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 瘴气之源
黑熊没有听完就要拉着阿湘去砍桃树。
络腮胡也起身，从腰间拔出匕首。
阿湘目光灼灼看着山爷，等待山爷发话。
山爷摆了摆手踱着步道：“不是花毒”。
“我忽然想起许多年前听过的传说，我在很多年前走江湖时遇见一位道长，他跟我谈起过，我当时只当趣闻，因年代久远，一时未曾记起，听小阿湘说花毒才猛然想起，此毒准确地说，叫做桃花瘴”。
“桃花瘴？”
阿湘三人齐齐发问。
山爷不答指着四周道：“你们看此谷藏风聚气实是一片佳地，突经变故，猴子李三去了，心绪不宁，一时不察，竟没发现这谷内除了桃树无其他树木”
阿湘转头一看，果真如此，满谷除了桃树，别无其他树木。
“如此明显的蹊跷竟然不察，实是这一路有惊无险，走得太顺大意了！”。
络腮胡脸显惭愧之色道：“老大，是我的过失”。
山爷摆摆手，他又指向一株足有三四人合抱粗的桃树继续道：“你们看，最大的那棵桃树足有七八百年树龄了。”
“也许当初只有那一株，在以后的年间中，开花结果，满树桃子无人采摘，熟透之后掉落泥土中，来年种子发芽”。
“年复日久，桃树成荫，其他树木被桃树挤占，逐渐枯死，进而全谷都是桃树了”。
黑熊听罢，拿起朴刀，就要向最大那颗桃树走去。
山爷再度示意不要着急，桃花瘴气，不是桃树自身散发，砍了它也无用，用脚踩了踩地面。
“其实瘴气是从这地面发出，你就是把这一谷桃花砍倒也是无用”。
然后又道：“这一谷桃花谢了到哪里？”
阿湘不由看了一眼满地飘落的桃花，像一团绽放的巨大梅花。
又听山爷说道：“你们想象一下桃子熟了，满谷的桃子掉落地面，腐烂成泥，到了金秋十月，桃树叶子凋零又覆在地面”
“如此年复一年，经年累月就成了桃花瘴气”。
阿湘思路随着山爷声音展开，想象一株桃树从小苗壮大，又开枝散叶，侵占这一山谷。
络腮胡听完抚须思索道：“我想到如何破此瘴气了，可惜时机不成熟”。
然后望向阿湘眯眼微笑。
阿湘看了一眼，瞬间明白这是络腮胡要考考他了，微微思索，哈哈一笑：“我也想到了”。
黑熊道：“兄弟如何破法？”。
阿湘道：“袁大哥，我们同时写在地上”。
阿湘旋即捡了一块草根。
络腮胡也同时在地上书写，山爷和黑熊伸长脖子看着二人前后停笔。
只见草地之上写着两个大大的“火”字。
山爷点头道：“小阿湘挺有悟性，你们说得对，但凡树木皆怕一个火字，桃花瘴根基在深及丈厚的腐泥”。
“如烈日暴晒，天气干燥之时引燃，一根火苗就行，现如今久雨初晴，地气潮湿，所以络腮胡说时机不成熟”。
黑熊听罢，一刀斩断旁边一棵碗口粗的桃树怒道：“难道我这一帮兄弟白死了？”
说完接连砍倒身旁四五颗桃树，络腮胡也道：“虽破不了这瘴气，出出气还是可以的”。
说完转身抄起山爷阔背开山刀叫上黑熊直奔谷中央那棵合抱粗的桃树而去，阿湘也跟了上去。
山爷留下照顾朱先生，三人龙行虎步已到树下，阿湘忽看见眼前巨大的棉花糖般的桃树无风自动，接着满树桃花飘落，一阵花的瀑布般直落眼前，接着阿湘只觉天旋地转。
忽地，他看见阿娘撑着那一艘小舟打渔归来，阿湘如风般跟进了家，拿起书就背。
阿娘归来，随即把几条鲜鱼挂在架子上，拿起一块竹板，抬起头看了眼阿湘道：“背一段书！”。
阿湘旋即背出《四洲记》。
正背得起劲，抬头一看阿娘已到了眼前，一根大竹板向着自己脑袋敲来。
阿湘不躲不闪，低下头，抿着嘴小声道：“我就喜欢《四洲记》”。
眼看大主板到了头顶，忽依稀听见“阿湘，阿湘”。
旋即声音越来越大，像在耳边响起一个炸雷。
阿湘猛然惊醒，只见头顶不是阿娘的竹板而是络腮胡的开山刀迎面劈来。
山爷单手抓紧刀背，正在自己耳边大喊：“小阿湘，小阿湘！”。
说时迟那时快，阿湘正在恍然之际，山爷已单手夺刀，一脚踹在络腮胡胸口，山爷无暇顾及络腮胡，对着阿湘喊道：“跑，快跑！”。
阿湘忽听闻耳边响起无数声“你跑得了吗……”。
阿湘吃力迈步上前，声音越来越大。
山爷大喝一声，连发十数枚飞镖直取面前桃树，果不其然，无法钉入。
山爷使出燕子飞云纵转瞬即到树前，抓住刀柄，绕树环砍一周，如金铁相撞一般。
阿湘此时才见黑熊呆立在桃树之下，赶紧一把拉过。
此时山爷一只手提着络腮胡已到阿湘旁边道：“带他们快走！”
阿湘拉着黑熊、络腮胡狂奔，好在黑熊配合。
只听见“砰”一声大响，阿湘转头一看，络腮胡一把重弓重重打在黑熊朴刀之上，弓弦应声而断。
络腮胡还是神智未醒，黑熊本能格挡，不然不交代在络腮胡手里了。
阿湘一把抓住重弓，使出浑身力气从络腮胡手中夺过。
此时一谷桃花同时尽谢，随风飘散，旋即又无风轻扬，瞬间汇集，倏地汇集成一股桃花花瓣而成的龙卷风，起初如拳头一般大小，肉眼可见的迅速变大，眨眼之间，已如那巨蟒一般粗细，在空中旋转飞舞。
阿湘顿时觉得自己如停滞一般，无法动弹。
嗖的一下，阿湘只觉自己被一股大力吸向后边。
“砰!砰!砰!”三声响处阿湘三人已被吸到树上，摔落地下。
此时“花卷风”已然消散，花瓣已回到各自枝头，好似从不曾飘落一般。
阿湘睁眼看见树底横七竖八许多尸体，随即明白，正是之前自相残杀的商队队员。
“他们也被吸过来了？”
阿湘赶紧找寻山爷和朱先生的身影。
抬眼看见山爷已被一支桃枝掉在半空，全身树枝密密麻麻，竟好像绳子一样五花大绑。
朱先生却不见踪迹。
突然之间，三支桃枝从树上垂落而下，自脚踝直向全身蔓延而来，不一会阿湘三人也已被绑住吊起。
“哈哈哈，”一声大笑的人声传来。
阿湘循声看去，不知何时，那棵巨大桃树褶皱的躯干之间显出一个人脸正在畅快大笑。
“这才是妖吧?”阿湘喃喃道
不料却被桃树精听得一清二楚，他停了下来。
略带惊奇的道：“你还神智清醒？真是让我意想不到啊”
他饶有兴致的打量着阿湘道：“好多年没遇到这么多气血旺盛的人类了，既然你还清醒？那就从你开始吧！”
“来成为我的养料，这就是你们此生存在的价值！”
阿湘撇了撇嘴，不以为然的道：“给你当食物就是我们的价值？你也太高看自己了吧？”
桃树大怒：“死到临头，还要嘴硬”。
阿湘正要开口，一支桃枝猛然伸进口里，像个爬虫一般快速钻进阿湘肚子里。
阿湘只觉一阵反胃，可有吐不出来。
他张口大骂，可以发不出声音来。
一阵钻心的疼痛袭来，同时一阵虚弱之感。
他感觉自身气血顺着桃枝流向桃树，桃树正在通过树枝汲取他的气血。
阿湘费力的转头一看，巨大桃树之下已挂满人影，那些人影口里也已竖着一根桃枝，只是那桃枝已变成一片血色。
片刻之间，阿湘已皮包骨头，瘦骨嶙峋。
阿湘相信不出一刻，自己就要如枯木一般，被桃树吸干。
生死之间有大恐怖。
“我不能死！山爷他们也不能！”
“我不会再看着自己亲友死在自己眼前！”
阿湘瞬间额头青筋暴起，眼睛血红。
长啸一声，一股黑色如墨额妖气从体内蔓延而出，瞬间弥漫全身。
“你竟然是妖？”一声惊呼从桃树传来，带着不安于惊慌。
瞬间满谷桃花又无风自落，旋即箭一般径直飘到巨大桃树之上，此时桃树就像桃花攒成的麦草垛一般。
阿湘此时充耳不闻，合着双眼。
“啊”的一声，一阵巨大的黑色妖气以阿湘为中心飓风一般向着四周咆哮而过，瞬间扩散至十丈之远，把满树桃花尽皆震落。
此时有人可以看见一团巨大的黑色妖气之中一股粉红色的桃花如龙一般左咆哮嘶吼，左突右冲。
可妖气似云卷云舒一般变化不定，那只花龙无论如何无法冲出黑色的妖气。
“小女子知错了！还望尊上网开一面”。一声娇弱的女声急切的喊道
阿湘此时合着双眼，嘴角血迹未干。
只间黑色妖气瞬间收缩，片刻之间便如丈方圆。
一阵凄厉的女声咆哮道：“吸食血食本是我妖族速成功法，你不可借此杀我！”
阿湘不管不顾，犹如不闻一般，紧接着一口鲜血喷出，妖气猛地收缩成拳头一般大小。
那女声如癫狂一般惨笑一声旋即道：“吸食妖族，你才是真正的妖魔，你可知邪月妖将大人的规矩？”
声音戛然而止，只见黑色妖气之中一只粉色的珠子在旋转跳跃，随即一点黑色出现在珠子之上，哪一点黑色如闪电一般在珠子之上跳跃。
片刻功夫，粉色珠子如打碎镜子一般碎裂，碎片失去颜色，消失在黑色之中或者说融入黑色之中。
阿湘张口一吸如长鲸吸水一般，黑色妖气瞬间吸入腹中。
那一株巨大桃树已枯朽破败，被风一吹，瞬间消散，归与尘土。
千百年苦修，毁于一旦。
只见满山刚刚还在枝头盛开桃花的桃树也已尽皆枯死。
阿湘打坐调息一会，运转妖气，治愈伤势。
此次虽强行运转妖力，但收获极大，桃树精数百年修为连带妖丹，尽归他身。
阿湘调息一阵起身拍醒山爷、黑熊、络腮胡、朱先生四人。
黑熊、络腮胡懵了一般，看着眼前空空如也，不禁挠头。
黑熊转身看了一圈，吓了一跳：“什么情况？”
阿湘笑呵呵的道：“我们一起放了把火，轰的一下，火苗乱窜”
络腮胡难以置信的道：“就这么烧光了？”
阿湘点头：“就这么烧光了”。
“就这么简单？”
“就这么简单！”
山爷狐疑的看了阿湘一眼，什么话都没说。
他忽觉自己很有眼光，他的猜想得到了证实。
络腮胡也起身，从腰间拔出匕首。
阿湘目光灼灼看着山爷，等待山爷发话。
山爷摆了摆手踱着步道：“不是花毒”。
“我忽然想起许多年前听过的传说，我在很多年前走江湖时遇见一位道长，他跟我谈起过，我当时只当趣闻，因年代久远，一时未曾记起，听小阿湘说花毒才猛然想起，此毒准确地说，叫做桃花瘴”。
“桃花瘴？”
阿湘三人齐齐发问。
山爷不答指着四周道：“你们看此谷藏风聚气实是一片佳地，突经变故，猴子李三去了，心绪不宁，一时不察，竟没发现这谷内除了桃树无其他树木”
阿湘转头一看，果真如此，满谷除了桃树，别无其他树木。
“如此明显的蹊跷竟然不察，实是这一路有惊无险，走得太顺大意了！”。
络腮胡脸显惭愧之色道：“老大，是我的过失”。
山爷摆摆手，他又指向一株足有三四人合抱粗的桃树继续道：“你们看，最大的那棵桃树足有七八百年树龄了。”
“也许当初只有那一株，在以后的年间中，开花结果，满树桃子无人采摘，熟透之后掉落泥土中，来年种子发芽”。
“年复日久，桃树成荫，其他树木被桃树挤占，逐渐枯死，进而全谷都是桃树了”。
黑熊听罢，拿起朴刀，就要向最大那颗桃树走去。
山爷再度示意不要着急，桃花瘴气，不是桃树自身散发，砍了它也无用，用脚踩了踩地面。
“其实瘴气是从这地面发出，你就是把这一谷桃花砍倒也是无用”。
然后又道：“这一谷桃花谢了到哪里？”
阿湘不由看了一眼满地飘落的桃花，像一团绽放的巨大梅花。
又听山爷说道：“你们想象一下桃子熟了，满谷的桃子掉落地面，腐烂成泥，到了金秋十月，桃树叶子凋零又覆在地面”
“如此年复一年，经年累月就成了桃花瘴气”。
阿湘思路随着山爷声音展开，想象一株桃树从小苗壮大，又开枝散叶，侵占这一山谷。
络腮胡听完抚须思索道：“我想到如何破此瘴气了，可惜时机不成熟”。
然后望向阿湘眯眼微笑。
阿湘看了一眼，瞬间明白这是络腮胡要考考他了，微微思索，哈哈一笑：“我也想到了”。
黑熊道：“兄弟如何破法？”。
阿湘道：“袁大哥，我们同时写在地上”。
阿湘旋即捡了一块草根。
络腮胡也同时在地上书写，山爷和黑熊伸长脖子看着二人前后停笔。
只见草地之上写着两个大大的“火”字。
山爷点头道：“小阿湘挺有悟性，你们说得对，但凡树木皆怕一个火字，桃花瘴根基在深及丈厚的腐泥”。
“如烈日暴晒，天气干燥之时引燃，一根火苗就行，现如今久雨初晴，地气潮湿，所以络腮胡说时机不成熟”。
黑熊听罢，一刀斩断旁边一棵碗口粗的桃树怒道：“难道我这一帮兄弟白死了？”
说完接连砍倒身旁四五颗桃树，络腮胡也道：“虽破不了这瘴气，出出气还是可以的”。
说完转身抄起山爷阔背开山刀叫上黑熊直奔谷中央那棵合抱粗的桃树而去，阿湘也跟了上去。
山爷留下照顾朱先生，三人龙行虎步已到树下，阿湘忽看见眼前巨大的棉花糖般的桃树无风自动，接着满树桃花飘落，一阵花的瀑布般直落眼前，接着阿湘只觉天旋地转。
忽地，他看见阿娘撑着那一艘小舟打渔归来，阿湘如风般跟进了家，拿起书就背。
阿娘归来，随即把几条鲜鱼挂在架子上，拿起一块竹板，抬起头看了眼阿湘道：“背一段书！”。
阿湘旋即背出《四洲记》。
正背得起劲，抬头一看阿娘已到了眼前，一根大竹板向着自己脑袋敲来。
阿湘不躲不闪，低下头，抿着嘴小声道：“我就喜欢《四洲记》”。
眼看大主板到了头顶，忽依稀听见“阿湘，阿湘”。
旋即声音越来越大，像在耳边响起一个炸雷。
阿湘猛然惊醒，只见头顶不是阿娘的竹板而是络腮胡的开山刀迎面劈来。
山爷单手抓紧刀背，正在自己耳边大喊：“小阿湘，小阿湘！”。
说时迟那时快，阿湘正在恍然之际，山爷已单手夺刀，一脚踹在络腮胡胸口，山爷无暇顾及络腮胡，对着阿湘喊道：“跑，快跑！”。
阿湘忽听闻耳边响起无数声“你跑得了吗……”。
阿湘吃力迈步上前，声音越来越大。
山爷大喝一声，连发十数枚飞镖直取面前桃树，果不其然，无法钉入。
山爷使出燕子飞云纵转瞬即到树前，抓住刀柄，绕树环砍一周，如金铁相撞一般。
阿湘此时才见黑熊呆立在桃树之下，赶紧一把拉过。
此时山爷一只手提着络腮胡已到阿湘旁边道：“带他们快走！”
阿湘拉着黑熊、络腮胡狂奔，好在黑熊配合。
只听见“砰”一声大响，阿湘转头一看，络腮胡一把重弓重重打在黑熊朴刀之上，弓弦应声而断。
络腮胡还是神智未醒，黑熊本能格挡，不然不交代在络腮胡手里了。
阿湘一把抓住重弓，使出浑身力气从络腮胡手中夺过。
此时一谷桃花同时尽谢，随风飘散，旋即又无风轻扬，瞬间汇集，倏地汇集成一股桃花花瓣而成的龙卷风，起初如拳头一般大小，肉眼可见的迅速变大，眨眼之间，已如那巨蟒一般粗细，在空中旋转飞舞。
阿湘顿时觉得自己如停滞一般，无法动弹。
嗖的一下，阿湘只觉自己被一股大力吸向后边。
“砰!砰!砰!”三声响处阿湘三人已被吸到树上，摔落地下。
此时“花卷风”已然消散，花瓣已回到各自枝头，好似从不曾飘落一般。
阿湘睁眼看见树底横七竖八许多尸体，随即明白，正是之前自相残杀的商队队员。
“他们也被吸过来了？”
阿湘赶紧找寻山爷和朱先生的身影。
抬眼看见山爷已被一支桃枝掉在半空，全身树枝密密麻麻，竟好像绳子一样五花大绑。
朱先生却不见踪迹。
突然之间，三支桃枝从树上垂落而下，自脚踝直向全身蔓延而来，不一会阿湘三人也已被绑住吊起。
“哈哈哈，”一声大笑的人声传来。
阿湘循声看去，不知何时，那棵巨大桃树褶皱的躯干之间显出一个人脸正在畅快大笑。
“这才是妖吧?”阿湘喃喃道
不料却被桃树精听得一清二楚，他停了下来。
略带惊奇的道：“你还神智清醒？真是让我意想不到啊”
他饶有兴致的打量着阿湘道：“好多年没遇到这么多气血旺盛的人类了，既然你还清醒？那就从你开始吧！”
“来成为我的养料，这就是你们此生存在的价值！”
阿湘撇了撇嘴，不以为然的道：“给你当食物就是我们的价值？你也太高看自己了吧？”
桃树大怒：“死到临头，还要嘴硬”。
阿湘正要开口，一支桃枝猛然伸进口里，像个爬虫一般快速钻进阿湘肚子里。
阿湘只觉一阵反胃，可有吐不出来。
他张口大骂，可以发不出声音来。
一阵钻心的疼痛袭来，同时一阵虚弱之感。
他感觉自身气血顺着桃枝流向桃树，桃树正在通过树枝汲取他的气血。
阿湘费力的转头一看，巨大桃树之下已挂满人影，那些人影口里也已竖着一根桃枝，只是那桃枝已变成一片血色。
片刻之间，阿湘已皮包骨头，瘦骨嶙峋。
阿湘相信不出一刻，自己就要如枯木一般，被桃树吸干。
生死之间有大恐怖。
“我不能死！山爷他们也不能！”
“我不会再看着自己亲友死在自己眼前！”
阿湘瞬间额头青筋暴起，眼睛血红。
长啸一声，一股黑色如墨额妖气从体内蔓延而出，瞬间弥漫全身。
“你竟然是妖？”一声惊呼从桃树传来，带着不安于惊慌。
瞬间满谷桃花又无风自落，旋即箭一般径直飘到巨大桃树之上，此时桃树就像桃花攒成的麦草垛一般。
阿湘此时充耳不闻，合着双眼。
“啊”的一声，一阵巨大的黑色妖气以阿湘为中心飓风一般向着四周咆哮而过，瞬间扩散至十丈之远，把满树桃花尽皆震落。
此时有人可以看见一团巨大的黑色妖气之中一股粉红色的桃花如龙一般左咆哮嘶吼，左突右冲。
可妖气似云卷云舒一般变化不定，那只花龙无论如何无法冲出黑色的妖气。
“小女子知错了！还望尊上网开一面”。一声娇弱的女声急切的喊道
阿湘此时合着双眼，嘴角血迹未干。
只间黑色妖气瞬间收缩，片刻之间便如丈方圆。
一阵凄厉的女声咆哮道：“吸食血食本是我妖族速成功法，你不可借此杀我！”
阿湘不管不顾，犹如不闻一般，紧接着一口鲜血喷出，妖气猛地收缩成拳头一般大小。
那女声如癫狂一般惨笑一声旋即道：“吸食妖族，你才是真正的妖魔，你可知邪月妖将大人的规矩？”
声音戛然而止，只见黑色妖气之中一只粉色的珠子在旋转跳跃，随即一点黑色出现在珠子之上，哪一点黑色如闪电一般在珠子之上跳跃。
片刻功夫，粉色珠子如打碎镜子一般碎裂，碎片失去颜色，消失在黑色之中或者说融入黑色之中。
阿湘张口一吸如长鲸吸水一般，黑色妖气瞬间吸入腹中。
那一株巨大桃树已枯朽破败，被风一吹，瞬间消散，归与尘土。
千百年苦修，毁于一旦。
只见满山刚刚还在枝头盛开桃花的桃树也已尽皆枯死。
阿湘打坐调息一会，运转妖气，治愈伤势。
此次虽强行运转妖力，但收获极大，桃树精数百年修为连带妖丹，尽归他身。
阿湘调息一阵起身拍醒山爷、黑熊、络腮胡、朱先生四人。
黑熊、络腮胡懵了一般，看着眼前空空如也，不禁挠头。
黑熊转身看了一圈，吓了一跳：“什么情况？”
阿湘笑呵呵的道：“我们一起放了把火，轰的一下，火苗乱窜”
络腮胡难以置信的道：“就这么烧光了？”
阿湘点头：“就这么烧光了”。
“就这么简单？”
“就这么简单！”
山爷狐疑的看了阿湘一眼，什么话都没说。
他忽觉自己很有眼光，他的猜想得到了证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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