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 告别
赵鸣蜩坐着车子驶出基地的门口，他透过车窗看着远处散发着和煦阳光的太阳，感慨道：“六年了，又看到了真的阳光，真好！”
“赵研究员，您六年都没出来过啊？”开车的小战士好奇地问道。
“是啊。”
真是物是人非啊，当年赵鸣蜩进来的时候是坐在轮椅上，呆在全封闭的车厢，啥也看不到。谁又能想到今天他又能像一个正常人一样出去了。
现在赵鸣蜩穿着军装，上尉军衔，基地里实行军管，每个科研人员都有一个军职。所以出来就穿军装，不可能穿白大褂，赵鸣蜩要出去办点事，穿军装方便一点。
但是，为了不让熟人认出，赵鸣蜩还是带了个口罩和茶色眼镜。因为现在赵鸣蜩还是一副他32岁的样子，有些熟人看见还是能认出的，虽然气质与以前完全不同。
开车的小战士问道：“赵研究员，您去哪里？”
“高铁站！”
“好的，您坐稳了！”
一个多小时后，赵鸣蜩来到了高铁站。和小战士告别后，赵鸣蜩就看着这熙熙攘攘的人群发呆。时间已经是上午十点多了，艳阳高照。现在才年初，刚出正月，但是有的人已经穿上短袖了，温度怕快有三十度了。
这种生活气息赵鸣蜩已经很久没有感受到了，看着人们的穿着，好像已经入夏了。而且没人丝毫觉得违和，应该是多年来缓慢的升温，大家都习以为常了。
赵鸣蜩也没有太多感慨，摘了眼镜，背着包，回头往售票大厅走去。赵鸣蜩已经有十多年没有来过高铁站了，站在售票大厅，感觉有点手足无措。
明亮的大厅里面，没几个人，不大。没有任何人工窗口，大厅的两侧排列着自动办理的售票机。现在也没有几个人用，赵鸣蜩看到有一个机器正在被使用，连忙过去看一下别人是怎么用的。
只见那人进去了售票机所在的小房子一样的地方后，就与外界隔开了，赵鸣蜩想去观摩一下都不可能了。旁边的一个年轻人看见赵鸣蜩的样子，过来跟他交谈：“大哥，你要等他出来后，才能进去。”
“小兄弟，这买个票怎么搞得像取钱一样？”
“大哥有几年没来高铁站买票了吧？”
“嗯，是的，有几年了。”
“难怪，现在买票都是提前订好，使用电子票。除非到了车站后临时改签，很少有人过来了，我是临时决定换目的地改签才来的。”
“那在这里也可以买票吧？”
“当然可以了，你进去以后，按照它的提示操作就行，不难。”
“谢谢啊，小兄弟，那他为什么要搞得这么神秘一样？”
“前几年有人觉得买票的个人信息以及行程、目的地都是属于个人隐私，呼吁国家立法。然后就这样了。”
“……”
真是只跟社会脱节个几年，你就跟不上社会的脚步了。
谢过年轻人后，赵鸣蜩找一个没人的售票机进去，买好票。电子票，没有纸质票据，上车时刷身份证就可以了。
赵鸣蜩这次是去岳州，唐小茹的老家。唐小茹没有兄弟姐妹，车祸后，她父母把她安葬在岳州。离两个老人家近一点，方便时常去看看她。
岳州离星城有近两百公里，不到一个小时，赵鸣蜩就出了岳州高铁站。他上了一辆出租车，直接去了岳州市人民公墓。
在公墓门口，赵鸣蜩买了一些线香、祭品、纸钱，还有一束菊花。在门口查到唐小茹墓地的大概位置，就一个人过去了。
来到唐小茹的墓前，赵鸣蜩不敢抬头看墓碑上的照片，机械地点燃线香，摆好祭品，在墓碑前放好鲜花。
赵鸣蜩用颤抖的双手点燃纸钱，这时候，他才敢抬头看唐小茹的照片。
照片里，唐小茹青春烂漫、清纯可爱，甜甜的在笑着，那双眼睛仿佛看到你的心里面去。赵鸣蜩颤抖着望着唐小茹，无声的泪水流淌下了脸庞。
“小茹，我来看你了！……”
“小茹，你在下面还好吗？你以前在梦里问我过得好不好，我没法跟你说。我连下床都做不到，自从出事后，我还从来没有来看过你，对不起……”
“小茹，今天我终于可以自己一个人过来看看你啦。小茹……”
赵鸣蜩泣不成声，唐小茹依然微笑地着看着他。
赵鸣蜩一边悲泣，一边把一张张纸钱投入火盆。看着升腾的火苗，仿佛他又看见了唐小茹的音容笑貌在火苗中显现。过了一会，赵鸣蜩把手中的纸钱都烧完了。
“小茹，以后我不能再过来看你了，但你会一直活在我的脑海里。”
赵鸣蜩从包中拿出一个骨殖罐，那是赵鸣蜩以前身体火化以后留下的。他在唐小茹墓碑边上的草皮里挖了一个二十厘米深的小坑，倒入三分之一的骨灰，然后用土埋起来，恢复原状。
赵鸣蜩深情地抚摸着墓碑，直直地看着唐小茹的照片，好像要把它死死地记在脑海里。
“小茹，我不能留下来陪你啦，就让我的骨灰留下来陪你吧！……”
“再见了，小茹，我要去很远很远的地方，以后再也回不来了！……”
“小茹，再见！……”
祭拜完唐小茹以后，赵鸣蜩又来到了岳州的地标——岳阳楼。因为以前赵鸣蜩和唐小茹经常来这里玩，几乎每次来岳州都会来。因为那时候他们两个约定老了就住到洞庭湖边上来，天天看着这水天一色。
赵鸣蜩到的时候，正是午饭时分，跟门卫央求了许久，才买了票进去。里面别的人一个都没，只有他一个人。
他来到岳阳楼下的洞庭湖边，将剩下的一半骨灰洒进了洞庭湖，也算共水天一色了。
随后，赵鸣蜩去了唐小茹的父母家，虽然过去了这么多年，她父母还在原来的房子住着。当然，如果让他们看见赵鸣蜩的脸，肯定能认出。为了不让他们认出，赵鸣蜩带着严严实实的口罩，而且眼镜也带着。
因为赵鸣蜩以前来过多次，所以熟门熟路，唐小茹他们家在三楼。爬上楼梯，当他敲开房门时，花白头发的唐小茹的父亲唐山探出头来问道：“你找哪位？”
“赵研究员，您六年都没出来过啊？”开车的小战士好奇地问道。
“是啊。”
真是物是人非啊，当年赵鸣蜩进来的时候是坐在轮椅上，呆在全封闭的车厢，啥也看不到。谁又能想到今天他又能像一个正常人一样出去了。
现在赵鸣蜩穿着军装，上尉军衔，基地里实行军管，每个科研人员都有一个军职。所以出来就穿军装，不可能穿白大褂，赵鸣蜩要出去办点事，穿军装方便一点。
但是，为了不让熟人认出，赵鸣蜩还是带了个口罩和茶色眼镜。因为现在赵鸣蜩还是一副他32岁的样子，有些熟人看见还是能认出的，虽然气质与以前完全不同。
开车的小战士问道：“赵研究员，您去哪里？”
“高铁站！”
“好的，您坐稳了！”
一个多小时后，赵鸣蜩来到了高铁站。和小战士告别后，赵鸣蜩就看着这熙熙攘攘的人群发呆。时间已经是上午十点多了，艳阳高照。现在才年初，刚出正月，但是有的人已经穿上短袖了，温度怕快有三十度了。
这种生活气息赵鸣蜩已经很久没有感受到了，看着人们的穿着，好像已经入夏了。而且没人丝毫觉得违和，应该是多年来缓慢的升温，大家都习以为常了。
赵鸣蜩也没有太多感慨，摘了眼镜，背着包，回头往售票大厅走去。赵鸣蜩已经有十多年没有来过高铁站了，站在售票大厅，感觉有点手足无措。
明亮的大厅里面，没几个人，不大。没有任何人工窗口，大厅的两侧排列着自动办理的售票机。现在也没有几个人用，赵鸣蜩看到有一个机器正在被使用，连忙过去看一下别人是怎么用的。
只见那人进去了售票机所在的小房子一样的地方后，就与外界隔开了，赵鸣蜩想去观摩一下都不可能了。旁边的一个年轻人看见赵鸣蜩的样子，过来跟他交谈：“大哥，你要等他出来后，才能进去。”
“小兄弟，这买个票怎么搞得像取钱一样？”
“大哥有几年没来高铁站买票了吧？”
“嗯，是的，有几年了。”
“难怪，现在买票都是提前订好，使用电子票。除非到了车站后临时改签，很少有人过来了，我是临时决定换目的地改签才来的。”
“那在这里也可以买票吧？”
“当然可以了，你进去以后，按照它的提示操作就行，不难。”
“谢谢啊，小兄弟，那他为什么要搞得这么神秘一样？”
“前几年有人觉得买票的个人信息以及行程、目的地都是属于个人隐私，呼吁国家立法。然后就这样了。”
“……”
真是只跟社会脱节个几年，你就跟不上社会的脚步了。
谢过年轻人后，赵鸣蜩找一个没人的售票机进去，买好票。电子票，没有纸质票据，上车时刷身份证就可以了。
赵鸣蜩这次是去岳州，唐小茹的老家。唐小茹没有兄弟姐妹，车祸后，她父母把她安葬在岳州。离两个老人家近一点，方便时常去看看她。
岳州离星城有近两百公里，不到一个小时，赵鸣蜩就出了岳州高铁站。他上了一辆出租车，直接去了岳州市人民公墓。
在公墓门口，赵鸣蜩买了一些线香、祭品、纸钱，还有一束菊花。在门口查到唐小茹墓地的大概位置，就一个人过去了。
来到唐小茹的墓前，赵鸣蜩不敢抬头看墓碑上的照片，机械地点燃线香，摆好祭品，在墓碑前放好鲜花。
赵鸣蜩用颤抖的双手点燃纸钱，这时候，他才敢抬头看唐小茹的照片。
照片里，唐小茹青春烂漫、清纯可爱，甜甜的在笑着，那双眼睛仿佛看到你的心里面去。赵鸣蜩颤抖着望着唐小茹，无声的泪水流淌下了脸庞。
“小茹，我来看你了！……”
“小茹，你在下面还好吗？你以前在梦里问我过得好不好，我没法跟你说。我连下床都做不到，自从出事后，我还从来没有来看过你，对不起……”
“小茹，今天我终于可以自己一个人过来看看你啦。小茹……”
赵鸣蜩泣不成声，唐小茹依然微笑地着看着他。
赵鸣蜩一边悲泣，一边把一张张纸钱投入火盆。看着升腾的火苗，仿佛他又看见了唐小茹的音容笑貌在火苗中显现。过了一会，赵鸣蜩把手中的纸钱都烧完了。
“小茹，以后我不能再过来看你了，但你会一直活在我的脑海里。”
赵鸣蜩从包中拿出一个骨殖罐，那是赵鸣蜩以前身体火化以后留下的。他在唐小茹墓碑边上的草皮里挖了一个二十厘米深的小坑，倒入三分之一的骨灰，然后用土埋起来，恢复原状。
赵鸣蜩深情地抚摸着墓碑，直直地看着唐小茹的照片，好像要把它死死地记在脑海里。
“小茹，我不能留下来陪你啦，就让我的骨灰留下来陪你吧！……”
“再见了，小茹，我要去很远很远的地方，以后再也回不来了！……”
“小茹，再见！……”
祭拜完唐小茹以后，赵鸣蜩又来到了岳州的地标——岳阳楼。因为以前赵鸣蜩和唐小茹经常来这里玩，几乎每次来岳州都会来。因为那时候他们两个约定老了就住到洞庭湖边上来，天天看着这水天一色。
赵鸣蜩到的时候，正是午饭时分，跟门卫央求了许久，才买了票进去。里面别的人一个都没，只有他一个人。
他来到岳阳楼下的洞庭湖边，将剩下的一半骨灰洒进了洞庭湖，也算共水天一色了。
随后，赵鸣蜩去了唐小茹的父母家，虽然过去了这么多年，她父母还在原来的房子住着。当然，如果让他们看见赵鸣蜩的脸，肯定能认出。为了不让他们认出，赵鸣蜩带着严严实实的口罩，而且眼镜也带着。
因为赵鸣蜩以前来过多次，所以熟门熟路，唐小茹他们家在三楼。爬上楼梯，当他敲开房门时，花白头发的唐小茹的父亲唐山探出头来问道：“你找哪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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