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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八章 枪与剑

    枪和剑猛地相撞,随后分开,持枪持剑的两人都各自向后退去很远,最终停了下来。

    龙时看着对手,这一次,他碰上的是一个持剑的对手。与惊梳苒的细剑不同,他的对手是要双手持剑的大剑。

    大剑,大开大合,向来便是寻求一击分胜负。但此刻持大剑的少年却久久看着龙时,面露难色。

    因为这个看似瘦小的白发少年,已经接下了自己三记尽全力击出的重击。毫无疑问,在三次用尽全力的攻击和持久的防守下,现在自己的状况已是强弩之末,只是保持着持剑的姿势都已经有些困难,他的极限也只能支撑他再挥出一剑。如果这最后一剑无法打倒对手,那便回天乏术了。

    而龙时此时也并不好受。

    对手的剑术风格便是稳扎稳打,偏向于防守反击。他的枪力道总还是欠了些,无法直接突破对手的防御,因而被抓住了三次反击的机会。他的手至今还在因为硬接重击而发麻,手臂和肩膀更是酸痛难耐。

    看着还维持着防守架势的对手,龙时感到一筹莫展。

    然而,就在这时,对手切换了姿势,动作改为了进攻姿态。龙时不知道到底是因为什么让自己的对手做出了放弃防守的决定,也许是对手已经耗尽了体力,准备做最后一击,也可能是对手误判了自己的情况,认为应当主动出击。无论是那种情况,这突然的变化,毫无疑问对他而言是个巨大的机会。

    银白的枪尖微微振动了起来,这是冥灵龙枪第四式“逆鳞”的起手动作。这一式是冥灵龙枪中威力最大的一式,它并不只是使用双手的力量,而是几乎动用了全身的力量,因而需要较长的蓄力时间,用完全可以称之为怪异的动作进行施展。

    看着不断靠近的对手,龙时咽了咽唾沫。

    因为不能御气的原因,他并不能完全施展出“逆鳞”的威力,但他现在也只能去赌,赌这残破的一击,能胜过对方同样全力的一击。

    “砰!!”是脚重重踏在地面上的声音。

    在那一声之后,龙时的身体如同离弦之箭一般飞速地冲向敌人。细心观察的人会发现龙时的脚步实际上是虚浮的,就仿佛不是他带着枪出去,而是枪拉拽着他向敌人冲去。

    “咚”地一声。

    枪与大剑一同飞了出去。

    持剑少年愣愣地看着自己空空如也的双手,他不相信自己如此稳健的剑法居然有一天会在正面被人击破。但透支体力的虚浮感很快蔓延上他的身体,他感到双脚开始发软。他抬起头,狠狠咬着牙看着面前依旧稳稳站立的对手。

    但哪怕内心极度不甘心,但身体状况是做不了假的。他倒了下去,继双腿发软后,他浑身都开始无力,最后,眼前一黑,昏了过去。

    “龙时胜!”一声大喝宣告了比武的结果。

    龙时喘着粗气看着倒在面前的对手。

    这一次,他战胜的是十八岁榜第一。在此之前,他所接触到的最强者是二十岁榜的第四名,而在那一场比武中,他告败。

    可是,面对这位十八岁榜第一名,他却丝毫没有感觉到此人会比之前击败他的那个对手要弱。换言之,这一场最终的结果是以他胜利绝对是极为侥幸的结果。

    只不过,到此为止,龙时已经比完积分赛的七场比赛,并以六胜一负的结果与另一人并列第一。作为一个十六岁的参与者,他能取得这样的成绩已经足够耀眼。

    然而,所有人都知道,在这场比武中,最终的胜者只有一个,能得到国主青睐,并成为未来皇婿候选的,只有一个:就是赢下那场生辰宴上比武的人。这无关乎年龄,只与实力有关。

    就在此时,武斗场的另一角,传来一阵惊呼,随后,同样嘹亮的一声大喊传了过来。

    “胜者,齐炎!”

    龙时的眼神也不由得看向了那一角。

    齐炎和他一样,已经比完第七场比武,不同的是,这七场,齐炎全胜。

    这也就是说,就在刚刚齐炎超过了他,得以以第一名的身份直接晋入决赛。而龙时,则必须要与那位并列第二名的人一决雌雄。

    这个他即将面对的对手拥有怎样的实力?龙时现在不清楚,但他肯定,会比先前的所有对手都要强。

    “二十岁榜第三,那人在第七场胜了二十岁榜第二,唯一的败绩就是刚刚与齐炎对阵的一场。”一旁的惊梳苒简明扼要地说明了下一场龙时的对手,她的目光也和龙时一样,看着远处在一片恭贺声中下台的齐炎。

    龙时知道自己的战绩,曾经败在二十岁榜第四名的手下,面对这位方才战胜二十岁榜第二名的对手,胜算十分渺茫。

    “我应该庆幸自己之前没有对阵到齐炎么?”龙时沉声到。

    “现在看来,似乎是这样。”惊梳苒低声回答了出来。

    看着龙时微微有些失落的表情,惊梳苒眼神中闪过一抹怜意,“可是这样本就对你不公平,他们比你大了四岁,更何况……”

    惊梳苒还想继续说什么,却被龙时打断了。

    “梳苒,谢谢你。”他隐藏起自己那本就不易察觉到的失落,“没有你陪练,我可能连这一步都走不到。也谢谢你愿意为我辩解……可是,你知道的,外人只会觉得这样的辩解苍白无力。”

    惊梳苒不再说话。

    “梳苒,这两天,还得辛苦你了。”

    惊梳苒摇了摇头,“这些事对我来说都只是举手之劳,可是,短短的两天……真的能改变最后的结果吗?”

    她很清楚,几个月前刚见龙时的时候,他平日的生活是有些悠然的。但是,自从惊雷将他的气脉封死之后,他这半个月来几乎是天天争分夺秒地练习枪术、武术,甚至不惜抛下原本用于读书、午休的时间。而在练习的过程中,其强度之大,有的时候让惊梳苒都要为他捏一把汗。

    “不到最后一刻,一切都说不准……”龙时像是反过来安慰惊梳苒一般说到。“走吧,梳苒,今天还有一些时间,现在已经不容我们闲聊下去了。”

    惊梳苒点了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