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 忠诚这件事
三天后。
“哎呀~瑟娜摔倒啦~”
瑟娜模仿着记忆中西蒙叔叔的样子，十分浮夸地摔倒在了床边。
“哼哼，这次很完美，哥哥一定会笑出声！”
虽然小腿和腹部都有些痛，但她心里却十分的满足。
她从地上爬起的时候，淡蓝色的眸子里充满了自信。
“呃，第七十六次表演，又失败了么。。。”她有些失望的嘟囔道。
床上的棕发男孩依旧垂着脑袋，一言不发。
甚至连看都没看她一眼。
菲斯从苏醒后，便是这种状态，饭也不吃，话也不讲，这让屋中的两位女性都十分的担心。
在她努力整理情绪的时候，卧室门外传来了敲门的声音。
瑟娜听到后立马冲了出去。
门外站着的，是希尔小姐。
她手里端着餐盘，上面放着三份黑漆漆看不出原本模样的食物。
见到从屋里出来的银发女孩后，希尔下意识退了几步，深深鞠了一躬。
“瑟娜女士，我做好饭了！”
她也不知道为什么，会对这个小女孩言听计从。
只是没有思考的照着做了，嗯。
“我都和你说了，做食物前要先让我试吃，谁知道你会不会下毒！哼！”
瑟娜叉着腰，十分生气的说道。
“十分抱歉，瑟娜女士。”
她的上衣再次传来了撕裂的声音。
“衣服又要坏掉了。。。”瑟娜看的有些愣神，不过很快，她就缓过神来，有些生气的说道：
“都说了，叫我瑟娜就好，女士什么的，我才不要当。”
希尔听到后，有些茫然的点了点头。
两人走到餐桌前，开始了第三天的“食物讨论会”。
“这是。。。面包？怎么可以烤成这样。。。”
瑟娜用叉子夹起一块黑黢黢的物体，有些不确定的闻了闻。
“是的！”
希尔用力的点了点头。
“还是那天说的，你先吃，我再吃。”瑟娜咧了咧嘴，满脸写着“不信任”三个大字。
“好的，瑟娜。”希尔有些笨拙的叉起一块黑色的面包，小口的吃了起来。
“怎么样？”瑟娜下意识吞了口口水，有些害怕对方会突然中毒晕倒。
“和之前做的相比的话。。。”希尔放下叉子，用手擦了下嘴角的黑色残渣，仔细的品味着。
终于，她有些抱歉的回应道：“我吃起来都是一个味道。”
“额。。。”瑟娜鼓了好一阵的勇气，才把食物放到自己的嘴边。
“！！！”
熟悉的破门声再次传入了希尔的耳朵里，她注视着女孩表情痛苦的夺门而出后，心情有些绝望。
又失败了么。。。
“我一定能自己活下来的。。。和奥德鲁斯大人一起。”
她不自觉看向了那个卧室的方向。
“为什么。。。我感觉不到他的气息了。”
见瑟娜还没有回来，她鼓足了勇气，走到卧室门前，轻轻叩了叩。
“十分抱歉！我有些话要对你说。”
里面没有传来回应，这几天来都是如此。
希尔轻咬着嘴唇，缓缓推开了门。
床上的男孩依旧保持着原来的样子：靠在床边，垂着脑袋，一言不发。
“打扰了，菲斯先生。”
令她没想到的是，对方竟缓缓抬起了头，朝着她的方向看了过来。
那是一双怎样的眼睛啊！
这是希尔的第一反应。
男孩原本十分漂亮的眼睛此时却已暗淡无光，淡漠、空洞、无助。。。。等等情绪似乎都可以从那双极度充血的眼睛里发掘到一些踪迹，用一句话说，他的眼神，仿若已经死去的人一般浑浊。
“哥。。菲斯先生，您还好么？”
希尔的声音有些颤抖。
“你是。。。谁？”他的声音沙哑的，像一个极度缺水的身处沙漠之中的冒险者。
“我叫做希尔，是一名救援队队员，前来支援卡梅隆队长以及安德烈娜副队长。”
希尔鼓起勇气坐到了床边，将之前想好的谎言说了出来。
“瑟。。娜。。呢？”
“瑟娜女士可能吃坏肚子了，有些不舒服，去外面吐了。”
男孩突然转移的话题让希尔松了口气，她的脸上，重新绽放出了明媚的笑容。
但男孩接下来说的话，却让希尔目瞪口呆。
“杀。。了。。我。”
“你先休息吧，打扰了。”
希尔的表情有些僵硬，对于她这种级别的美貌来说，这算是一件极其罕见的事了。
她没有回答男孩，静静的站起身，朝屋外走去了。
“哎呀。”
刚出门，她就和躲在门口偷听的瑟娜撞了个满怀。
“你和哥哥说了什么？大坏蛋！”瑟娜压着声音，直接跳到了女人的身上。
“没什么，我让他好好休息。”
“。。。”
女人的表情令瑟娜有些迷茫。
因为她竟不由自主的留流下了两行清泪，看着让人十分心疼。
“难道哥哥见色起意，欺负她了？”
瑟娜的眼神在女人近乎完美的身段上游移了许久，才摇了摇头，甩开了这个有些激动过头的想法。
“我们走吧。”
瑟娜率先站了起身，犹豫了许久，才伸出了小手。
“我拉你起来。”女孩的头扭到了别处。
“谢谢你，瑟娜。”
希尔看着眼前的小手，有些恍惚。
上一次把她从深渊中拉出来的，还是奥德鲁斯大人。。。
想到这里，她的眼神，再次变得坚定了起来。
她用手背轻轻擦了下眼角的泪水，微笑着，拉住了女孩的小手。
不过两人好像都忘记了一件事。
砰！
“瑟娜女士，你没事吧！都怪我，太重了。。。”希尔歉意道。
“呼吸。。。好困难。。。”
。。。。。
仅仅过了短短三天，亚托斯平原就完全换了幅模样。
这里已然没有了生命的气息，草木都以化为了灰烬，只剩下了光秃秃的地皮以及坚硬的岩石。
要说有什么的话，当然，也是有的。
那就是坑！
每隔不远的距离，就会出现一个深不见底的巨大深坑。
从高处向下看的话，诺大的草原仿若变成了一个巨大的打地鼠游戏场地。
“睡的好舒服。”
此刻，山峰上的黑雾之中，一位使魔缓缓醒来。
和尤涅安一样，它也是从其他位面穿越过来的恶魔。
在故乡，它有一个好听的外号，称作：“梦魇”。
不过在这里，它更喜欢人们叫做它“魇”，因为可以模糊别人对他进攻方式的预判。
对它来说，睡觉也是它这辈子最开心的事，它甚至可以睡一年，十年，一百年，甚至更长。。。
当然，是在奥西索拉大人没有突然呼唤他，派给他任务的情况下。
它醒来后，下意识看了眼远处，对身旁目不转睛的其余七位使魔惊讶道：
“还在打？!尤涅安和主人是不是都疯掉了？”
“呵呵。”查用他那尖锐的嗓音率先回应了它：“你错过了最精彩的部分，魇，可能今日过后，我们将会换一个新的主人了。”
那尖锐的笑声，再次响彻天地。
远处的战斗，也似乎到了尾声。
但结果，却让人大吃一惊。
半跪在地上苦苦支撑的，竟是【奥斯瓦德宫殿】的新任主人，令所有种族闻风丧胆的大恶魔，奥西索拉！
他那张邪魅的脸庞，此时显得尤为狼狈。
突然，他听到了尘土溅起的轻微声响。
他知道，对方下来了。
尤涅安收起了那双充满青筋以及肌肉的黑色翅膀，走到了青年的面前。
“您不需这样，奥西索拉大人。”
他将手中的冒着幽幽绿光的灵魂权杖扔到了青年的身前。
“。。。”青年缓缓站了起身，单手一挥，权杖便飞向了他的手中。
他注视着恶魔的脸庞，平静的说道：
“你和我哥战斗过，对么？”
“那是几百年前的事了，那时我才来到这个位面。”尤涅安的声音仍然低沉。
“那他。。。那奥德鲁斯战斗的时候，使用了权杖的力量了么。”青年自顾自的说道。
“。。。”尤涅安没有回应，但它的表情，好像是在思索着什么。
青年呵呵一笑，把手缓缓放到了权杖最上方的绿色焰火旁边，那些火焰如同拥有生命一般，像孩童那样朝着青年的身体迅速飞去。
但就当火焰几近进入“主人”的怀抱之中时，青年却突然把权杖猛地扔到了一旁光秃秃的地皮上方。
“他做不到的事，我要全部做到。”青年邪魅一笑，朝着恶魔缓缓走去。
“奥西索拉殿下，您赢不了我的。”尤涅安的声音罕见的拔高了几度。
“说什么大话呢，外面来的蠢货。”青年活动着筋骨，发出了令人牙酸的嘎嘎作响声，瞬间，他浑身上下燃起了浓郁至极的黑雾，然后咆哮着冲向恶魔的方向。
“老子，可是这个世界的王啊！！！！”
战斗一直到了第二天的清早，才分出了胜负。
一大一小两具躯体，都直挺挺倒在了地上，似乎都已失去了意识。
“呃啊。。。好久没有体会过，这种感觉了。。。”尤涅安苏醒了过来。
它率先看到的，是一双闪着幽光的眼睛。
“那么现在，你告诉我，你将效忠于谁？”
青年的语气，平静无比。
“哎呀~瑟娜摔倒啦~”
瑟娜模仿着记忆中西蒙叔叔的样子，十分浮夸地摔倒在了床边。
“哼哼，这次很完美，哥哥一定会笑出声！”
虽然小腿和腹部都有些痛，但她心里却十分的满足。
她从地上爬起的时候，淡蓝色的眸子里充满了自信。
“呃，第七十六次表演，又失败了么。。。”她有些失望的嘟囔道。
床上的棕发男孩依旧垂着脑袋，一言不发。
甚至连看都没看她一眼。
菲斯从苏醒后，便是这种状态，饭也不吃，话也不讲，这让屋中的两位女性都十分的担心。
在她努力整理情绪的时候，卧室门外传来了敲门的声音。
瑟娜听到后立马冲了出去。
门外站着的，是希尔小姐。
她手里端着餐盘，上面放着三份黑漆漆看不出原本模样的食物。
见到从屋里出来的银发女孩后，希尔下意识退了几步，深深鞠了一躬。
“瑟娜女士，我做好饭了！”
她也不知道为什么，会对这个小女孩言听计从。
只是没有思考的照着做了，嗯。
“我都和你说了，做食物前要先让我试吃，谁知道你会不会下毒！哼！”
瑟娜叉着腰，十分生气的说道。
“十分抱歉，瑟娜女士。”
她的上衣再次传来了撕裂的声音。
“衣服又要坏掉了。。。”瑟娜看的有些愣神，不过很快，她就缓过神来，有些生气的说道：
“都说了，叫我瑟娜就好，女士什么的，我才不要当。”
希尔听到后，有些茫然的点了点头。
两人走到餐桌前，开始了第三天的“食物讨论会”。
“这是。。。面包？怎么可以烤成这样。。。”
瑟娜用叉子夹起一块黑黢黢的物体，有些不确定的闻了闻。
“是的！”
希尔用力的点了点头。
“还是那天说的，你先吃，我再吃。”瑟娜咧了咧嘴，满脸写着“不信任”三个大字。
“好的，瑟娜。”希尔有些笨拙的叉起一块黑色的面包，小口的吃了起来。
“怎么样？”瑟娜下意识吞了口口水，有些害怕对方会突然中毒晕倒。
“和之前做的相比的话。。。”希尔放下叉子，用手擦了下嘴角的黑色残渣，仔细的品味着。
终于，她有些抱歉的回应道：“我吃起来都是一个味道。”
“额。。。”瑟娜鼓了好一阵的勇气，才把食物放到自己的嘴边。
“！！！”
熟悉的破门声再次传入了希尔的耳朵里，她注视着女孩表情痛苦的夺门而出后，心情有些绝望。
又失败了么。。。
“我一定能自己活下来的。。。和奥德鲁斯大人一起。”
她不自觉看向了那个卧室的方向。
“为什么。。。我感觉不到他的气息了。”
见瑟娜还没有回来，她鼓足了勇气，走到卧室门前，轻轻叩了叩。
“十分抱歉！我有些话要对你说。”
里面没有传来回应，这几天来都是如此。
希尔轻咬着嘴唇，缓缓推开了门。
床上的男孩依旧保持着原来的样子：靠在床边，垂着脑袋，一言不发。
“打扰了，菲斯先生。”
令她没想到的是，对方竟缓缓抬起了头，朝着她的方向看了过来。
那是一双怎样的眼睛啊！
这是希尔的第一反应。
男孩原本十分漂亮的眼睛此时却已暗淡无光，淡漠、空洞、无助。。。。等等情绪似乎都可以从那双极度充血的眼睛里发掘到一些踪迹，用一句话说，他的眼神，仿若已经死去的人一般浑浊。
“哥。。菲斯先生，您还好么？”
希尔的声音有些颤抖。
“你是。。。谁？”他的声音沙哑的，像一个极度缺水的身处沙漠之中的冒险者。
“我叫做希尔，是一名救援队队员，前来支援卡梅隆队长以及安德烈娜副队长。”
希尔鼓起勇气坐到了床边，将之前想好的谎言说了出来。
“瑟。。娜。。呢？”
“瑟娜女士可能吃坏肚子了，有些不舒服，去外面吐了。”
男孩突然转移的话题让希尔松了口气，她的脸上，重新绽放出了明媚的笑容。
但男孩接下来说的话，却让希尔目瞪口呆。
“杀。。了。。我。”
“你先休息吧，打扰了。”
希尔的表情有些僵硬，对于她这种级别的美貌来说，这算是一件极其罕见的事了。
她没有回答男孩，静静的站起身，朝屋外走去了。
“哎呀。”
刚出门，她就和躲在门口偷听的瑟娜撞了个满怀。
“你和哥哥说了什么？大坏蛋！”瑟娜压着声音，直接跳到了女人的身上。
“没什么，我让他好好休息。”
“。。。”
女人的表情令瑟娜有些迷茫。
因为她竟不由自主的留流下了两行清泪，看着让人十分心疼。
“难道哥哥见色起意，欺负她了？”
瑟娜的眼神在女人近乎完美的身段上游移了许久，才摇了摇头，甩开了这个有些激动过头的想法。
“我们走吧。”
瑟娜率先站了起身，犹豫了许久，才伸出了小手。
“我拉你起来。”女孩的头扭到了别处。
“谢谢你，瑟娜。”
希尔看着眼前的小手，有些恍惚。
上一次把她从深渊中拉出来的，还是奥德鲁斯大人。。。
想到这里，她的眼神，再次变得坚定了起来。
她用手背轻轻擦了下眼角的泪水，微笑着，拉住了女孩的小手。
不过两人好像都忘记了一件事。
砰！
“瑟娜女士，你没事吧！都怪我，太重了。。。”希尔歉意道。
“呼吸。。。好困难。。。”
。。。。。
仅仅过了短短三天，亚托斯平原就完全换了幅模样。
这里已然没有了生命的气息，草木都以化为了灰烬，只剩下了光秃秃的地皮以及坚硬的岩石。
要说有什么的话，当然，也是有的。
那就是坑！
每隔不远的距离，就会出现一个深不见底的巨大深坑。
从高处向下看的话，诺大的草原仿若变成了一个巨大的打地鼠游戏场地。
“睡的好舒服。”
此刻，山峰上的黑雾之中，一位使魔缓缓醒来。
和尤涅安一样，它也是从其他位面穿越过来的恶魔。
在故乡，它有一个好听的外号，称作：“梦魇”。
不过在这里，它更喜欢人们叫做它“魇”，因为可以模糊别人对他进攻方式的预判。
对它来说，睡觉也是它这辈子最开心的事，它甚至可以睡一年，十年，一百年，甚至更长。。。
当然，是在奥西索拉大人没有突然呼唤他，派给他任务的情况下。
它醒来后，下意识看了眼远处，对身旁目不转睛的其余七位使魔惊讶道：
“还在打？!尤涅安和主人是不是都疯掉了？”
“呵呵。”查用他那尖锐的嗓音率先回应了它：“你错过了最精彩的部分，魇，可能今日过后，我们将会换一个新的主人了。”
那尖锐的笑声，再次响彻天地。
远处的战斗，也似乎到了尾声。
但结果，却让人大吃一惊。
半跪在地上苦苦支撑的，竟是【奥斯瓦德宫殿】的新任主人，令所有种族闻风丧胆的大恶魔，奥西索拉！
他那张邪魅的脸庞，此时显得尤为狼狈。
突然，他听到了尘土溅起的轻微声响。
他知道，对方下来了。
尤涅安收起了那双充满青筋以及肌肉的黑色翅膀，走到了青年的面前。
“您不需这样，奥西索拉大人。”
他将手中的冒着幽幽绿光的灵魂权杖扔到了青年的身前。
“。。。”青年缓缓站了起身，单手一挥，权杖便飞向了他的手中。
他注视着恶魔的脸庞，平静的说道：
“你和我哥战斗过，对么？”
“那是几百年前的事了，那时我才来到这个位面。”尤涅安的声音仍然低沉。
“那他。。。那奥德鲁斯战斗的时候，使用了权杖的力量了么。”青年自顾自的说道。
“。。。”尤涅安没有回应，但它的表情，好像是在思索着什么。
青年呵呵一笑，把手缓缓放到了权杖最上方的绿色焰火旁边，那些火焰如同拥有生命一般，像孩童那样朝着青年的身体迅速飞去。
但就当火焰几近进入“主人”的怀抱之中时，青年却突然把权杖猛地扔到了一旁光秃秃的地皮上方。
“他做不到的事，我要全部做到。”青年邪魅一笑，朝着恶魔缓缓走去。
“奥西索拉殿下，您赢不了我的。”尤涅安的声音罕见的拔高了几度。
“说什么大话呢，外面来的蠢货。”青年活动着筋骨，发出了令人牙酸的嘎嘎作响声，瞬间，他浑身上下燃起了浓郁至极的黑雾，然后咆哮着冲向恶魔的方向。
“老子，可是这个世界的王啊！！！！”
战斗一直到了第二天的清早，才分出了胜负。
一大一小两具躯体，都直挺挺倒在了地上，似乎都已失去了意识。
“呃啊。。。好久没有体会过，这种感觉了。。。”尤涅安苏醒了过来。
它率先看到的，是一双闪着幽光的眼睛。
“那么现在，你告诉我，你将效忠于谁？”
青年的语气，平静无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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