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三章 痛楚
“西蒙叔叔和安德烈娜阿姨发现怀特先生的时候，并没有认出它，因为它变成了某种恐怖的东西，就像小时候偷偷跑进村子里偷吃猪羊的野兽一般高大强壮。但瑟娜认得，认得它那双漂亮的绿眼睛，可是瑟娜很害怕，因为它正不断撕咬着胡安先生的。。。尸体。”瑟娜努力回忆着说道。
“。。。”菲斯垂着头，一言不发。
“是阿姨发现的我，她拉着我的手，把我带到了远处的一棵树下，让我不要乱跑，她说她会保护我。。。”瑟娜的眼泪又涌了上来。
“当时的西蒙叔叔很生气，瑟娜感觉他都在浑身发抖，然后他冲到了正在饱餐的怀特先生面前，举起短刀和它搏斗了起来，但怀特先生很聪明，该说是聪明么。。。它依靠着自己灵活的优势，不断在树丛中穿梭，让西蒙叔叔无法打到它，然后，它从我身边的一个树丛中钻出，张开獠牙扑向了我。”瑟娜回忆这里，面色开始变得苍白，她突然双腿一软，一屁股坐到了地上。
她看了一眼一旁的菲斯，咬住了嘴唇，声音有些颤抖：“是安德烈娜阿姨，她把我推到了一边，她。。。。被怀特先生咬到了身体，我也因为撞到了头晕了过去。”
“够了。。。瑟娜。。。够了。”
“在我意识模糊前的最后一幕，我看到西蒙叔叔大叫着冲了过来，砍到了怀特先生的要害。。。”
“我说够了！！！”
菲斯猛地抬头，对着瑟娜怒吼道。
他通红的眼睛里，充斥着晶莹的液体，让瑟娜都忘记了哭泣，只是愣愣的看着他。
“我说。。够了。。瑟娜。。”
菲斯不愿相信，自己做了这么蠢的事情。
他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不相信这帮救援队队员。
沉稳的队长卡梅隆，慈爱的安德烈娜，爱搞怪的西蒙，智商极高的胡安。。。
为什么，自己会在短短的半天内，对这些善良的人失去了信任。
同时失去的，是重返人类世界的机会，以及幻想中的，他与瑟娜将来美好的人生。
此刻，都已化成了泡影。
“对了，奥德鲁斯。。。该死的奥德鲁斯！”
菲斯看到了手臂上的伤疤，浑身发抖的怒吼道。
这一切，都是奥德鲁斯的阴谋！
“他利用了我，让我与他签订了契约，才会导致这一切的发生。。。”
“奥！德！鲁！斯！你这个王八蛋！！！”
他愤怒的咆哮着，但脑海中的那个声音却像消失了一般，像是。。。从未出现过。
“菲斯大人。。你还好么？”
瑟娜小心翼翼地走到不断颤抖地男孩身边，轻轻拉了拉他地衣角。
下一秒，男孩猛然抱住了她，让她有些不知所措。
“瑟娜，你相信我么？”
“。。。”瑟娜听到了男孩如从灵魂深处发出的哀鸣，脸上地羞涩也渐渐消失了。
“嗯，瑟娜相信哥哥。”她轻轻抚摸着男孩地后背，柔声说道。
然后，菲斯缓缓向银发女孩讲述了这一切。
“。。。你明白了么，这一切都是我身体里的那个恶魔做的，我曾亲眼见到过，它让队长卡梅隆死而复生，然后成为了它的奴隶。对，它就是这样控制的怀特先生，杀死了胡安，后来它控制了我的身体，杀死了西蒙他们！这个该五马分尸的恶魔！”
在讲述中，菲斯的情绪非常不稳定，这让瑟娜十分担心。
“菲斯大人，这样说的话，它现在还在你的身体里么？”
“我感觉不到它的存在了，应该是。。。”菲斯激动的抬起头，却突然愣住了。
因为他看到了瑟娜眼神中一闪而过的惊恐，以及怀疑。
“为什么，连你也不相信我。。。”
菲斯的声音十分沙哑，就像一个处于沙漠之中，极度缺水，却寻找不到绿洲的旅行者。
“瑟娜相信哥哥，可是。。。”女孩的声音有些迟疑，但她还是勇敢的说了出来：“如果那个恶魔一直藏在你身体里的话，那可能会伤害更多的人。”
菲斯抬起了头，看着女孩同样湿润的眼眶，有些动容。
真是个善良的孩子呢。
“对不起，我不该这样吼你，瑟娜。”他对着女孩咧了咧嘴，露出了一个十分难看的笑容。
“瑟娜相信。都会好起来的。”
“我知道的，我知道的。”菲斯用手轻轻抚摸了着女孩的脸颊，轻声说道：“我要离开一下，你呆在房子了不要乱跑，好么。”
“我不要！”瑟娜十分强硬的回绝了他，抓紧了他冰冷的手臂。
“瑟娜，你知道的，我并不是你的哥哥，我只是一个陌生人，你不必太担心我。”菲斯深深看了女孩一眼，便用力甩开了女孩的双手。
“对不起了，瑟娜。”他对着女孩的后颈，重重砸了下去。
十分钟后，他推开房门，从里面走了出来。
“丢弃物品。”
话音刚落，巨大的石块凭空出现，完全挡住了房屋的正门。
“呵呵，我能做的也只有这些了，那些背包里的东西应该足够撑一个月了，希望你可以得到救援，善良的孩子。”
他对着二楼卧室的方向深深鞠了一躬后，便脚步踉跄着朝森林的方向走去了。
他的手里，紧握着一把闪着寒光的短刀。
菲斯就这样低着头，漫无目的的在森林中走着，走着，直到感觉到了疲惫，才停下了脚步。
他原地坐下，深呼了口气，用一个淡漠的语气自言自语道：
“出来吧，奥德鲁斯。”
过了一会儿，他脑海中仍没有任何回应。
“呵呵，现在要是有卡梅隆大叔的那个药剂就好了。”菲斯注视着手中的短刀，微笑着说道：
“不过，也无所谓了。”
下一秒，他将短刀狠狠插进了自己手臂的伤疤处。
动脉瞬间割破，血液喷涌而出，四处飞溅，溅到了浓绿的矮草丛上，溅到了一旁暗灰色的树干上，溅到了他稚嫩又苍白的脸上。
“嘶~~~”
手臂传至神经的巨大痛楚让菲斯浑身不断颤抖。
他把牙齿咬的嘎嘎作响，他的脸上冷汗如暴雨一般落下，但仍旧神情淡漠，毫无畏惧。
但令人沮丧的是，再次被撕裂的伤口深处，只有血肉和依稀可见的骨头，黑雾并未看到。
“呵。。呵。。不。在。。这里么。”
菲斯不断抑制着声音的颤抖，但真的十分艰难。
没过多久，他便再次举起了染上红花的短刀。
“你逃不掉的，奥德。。鲁斯，我已做出了我的选择。”
噗嗤！
又一刀！
这次他选择了小腹，可能是因为他感觉那里总会留下些什么东西吧。
菲斯的脸又苍白了一度，他的气息也从紊乱无比，逐渐变得虚弱，变得轻微，变得难以听到。
他将短刀扔到了一边，用那只仍然完好的右手猛地捅进了喷涌着血液的“大洞”。
“呃啊啊啊啊啊！！！！！！！”
他用尽了力气，想要将手中抓住的一切全部都掏出来。
他的成功做到了，至少看来是这样。
“呼。。。。呼。。。。呼。。。”
腹部剧烈的灼烧感以及疼痛感已经让他说不出话了，他看着手中残存的鲜红血肉，以及某些仍在抖动，他却也不知是啥的器官，突然笑了。
“奥。。。咳咳。。咳咳。。”
他想要说话，但却发不出声音，他想要捡起那把短刀，却只是不由自主的倒在了冰冷的地面。
手，距离短刀还有十公分的距离。
但这十公分，却仿若天堑，难以逾越。
这时，他突然想起了上辈子的一个画面。
“小辰，你以后想要做什么？”
“我要做和爸爸一样有钱的人。”
“我对你的回答很失望哦，小辰。”
“唔~为什么，我喜欢爸爸。”
“不是哦，爸爸失望的是，你想要成为我。爸爸希望你可以做自己哦，无论发生什么，都能相信自己的选择，走一条属于你自己的道路。”
“好~”
那是陈辰与父母的最后一次交谈，之后他的父母就去贫困乡支教的那个夏天，遭遇洪水，双双殒命，
。。。。。
“自己的选择。。。话说这是走马灯么，怎么就这一幕？”菲斯心中自嘲道。
但他的眼神，却格外的坚定。
“屮！！！！”
他用尽全力，拖着满是伤痕的身躯在地上滚了整整一圈。
这时他已几乎没了呼吸，紧闭着双眼，似乎生命已快到头了。
但他的手里，却紧紧抓着那把短刀，以一个极其缓慢的速度慢慢抬到了空中。
“拜。。拜。。”
他闭着眼微笑着说道。
他将短刀瞄准了自己的心脏。
然后，如同生命最后的回光返照一般，猛地扎了下去。
下一秒，他的嘴角绽放出了如孩童般喜悦的笑容。
因为他清楚的感受的到，那把短刀没有刺穿自己的心脏。
因为他的脑海中，再次传来了那个低沉的声音。
只不过这一次，那个声音不像之前那样沉稳，平静，而是变得急躁，且愤怒。
“你不必这样做的，勇士大人。”
那个声音似乎十分的不解。
“是么？”
菲斯很开心，因为他知道，这一次，他赌赢了。
“。。。”菲斯垂着头，一言不发。
“是阿姨发现的我，她拉着我的手，把我带到了远处的一棵树下，让我不要乱跑，她说她会保护我。。。”瑟娜的眼泪又涌了上来。
“当时的西蒙叔叔很生气，瑟娜感觉他都在浑身发抖，然后他冲到了正在饱餐的怀特先生面前，举起短刀和它搏斗了起来，但怀特先生很聪明，该说是聪明么。。。它依靠着自己灵活的优势，不断在树丛中穿梭，让西蒙叔叔无法打到它，然后，它从我身边的一个树丛中钻出，张开獠牙扑向了我。”瑟娜回忆这里，面色开始变得苍白，她突然双腿一软，一屁股坐到了地上。
她看了一眼一旁的菲斯，咬住了嘴唇，声音有些颤抖：“是安德烈娜阿姨，她把我推到了一边，她。。。。被怀特先生咬到了身体，我也因为撞到了头晕了过去。”
“够了。。。瑟娜。。。够了。”
“在我意识模糊前的最后一幕，我看到西蒙叔叔大叫着冲了过来，砍到了怀特先生的要害。。。”
“我说够了！！！”
菲斯猛地抬头，对着瑟娜怒吼道。
他通红的眼睛里，充斥着晶莹的液体，让瑟娜都忘记了哭泣，只是愣愣的看着他。
“我说。。够了。。瑟娜。。”
菲斯不愿相信，自己做了这么蠢的事情。
他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不相信这帮救援队队员。
沉稳的队长卡梅隆，慈爱的安德烈娜，爱搞怪的西蒙，智商极高的胡安。。。
为什么，自己会在短短的半天内，对这些善良的人失去了信任。
同时失去的，是重返人类世界的机会，以及幻想中的，他与瑟娜将来美好的人生。
此刻，都已化成了泡影。
“对了，奥德鲁斯。。。该死的奥德鲁斯！”
菲斯看到了手臂上的伤疤，浑身发抖的怒吼道。
这一切，都是奥德鲁斯的阴谋！
“他利用了我，让我与他签订了契约，才会导致这一切的发生。。。”
“奥！德！鲁！斯！你这个王八蛋！！！”
他愤怒的咆哮着，但脑海中的那个声音却像消失了一般，像是。。。从未出现过。
“菲斯大人。。你还好么？”
瑟娜小心翼翼地走到不断颤抖地男孩身边，轻轻拉了拉他地衣角。
下一秒，男孩猛然抱住了她，让她有些不知所措。
“瑟娜，你相信我么？”
“。。。”瑟娜听到了男孩如从灵魂深处发出的哀鸣，脸上地羞涩也渐渐消失了。
“嗯，瑟娜相信哥哥。”她轻轻抚摸着男孩地后背，柔声说道。
然后，菲斯缓缓向银发女孩讲述了这一切。
“。。。你明白了么，这一切都是我身体里的那个恶魔做的，我曾亲眼见到过，它让队长卡梅隆死而复生，然后成为了它的奴隶。对，它就是这样控制的怀特先生，杀死了胡安，后来它控制了我的身体，杀死了西蒙他们！这个该五马分尸的恶魔！”
在讲述中，菲斯的情绪非常不稳定，这让瑟娜十分担心。
“菲斯大人，这样说的话，它现在还在你的身体里么？”
“我感觉不到它的存在了，应该是。。。”菲斯激动的抬起头，却突然愣住了。
因为他看到了瑟娜眼神中一闪而过的惊恐，以及怀疑。
“为什么，连你也不相信我。。。”
菲斯的声音十分沙哑，就像一个处于沙漠之中，极度缺水，却寻找不到绿洲的旅行者。
“瑟娜相信哥哥，可是。。。”女孩的声音有些迟疑，但她还是勇敢的说了出来：“如果那个恶魔一直藏在你身体里的话，那可能会伤害更多的人。”
菲斯抬起了头，看着女孩同样湿润的眼眶，有些动容。
真是个善良的孩子呢。
“对不起，我不该这样吼你，瑟娜。”他对着女孩咧了咧嘴，露出了一个十分难看的笑容。
“瑟娜相信。都会好起来的。”
“我知道的，我知道的。”菲斯用手轻轻抚摸了着女孩的脸颊，轻声说道：“我要离开一下，你呆在房子了不要乱跑，好么。”
“我不要！”瑟娜十分强硬的回绝了他，抓紧了他冰冷的手臂。
“瑟娜，你知道的，我并不是你的哥哥，我只是一个陌生人，你不必太担心我。”菲斯深深看了女孩一眼，便用力甩开了女孩的双手。
“对不起了，瑟娜。”他对着女孩的后颈，重重砸了下去。
十分钟后，他推开房门，从里面走了出来。
“丢弃物品。”
话音刚落，巨大的石块凭空出现，完全挡住了房屋的正门。
“呵呵，我能做的也只有这些了，那些背包里的东西应该足够撑一个月了，希望你可以得到救援，善良的孩子。”
他对着二楼卧室的方向深深鞠了一躬后，便脚步踉跄着朝森林的方向走去了。
他的手里，紧握着一把闪着寒光的短刀。
菲斯就这样低着头，漫无目的的在森林中走着，走着，直到感觉到了疲惫，才停下了脚步。
他原地坐下，深呼了口气，用一个淡漠的语气自言自语道：
“出来吧，奥德鲁斯。”
过了一会儿，他脑海中仍没有任何回应。
“呵呵，现在要是有卡梅隆大叔的那个药剂就好了。”菲斯注视着手中的短刀，微笑着说道：
“不过，也无所谓了。”
下一秒，他将短刀狠狠插进了自己手臂的伤疤处。
动脉瞬间割破，血液喷涌而出，四处飞溅，溅到了浓绿的矮草丛上，溅到了一旁暗灰色的树干上，溅到了他稚嫩又苍白的脸上。
“嘶~~~”
手臂传至神经的巨大痛楚让菲斯浑身不断颤抖。
他把牙齿咬的嘎嘎作响，他的脸上冷汗如暴雨一般落下，但仍旧神情淡漠，毫无畏惧。
但令人沮丧的是，再次被撕裂的伤口深处，只有血肉和依稀可见的骨头，黑雾并未看到。
“呵。。呵。。不。在。。这里么。”
菲斯不断抑制着声音的颤抖，但真的十分艰难。
没过多久，他便再次举起了染上红花的短刀。
“你逃不掉的，奥德。。鲁斯，我已做出了我的选择。”
噗嗤！
又一刀！
这次他选择了小腹，可能是因为他感觉那里总会留下些什么东西吧。
菲斯的脸又苍白了一度，他的气息也从紊乱无比，逐渐变得虚弱，变得轻微，变得难以听到。
他将短刀扔到了一边，用那只仍然完好的右手猛地捅进了喷涌着血液的“大洞”。
“呃啊啊啊啊啊！！！！！！！”
他用尽了力气，想要将手中抓住的一切全部都掏出来。
他的成功做到了，至少看来是这样。
“呼。。。。呼。。。。呼。。。”
腹部剧烈的灼烧感以及疼痛感已经让他说不出话了，他看着手中残存的鲜红血肉，以及某些仍在抖动，他却也不知是啥的器官，突然笑了。
“奥。。。咳咳。。咳咳。。”
他想要说话，但却发不出声音，他想要捡起那把短刀，却只是不由自主的倒在了冰冷的地面。
手，距离短刀还有十公分的距离。
但这十公分，却仿若天堑，难以逾越。
这时，他突然想起了上辈子的一个画面。
“小辰，你以后想要做什么？”
“我要做和爸爸一样有钱的人。”
“我对你的回答很失望哦，小辰。”
“唔~为什么，我喜欢爸爸。”
“不是哦，爸爸失望的是，你想要成为我。爸爸希望你可以做自己哦，无论发生什么，都能相信自己的选择，走一条属于你自己的道路。”
“好~”
那是陈辰与父母的最后一次交谈，之后他的父母就去贫困乡支教的那个夏天，遭遇洪水，双双殒命，
。。。。。
“自己的选择。。。话说这是走马灯么，怎么就这一幕？”菲斯心中自嘲道。
但他的眼神，却格外的坚定。
“屮！！！！”
他用尽全力，拖着满是伤痕的身躯在地上滚了整整一圈。
这时他已几乎没了呼吸，紧闭着双眼，似乎生命已快到头了。
但他的手里，却紧紧抓着那把短刀，以一个极其缓慢的速度慢慢抬到了空中。
“拜。。拜。。”
他闭着眼微笑着说道。
他将短刀瞄准了自己的心脏。
然后，如同生命最后的回光返照一般，猛地扎了下去。
下一秒，他的嘴角绽放出了如孩童般喜悦的笑容。
因为他清楚的感受的到，那把短刀没有刺穿自己的心脏。
因为他的脑海中，再次传来了那个低沉的声音。
只不过这一次，那个声音不像之前那样沉稳，平静，而是变得急躁，且愤怒。
“你不必这样做的，勇士大人。”
那个声音似乎十分的不解。
“是么？”
菲斯很开心，因为他知道，这一次，他赌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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