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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零六章:风起五十解前尘

    玄烁支着拐杖躲在祠堂侧方,玄翎离开后他盯着她的背影慢悠悠走出。玄清开门几步差一点撞到了守在门口的玄烁,他低声说“抱歉。”

    “玄清,五十出事了。”

    玄清在玄家未从别人口中知晓这件事,一只脚下意识迈出另一只脚还停在原地。玄烁垂眸又将目光移开说“据说,只剩下一个阮红菱。”

    这样,还不去吗?玄烁带着探究的眼光紧紧注视着玄清。

    玄清手紧紧攥着衣角青筋暴起,去还是不去?

    玄烁听到了祠堂内二人的对话,他心中暗自冷笑玄清,本来他以为玄清拥有一颗赤子之心,现在看他心底的沟壑越来越深了。想到这里,玄烁第一次真真正正瞧不起玄清。

    在玄烁离开之前玄清还没有动半分,他一离开玄清突然大口大口喘着粗气“小栾!”

    玄烁看不到他身后飘荡的游魂,可他对面的玄清看的清楚。他就在等着玄烁离开,其实他早就站不稳,在走向小栾的几步他踉跄摔在地上。浑身颤抖的玄清手撑着地面勉强站起身,小栾飘着到了他面前。

    “小栾!五十到底发生了什么?”他压低声音怕被别人听到“你又怎么了?”

    小栾瑟瑟发抖,像是经历了可怕事情的反应,原本羸弱的她似乎触碰一下就会消散。她从脚开始消散,她低头并没惊恐“你要找到南浔。”她异常平静,第一次在玄清面前浮现出笑容。

    “小栾。”眨眼之间他面前的鬼魂已经烟消云散,他竟呆立在原地不知所措,这感觉,就像是家没了。

    他缓过神来拔腿就跑,生生忘记了车辆的存在,他气喘吁吁到了五十的时候,一切一如初见的模样。他颤巍巍的推开五十的门,败落的庭院刺痛了他的双眼。他极为庄严的踏入五十,转身合上门。

    他叹了口气俯身一张张捡起地上的书页,一页一页整整齐齐的摞在一起。他好像听见了有人喊他的名字,他立马看过去发现是空荡荡的一片。

    他第一次搬动的招财树悲惨的很,秃秃的只剩下树干。冉闵站在楼上依靠在栏杆俯视着他“你怎么回来了。”

    他惊讶抬头,他以为五十就他一个。他急迫的问“老板!到底发生了什么!”

    “我若是知道,哪还会站在这里。”冉闵敲敲栏杆“他们都不在了,你也不需要留在这里了。”

    “我不走。”

    “为什么?”

    “因为……因为还要做生意!”玄清脱口而出一个荒唐的理由。

    冉闵修长手指点点自己的脑袋“五十现在做不了生意,你很多余。”

    “我不要工资!你让我待在这里就好!”

    冉闵想想,还有一个疯掉的阮红菱需要照顾,他留下也可以。“那你留下。”说罢阳台上的冉闵消失。

    玄清舒了口气,他相信他们都会回来的。不就是等待吗,他等得起。

    冉闵从五十出来后到了玄家,他突然出现在玄翎面前,直接质问她“是你干的吗?”

    玄翎习惯性的用左手拇指摸摸鼻梁“不是我,为了我的长生我保护着五十还来不及,怎么会想要毁了五十。”

    “你若是骗我,我不会放过你。”

    玄翎不屑“冉闵,动动你的脑子。没有五十我的寿命从哪里来?我何必多此一举?我还想要知道到底是谁有这么大的能耐。”她忽而笑了“或许另外一种可能,那就是赵南浔故意弃了五十,这个女人我还是看不透。”

    冉闵知道玄翎恶鬼附身,可那恶鬼到底是谁他却不知道,她总是不经意间透露出许多赵南浔和他们生前之事,看来,她和他们是一个时代。

    “你究竟是谁?”冉闵心底的不安扩大开来,他知道他没办法控制住这个女人,反倒是她将他玩弄于股掌之中。

    玄翎微笑“我的名字,颜旬。”她没有顾及说了出来,这个名字记得的人少之又少,更何况她此前从来没有和冉闵有任何牵扯。她说到这里突然想起了还有一个麻烦没有解决,如果再不解决,真是麻烦。待到冉闵离开,她便穿上了黑色斗篷到了鬼市。

    鬼市街道上支起了一张大大的桌子,许多鬼魂压着赌注,大家叽叽喳喳的说话。

    “我压九苦殿!九苦殿和五十一直不对付,我猜是他们干的!”

    “九苦殿?没那个能耐吧。”

    “那我压冥司!”

    “冥司都容忍五十存在这么多年,怎么突然就偷偷的下手?”

    押注的小鬼不耐烦的说“你谁啊!怎么总插话!”他一转身看见的是张哲,张哲抱着加菲猫满脸为难“我压什么好呢?”

    小鬼不好惹张哲,只得悻悻闭嘴。张哲咂嘴“就冥司了,随便吧。”她挑眉转身离开就看见了玄翎,她绕过玄翎接着回自己的店铺。

    可玄翎跟在她身后,一直进入店铺。张哲把猫咪放在柜台上对她说“香烛自助。”

    “赫里阿哲,好久不见。”玄翎一开口张哲脸色煞白,她惊的手放在了猫咪头上一动不动。

    “果然是你。”仅仅是偶然鬼市营业遇见几次,张哲就怀疑这人是颜旬。

    张哲对这个声音不熟悉,可那个语气让她感觉到噩梦。明明是轻快的叫出她的名字,可在她耳中满满的恶意和玩弄。张哲这辈子,唯一惧怕的女人——颜旬。

    颜旬这两个字有着让人担不起的沉重,张哲见过了许多恶人,各种各样。可唯独颜旬,她让你觉得压抑而又不敢去怨恨她。她就像是会读心术一般,总是在你的心口最深处划开一道伤口,溃烂不止。

    如果有天生的恶人,颜旬是唯一的一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