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章 鸳鸯眼
夏悠然走在回家的路上，回想着发生的一切，莫名有种被耍的感觉。
“那个方炎，真是太无耻了。我下次再也不上他的贼船了。”
她骂骂咧咧走了一路，快到小区门口，看了看手表，已经快7点了，不觉加快了脚步。
“你站住。”
“嗯？”
夏悠然往后看了看，没人，自我安慰道，“可能不是在喊我。”
“背书包的那个，说的就是你。”
“语气跟方炎有一拼，声音也很像。这家伙不会一路跟着我吧？果真是阴魂不散。”夏悠然一屁股坐在了长凳上，翘起二郎腿，“方炎，还有完没完了？你是不是特别自信的觉得我喜欢你？”
“方炎？怎么会有这么难听的名字。”
夏悠然自言自语地站了起来，“今天是怎么了？奇奇怪怪的。放学不回家，果然没好事。”
“那是你遇到的事情太少了。我今天要让你大开眼界。”
“什么？”
夏悠然还没有反应过来，迎面便是一阵刺骨的寒风，身旁绿化带里的花草表面开始结起了霜冻，脚下随之而来的雪窝把她卷到了一个冰天雪地的空旷地带。
等她站定了脚，放眼望去，白雪茫茫，连绵的雪山拔地而起，天空上正是她刚刚看到的两个月亮。
她独自站在天寒地冻的世界里，冷汗淋漓，放在裤腿两边的手不自觉地把衣服往下拽了拽，轻轻地问了一句，“有人吗？”
耳边除了呼啸而过的风声外，还有一个脚步在步步逼近。
“谁？”
她提起了十二万分精神，警惕地四处张望，随着一声狂啸，正前方的雪堆里出现了一双硕大又冷冽的眼睛。
“你就是夏悠然？”
这一声气势磅礴，只叫人不寒而栗，浑厚的声音在四周上空不断回响。尖锐的目光把她牢牢的锁在原地。
“我是。”夏悠然小声的回答着。
“害怕吗？”
她的嘴唇有些颤抖但还是咬着牙故意装镇定，“不怕。”
“死到临头还嘴硬，哈哈哈…”
笑声带来的是一阵地动山摇的眩晕。
夏悠然抱着头，被笑声震到了地上，“你要吃就吃，把我困在这里算什么事？”
“刚刚还是天不怕，地不怕，现在又让我吃了你。不想抵抗一下？”
“不抵抗了，我又跑不出去。”
夏悠然拿出了死猪不怕开水烫的认命对策。
“我不吃你，你还不够我塞牙缝的。”
夏悠然放心了不少，慢慢爬了起来，准备往前走两步，不想她的脚已经被大雪淹没，困在雪地里不能动弹。
“不对啊，我不是在小区门口吗？怎么到这里来了？一定是幻觉。”
“不是幻觉，这是我的地盘。”
夏悠然想到了之前方炎的话，凡事都要讲究方式方法，于是乖巧地试探着，“我不是有心要过来的，打扰到你真是不好意思，既然今天都已经这么晚了，你也不吃人，不如就放我回去吧？恩…或者，你抓我来是不是需要我帮你做什么？”
“帮我？”
“对啊，万一我可以帮你呢。”
“闭嘴！被我盯住的猎物，没有一个可以逃出我的手掌。”
“猎物？你说我？”夏悠然指着自己解释道，“你不是不吃人吗？我怎么又是你的猎物了？别，刚刚你肯定是误会了，我只是想知道这里发生的是不是幻觉。”
“这不是幻觉。”
“我能不能再问你一个问题？”
“说。”
“你为什么会盯上我？”
“因为你与众不同。”
夏悠然的腿紧紧并到了一起，双手不自觉地握着拳头，冲着这双眼睛喊着，“你是谁？大晚上吓唬人就算了，还把我带到了这个荒无人烟的地方。敢不敢出来单挑！”
“单挑？小娃娃胆子还挺大。”
“是啊，你出来让我看看。光露一双眼睛也太没诚意了。”夏悠然不知从哪里来的勇气。
“就凭你？从来没有人敢公然和我叫嚣。”
看来夏悠然是成功惹怒了它，地面开始震动，山顶的雪如扑面而来的海浪，一层高过一层，直接朝着夏悠然身上涌来。
“是雪崩…”
眼看着自己就要被埋在雪浪下面，她闭紧双眼，屏住呼吸，毫无畏惧的喊着，“来吧，反正也已经是死路一条了，给我个痛快最好，我还要感谢你。”
扑面而来的雪浪变成了从天而降的雪花，闪着金色光芒的太阳从山间冉冉升起。
“嗯，你个小娃娃确实不错。那老头的眼光还真不赖。”
夏悠然经历了车棚那件事后，肯定了世界上没有鬼怪的存在，心中自然有了底气。可见，眼前的这些算是试探也不为过。
她仰起头，“你究竟想怎么样？”
“这话应该是我问你吧。”
“问我？这都哪跟哪？你误会了吧。不如我们面谈。”
夏悠然越想越不对劲，对话开始往无厘头的方向发展，一定想要弄个明白才行。
“好。”
“你在哪里？”
“我在你对面。”
夏悠然又回到了小区门口，她盯着马路对面看去，一大片雾笼罩在前方，隐约间从雾气里走出来一只巴掌大小的幼猫，圆滚滚的脑袋上竖着一对半圆形的耳朵，满身雪白的绒毛，像个小肉球。
小白猫走到夏悠然的面前，对着夏悠然的鞋子蹭了蹭，夏悠然蹲了下去，“你是哪家的小可爱啊？怎么还学会了离家出走？”
转念一想，“不对，刚刚是你在和我说话？”
“是我没错。”
小白猫抬头望着它，夏悠然这才注意到了它的眼睛，有些吃惊。
包子脸上的两只眼睛如宝石般闪亮，清澈透明，看不到一点杂质。只是瞳孔的颜色不一样。一个是黄色的，一个是蓝色的。
“你就是传说中的鸳鸯眼？”
“什么是鸳鸯眼？”
小白猫不开口的时候，是一副岁月静好的小可爱模样，这一开口，只叫人大跌眼镜，当真辜负了这个长相。
夏悠然耐心的地给它做了解释，“就是两个眼睛不一样，也叫异瞳。”
小白猫点了点头，“这个词我能听明白。”
“我知道了，是你在一直跟着我。”夏悠然回想这一路，似乎找到了答案。
“是啊，你也真是后知后觉。”
“你是男生还是女生啊？”夏悠然伸头对着它的屁股看去。
“你当街耍流氓呢？”小白猫坐了下来，“听声音，你觉得我像女生吗？”
夏悠然愣了一下，这么可爱娇小的模样下竟然藏着的是一个汉子，“对不起，对不起。我以貌取人了。哦，不对，以貌取猫了。”
“再强调一遍，我不是猫，快说吧，有什么事？大老远跑一趟，真不容易。”
小白猫一下跳到了长椅上，坐了下来，还不忘清理一下自己的毛发。
“我喊你了吗？我怎么不记得了。”夏悠然一脸懵。
“你之前喵喵喵叫了几声，不是在召唤我？”
夏悠然回想了一下，确实在车棚那边学猫叫吓唬老鼠来着，猛然拍了一下大腿，“哦，我想起来了，我之前在学校里确实学猫叫来着，可我不知道这样可以把你喊来啊。”
“什么？你是在瞎叫唤呢？”
小白猫生气了，对着夏悠然的手就是一爪，一爪就是三道血痕。
“你个小奶猫爪子居然这么锋利，说抓人就抓人，长大还得了？”夏悠然抱着手，看着眼前的猫，“长的这么可爱，脾气竟然这么暴躁。”
“我可不长这样，你别做梦了。”
“那你什么样？”
“霸气样。”
夏悠然坐在小白猫旁边，“我可看不出来。你现在就是个小肉球。”
“你知不知道把我召唤过来，我一时半会是回不去的。”
小白猫对着夏悠然怒吼了一通，露出了一排獠牙，那模样仿佛要一口把她吞下去。
“你先别急发火，能告诉我这是怎么回事？”
小白猫趴了下来，翻了个身，对着夏悠然露出了肚皮，“我饿了，没力气了。”
“这跟一般的猫一样，明显是拦路抢小鱼干吗？”夏悠然心想着，“毛真柔顺，手感一定很好。”伸手准备挠一挠他的肚皮，没想它一口就咬了上去，“小娃娃，别动手动脚的。知道什么叫自持吗？”
“自持？我看你也没多稳重啊，随便就翻了肚皮给我。你也不害臊。”夏悠然轻声说着。
小白猫又端正地坐了起来，“你竟然敢回嘴？无知的人类。”
“你们这些动物挤兑人类是不是统一学了这句话？”
“别废话，先给我弄点吃的去。”
夏悠然把脸凑到了它的旁边，“你吃什么？”
“猫吃什么，我就吃什么。”
夏悠然想了想，“不如你跟我回家吧。”
“既然你真诚的邀请我了，我就勉强跟你回家吧。”
小白猫一跃而起，直接跳到了夏悠然身上。
“也不知道我爸妈给不给我养宠物。”夏悠然有些为难。
小白猫不乐意了，“好好说话，我身份贵重，怎么会是你的宠物？”
夏悠然把它又放回了长凳上，“你还要不要吃饭了？”
“要啊。”小白猫满眼渴望地看着夏悠然。
“那你得听我的。”
“哦…”
夏悠然指了指口袋，“能自己跳进来不？”
小白猫后腿一蹬，钻进了夏悠然的口袋里，只露出两个眼睛。
“那个方炎，真是太无耻了。我下次再也不上他的贼船了。”
她骂骂咧咧走了一路，快到小区门口，看了看手表，已经快7点了，不觉加快了脚步。
“你站住。”
“嗯？”
夏悠然往后看了看，没人，自我安慰道，“可能不是在喊我。”
“背书包的那个，说的就是你。”
“语气跟方炎有一拼，声音也很像。这家伙不会一路跟着我吧？果真是阴魂不散。”夏悠然一屁股坐在了长凳上，翘起二郎腿，“方炎，还有完没完了？你是不是特别自信的觉得我喜欢你？”
“方炎？怎么会有这么难听的名字。”
夏悠然自言自语地站了起来，“今天是怎么了？奇奇怪怪的。放学不回家，果然没好事。”
“那是你遇到的事情太少了。我今天要让你大开眼界。”
“什么？”
夏悠然还没有反应过来，迎面便是一阵刺骨的寒风，身旁绿化带里的花草表面开始结起了霜冻，脚下随之而来的雪窝把她卷到了一个冰天雪地的空旷地带。
等她站定了脚，放眼望去，白雪茫茫，连绵的雪山拔地而起，天空上正是她刚刚看到的两个月亮。
她独自站在天寒地冻的世界里，冷汗淋漓，放在裤腿两边的手不自觉地把衣服往下拽了拽，轻轻地问了一句，“有人吗？”
耳边除了呼啸而过的风声外，还有一个脚步在步步逼近。
“谁？”
她提起了十二万分精神，警惕地四处张望，随着一声狂啸，正前方的雪堆里出现了一双硕大又冷冽的眼睛。
“你就是夏悠然？”
这一声气势磅礴，只叫人不寒而栗，浑厚的声音在四周上空不断回响。尖锐的目光把她牢牢的锁在原地。
“我是。”夏悠然小声的回答着。
“害怕吗？”
她的嘴唇有些颤抖但还是咬着牙故意装镇定，“不怕。”
“死到临头还嘴硬，哈哈哈…”
笑声带来的是一阵地动山摇的眩晕。
夏悠然抱着头，被笑声震到了地上，“你要吃就吃，把我困在这里算什么事？”
“刚刚还是天不怕，地不怕，现在又让我吃了你。不想抵抗一下？”
“不抵抗了，我又跑不出去。”
夏悠然拿出了死猪不怕开水烫的认命对策。
“我不吃你，你还不够我塞牙缝的。”
夏悠然放心了不少，慢慢爬了起来，准备往前走两步，不想她的脚已经被大雪淹没，困在雪地里不能动弹。
“不对啊，我不是在小区门口吗？怎么到这里来了？一定是幻觉。”
“不是幻觉，这是我的地盘。”
夏悠然想到了之前方炎的话，凡事都要讲究方式方法，于是乖巧地试探着，“我不是有心要过来的，打扰到你真是不好意思，既然今天都已经这么晚了，你也不吃人，不如就放我回去吧？恩…或者，你抓我来是不是需要我帮你做什么？”
“帮我？”
“对啊，万一我可以帮你呢。”
“闭嘴！被我盯住的猎物，没有一个可以逃出我的手掌。”
“猎物？你说我？”夏悠然指着自己解释道，“你不是不吃人吗？我怎么又是你的猎物了？别，刚刚你肯定是误会了，我只是想知道这里发生的是不是幻觉。”
“这不是幻觉。”
“我能不能再问你一个问题？”
“说。”
“你为什么会盯上我？”
“因为你与众不同。”
夏悠然的腿紧紧并到了一起，双手不自觉地握着拳头，冲着这双眼睛喊着，“你是谁？大晚上吓唬人就算了，还把我带到了这个荒无人烟的地方。敢不敢出来单挑！”
“单挑？小娃娃胆子还挺大。”
“是啊，你出来让我看看。光露一双眼睛也太没诚意了。”夏悠然不知从哪里来的勇气。
“就凭你？从来没有人敢公然和我叫嚣。”
看来夏悠然是成功惹怒了它，地面开始震动，山顶的雪如扑面而来的海浪，一层高过一层，直接朝着夏悠然身上涌来。
“是雪崩…”
眼看着自己就要被埋在雪浪下面，她闭紧双眼，屏住呼吸，毫无畏惧的喊着，“来吧，反正也已经是死路一条了，给我个痛快最好，我还要感谢你。”
扑面而来的雪浪变成了从天而降的雪花，闪着金色光芒的太阳从山间冉冉升起。
“嗯，你个小娃娃确实不错。那老头的眼光还真不赖。”
夏悠然经历了车棚那件事后，肯定了世界上没有鬼怪的存在，心中自然有了底气。可见，眼前的这些算是试探也不为过。
她仰起头，“你究竟想怎么样？”
“这话应该是我问你吧。”
“问我？这都哪跟哪？你误会了吧。不如我们面谈。”
夏悠然越想越不对劲，对话开始往无厘头的方向发展，一定想要弄个明白才行。
“好。”
“你在哪里？”
“我在你对面。”
夏悠然又回到了小区门口，她盯着马路对面看去，一大片雾笼罩在前方，隐约间从雾气里走出来一只巴掌大小的幼猫，圆滚滚的脑袋上竖着一对半圆形的耳朵，满身雪白的绒毛，像个小肉球。
小白猫走到夏悠然的面前，对着夏悠然的鞋子蹭了蹭，夏悠然蹲了下去，“你是哪家的小可爱啊？怎么还学会了离家出走？”
转念一想，“不对，刚刚是你在和我说话？”
“是我没错。”
小白猫抬头望着它，夏悠然这才注意到了它的眼睛，有些吃惊。
包子脸上的两只眼睛如宝石般闪亮，清澈透明，看不到一点杂质。只是瞳孔的颜色不一样。一个是黄色的，一个是蓝色的。
“你就是传说中的鸳鸯眼？”
“什么是鸳鸯眼？”
小白猫不开口的时候，是一副岁月静好的小可爱模样，这一开口，只叫人大跌眼镜，当真辜负了这个长相。
夏悠然耐心的地给它做了解释，“就是两个眼睛不一样，也叫异瞳。”
小白猫点了点头，“这个词我能听明白。”
“我知道了，是你在一直跟着我。”夏悠然回想这一路，似乎找到了答案。
“是啊，你也真是后知后觉。”
“你是男生还是女生啊？”夏悠然伸头对着它的屁股看去。
“你当街耍流氓呢？”小白猫坐了下来，“听声音，你觉得我像女生吗？”
夏悠然愣了一下，这么可爱娇小的模样下竟然藏着的是一个汉子，“对不起，对不起。我以貌取人了。哦，不对，以貌取猫了。”
“再强调一遍，我不是猫，快说吧，有什么事？大老远跑一趟，真不容易。”
小白猫一下跳到了长椅上，坐了下来，还不忘清理一下自己的毛发。
“我喊你了吗？我怎么不记得了。”夏悠然一脸懵。
“你之前喵喵喵叫了几声，不是在召唤我？”
夏悠然回想了一下，确实在车棚那边学猫叫吓唬老鼠来着，猛然拍了一下大腿，“哦，我想起来了，我之前在学校里确实学猫叫来着，可我不知道这样可以把你喊来啊。”
“什么？你是在瞎叫唤呢？”
小白猫生气了，对着夏悠然的手就是一爪，一爪就是三道血痕。
“你个小奶猫爪子居然这么锋利，说抓人就抓人，长大还得了？”夏悠然抱着手，看着眼前的猫，“长的这么可爱，脾气竟然这么暴躁。”
“我可不长这样，你别做梦了。”
“那你什么样？”
“霸气样。”
夏悠然坐在小白猫旁边，“我可看不出来。你现在就是个小肉球。”
“你知不知道把我召唤过来，我一时半会是回不去的。”
小白猫对着夏悠然怒吼了一通，露出了一排獠牙，那模样仿佛要一口把她吞下去。
“你先别急发火，能告诉我这是怎么回事？”
小白猫趴了下来，翻了个身，对着夏悠然露出了肚皮，“我饿了，没力气了。”
“这跟一般的猫一样，明显是拦路抢小鱼干吗？”夏悠然心想着，“毛真柔顺，手感一定很好。”伸手准备挠一挠他的肚皮，没想它一口就咬了上去，“小娃娃，别动手动脚的。知道什么叫自持吗？”
“自持？我看你也没多稳重啊，随便就翻了肚皮给我。你也不害臊。”夏悠然轻声说着。
小白猫又端正地坐了起来，“你竟然敢回嘴？无知的人类。”
“你们这些动物挤兑人类是不是统一学了这句话？”
“别废话，先给我弄点吃的去。”
夏悠然把脸凑到了它的旁边，“你吃什么？”
“猫吃什么，我就吃什么。”
夏悠然想了想，“不如你跟我回家吧。”
“既然你真诚的邀请我了，我就勉强跟你回家吧。”
小白猫一跃而起，直接跳到了夏悠然身上。
“也不知道我爸妈给不给我养宠物。”夏悠然有些为难。
小白猫不乐意了，“好好说话，我身份贵重，怎么会是你的宠物？”
夏悠然把它又放回了长凳上，“你还要不要吃饭了？”
“要啊。”小白猫满眼渴望地看着夏悠然。
“那你得听我的。”
“哦…”
夏悠然指了指口袋，“能自己跳进来不？”
小白猫后腿一蹬，钻进了夏悠然的口袋里，只露出两个眼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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