过最后还是摇了摇头对着院内道：
“谢过师妹招待之意，不过师兄我恰好有些事情，还是改日另行前来与师妹叙旧吧。”
司徒阳说完，院墙内一片沉默，祁师叔似乎是默许了前者所言。
江晚不由回头看了一眼司徒阳，后者微笑点了点头：“去吧，为师晚些再来接你。”
在司徒阳的目光中，江晚缓步走进院墙之内。
只见院墙之内却是与外面又不一样。
首先便是灵气，竟然比外面还要浓郁几分。
而后便是从外面看到的精美阁楼。样子虽然没有变化，但几座阁楼的位置显然有些偏移。
而院墙内无数青苔从地而起，沿着白色院墙蔓延至墙上堆砌的青瓦。
而用颜色各异的石子铺成的地面上，正飘零着无数黄色红色相接的枫叶。
如此凋零的枫叶，自然是由院墙中心偏右的巨大枫树落下。
此刻，黄红色枫树下面，却见有一石桌。紧挨着石桌的石凳上正坐着一名气质不凡，面容清冷的青袍中年女子。
正是江晚数日前才见过的祁师叔。
在一旁，还有一男一女两个青年站在祁师叔身侧，目光中不乏好奇之色看向江晚。
“晚儿师侄，到师叔跟前来。”
祁韵锦向江晚，面容上的清冷神色已然不见。换而言之的一件疼爱。
江晚点了点头，走到这位祁师叔面前，又在后者的示意下坐在石桌的另一侧。
“这两位分别是你秦师兄，张师姐。”
祁韵锦笑着对江晚介绍身侧二人。而后又对二人道：“这位便是我本要看上的，却被你们司徒师叔横刀夺爱抢走的亲传弟子。你们三人相互认识一下吧。”
祁韵锦话声落下，江晚便先对那二人拘礼道：“师兄好，师姐好。”
那二人同样一个回礼：“师妹好！”
这时祁韵锦说道：“在我这里还有三位师兄姐。不过其中两个正在闭关，还有一人在外出历练，近期想来是没有机会介绍予你认识了。”
江晚听后不动声色，恭敬说道：“师叔，无妨，来日方长。总有机会能见识到各位师兄师姐的风采的。”
祁韵锦闻言看向江晚。却摇了摇头，意味深长的说道：“也不知世俗界的经历对师侄你影响多大…你呀，身为少女，却年少老成。连说话都如此圆润，一点也没有年轻少女该有的样子……不过这样也好，你这样的拿捏有度，也注定了在修仙界会走的长远。不过从此以后，在师叔我这里勿要此般深沉，不然师叔我会不习惯，会生气的。”
说到最后，祁韵锦的话语中却吐露着责怪之意。
江晚闻言，心中苦笑。
她在内心最深处自然也曾藏着少女般心思。
犹记曾在世俗街头见到漂亮的胭脂水粉，或是可爱之物，她同样会与其他女孩一样心生喜爱。
不过，这些少女天性在她带着弟弟开始流亡那一刻就被她埋在了深深的心底。身为长姐，长姐如母。她要照顾弟弟。
心性上第一次变化便是从那时家中发生巨变开始。
而本应该饭来张口衣来张手，接受书香世家传统礼仪教育的她。却在朝夕之间失去双亲，带着弟弟开始流亡，苟活于这乱世间的最底层，过着朝不保夕的日子。
世态炎凉，人间冷暖，江晚一一尝遍。
在弟弟哭喊着要爹娘之时，她犹如慈母般宽慰着弟弟。
而她自己又曾几度趁弟弟酣睡之时独自以泪洗面。
欲问这眼泪中究竟蕴含几分心酸，几分苦楚？或许只有江晚自己最为清楚。
第二次的心性变化。
便是在影门做世俗界的杀手，在那期间沾染了多少人命江晚已数不清楚。
从幼时的晕血到在影门时的杀人不眨眼。
她曾在此期间一度迷失本心，成为一件杀人机器。
自然这也是影门期望的结果，但却非她所愿，只是她那时候无法做出改变。
在她每次被影门上级洗脑，每次被手上所沾染的鲜血迷失自我之时。
在她心里，却常有一道身影、一记叮嘱、一份执念将她挽回深渊。
江晚犹记在影门曾有那么一段时间，似乎心中光暗不停交替。每日似醒又非醒，却不知前方的路究竟通向哪里。
而弟弟则是那时候的她，唯一坚持下去的希望。
若将曾经的江晚比喻成温室花朵。
那如今的她，更像是历经风雪过后，绽放于墙缝的寒梅。
此刻的江晚收回思绪，略微一笑。
她露出了久年没有过的少女调皮，吐了吐舌头道：“弟子知道了。”
对比师尊司徒阳，江晚总觉得眼前的祁师叔似乎更加亲切，可以让她放松，让她安心的亲切。
江晚的直觉告诉她，眼前这位祁师叔，对自己是似乎是真心的友善。
起码自己在其面前不会有任何压迫感，亦不会产生对师尊司徒阳的那种拘谨，这点江晚自己也颇为奇怪。
江晚所言，祁韵锦听闻后，方才满意地点了点头，而后语重心长说道：
“晚儿你不亏为天灵根资质，迈入练气之道的时日比我预想还要快上不少。不过你万不能因此生有傲心，须知我辈修士最忌讳心性浮躁。你不过是占着上天所宠资质不凡，然而这只是个起点，你今后还有很长的路要走。”
“谢过师叔告诫。”江晚将其教诲铭记于心，恭敬对着祁韵锦说道。
“差点忘了，婉儿你先随我过来。”祁韵锦忽然想起什么似的，对江晚说道。而后转身身侧二人又道：“你二人在此稍等片刻。”
说完后，自顾自的向最大的楼阁走去。
江晚一愣，有些茫然的跟在其身后。
入阁内后，祁韵锦玉手一挥，窗户与门随之紧合上。她转过头，对江晚说道：
“晚儿，将衣物祛了！”
江晚闻言一愣，有些发懵：“啊？”
祁韵锦见到江晚这般，笑着说道：
“上次我只祛除了你部分戾气，然而你周身还有不少阴魂缠绕。虽说阴魂祛除要比戾气简单，仅片刻功夫便可悉数祛除。只不过当时场合不宜，没有作为。然今日有此空隙，还是趁早为你祛掉吧，如此也可安心。怎么？晚儿师侄，你我同为女子，难道还怕师叔看你身子不成？”
说到最后，她的话语中似乎还带着一股调侃之意。
江晚立忙摇头，脸色有些微红：
“自然不是，那就……就有劳师叔了。”
说完后，江晚便将最外面的衣裙脱下，露出皎洁如玉的胴体。
“师侄，祛除最外面的衣物即可，内饰保留亦可。”
见江晚还要继续其动作，祁韵锦连忙制止道。
其说完后，眼中目光却落在了江晚左手手腕上方处。
那里，正有着一银砂结成的鸟状标记。
祁韵锦见此不由奇怪问道：“晚儿，这是你何时种下的守宫砂？”
江晚闻言后如实说道：“当日我随师父离开大殿，师父他便亲自给我种下。怎么了，师叔？”
“呃…无妨。因为近百年来，青华山对入门女子种守宫砂的传统几乎已经没有了。所以忽然再次看到，师叔有些奇怪而已。”祁韵锦闻言对江晚说道，眼神却似乎在思考着什么。
片刻后，见到江晚还在原地。她回过神便一脸正色说道：
“晚儿，接下来我就要祛除你周身阴魂，顺带祛除戾气。不过此过程需要你双眼紧闭。而且一会儿可能会稍有痛苦，你需得忍着点。”
看到江晚点头，而后紧闭双眼后。
祁韵锦不再迟疑，右手玉指做势弄巧。
随即只见其右手上蓝光闪烁。而后这蓝光化为一股蓝色气流，绕着江晚周身盘旋。
片刻后。
江晚忽然感觉到全身上下一阵痛楚，然而这股痛楚来源似乎不是身体，而是灵魂对感官发来的痛苦。
伴随这股痛楚，江晚似乎隐约间听到无数哀嚎。有些哀嚎，江晚似乎曾经听闻，不过这些哀嚎传到耳朵时已然十分微弱。
终于，这阵哀嚎声渐远，直至不闻。
而此时江晚全身的痛楚也已经消失不见。
就在这时，身边传来祁师叔的声音。
“好了，晚儿，可以睁眼了。”
江晚闻言睁开双眼，见到眼前的祁师叔一脸虚弱。
江晚心头一触，发出诚心的感激说道：“今日有劳师叔了。”
祁韵锦闻言，面色微笑摇了摇头：
“傻丫头，这对师叔而言无伤大碍。你快点穿上衣服出去吧，外面你师兄师姐还在等着呢。我需在此打坐片刻，恢复法力，一会儿便出来。”
江晚听后点了点头，迅速将衣裙穿起。
她朝着祁韵锦拘了一礼说道：“师叔，那我先去外面等您。”
说完后，江晚便转身离开楼阁。
看到江晚离开楼阁，关上门后。
此刻的祁韵锦面色忽然苍白。
终于，“噗”一声。
只见一口黑色瘀血从祁韵锦嘴里吐出。
她嘴角一抹苦笑，哪还有先前那不染烟火的清冷气息。
“祁韵锦啊祁韵锦，你明知迟早会有今日，当初何苦非要修炼那等绝情功法……”
……
只见一处颇为平坦的山坡上，树立着几座雕刻精美的楼阁。楼阁皆由白色墙院围起，只留有一户大门正禁闭。
从外面还能看到院墙里面似乎有一颗高大的黄红色的枫树，比最高的那间阁楼还要高出一截。
而在最外面，还有一层直径十数丈的半圆形蓝色光波将这座院墙罩在其中。
随着司徒阳带着江晚刚刚落下，光罩赫然开了一个小口，而那大门也对着二人缓缓大开。
“此处便是你祁师叔的住处，前去拜会吧。”司徒阳眼光直指前方那颗枫树，却是不动声色地对江晚开口说道。
“师尊你不进去吗？”江晚不由奇怪地看向司徒阳。
而此刻，那院墙内传来一阵清脆的女声：
“司徒师兄既已来此，不妨进来喝杯灵茶再走不迟。”
司徒阳闻言神色间闪过一抹复杂，似乎有些意动，不过最后还是摇了摇头对着院内道：
“谢过师妹招待之意，不过师兄我恰好有些事情，还是改日另行前来与师妹叙旧吧。”
司徒阳说完，院墙内一片沉默，祁师叔似乎是默许了前者所言。
江晚不由回头看了一眼司徒阳，后者微笑点了点头：“去吧，为师晚些再来接你。”
在司徒阳的目光中，江晚缓步走进院墙之内。
只见院墙之内却是与外面又不一样。
首先便是灵气，竟然比外面还要浓郁几分。
而后便是从外面看到的精美阁楼。样子虽然没有变化，但几座阁楼的位置显然有些偏移。
而院墙内无数青苔从地而起，沿着白色院墙蔓延至墙上堆砌的青瓦。
而用颜色各异的石子铺成的地面上，正飘零着无数黄色红色相接的枫叶。
如此凋零的枫叶，自然是由院墙中心偏右的巨大枫树落下。
此刻，黄红色枫树下面，却见有一石桌。紧挨着石桌的石凳上正坐着一名气质不凡，面容清冷的青袍中年女子。
正是江晚数日前才见过的祁师叔。
在一旁，还有一男一女两个青年站在祁师叔身侧，目光中不乏好奇之色看向江晚。
“晚儿师侄，到师叔跟前来。”
祁韵锦向江晚，面容上的清冷神色已然不见。换而言之的一件疼爱。
江晚点了点头，走到这位祁师叔面前，又在后者的示意下坐在石桌的另一侧。
“这两位分别是你秦师兄，张师姐。”
祁韵锦笑着对江晚介绍身侧二人。而后又对二人道：“这位便是我本要看上的，却被你们司徒师叔横刀夺爱抢走的亲传弟子。你们三人相互认识一下吧。”
祁韵锦话声落下，江晚便先对那二人拘礼道：“师兄好，师姐好。”
那二人同样一个回礼：“师妹好！”
这时祁韵锦说道：“在我这里还有三位师兄姐。不过其中两个正在闭关，还有一人在外出历练，近期想来是没有机会介绍予你认识了。”
江晚听后不动声色，恭敬说道：“师叔，无妨，来日方长。总有机会能见识到各位师兄师姐的风采的。”
祁韵锦闻言看向江晚。却摇了摇头，意味深长的说道：“也不知世俗界的经历对师侄你影响多大…你呀，身为少女，却年少老成。连说话都如此圆润，一点也没有年轻少女该有的样子……不过这样也好，你这样的拿捏有度，也注定了在修仙界会走的长远。不过从此以后，在师叔我这里勿要此般深沉，不然师叔我会不习惯，会生气的。”
说到最后，祁韵锦的话语中却吐露着责怪之意。
江晚闻言，心中苦笑。
她在内心最深处自然也曾藏着少女般心思。
犹记曾在世俗街头见到漂亮的胭脂水粉，或是可爱之物，她同样会与其他女孩一样心生喜爱。
不过，这些少女天性在她带着弟弟开始流亡那一刻就被她埋在了深深的心底。身为长姐，长姐如母。她要照顾弟弟。
心性上第一次变化便是从那时家中发生巨变开始。
而本应该饭来张口衣来张手，接受书香世家传统礼仪教育的她。却在朝夕之间失去双亲，带着弟弟开始流亡，苟活于这乱世间的最底层，过着朝不保夕的日子。
世态炎凉，人间冷暖，江晚一一尝遍。
在弟弟哭喊着要爹娘之时，她犹如慈母般宽慰着弟弟。
而她自己又曾几度趁弟弟酣睡之时独自以泪洗面。
欲问这眼泪中究竟蕴含几分心酸，几分苦楚？或许只有江晚自己最为清楚。
第二次的心性变化。
便是在影门做世俗界的杀手，在那期间沾染了多少人命江晚已数不清楚。
从幼时的晕血到在影门时的杀人不眨眼。
她曾在此期间一度迷失本心，成为一件杀人机器。
自然这也是影门期望的结果，但却非她所愿，只是她那时候无法做出改变。
在她每次被影门上级洗脑，每次被手上所沾染的鲜血迷失自我之时。
在她心里，却常有一道身影、一记叮嘱、一份执念将她挽回深渊。
江晚犹记在影门曾有那么一段时间，似乎心中光暗不停交替。每日似醒又非醒，却不知前方的路究竟通向哪里。
而弟弟则是那时候的她，唯一坚持下去的希望。
若将曾经的江晚比喻成温室花朵。
那如今的她，更像是历经风雪过后，绽放于墙缝的寒梅。
此刻的江晚收回思绪，略微一笑。
她露出了久年没有过的少女调皮，吐了吐舌头道：“弟子知道了。”
对比师尊司徒阳，江晚总觉得眼前的祁师叔似乎更加亲切，可以让她放松，让她安心的亲切。
江晚的直觉告诉她，眼前这位祁师叔，对自己是似乎是真心的友善。
起码自己在其面前不会有任何压迫感，亦不会产生对师尊司徒阳的那种拘谨，这点江晚自己也颇为奇怪。
江晚所言，祁韵锦听闻后，方才满意地点了点头，而后语重心长说道：
“晚儿你不亏为天灵根资质，迈入练气之道的时日比我预想还要快上不少。不过你万不能因此生有傲心，须知我辈修士最忌讳心性浮躁。你不过是占着上天所宠资质不凡，然而这只是个起点，你今后还有很长的路要走。”
“谢过师叔告诫。”江晚将其教诲铭记于心，恭敬对着祁韵锦说道。
“差点忘了，婉儿你先随我过来。”祁韵锦忽然想起什么似的，对江晚说道。而后转身身侧二人又道：“你二人在此稍等片刻。”
说完后，自顾自的向最大的楼阁走去。
江晚一愣，有些茫然的跟在其身后。
入阁内后，祁韵锦玉手一挥，窗户与门随之紧合上。她转过头，对江晚说道：
“晚儿，将衣物祛了！”
江晚闻言一愣，有些发懵：“啊？”
祁韵锦见到江晚这般，笑着说道：
“上次我只祛除了你部分戾气，然而你周身还有不少阴魂缠绕。虽说阴魂祛除要比戾气简单，仅片刻功夫便可悉数祛除。只不过当时场合不宜，没有作为。然今日有此空隙，还是趁早为你祛掉吧，如此也可安心。怎么？晚儿师侄，你我同为女子，难道还怕师叔看你身子不成？”
说到最后，她的话语中似乎还带着一股调侃之意。
江晚立忙摇头，脸色有些微红：
“自然不是，那就……就有劳师叔了。”
说完后，江晚便将最外面的衣裙脱下，露出皎洁如玉的胴体。
“师侄，祛除最外面的衣物即可，内饰保留亦可。”
见江晚还要继续其动作，祁韵锦连忙制止道。
其说完后，眼中目光却落在了江晚左手手腕上方处。
那里，正有着一银砂结成的鸟状标记。
祁韵锦见此不由奇怪问道：“晚儿，这是你何时种下的守宫砂？”
江晚闻言后如实说道：“当日我随师父离开大殿，师父他便亲自给我种下。怎么了，师叔？”
“呃…无妨。因为近百年来，青华山对入门女子种守宫砂的传统几乎已经没有了。所以忽然再次看到，师叔有些奇怪而已。”祁韵锦闻言对江晚说道，眼神却似乎在思考着什么。
片刻后，见到江晚还在原地。她回过神便一脸正色说道：
“晚儿，接下来我就要祛除你周身阴魂，顺带祛除戾气。不过此过程需要你双眼紧闭。而且一会儿可能会稍有痛苦，你需得忍着点。”
看到江晚点头，而后紧闭双眼后。
祁韵锦不再迟疑，右手玉指做势弄巧。
随即只见其右手上蓝光闪烁。而后这蓝光化为一股蓝色气流，绕着江晚周身盘旋。
片刻后。
江晚忽然感觉到全身上下一阵痛楚，然而这股痛楚来源似乎不是身体，而是灵魂对感官发来的痛苦。
伴随这股痛楚，江晚似乎隐约间听到无数哀嚎。有些哀嚎，江晚似乎曾经听闻，不过这些哀嚎传到耳朵时已然十分微弱。
终于，这阵哀嚎声渐远，直至不闻。
而此时江晚全身的痛楚也已经消失不见。
就在这时，身边传来祁师叔的声音。
“好了，晚儿，可以睁眼了。”
江晚闻言睁开双眼，见到眼前的祁师叔一脸虚弱。
江晚心头一触，发出诚心的感激说道：“今日有劳师叔了。”
祁韵锦闻言，面色微笑摇了摇头：
“傻丫头，这对师叔而言无伤大碍。你快点穿上衣服出去吧，外面你师兄师姐还在等着呢。我需在此打坐片刻，恢复法力，一会儿便出来。”
江晚听后点了点头，迅速将衣裙穿起。
她朝着祁韵锦拘了一礼说道：“师叔，那我先去外面等您。”
说完后，江晚便转身离开楼阁。
看到江晚离开楼阁，关上门后。
此刻的祁韵锦面色忽然苍白。
终于，“噗”一声。
只见一口黑色瘀血从祁韵锦嘴里吐出。
她嘴角一抹苦笑，哪还有先前那不染烟火的清冷气息。
“祁韵锦啊祁韵锦，你明知迟早会有今日，当初何苦非要修炼那等绝情功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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