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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章 鲁迪监狱

    押解前往西茵市内城过程中,惴惴不安的艾森,脑中不受控制地冒出了十几个严刑拷问犯人的方法:

    皮鞭抽屁股,烙铁印胸膛,盐巴撒伤口,辣椒滴眼球,刀剜下裤裆等等,诸多遍体鳞伤的画面一一闪现。

    回忆当初醒来,曾经站在窗口安慰自己,不像其他穿越者开局监牢戴枷锁,现在好了,监牢在去的路上,多烂俗的套路啊。

    今日的天空,没有阳光,有些阴冷。

    不知道走了多久,艾森的两条腿拖行速度越来越费力,每走一步铁链磨蹭着脚踝的皮肤,时不时传来火辣辣的刺痛。

    终于,守卫团在见到一面由“两柄银色短剑交接,中上方纹绣一轮金色太阳”的旗帜下放缓了速度。驼背的弗雷德,双手背后走到飘动的旗帜下,回头对队长沃伦吩咐几句后,又对嘴巴塞着布条的安尼特招手,一步一台阶走进了朝南坐北的三层办公建筑。

    弗雷德离开的短暂间隙,艾森抬头仰望着棕色为底的鲜艳旗帜,默默记下这面象征维克国的旗帜,收回视线同时扫了眼西茵市政府的办公大楼。

    政府大楼风格偏罗马风格,窗户、门、拱廊采用的是半圆形的拱券结构,屋顶为低矮的圆屋顶。

    整栋建筑矗立在西茵市城中,被周围低矮的平房承托的别具一格,光鲜夺目。

    身形魁梧的沃伦不知何时悄无声息的移动到艾森身侧,像一栋小号的建筑挡住他的视线。

    “出发吧!”

    随着沃伦的一声命令,守卫团的队伍沿着密苏河支流走了约2公里。

    来到一座拱形桥梁前,沃伦突然拉住艾森,用手势给出“队伍先走,他们二人跟在后面”的指令。

    艾森停下脚步愣在原地,带领犯人脱离队伍的举动,很像队长得到秘密指令,提前处决的操作,联想到政府办公楼前领头的干瘦老头对沃伦低声交代的场景,他不由自主的慌张,难道这么快要没了。

    “艾森。”沃伦低声喊道。

    “嗯?”艾森紧绷神经。

    沃伦迟疑几秒钟后,咬着牙问道:“你是不是杀了我哥?”

    杀你哥?

    继当爸爸,贫民,挖矿,嫁女儿,怪物,第六件令艾森震惊到无语的事,他有猜测过面前粗犷男人野蛮针对自己的原因,整体多偏于和沃伦家中异性的“情感纠葛与肢体冲突”方向,看来过于单纯善良无知了,低估死·艾森的惹事本领。

    杀人的罪名谁担的起!艾森心里边咒骂那坑货边快速转动思绪。

    “是你吗?”沃伦重复问道。

    “不是。”艾森故作冷漠的回了两个字。

    “不是?”沃伦将棕色的双眸又瞪大两分,一眨不眨地盯住艾森,“他和你一起出门,再也没回家,没杀?你告诉我他在哪?”

    我怎么知道,现在承认失忆来得及吗?怕是不行了,这跟某人发生不可描述的关系,醒来推说酒精的刺激差不多吧。

    典型搬石头砸自己的脚,艾森遵循沉默是对话的休止符。

    两人无言行进一段时间,一位士兵小跑上前汇报道:“队长,到了。”

    沃伦见艾森始终低头不说,只好暂时放弃,先完成团长弗雷德的嘱托。

    他的哥哥在艾森重病躺下前失踪的,期间他有考虑去艾森家强行拖起嫌疑人逼问,但推开门见到卡丹与卡尔姐弟俩吃着冷硬的土豆便放弃了。

    沃伦有自己处事的原则,即便身为守卫团二队的队长,有一定的私权,但当孩子的面暴力执法,他做不到。

    世人看待后·霍米兹人的目光早褪去了同情,他顶着灰色的头发注定不能和维克国那群黑发蓝眼的维美拉人一样,看不起努力生活的西茵人,何况两个顾家的孩子。

    仇恨与冲突应当有一条明确的分界线,艾森是艾森,他的孩子是他的孩子,这不能划等号。

    阻止母亲梅琳的无偿帮助,同样是他划清界限的选择,公平公正对待,并不代表他要无私给予。

    一天找不到失踪的哥哥,沃伦一天不相信眼前的黑色怪物,主要艾森的人品太差。

    察觉凶厉的目光从身上移开后,艾森顺势深呼两口气,抬头望着近在咫尺的黑色铁门。

    丈高的黑色铁门正上方的金属板,印刻着“鲁迪监狱”四个大字。

    看来目的地到了,艾森心头难掩恐惧,他尽量让自己表现的不在乎,事实上短短一天的贫穷穿越令他生出一丝不舍。

    不舍的并非世界,而是人。

    鲁迪监狱用高约两丈的钢铁墙建成,铁墙的最上方铺设一圈带有利刺的铁丝网,除了坚固的防御工事外,钢铁墙壁每隔数十米的距离建有瞭望台。

    瞭望台上,站着两名手持长枪腰板笔直的士兵。

    鲁迪监狱因其牢固的建筑用材和全天候的严密把守,又有“钢铁囚笼”的别称。

    它是维克国专门为怪物打造的监狱,像这类型的钢铁囚笼,维克国共有四处。

    整理好灰色的制服,沃伦挺直腰板来到队伍的最前端,向监狱的看守人员出示守卫团身份徽章,侧身指着艾森,说道:

    “弗雷德团长要求将他关押到地下三层。”

    看守人接过徽章,摸了下徽章上一柄银色短剑和绿色叶子的图案,又偏头打量下人群中最显眼的黑色怪物:“关押监狱三层,要经过狱长审批,你先带人跟我进去,汇报完狱长后,人我们会接收。”

    两名看守人员各推一扇黑色铁门,门在厚重的摩擦声中缓缓打开。

    一行人走进鲁迪监狱,监狱内部一眼望去是片平坦宽阔的草地,正中央独立一栋两层的建筑。与艾森刷剧所见识到的监狱不同,这座钢铁囚笼内部没有供犯人放风的篮球场和乒乓球台。

    如果四边摆上球门的话,倒像足球场。

    狱守吩咐沃伦等人在原地等待一会,他腋下夹起长枪小跑进办公楼,没过多久,他喘起粗气小跑到队伍前端说道:

    “可以了,他跟我走就行。”

    沃伦“嗯”一声,吩咐手下把人交出去,随后领着小队离开鲁迪监狱。

    回去路上,刚加入守卫团不久的一名女性队员罗娜,由于第一次参加押解任务,不懂守卫团成员与鲁迪监狱的交接流程,她见今天整个交接的过程显得草率和简单,忍不出好奇道:

    “队长,监狱看守人一个人押着犯人,不怕中途出意外?”

    沃伦停住脚步,回身盯着视线尽头的钢铁囚笼,淡淡解释道:“怕什么,草坪上的那栋楼不倒,西茵市的鲁克监狱就不会出问题。”

    罗娜顺着队长的视线,遥望鲁克监狱,惊疑道:“狱长伊莱丝真的那么厉害?”

    一旁的一个男队员马丁主动凑过来,“狱长厉不厉害,你问安尼特就知道了,他最清楚。”

    “安尼特?”罗娜自然认识被团长弗雷德带走的同小队成员。

    即便不在一个小队,安尼特在整个守卫团也是人尽皆知的存在。

    一个原因,他无时无刻不在的“爽朗”的笑声。

    另一个是他有异化副作用,仍旧保住了守卫团的工作。

    守卫团负责整个西茵市的安全防卫工作,因此人员的遴选和聘用上格外严苛。

    第一要素,不聘用因异化产生副作用的人员。

    之所以出台这样的规定,在前几年的市长选举中,现市长基英做出过对应的解释:

    “守卫团是保护市民安全的队伍,队伍内部不该存在潜在风险。”

    经由马丁一提,把西茵市的政策和安尼特的特殊联系在一起,聪明的罗娜很快猜到了其中的关键,安尼特之所以能安稳呆在守卫团,自然是有人出面护他。

    “伊莱丝和安尼特是亲属关系。”

    马丁冲她竖起大拇指,嘿嘿笑道:“准备来说,伊莱丝是安尼特的姐姐。”

    “姐姐啊!”罗娜喃喃道,她又向消失在视野里的鲁迪监狱看了一眼。

    ……

    西茵市,鲁迪监狱,二层办公楼。

    一个女人两只脚交叉架放在办公桌上,两手松弛的搭在腹部,身体后仰背靠皮质座椅,张大嘴巴发出阵阵鼾声,“波涛汹涌”的胸部在这种睡姿的加持下,那隐于黑色制服下的双峰大有冲出天际的势头。

    艾森和旁边的狱守盯着挺拔的双峰,喉结齐动,情不自禁吞咽下口水。

    之前这名狱守上楼汇报收押事宜时,已受过一波“山峰壮丽景色”的冲击,如今第二波迎面冲来,依旧受不了,他嗫喏上前,轻声道:

    “狱长,人带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