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7章 藏经阁里的老头
翌日清晨,绝尘还在呼呼大睡。
小屋外的小径上,武凤跑过,用力敲打屋门,“师兄!师兄!你醒了没!”
绝尘迷迷糊糊坐起,“醒了醒了。”
绝尘睡眼蒙眬,迷迷糊糊打开门,打着哈欠往外看,“怎么了?”
“师尊今日要去府主峰授课,特地嘱咐你我也一同前去听课。”武凤道。
“行,你先去吧,我给灵药浇浇水便去。”绝尘懒散道。
“那行,师兄你快些啊,不然师尊要生气了。”说完便向外走去。
“行。”
“学堂在演武场边,师尊特意嘱咐我要告与师兄,叫师兄不要乱跑。”武凤回头道。
“知道了。”
艳阳高悬,绝尘提着桶,拿着瓢,正随意地洒水。
浇完将桶和瓢丢在一边,往山下走去。
此时各峰弟子都在各峰学堂听课,因此许多公共地方人都很少。
绝尘按武凤说的位置找去。
府主峰学堂距演武场并不远,从远处看是一个小建筑群,走近一看是几间简陋的房屋,中间的屋子窗口开着,一眼望去便望到徐芸几人,绝尘向屋子走去。
绝尘来到门口,往里看去有四个案桌,桌后铺着坐垫,司徒瑾一手拿着竹简,一手别在胸前,正在面对着几人讲课。
颜云颜玉两姐妹坐前面分别两个案桌。
后面是司徒清清和徐芸,武凤正和司徒清清坐在一起。
几人都转头看向绝尘。
司徒瑾看着他,露出无奈的表情,“快点。”
颜玉看了一眼颜云,又看向绝尘。
绝尘走进屋中。
颜云想开口说些什么,又不知该如何开口。
“公子!来我这儿坐吧。”徐芸挪了挪位置,笑着说道。
“啊,行。”绝尘随意道。
绝尘走了过去,坐了下来。
颜云脸上露出不可察觉的失落神情。
司徒瑾又开始讲了起来。
徐芸将摊开的竹简往绝尘面前推了推。
绝尘仔细听着司徒瑾讲的内容,正在讲炼药原理、炼药方法以及灵药识记。
“公子,这些丹药是否都识得?”徐芸小声问道。
“马马虎虎吧。”绝尘道。
“司徒长老可经常把师兄挂嘴边的,其他长老对你都是赞不绝口呢!”徐芸道。
“没有吧,上次可把我打的够惨呢!”绝尘抱怨。
徐芸捂嘴偷笑。
司徒瑾边讲边看着绝尘,绝尘也看着她,对她憨厚一笑,司徒瑾嘴角也露出一丝笑意,不再去看他。
绝尘听着听着便感觉到有丝丝困意袭来,手搭在桌上,杵着下巴,眼睛缓缓闭上。
司徒瑾看到绝尘如此,也只能无奈摇头,“这臭小子,连我授课都敢睡觉!”
司徒瑾故意走到绝尘身边停住。
“我说了那么多,也不知道你们是否有用心听。”司徒瑾伸出闲置的手,揪住绝尘的耳朵,将绝尘揪起。
“哎哟哎哟!疼疼疼!轻点!”绝尘吃痛。
“师尊,你这力度好生巨大,差点没把我耳朵揪了去。”绝尘笑着说道。
四女都捂嘴偷笑。
“你小子好歹也算是她们的师兄,不以身作则就算了,还以身犯险是吧?”司徒瑾没好气道。
“今日师尊讲的内容,你早已传授予我,我早已烂熟于心。”绝尘笑着说道。
“行,那你说说炼丹是什么?”司徒瑾松开手。
“炼丹是将各种药力压缩、提炼、凝结的一个过程,丹是炼的结果。”
“那你自己炼丹都学到了什么?”司徒瑾又问。
绝尘挠了挠腮边,“这个……师尊没和我说过呀!”
司徒瑾伸出玉手抵着绝尘脑门轻推了一下,“你自己学到什么我怎么会知道,难不成你就会我说我教你的那些?”
“也不是不行。”绝尘笑着说道。
司徒瑾怡被他逗笑,“你小子就会贫嘴。”
“其实弟子认为炼丹这两个过程有不同的效果。”
“说来听听。”司徒瑾道。
“‘炼’是对自身属性之力的更深一层控制与理解及应用,承担的过程则是对精神力的凝结与使用,炼丹整个过程则是可以使武者更能清晰,感受自身整体的情况,有助于对武道修炼的感悟。”
绝尘说完,司徒瑾陷入了沉思,“对武道修炼的感悟”一遍遍在司徒瑾脑海中回荡。
绝尘回头看向几女,几女都抬头看着自己。
绝尘回过头,“师尊?师尊?”
“啊!”司徒瑾从沉思中惊醒。
“今天就讲到这吧。”
司徒瑾放下竹简匆匆向外走去。
几女互相望了望。
武凤起身,“师兄,你是不是对师尊做了什么?我可从来没见过师尊这般模样呢。”
“哎,你可不要乱说啊,我堂堂九尺正人君子,又岂是见不得人的事,刚刚师尊肯定是被我的高深理解给吓到了,哈哈哈!”绝尘道。
几女一阵无语。
绝尘和武凤准备离开学堂。
徐芸拿着竹简来到绝尘身边,“公子司徒长老今天讲的我还有些许疑惑,公子能为我解惑吗?”
绝尘笑了笑,“当然可以。”
“那师兄,我先回去了啊。”武凤道。
“行。”
徐芸将自己的疑问一一向绝尘提问,绝尘耐心解答。
颜云看着手中的竹简,自己也想向绝尘请教,想与绝尘接触。
颜玉拉了拉颜云的衣角,“姐姐去啊。”
“你在说什么呢!”颜云道。
“我和姐姐是一个娘生的,怎么会不懂姐姐呢!”
颜云脸色微微泛红,“小玉别胡说!”
徐芸问完走开,颜玉推了一把颜云,颜云踉跄不稳向前扑去。
绝尘连忙接住。
“小心。”
颜云有些羞涩的抬起头,又看了一眼颜玉,颜玉装作什么事也不知道。
“我也想向你请教一些疑惑,可以吗?”颜云小声道。
颜云连忙站好。
“当然可以。”
颜玉看着两个人的背影,“难得姐姐能够积极接受,姐姐走出灾难的阴影可是用了不少时间呢。”
许久,颜云向绝尘告别。
颜云双手握着竹简,紧盯着绝尘离去的背影。
“前几天都还叫我姐姐,再过两天我就得叫姐夫啦!”颜玉在颜云身旁道。
颜云脸上露出羞涩,将手中的竹简塞到颜玉手中,“小玉别乱说话!”
“姐姐怎么还害羞了呢!”
“人绝尘确实挺好的,有实力、会炼丹、会阵法、又善良,反正有好多好多的优点,说都说不完呢!”颜玉道。
颜云沉默不语。
绝尘很少来府主峰,这里来往的人不少,司徒瑾并没有开设学堂,药峰并不用去学堂听课,因此,绝尘很清闲。
府主峰的建筑群落很多,演武台、藏经阁、学堂、启灵台……
“还没去过藏经阁呢,去看看,说不定能找到不少好东西呢!”绝尘边走边说。
藏经阁很显眼,在府主峰的建筑群落中最高的一座,从远处看,高出其他建筑十几丈,走近一看,藏精阁是一座大塔,九层宝塔,雕龙画栋,没有任何窗户,每层檐角都立着一只石狮子,每层呈八边形,越往上逐一变小,单看外观就硕大无比,现在大门紧闭。
传闻进入藏经阁需要不少实力,来取功法的大多是各峰师兄师姐,或是长老,所以这里几乎没什么人。
绝尘走了过去,绝尘在藏经阁下显得渺小无比。
绝尘伸出双手,用力推门,“嗯?这么重?”
大门纹丝未动。
“哎哟,我就不信了!”
绝尘周身气息爆发,用尽全身修为一推,大门轻若无物,直接猛的向两边砸去。
“哎呦!”原神直接扑倒在大唐中的地面上,地面上一层薄薄的灰尘也被倒下的风吹起。
“呸呸呸!”绝尘吐了吐吃进嘴里的灰尘,站起身拍着身上的衣物。
“这里是有多久没打扫过了?”绝尘抱怨。
绝尘向四处看去,漆黑一片。
向里走去,大门嘎吱一声自动关起,砰一声脆响,将绝尘吓得一哆嗦。
“吼吼吼”,一层楼阁的蜡烛纷纷被点燃,接着第二层,第三层,直至最高层,塔内的漆黑处全部被照亮,塔内的空间远比从外面看到的大得多。
在塔中心有一根盘龙木柱,直通塔顶,四周是一排排书架,每一排架子上都摆满了竹简,排与排之间都落有不少灰尘。
绝尘随意地走过一排排书架,又绕回到中心龙柱边,抬头向上看去,一层层塔阁都是功法经书。
“一楼大多都是灵师级别功法,那么楼上的功法相对也会上升级别吧。”绝尘自言自语。
绝尘运转修为跃上盘龙柱,想向上跃去,踏上盘龙柱,身体仿佛被一股无形的气息包裹,想要将自己体内的修为压制。
绝尘脸色一变,还是用尽修为向上跃去,上到第二层还勉强能接受,在想向第三层跃去已经有些许吃力。
“我倒是要看看你这禁制能否困得住我。”
绝尘再向第四层跃去,身上压力倍增,仿佛有一只无形的大手将绝尘向下按去,全身修为尽数无法施展。
绝尘心里一惊,整个人落到了第一层地面,激起大片灰尘。
绝尘被撞的气血翻涌,气息紊乱。
“咳咳咳。”绝尘从地面爬起。
“看来这个禁制还是有点东西。”
突然绝尘,感觉到有一个方向传来一道目光,绝尘立马摆出战斗姿势。
“谁!”紧张地向那个方向望去。
只见一个不起眼的角落处坐着一位衣衫破烂,满头白发,留着山羊胡的老头正低着头看着面前的棋盘。
绝尘缓步向那个方向移去,喉结艰难滚动了一下。
“我刚进来的时候竟然没发现他!”
走近一看,那老头身上已经落了不少灰尘,甚至有一些蜘蛛在他破烂的衣物上结了网。
“我竟然感觉不到他身上的修为波动!”
在看老头面前的棋盘,也落了不少灰尘,将白籽和黑籽都盖成了一个颜色。
绝尘抱拳行礼,“晚辈多有冒犯,望前辈恕罪。”
老头并没有说话,甚至连眼神都没有移动,仍是看着面前的棋盘。
绝尘见老头并没有反应,不觉有些尴尬,只好也向棋盘上看去。
看棋盘上的灰尘,很显然已经有不少时日未曾动过。
绝尘也不由得蹲了下来,认真打量棋盘上的状况。
绝尘数了数棋盘上的棋子,白籽比黑籽多一籽,也就是说老头正在思考黑子该如何解棋。
绝尘也在思考如何解棋,不知不觉中,绝尘识海中出现与面前相同的棋盘,开始一步步演练、打乱、重来、打乱、重来,不知过了多少遍,时间不知不觉中流逝,日月星辰变幻。
老头微微抬起头看了一眼绝尘,又将眼神移到面前的棋盘。
不知过了多长时间,绝尘缓缓伸出有些僵硬的手抓了一粒黑籽轻轻落下。
黑籽落的很响,声音在阁楼中回荡,落下的黑籽上的灰尘被震落,它成为了棋盘上唯一崭新的部分。
“呼~”老头挺直身躯,出了一口浊气。
“二十五年了,终于有人敢走出这一步。”老头声音有些干涩嘶哑。
绝尘小心活动了一下僵硬无觉的身体。
“这一步是唯一的机会,不是吗?”绝尘的声音也枯老了不少。
老头小心的活动身体,身上的灰尘散落到地面,骨骼噼啪作响,绝尘也学着他的样子活动身体。
老头周身金色气息弥漫,将身上的灰尘隔绝开来。
绝尘这才看清老头的面容脸上有少许褶皱,面容十分严肃,双眼却又十分清明,给人一种压迫感,让人感觉他是一个庄严刻板的老头。
老头先是盯着绝尘看了一会儿,又凑近些许,眯起眼睛,左手背在身后,右手捋着下巴上那一小撮山羊胡。
“你是哪个峰的弟子?我怎会没见过?”
绝尘行礼,“晚辈是药峰的弟子。”
“药峰弟子?”老头移开目光,在绝尘面前来回踱步。
“你们药峰不是一直由长老来取功法吗?”
“你可知,这藏经阁可不是随随便便就能进来的?”
“晚辈倒是听说,这里需要不少的实力才可以进入,其他便不再知道了。”
老头停下脚步,又捋山羊胡,看向绝尘,“你小子也还算不赖,以灵师八重的实力竟能够上到第三层。”
“你是有史以来进入这藏经阁内修为最低的人。”
绝尘尴尬,挠了挠头,“侥幸,侥幸。”
“你叫什么名字啊?”老头走向远处问道。
绝尘跟上老头,“我叫绝尘。”
“绝尘?很不错的名字。”
“今年多大啦?有没有婚配呀?”
绝尘差点没摔倒,“老前辈问这些作甚。”
“额……啊哈哈,我就问问,就问问。”老头打着哈哈掩饰。
“你来这做什么呀?”老头又问。
“我想来看看有没有适合我的功法。”
“你想看看什么武阶的功法呢?攻击呢?还是防御?还是辅助功法?”
绝尘想了想,“我可以都看看吗?”
老头差点摔倒,“你小子挺贪心啊!”
“多学点东西也对自己有好处不是?”绝尘笑着道。
“这些都是灵师级别的功法,你能看多少看你的造化,这些是攻击类,这些是防御,那边是辅助功法,你自己观看便是。”老头向四周一一说道。
绝尘随意浏览,四处瞟。
“你自己看吧。”老头声音从塔外传来。
绝尘转头看去,大门“砰”的关上。
“这老头好生神秘。”绝尘自言自语。
回过头向四周的书架上纷纷浏览,不经有一些头疼。
绝尘盘坐下来,轻闭双眼,释放自身气息,绝尘出现在自己的识海之中,阴阳双重潭依旧,天道昙花曳曳摇摆摇摆,四周迷雾又少了些许,抬头向天上看去,三颗灰色星辰。
“精神力进阶了!”
“虚境高阶!”
绝尘悬浮在识海空中,沉思片刻,突然想到了什么,“是那个老头!”
绝尘释放出精神力,四周书架上的卷卷竹简清晰感知。
“精神力的提升让我对四周的感应也敏锐了不少,对自身修为也愈发熟练!”绝尘想道。
书架上的竹简开始逐渐飘起,缓缓打开,竹简上的经文亮起,化作道道流光飞入绝尘识海之中,化作一个虚幻的人影,将功法一一演示出。
绝尘四周竹简愈飞愈多,十卷,五十卷,上百卷,这已经到了绝尘的极限,道道流光飞入绝尘识海之中,一个个虚化人影出现在识海之中,将功法展示在绝尘识海眼前。
绝尘已经满头大汗,咬牙坚持,身体也有些微微发颤。
塔外,老头拿着一根树枝盘坐在门边,在面前画了一幅棋盘,老头感觉到了塔内的动静,转头看了一眼门,又将目光移到面前。
绝尘认真观看一卷卷功法的演练。
等绝尘从识海中脱离,自己身上已经全身湿透。
绝尘从储物戒指中拿出丹药大口吃了进去,即使身体劳累,但内心却十分欣喜,脸上也不禁露出了笑容。
快速恢复修为,起身换了个位置,又盘坐下来,释放出精神力。
塔内是一个封闭空间,感觉不到日月轮换,更感觉不到时间流逝。
“这小子仅用一个月时间,便将灵师功法进入观摩,不用多长时间灵王、灵君功法也将被他悉数观摩。”
在塔内的绝尘忘记了时间,尽数观摩演练功法,仿佛进入一种奇妙的感觉,有一种东西仿佛种在眼前,依稀能看见,但无可触碰到。
绝尘已经来到第二层,灵王级别功法。
丹药已经被用尽,绝尘直接将自己储存的灵药化作灵气,尽数吸收进体内补充用尽的修为。
两个月过去了,塔外从远处走了一位中年人,见到老头在门口坐着,连忙行礼:“师叔!外面天寒地冻,为何不在塔内?”
老头转了一下头,看了一眼,又将目光移到面前。
“小文啊。”
“我将塔暂借给人了。”老头声音干涩。
“你有何事?”老头头也不抬地问道。
“师叔,我想进阁中取一些灵王级别功法来给门下弟子修炼。”来人说道。
“你说的可是那三个小妮子?”老头问道。
“正是。”
“不可。”老头随便道。
来人正是欧阳文,本来取功法给三位双生属性弟子修炼,没想到有人占了先机,将藏经阁借了去。
“敢问师叔,塔内是何人?”
“一位天才。”
“天才?我门下弟子并未进入藏经阁。”
“自然不是你门下弟子。”
“若双生属性两个月突破灵王也不算天才,莫不是各峰的几位得意门生?”欧阳文道。
“所以天才不只是修为、属性便可,还得有机缘等等因素,你说的这些人我都见过,相比于塔中这小子,那可是差了不少。”
欧阳文疑惑。
“一个月后再来,我估计一个月后他便会出来,那时你再来。”老头说道。
欧阳文犹豫了一下,行了个礼,退下。
欧阳文还回头看了一眼,“师叔口中的天才究竟是谁?”
药峰训练场。
小青和小灵在旁边看着武凤练功,小黑在灵药树上蹦来蹦去,啄着枝头的灵药。
一道流光飞来,司徒瑾出现,缓步向三女走来。
三女连忙行礼。
“长老!”
“师尊!”
司徒瑾随意摆了摆手,“那臭小子呢,我有许久没见过那臭小子了。”
“那日师尊在府主峰授课之后便不曾见过师兄。”武凤道。
“他会不会又跑去哪儿玩儿去了?”小灵道。
司徒瑾摸了摸下巴,“这臭小子,虽然整日不让人省心,现在突然消失了,还让人感觉少了什么东西呢!”
“你们练着吧,我去问问其他峰主。”说完便化作一道流光,飞向远处。
三女你看看我,我看看你。
“在长老身边这么长时间,第一次见长老这么着急呢。”小青道。
“是啊,还记得上一个弟子长老对他都是爱管不顾的,甚至连死活都不在意,对这油嘴滑舌的倒是在于不少。”小灵道。
“师兄,可否见到绝尘?”司徒瑾向欧阳文问道。
“我可是许久没见到那臭小子了。”欧阳文道。
司徒瑾化作一道流光向天门飞去。
“师弟,你可否见到绝尘?”司徒瑾问道。
“未曾见过,有好些时日未曾见过了。”秦修文道。
司徒瑾又向锻堂飞去。
“师弟,你最近可否见过绝尘?”司徒瑾问道。
“那小子可从来没来过锻堂,师姐要寻他,可以去武门找找,他在那那儿可是有不少小情人呢!”苏伯陵道。
司徒瑾都没想直接向武门飞去。
“师弟,绝尘可否来过?”司徒瑾语气有些焦急。
“绝尘?没什么印象,许久未曾见过了。”慕流年道。
“那小子是不是又犯事儿,让师姐给擦屁股了?”
司徒瑾摇了摇头,有些失望。
“那师姐为何这般担心他?”
司徒瑾一愣,心里想到,“对啊,我怎么开始在乎他的安危了?”
藏经阁内。
竹简被丢一地,地面上已经全是密密麻麻的脚印。
绝尘双眼一睁,身边的数十卷竹简落下,周身气息向四周吹去,烟尘四起。
绝尘哈哈大笑,胸中仿佛有无数激情要挥洒,周身修为爆发,极天行速发动,形如鬼魅,来无影去无踪,数个残影停滞在空中又缓缓消散,九炎七焱掌随意出手,看似杂乱无章,却又规整有序,空气被打的爆响,四周灰尘随着绝尘身形移动而流动,像一道灰色的波涛在空中翻滚。
开外老头听到动静不由得推开门,抬头向上观望,只见灰色波涛在空中肆意翻滚,一道道修为凝成的波浪一次次拍打在藏经阁内的保护阵法上,使整座塔都轻微震动。
司徒瑾漫不经心,来到府主峰,感应到藏经阁的动静,不由前来查看。
司徒瑾见门口站着一个老头,自己也走了进去,随着老头的视线向上看去。
又见绝尘蹬柱而起,无数千奇百怪的拳法在空中打出,空气的爆裂声不断,无数种不同的腿法在空中形成实质的,向藏经阁壁拍去。
轻微震动甚至将三层以上的灰尘也震落不少,像瀑布一般倾泻下来。
绝尘在修为与灰尘凝成的波涛中来回穿梭,仿佛一条蛟龙在海中肆意徜徉。
司徒瑾和老头不禁看的呆住了。
“这是你的弟子?”老头看着空中肆意挥洒的绝尘问道。
“是的,师叔。”司徒瑾眼看着绝尘回答。
此时有许多竹简被绝尘打烂,成为竹条向下飞落。
司徒瑾脸色有些难看,想出声制止绝尘。
老头抬手阻止,“别打扰他,他现在正在悟道,参悟自己的功法,正是关键时刻。”
“可是……再给他进行下去,这三层都会给他毁了。”
“功法毁了可以重写、重编、重新收集,但这悟道状态可是可遇不可求的,有人穷极一生都不一定能够进入一次,他灵师就有这样的机会是好事!”
司徒瑾看着在三层来回穿梭的绝尘,看到这一幕,心里也不由得生出一种愉悦,嘴角笑容浮现。
“这才是天才,这才是真正的天才,所谓双生属性,各门师兄师姐,又有谁能与他比拟!”老头忍不住赞叹。
在三层阁楼中愈演愈烈的绝尘,笑得尽兴,笑得舒畅,笑得癫狂!
在感知中无可触摸的隔膜被揭开,前方仿佛有着无限光明。
灰尘波涛愈发壮大,将一二三层的灰尘都吸引,甚至有不少竹简也被卷入其中,暴露出想要吞噬一切的强大气场,塔边缘经受着绝尘打出的一道道攻击,微微微震动,塔内混乱无比。
“你捡到宝了,好料!是一块好料!”老头说道。
司徒瑾没有说话就紧盯着在三层阁楼中来回穿梭的绝尘。
绝尘仿佛不知疲倦。
小屋外的小径上,武凤跑过,用力敲打屋门,“师兄!师兄!你醒了没!”
绝尘迷迷糊糊坐起,“醒了醒了。”
绝尘睡眼蒙眬,迷迷糊糊打开门,打着哈欠往外看,“怎么了?”
“师尊今日要去府主峰授课,特地嘱咐你我也一同前去听课。”武凤道。
“行,你先去吧,我给灵药浇浇水便去。”绝尘懒散道。
“那行,师兄你快些啊,不然师尊要生气了。”说完便向外走去。
“行。”
“学堂在演武场边,师尊特意嘱咐我要告与师兄,叫师兄不要乱跑。”武凤回头道。
“知道了。”
艳阳高悬,绝尘提着桶,拿着瓢,正随意地洒水。
浇完将桶和瓢丢在一边,往山下走去。
此时各峰弟子都在各峰学堂听课,因此许多公共地方人都很少。
绝尘按武凤说的位置找去。
府主峰学堂距演武场并不远,从远处看是一个小建筑群,走近一看是几间简陋的房屋,中间的屋子窗口开着,一眼望去便望到徐芸几人,绝尘向屋子走去。
绝尘来到门口,往里看去有四个案桌,桌后铺着坐垫,司徒瑾一手拿着竹简,一手别在胸前,正在面对着几人讲课。
颜云颜玉两姐妹坐前面分别两个案桌。
后面是司徒清清和徐芸,武凤正和司徒清清坐在一起。
几人都转头看向绝尘。
司徒瑾看着他,露出无奈的表情,“快点。”
颜玉看了一眼颜云,又看向绝尘。
绝尘走进屋中。
颜云想开口说些什么,又不知该如何开口。
“公子!来我这儿坐吧。”徐芸挪了挪位置,笑着说道。
“啊,行。”绝尘随意道。
绝尘走了过去,坐了下来。
颜云脸上露出不可察觉的失落神情。
司徒瑾又开始讲了起来。
徐芸将摊开的竹简往绝尘面前推了推。
绝尘仔细听着司徒瑾讲的内容,正在讲炼药原理、炼药方法以及灵药识记。
“公子,这些丹药是否都识得?”徐芸小声问道。
“马马虎虎吧。”绝尘道。
“司徒长老可经常把师兄挂嘴边的,其他长老对你都是赞不绝口呢!”徐芸道。
“没有吧,上次可把我打的够惨呢!”绝尘抱怨。
徐芸捂嘴偷笑。
司徒瑾边讲边看着绝尘,绝尘也看着她,对她憨厚一笑,司徒瑾嘴角也露出一丝笑意,不再去看他。
绝尘听着听着便感觉到有丝丝困意袭来,手搭在桌上,杵着下巴,眼睛缓缓闭上。
司徒瑾看到绝尘如此,也只能无奈摇头,“这臭小子,连我授课都敢睡觉!”
司徒瑾故意走到绝尘身边停住。
“我说了那么多,也不知道你们是否有用心听。”司徒瑾伸出闲置的手,揪住绝尘的耳朵,将绝尘揪起。
“哎哟哎哟!疼疼疼!轻点!”绝尘吃痛。
“师尊,你这力度好生巨大,差点没把我耳朵揪了去。”绝尘笑着说道。
四女都捂嘴偷笑。
“你小子好歹也算是她们的师兄,不以身作则就算了,还以身犯险是吧?”司徒瑾没好气道。
“今日师尊讲的内容,你早已传授予我,我早已烂熟于心。”绝尘笑着说道。
“行,那你说说炼丹是什么?”司徒瑾松开手。
“炼丹是将各种药力压缩、提炼、凝结的一个过程,丹是炼的结果。”
“那你自己炼丹都学到了什么?”司徒瑾又问。
绝尘挠了挠腮边,“这个……师尊没和我说过呀!”
司徒瑾伸出玉手抵着绝尘脑门轻推了一下,“你自己学到什么我怎么会知道,难不成你就会我说我教你的那些?”
“也不是不行。”绝尘笑着说道。
司徒瑾怡被他逗笑,“你小子就会贫嘴。”
“其实弟子认为炼丹这两个过程有不同的效果。”
“说来听听。”司徒瑾道。
“‘炼’是对自身属性之力的更深一层控制与理解及应用,承担的过程则是对精神力的凝结与使用,炼丹整个过程则是可以使武者更能清晰,感受自身整体的情况,有助于对武道修炼的感悟。”
绝尘说完,司徒瑾陷入了沉思,“对武道修炼的感悟”一遍遍在司徒瑾脑海中回荡。
绝尘回头看向几女,几女都抬头看着自己。
绝尘回过头,“师尊?师尊?”
“啊!”司徒瑾从沉思中惊醒。
“今天就讲到这吧。”
司徒瑾放下竹简匆匆向外走去。
几女互相望了望。
武凤起身,“师兄,你是不是对师尊做了什么?我可从来没见过师尊这般模样呢。”
“哎,你可不要乱说啊,我堂堂九尺正人君子,又岂是见不得人的事,刚刚师尊肯定是被我的高深理解给吓到了,哈哈哈!”绝尘道。
几女一阵无语。
绝尘和武凤准备离开学堂。
徐芸拿着竹简来到绝尘身边,“公子司徒长老今天讲的我还有些许疑惑,公子能为我解惑吗?”
绝尘笑了笑,“当然可以。”
“那师兄,我先回去了啊。”武凤道。
“行。”
徐芸将自己的疑问一一向绝尘提问,绝尘耐心解答。
颜云看着手中的竹简,自己也想向绝尘请教,想与绝尘接触。
颜玉拉了拉颜云的衣角,“姐姐去啊。”
“你在说什么呢!”颜云道。
“我和姐姐是一个娘生的,怎么会不懂姐姐呢!”
颜云脸色微微泛红,“小玉别胡说!”
徐芸问完走开,颜玉推了一把颜云,颜云踉跄不稳向前扑去。
绝尘连忙接住。
“小心。”
颜云有些羞涩的抬起头,又看了一眼颜玉,颜玉装作什么事也不知道。
“我也想向你请教一些疑惑,可以吗?”颜云小声道。
颜云连忙站好。
“当然可以。”
颜玉看着两个人的背影,“难得姐姐能够积极接受,姐姐走出灾难的阴影可是用了不少时间呢。”
许久,颜云向绝尘告别。
颜云双手握着竹简,紧盯着绝尘离去的背影。
“前几天都还叫我姐姐,再过两天我就得叫姐夫啦!”颜玉在颜云身旁道。
颜云脸上露出羞涩,将手中的竹简塞到颜玉手中,“小玉别乱说话!”
“姐姐怎么还害羞了呢!”
“人绝尘确实挺好的,有实力、会炼丹、会阵法、又善良,反正有好多好多的优点,说都说不完呢!”颜玉道。
颜云沉默不语。
绝尘很少来府主峰,这里来往的人不少,司徒瑾并没有开设学堂,药峰并不用去学堂听课,因此,绝尘很清闲。
府主峰的建筑群落很多,演武台、藏经阁、学堂、启灵台……
“还没去过藏经阁呢,去看看,说不定能找到不少好东西呢!”绝尘边走边说。
藏经阁很显眼,在府主峰的建筑群落中最高的一座,从远处看,高出其他建筑十几丈,走近一看,藏精阁是一座大塔,九层宝塔,雕龙画栋,没有任何窗户,每层檐角都立着一只石狮子,每层呈八边形,越往上逐一变小,单看外观就硕大无比,现在大门紧闭。
传闻进入藏经阁需要不少实力,来取功法的大多是各峰师兄师姐,或是长老,所以这里几乎没什么人。
绝尘走了过去,绝尘在藏经阁下显得渺小无比。
绝尘伸出双手,用力推门,“嗯?这么重?”
大门纹丝未动。
“哎哟,我就不信了!”
绝尘周身气息爆发,用尽全身修为一推,大门轻若无物,直接猛的向两边砸去。
“哎呦!”原神直接扑倒在大唐中的地面上,地面上一层薄薄的灰尘也被倒下的风吹起。
“呸呸呸!”绝尘吐了吐吃进嘴里的灰尘,站起身拍着身上的衣物。
“这里是有多久没打扫过了?”绝尘抱怨。
绝尘向四处看去,漆黑一片。
向里走去,大门嘎吱一声自动关起,砰一声脆响,将绝尘吓得一哆嗦。
“吼吼吼”,一层楼阁的蜡烛纷纷被点燃,接着第二层,第三层,直至最高层,塔内的漆黑处全部被照亮,塔内的空间远比从外面看到的大得多。
在塔中心有一根盘龙木柱,直通塔顶,四周是一排排书架,每一排架子上都摆满了竹简,排与排之间都落有不少灰尘。
绝尘随意地走过一排排书架,又绕回到中心龙柱边,抬头向上看去,一层层塔阁都是功法经书。
“一楼大多都是灵师级别功法,那么楼上的功法相对也会上升级别吧。”绝尘自言自语。
绝尘运转修为跃上盘龙柱,想向上跃去,踏上盘龙柱,身体仿佛被一股无形的气息包裹,想要将自己体内的修为压制。
绝尘脸色一变,还是用尽修为向上跃去,上到第二层还勉强能接受,在想向第三层跃去已经有些许吃力。
“我倒是要看看你这禁制能否困得住我。”
绝尘再向第四层跃去,身上压力倍增,仿佛有一只无形的大手将绝尘向下按去,全身修为尽数无法施展。
绝尘心里一惊,整个人落到了第一层地面,激起大片灰尘。
绝尘被撞的气血翻涌,气息紊乱。
“咳咳咳。”绝尘从地面爬起。
“看来这个禁制还是有点东西。”
突然绝尘,感觉到有一个方向传来一道目光,绝尘立马摆出战斗姿势。
“谁!”紧张地向那个方向望去。
只见一个不起眼的角落处坐着一位衣衫破烂,满头白发,留着山羊胡的老头正低着头看着面前的棋盘。
绝尘缓步向那个方向移去,喉结艰难滚动了一下。
“我刚进来的时候竟然没发现他!”
走近一看,那老头身上已经落了不少灰尘,甚至有一些蜘蛛在他破烂的衣物上结了网。
“我竟然感觉不到他身上的修为波动!”
在看老头面前的棋盘,也落了不少灰尘,将白籽和黑籽都盖成了一个颜色。
绝尘抱拳行礼,“晚辈多有冒犯,望前辈恕罪。”
老头并没有说话,甚至连眼神都没有移动,仍是看着面前的棋盘。
绝尘见老头并没有反应,不觉有些尴尬,只好也向棋盘上看去。
看棋盘上的灰尘,很显然已经有不少时日未曾动过。
绝尘也不由得蹲了下来,认真打量棋盘上的状况。
绝尘数了数棋盘上的棋子,白籽比黑籽多一籽,也就是说老头正在思考黑子该如何解棋。
绝尘也在思考如何解棋,不知不觉中,绝尘识海中出现与面前相同的棋盘,开始一步步演练、打乱、重来、打乱、重来,不知过了多少遍,时间不知不觉中流逝,日月星辰变幻。
老头微微抬起头看了一眼绝尘,又将眼神移到面前的棋盘。
不知过了多长时间,绝尘缓缓伸出有些僵硬的手抓了一粒黑籽轻轻落下。
黑籽落的很响,声音在阁楼中回荡,落下的黑籽上的灰尘被震落,它成为了棋盘上唯一崭新的部分。
“呼~”老头挺直身躯,出了一口浊气。
“二十五年了,终于有人敢走出这一步。”老头声音有些干涩嘶哑。
绝尘小心活动了一下僵硬无觉的身体。
“这一步是唯一的机会,不是吗?”绝尘的声音也枯老了不少。
老头小心的活动身体,身上的灰尘散落到地面,骨骼噼啪作响,绝尘也学着他的样子活动身体。
老头周身金色气息弥漫,将身上的灰尘隔绝开来。
绝尘这才看清老头的面容脸上有少许褶皱,面容十分严肃,双眼却又十分清明,给人一种压迫感,让人感觉他是一个庄严刻板的老头。
老头先是盯着绝尘看了一会儿,又凑近些许,眯起眼睛,左手背在身后,右手捋着下巴上那一小撮山羊胡。
“你是哪个峰的弟子?我怎会没见过?”
绝尘行礼,“晚辈是药峰的弟子。”
“药峰弟子?”老头移开目光,在绝尘面前来回踱步。
“你们药峰不是一直由长老来取功法吗?”
“你可知,这藏经阁可不是随随便便就能进来的?”
“晚辈倒是听说,这里需要不少的实力才可以进入,其他便不再知道了。”
老头停下脚步,又捋山羊胡,看向绝尘,“你小子也还算不赖,以灵师八重的实力竟能够上到第三层。”
“你是有史以来进入这藏经阁内修为最低的人。”
绝尘尴尬,挠了挠头,“侥幸,侥幸。”
“你叫什么名字啊?”老头走向远处问道。
绝尘跟上老头,“我叫绝尘。”
“绝尘?很不错的名字。”
“今年多大啦?有没有婚配呀?”
绝尘差点没摔倒,“老前辈问这些作甚。”
“额……啊哈哈,我就问问,就问问。”老头打着哈哈掩饰。
“你来这做什么呀?”老头又问。
“我想来看看有没有适合我的功法。”
“你想看看什么武阶的功法呢?攻击呢?还是防御?还是辅助功法?”
绝尘想了想,“我可以都看看吗?”
老头差点摔倒,“你小子挺贪心啊!”
“多学点东西也对自己有好处不是?”绝尘笑着道。
“这些都是灵师级别的功法,你能看多少看你的造化,这些是攻击类,这些是防御,那边是辅助功法,你自己观看便是。”老头向四周一一说道。
绝尘随意浏览,四处瞟。
“你自己看吧。”老头声音从塔外传来。
绝尘转头看去,大门“砰”的关上。
“这老头好生神秘。”绝尘自言自语。
回过头向四周的书架上纷纷浏览,不经有一些头疼。
绝尘盘坐下来,轻闭双眼,释放自身气息,绝尘出现在自己的识海之中,阴阳双重潭依旧,天道昙花曳曳摇摆摇摆,四周迷雾又少了些许,抬头向天上看去,三颗灰色星辰。
“精神力进阶了!”
“虚境高阶!”
绝尘悬浮在识海空中,沉思片刻,突然想到了什么,“是那个老头!”
绝尘释放出精神力,四周书架上的卷卷竹简清晰感知。
“精神力的提升让我对四周的感应也敏锐了不少,对自身修为也愈发熟练!”绝尘想道。
书架上的竹简开始逐渐飘起,缓缓打开,竹简上的经文亮起,化作道道流光飞入绝尘识海之中,化作一个虚幻的人影,将功法一一演示出。
绝尘四周竹简愈飞愈多,十卷,五十卷,上百卷,这已经到了绝尘的极限,道道流光飞入绝尘识海之中,一个个虚化人影出现在识海之中,将功法展示在绝尘识海眼前。
绝尘已经满头大汗,咬牙坚持,身体也有些微微发颤。
塔外,老头拿着一根树枝盘坐在门边,在面前画了一幅棋盘,老头感觉到了塔内的动静,转头看了一眼门,又将目光移到面前。
绝尘认真观看一卷卷功法的演练。
等绝尘从识海中脱离,自己身上已经全身湿透。
绝尘从储物戒指中拿出丹药大口吃了进去,即使身体劳累,但内心却十分欣喜,脸上也不禁露出了笑容。
快速恢复修为,起身换了个位置,又盘坐下来,释放出精神力。
塔内是一个封闭空间,感觉不到日月轮换,更感觉不到时间流逝。
“这小子仅用一个月时间,便将灵师功法进入观摩,不用多长时间灵王、灵君功法也将被他悉数观摩。”
在塔内的绝尘忘记了时间,尽数观摩演练功法,仿佛进入一种奇妙的感觉,有一种东西仿佛种在眼前,依稀能看见,但无可触碰到。
绝尘已经来到第二层,灵王级别功法。
丹药已经被用尽,绝尘直接将自己储存的灵药化作灵气,尽数吸收进体内补充用尽的修为。
两个月过去了,塔外从远处走了一位中年人,见到老头在门口坐着,连忙行礼:“师叔!外面天寒地冻,为何不在塔内?”
老头转了一下头,看了一眼,又将目光移到面前。
“小文啊。”
“我将塔暂借给人了。”老头声音干涩。
“你有何事?”老头头也不抬地问道。
“师叔,我想进阁中取一些灵王级别功法来给门下弟子修炼。”来人说道。
“你说的可是那三个小妮子?”老头问道。
“正是。”
“不可。”老头随便道。
来人正是欧阳文,本来取功法给三位双生属性弟子修炼,没想到有人占了先机,将藏经阁借了去。
“敢问师叔,塔内是何人?”
“一位天才。”
“天才?我门下弟子并未进入藏经阁。”
“自然不是你门下弟子。”
“若双生属性两个月突破灵王也不算天才,莫不是各峰的几位得意门生?”欧阳文道。
“所以天才不只是修为、属性便可,还得有机缘等等因素,你说的这些人我都见过,相比于塔中这小子,那可是差了不少。”
欧阳文疑惑。
“一个月后再来,我估计一个月后他便会出来,那时你再来。”老头说道。
欧阳文犹豫了一下,行了个礼,退下。
欧阳文还回头看了一眼,“师叔口中的天才究竟是谁?”
药峰训练场。
小青和小灵在旁边看着武凤练功,小黑在灵药树上蹦来蹦去,啄着枝头的灵药。
一道流光飞来,司徒瑾出现,缓步向三女走来。
三女连忙行礼。
“长老!”
“师尊!”
司徒瑾随意摆了摆手,“那臭小子呢,我有许久没见过那臭小子了。”
“那日师尊在府主峰授课之后便不曾见过师兄。”武凤道。
“他会不会又跑去哪儿玩儿去了?”小灵道。
司徒瑾摸了摸下巴,“这臭小子,虽然整日不让人省心,现在突然消失了,还让人感觉少了什么东西呢!”
“你们练着吧,我去问问其他峰主。”说完便化作一道流光,飞向远处。
三女你看看我,我看看你。
“在长老身边这么长时间,第一次见长老这么着急呢。”小青道。
“是啊,还记得上一个弟子长老对他都是爱管不顾的,甚至连死活都不在意,对这油嘴滑舌的倒是在于不少。”小灵道。
“师兄,可否见到绝尘?”司徒瑾向欧阳文问道。
“我可是许久没见到那臭小子了。”欧阳文道。
司徒瑾化作一道流光向天门飞去。
“师弟,你可否见到绝尘?”司徒瑾问道。
“未曾见过,有好些时日未曾见过了。”秦修文道。
司徒瑾又向锻堂飞去。
“师弟,你最近可否见过绝尘?”司徒瑾问道。
“那小子可从来没来过锻堂,师姐要寻他,可以去武门找找,他在那那儿可是有不少小情人呢!”苏伯陵道。
司徒瑾都没想直接向武门飞去。
“师弟,绝尘可否来过?”司徒瑾语气有些焦急。
“绝尘?没什么印象,许久未曾见过了。”慕流年道。
“那小子是不是又犯事儿,让师姐给擦屁股了?”
司徒瑾摇了摇头,有些失望。
“那师姐为何这般担心他?”
司徒瑾一愣,心里想到,“对啊,我怎么开始在乎他的安危了?”
藏经阁内。
竹简被丢一地,地面上已经全是密密麻麻的脚印。
绝尘双眼一睁,身边的数十卷竹简落下,周身气息向四周吹去,烟尘四起。
绝尘哈哈大笑,胸中仿佛有无数激情要挥洒,周身修为爆发,极天行速发动,形如鬼魅,来无影去无踪,数个残影停滞在空中又缓缓消散,九炎七焱掌随意出手,看似杂乱无章,却又规整有序,空气被打的爆响,四周灰尘随着绝尘身形移动而流动,像一道灰色的波涛在空中翻滚。
开外老头听到动静不由得推开门,抬头向上观望,只见灰色波涛在空中肆意翻滚,一道道修为凝成的波浪一次次拍打在藏经阁内的保护阵法上,使整座塔都轻微震动。
司徒瑾漫不经心,来到府主峰,感应到藏经阁的动静,不由前来查看。
司徒瑾见门口站着一个老头,自己也走了进去,随着老头的视线向上看去。
又见绝尘蹬柱而起,无数千奇百怪的拳法在空中打出,空气的爆裂声不断,无数种不同的腿法在空中形成实质的,向藏经阁壁拍去。
轻微震动甚至将三层以上的灰尘也震落不少,像瀑布一般倾泻下来。
绝尘在修为与灰尘凝成的波涛中来回穿梭,仿佛一条蛟龙在海中肆意徜徉。
司徒瑾和老头不禁看的呆住了。
“这是你的弟子?”老头看着空中肆意挥洒的绝尘问道。
“是的,师叔。”司徒瑾眼看着绝尘回答。
此时有许多竹简被绝尘打烂,成为竹条向下飞落。
司徒瑾脸色有些难看,想出声制止绝尘。
老头抬手阻止,“别打扰他,他现在正在悟道,参悟自己的功法,正是关键时刻。”
“可是……再给他进行下去,这三层都会给他毁了。”
“功法毁了可以重写、重编、重新收集,但这悟道状态可是可遇不可求的,有人穷极一生都不一定能够进入一次,他灵师就有这样的机会是好事!”
司徒瑾看着在三层来回穿梭的绝尘,看到这一幕,心里也不由得生出一种愉悦,嘴角笑容浮现。
“这才是天才,这才是真正的天才,所谓双生属性,各门师兄师姐,又有谁能与他比拟!”老头忍不住赞叹。
在三层阁楼中愈演愈烈的绝尘,笑得尽兴,笑得舒畅,笑得癫狂!
在感知中无可触摸的隔膜被揭开,前方仿佛有着无限光明。
灰尘波涛愈发壮大,将一二三层的灰尘都吸引,甚至有不少竹简也被卷入其中,暴露出想要吞噬一切的强大气场,塔边缘经受着绝尘打出的一道道攻击,微微微震动,塔内混乱无比。
“你捡到宝了,好料!是一块好料!”老头说道。
司徒瑾没有说话就紧盯着在三层阁楼中来回穿梭的绝尘。
绝尘仿佛不知疲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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