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章 兽潮来袭

    阿湘骑着马向左前方寻去，此时正是春日暖阳，草木茂盛之际。

    阿湘不见马蹄踪影，只能看草木倒伏情况缓缓而行，等到坡顶，也不见两人踪影，于是催马向更远处寻找。

    阿湘上了斜坡，前方就是众人追丢麝群的地方。

    翻上山梁，骑马站在高处，前方树高林密，阿湘阅历浅显，不识得这些树木，但合抱之木比比皆是，阿湘不再深入，四处远眺，以期能发现杨布衣、胖虎。

    但目力所及之处均无发现。

    阿湘大声呼喊数声，都无人答应，只好在近处寻找。

    约莫有一袋烟功夫，阿湘打算打马回去报告山爷，忽听森林里远远传来哄哄之声，紧接着他看到大批飞鸟掠向天空，一副惊慌失措之态。

    阿湘不明就里，不一会只觉马下土地抖动起来，顿觉不妙，他赶紧拉转马头，准备撤离。

    就在这时，远方一骑飞奔而来，后面驮着一人。

    阿湘定睛一看正是杨布衣，可细看之下，阿湘大吃一惊，赶紧骑马冲了过去。只见杨布衣人直直趴在马上，双手紧紧抱着马的脖子，头已耷拉在一边，身上已是一片血迹，阿湘过去，那马儿停住。

    杨布衣听见声响，努力抬起头，看着阿湘吃力地说道：“野猪，野猪群，快，快告诉山爷，赶紧跑，跑啊！”

    阿湘细听之下，大吃一惊。

    一把牵住杨布衣马缰绳，一手拍马，身体前倾，紧紧贴着马背，马蹄如疾风暴雨般落地。

    阿湘顾不上后面传来的响动，躲避着左右的迎面飞速而来的草木，阿湘只觉上山很快，下山这截路变得奇长无比，两骑穿梭在林间飞速下山，而不远处的后面已滚起阵阵尘土。

    阿湘终于看见山爷一行人，不禁大喜过望，飞驰到跟前，大声招呼众人上马。山爷早已看见阿湘两骑到来，已至跟前。

    阿湘顾不得其他，只转说杨布衣之语

    “野猪群正在向这边涌来！”

    山爷两人大惊失色。

    山爷把杨布衣抱上马，与他同乘一骑，看着杨布衣腹部两个被野猪獠牙刺穿的血洞，他的心在颤抖，与自己出生入死的弟兄被一个畜牲伤得如此之深。

    恰在此时，杨布衣睁开了双眼。

    断断续续地说道：“大哥，数不清的野猪，胖虎为了救我被吞没在兽潮里了，数不尽的野猪，还有那麝，大哥，快跑啊，快……”。

    还没说完，一口气没上来，栽倒在山爷怀里。

    阿湘整理着胳膊上被树枝划出的伤口，看着山爷红着眼睛颤抖着双手把杨布衣背在背上，翻身上马大喝：“丢掉麝肉，带好武器，上马，跟我走！”。

    络腮胡没发一言，神情庄重严肃，默默纵马跟在山爷后边疾驰。

    山爷又回头对着来路喝道：“出来吧，来看看布衣兄弟”。

    阿湘转过头看见黑熊赶了过来，眼泛泪花，络腮胡低声道：“人已经去了”。

    就这一会儿时间，阿湘明显听见身后响声已离他们越来越近，没有多少时间了，兽群就要来了。

    众人追随山爷很快就到了原先扔的物资处，山爷令众人捡起所有箭矢、武器。阿湘背着双弓，手握马刀，腰间挂上箭壶，又捡起一把匕首，插入靴中。

    山爷向着朱先生道：“向北快跑！不要回头！”

    络腮胡只是捡了杨布衣、胖虎另外的两壶箭，阿湘和黑熊快速捡起武器又飞速上马。

    此时已经可以看见成群结队的野猪黑色的身影像阴影般飞快向这边蔓延，一眼望去，漫山遍野。

    阿湘可以看见猪群所过之处，不少树木齐根而断，顺坡而倒。

    山爷下令道：“弟兄们，现在已经跑不掉了，不要怪我不带你们跑，在这耽搁了时间，我不能让我两位兄弟的血白流！”。

    “大家一字散开，五步为界，相互支援！”

    说完并排散开，转身张弓搭箭，阿湘拿出他之前放好的弓箭，拉弓搭箭。

    山爷紧盯着野猪群飞速靠近，口中数着数，

    “三、二、一，放！”

    众人齐射，山爷又带众人射了两波。

    此时野猪群冲上这边坡顶，已至身后数十步。

    阿湘能感觉到身下马儿的惊慌，他抱住马脖子，轻轻抚摸马头。

    此时阿湘转头已经能清晰看见后方野猪长长的獠牙，阿湘直觉顷刻间就能被野猪群追上。

    片刻之后，山爷阿湘四人被黑色的兽潮吞没。

    一时间尘土飞扬，只听见轰隆隆大地的震颤和野猪的嘶吼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