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零五章 测试（中）
薛念一面走，一面思索，一面注意着周遭情况。
脚下长长的走廊，寂静无声，顶部垂下的吊灯，投下昏黄的光线，更添几分肃杀。
哒……
哒……
胶靴踏地的声音在走廊里回荡，薛念能清楚地听到自己的呼吸声。
“嗯？”
忽然，他发现空荡的长廊边上有一瓶药剂置在地上，十分醒目。
走上前去，发现居然是一瓶凌天公司生产的口服作战药剂，喝下后后可以迅速补充体力与灵气。
“居然有补给？”
这就更奇怪了，薛念将手指大小的玻璃瓶药剂来来回回看了几遍，未见异常。拧开后，一阵淡淡的光气喷出，如青烟一般垂直向上，到中途忽而一折，便薛念飘去。
几秒后，薛念感觉到体内的灵气有所恢复。
这足以说明合剂是真的，但如果光凭着药水挥发后被身体吸收，既缓慢也浪费，薛念赶紧仰头喝下。
药力生效，他心脏快速蹦跳，血气涌动，灵气与体力迅速恢复。
补给是真的，敌人也是真的。
通过看似矛盾的现实，薛念有了推断——这是某种未有提前通知的测试。
那么，一切都说得通了，布局者自然是潘淑云无疑，这十分符合她疯疯癫癫的个性。
想当初，她借着演练灵法，都会忽然攻击自己，测试反应。当下，趁着自己睡觉，把自己弄出来，丢在这鬼气森森医院里，也并不是什么不可思议的事。
那么，既然是测试，潘淑云应该就在暗中观察。
想到这里，薛念停下脚步，凝神观察，角角落落也不放过。这医院本就是被改造成了训练场馆，监控器无处不在。
但设计之初，也并不是要隐蔽拍摄，并非针孔相机。摄像头为了不被随时随处爆发的战斗所波及，隐藏的很深，但带仔细找肯定找得到。
很快，薛念就在头的顶吊灯后，廊顶与墙壁的拐角处发现了玻璃镜头反射出的微弱光线。
隔着镜头，他与监控室的翁杰、冯舒远对视。
翁、冯二人两张老脸都是一红，居然有种偷窥被发现的感觉。
薛念看到了摄像头，认为肯定是潘淑云在监控自己，叹了口气，双手一摊，做出个无辜表情。
“被他发现了。”冯舒远脸皮绷紧，很不自在。
而搞了半辈子研创，一向光明磊落翁杰更是有点经受不住，下意识地捏了捏眉心。
潘淑云倒是泰然处之，但也并没有给薛念任何回应。
薛念对这镜头一通比划，始终不见有什么反应，也只好作罢，顺着脚下唯一的道路继续前行。
心里头还在思考。
既然潘老师煞费苦心，把他安排到这里，还找来郝庆柱陪练，并投放了战斗药剂，可谓诚意满满。
那他也得加把劲儿，把能拿出来的实力，都拿出来才行。
不知不觉间，走到一个广阔的大厅。
空荡、漆黑、有股淡淡的霉味。
嗒，嗒，嗒！
忽然几声响动，大厅里的灯光全开，将厅内照得亮若白昼，一个身穿蓝白相间大氅男子从半空中缓缓飘来。
周身漂浮着淡淡的霜雪，兜帽遮住大半脸庞，只露出鼻尖与嘴巴。
肃穆而神秘。
这人就是潘淑云从大二临时抓来的壮丁阮琦，他大一时的自主意愿中有狂暴系，经常上潘淑云的课。
但后来他发现自己在风、水两系上造诣更高，就放弃了狂暴，但与潘淑云间的师生情谊还在，临时被召，也是欣然到来。
他是辉银一星灵力，在大二学生中不能算差，但也称不上优秀，平时少有装逼机会。
如今面对大一小学弟，他把功夫做足，准备在接下来的十秒里装个够。
首先这入场就别具匠心，缓缓飘入，大氅飘动，是借助灵法【御风】。
【御风】虽然只有一个等级，但不同的灵能者使出来也是有好有差。灵力高，风力更强，飞行速度更快。
但想要慢下来，并稳定前行，倒是需要对灵法有更深的理解，能做到阮琦这种水准的并不多。
而绕身霜雪则是水系第四层灵法【寒霜护体】，相当于在护体灵气之外又多了一层护甲，只有在受到严重伤害时才会触发。
不仅可以提供强大的守护，并且可以冰冻敌人。
“哈哈哈……”阮琦开口大笑，笑声从藏在兜帽里的麦克风传入，再被腰间的小蜜蜂扩音器扩大，“卑微的凡人！这里就是你的梦魇……”
轰！
他刚一开口，薛念就冲了上去，一纵而起，斧头横斩出去，搅起的灵气凝重而霸道。
【横扫攻击】！
“卧槽！这10届这么狂？开场白还没说完，就特么开怪？不讲武德啊！
嗯……等等，我怎么可以自比为‘怪’？”
阮琦心中大骂，面对直逼过来的灵压，猝不及防，急抬手掌，十指一张，射出的风团将他朝后推去。
呼！
斧刃擦着他飘飘的大氅而过，大氅离身体太远，上头附着的体护体灵气已十分稀薄，被轻易撕烂，大氅的一排扣子颗颗崩飞。露出里头的绿色恐龙睡衣。
端凝神秘的气息荡然无存。
“尼玛！”阮琦发怒，就要还击，可薛念一击以后，又是一式【长拳】袭出。
两式灵法收尾衔接，无半瞬的停顿。
砰！
红拳威威，势大力沉，将对手从空中砸向地面，而他借着些许反击，反往上升。
在阮琦错愕的目光中，红光再起。
【坠击】！
轰隆~
地板碎裂，碎屑迸溅，形成一个浅坑。原来，水泥地板仅有浅浅的三指后，下面是坚硬的钢板。
薛念三层【嗜血】加身，属性增长——
力量：16
速度：8
筋骨：15
双眸已经隐隐呈现赤色，阮琦极勉强地躲过【坠击】，落地时的样子已颇为狼狈，看着三条红色光带加身，气势如虎的薛念，不免一惊。
飞身后跳，急运灵气，右手一甩。
寒气喷涌，根根如尖锥般的冰刺分成若干团，每一团如骆驼刺一般，由近至远，以极快的速度从地面依次刺出。一刺即消，沿着一条直线冲出七八米。
冰刺又疾又快，但阮琦出手太过匆忙，意图明显，薛念在他抬手时便预判了灵法走向，朝侧后方跳，轻易躲过。
跟着【授予嗜血】＋【嗜血爆发】！
光带凝成血色外衣，如风中烟气般摆动，属性再次暴增——
力量：19
速度：9
筋骨：18
薛念宛若扑击猎物的蟒蛇一般迅猛，直朝阮琦冲去，身后拖出一道长长的红色残影。
“这特么大一？”
阮琦大惊，但他到底是东江灵大的二年级学子，惊而不乱，立马撅起嘴唇，吐出一枚冰凌。
薛念反应奇快，朝右一纵，躲了过去。
这时候他身裹巨力，速度如风，“哒哒”两声，踏裂墙上瓷砖。
双手紧握斧头，高举过顶，下一瞬就要朝阮琦头颅斫下！
虽没有灵法助威，但这一斧也凝聚了雷霆之力，未挥出，就有威压！
阮琦不及躲闪，也未格挡，双目陡然现幽光。
【幽冥】！
但薛念已见水系灵能者慕容尔福使过两次，心中早有防范，这一斧劈出之际，目光下移，只注意对手的双手。
【幽冥】未能生效，阮琦硬受一斧。
喀啦！
护体灵气破裂，原本周身那一层淡淡霜雪却在刹那间变成了质地坚硬的冰层，挡住了斧刃。
一股刺骨的冰冷沿着斧子传导到薛念身上，透过护体灵气，渗入体内。
各处骨骼关节都是一僵，仿佛生了锈的机器，难以运转。
正是【寒霜护体】发挥了效力。
薛念身体完全僵直只是短短一瞬，接下来就开始逐渐恢复，并越来越快。
但趁着这个空当，阮琦迅速跑位，同时再运灵气，化为一圈冷冽冰环，以身体为圆心向外推出。
冰环离地面大约半米左右，如果反应够快，上跳或矮身，均可躲过。
但薛念此时身子僵硬，肌肉战栗，完全不听使唤，登时被冰环扫中，自膝盖下结了一层厚冰，将双腿完全定在了地上。
他奋起发力，冰块出现裂纹，但并没有破碎。
阮琦再撤两步，双手抬起，掌心上下相对，灵气涌动，霜雪凝结，两掌之间，出现一个小小的冰球，并在飞速变大。
“嘿嘿嘿！大一的臭小子，面对制裁吧！”他在心里头大呼。
薛念立刻感到了灵气扰动所带来的强大威压，也察觉出这是【霜雪罡】。
他无法移动，只好斜举斧头，护在身前，肌肉绷紧，护体灵气伴着血色外衣猛然一盛！
可就在此时。
阮琦腰间的对讲机响了，里面传来潘淑云压低了的声音：“都十二秒了，你可以走了。”
“？？？”
“……”
“居然过了这么久？”
阮琦恼怒，本来想当十秒真男人，结果被人家揍了十秒，身为大二学长，他恨啊！
他十分想把手中的冰球搓成车轮子那么大，狠狠砸出去。但又想如果自己真这么做了，就是不听指挥，破坏规则，潘淑云怕是饶不了。
也只好恨恨地，恨恨地止住了灵法引导，贴近墙壁，通过暗门离开。
“唉……”
到达暗间，阮琦常叹一声，委屈，难受，挫败，甚至想哭。
心里落差实在太大。
作为一个普普通通的中等生，在日常训练中落败是常事，但被大一小朋友爆锤一通就说不过去了，也突破心里防线了。
他不禁思量，是自己太弱了吗？
不，并不是。最近一段日子二年级大大小小、各式各样的测试进行了许多，他的表现完全符合“中等生”的身份。
诚然，在刚一开始，他太过轻敌，薛念又不讲武德，突然起手，打了他一个措手不及。
但一直被压着打，最重要的原因还是薛念太强了。这种强，并非身体，也非灵力。
薛念的强，在于战斗中的凶悍与果敢。
阮琦细细回想，薛念在十二秒的战斗中，根本没有犯任何一点错误。
甚至，他的每一个动作，每一式灵法似乎都是最优选择，纵然是身经百战的灵能者也难做到这种程度。
“那小子的战斗商……高得可怕。”阮琦喃喃自语。
监控室里。
翁杰跟冯舒远一胖一瘦两颗脑袋凑在电脑前，来来回回地看刚刚薛念与阮琦的十二秒战斗。
“这小子是个大才！”
冯舒远振奋地说，猛地抬手拍击桌面，浑身肥膘一颤。
“啧啧……就是灵力低了，可惜，可惜。”翁杰一脸遗憾。
潘淑云忽然开口：“翁校，我建议将薛念列入《重点人才培养手册》。”
不忘拉上冯舒远，“冯老师，你说是吧？”
“这……”冯舒远胖脸皱起，有些为难，刚刚开口夸完，这时候说个“不”有点难，可是想进《重点人才培养手册》可太不容易。
能进手册的是各大灵力名校的佼佼者，名额极少，东江灵大不过二十人，最顶尖的中央灵力大学的名额也只有四十八人。
需要学校先提名，再经官府审查后才可归入，状态实时监控，一旦不达预期，随时都有可能被剔除。
目前东江灵大大一新生中，只有张烈风正式入选，赵凌惜、慕容尔福均还在考察之列。
不过，一旦被选上，官府就会提供源源不断的：提极为充足的资源。
“呃……这个，这，这倒是个大胆的想法，呵呵。”冯舒远讪笑。
翁杰一脸为难，捏了捏眉心：“咱们学校待考察名单刚刚递交上去，一时半会不好再递。那个……薛念现在的配给是什么档次？”
“他没有配给。”潘淑云连忙说。
“从明天开始，按优等生给资源配给。”
“谢谢校长！”潘淑云狡黠一笑，立马九十度鞠躬致谢。
大厅中。
薛念待禁锢双腿的寒冰化烟而散后，溜达了一圈，果然在醒目的位置又发现了口服战斗药剂。
服下后，力气、灵气恢复，周身暖和起来。他从大厅后门走出，眼前又是一段幽静的长长走廊，蜿蜒向前，灯光昏暗。
薛念走着，心里头有些不满意。
已经进行了两场战斗，但兑换点数却是涓滴未有进账。
第二个对手，很厉害，没拿到兑换点数也罢了，但是郝庆柱已经“丝血”，却跑了，遗憾，实在是遗憾。
脚下长长的走廊，寂静无声，顶部垂下的吊灯，投下昏黄的光线，更添几分肃杀。
哒……
哒……
胶靴踏地的声音在走廊里回荡，薛念能清楚地听到自己的呼吸声。
“嗯？”
忽然，他发现空荡的长廊边上有一瓶药剂置在地上，十分醒目。
走上前去，发现居然是一瓶凌天公司生产的口服作战药剂，喝下后后可以迅速补充体力与灵气。
“居然有补给？”
这就更奇怪了，薛念将手指大小的玻璃瓶药剂来来回回看了几遍，未见异常。拧开后，一阵淡淡的光气喷出，如青烟一般垂直向上，到中途忽而一折，便薛念飘去。
几秒后，薛念感觉到体内的灵气有所恢复。
这足以说明合剂是真的，但如果光凭着药水挥发后被身体吸收，既缓慢也浪费，薛念赶紧仰头喝下。
药力生效，他心脏快速蹦跳，血气涌动，灵气与体力迅速恢复。
补给是真的，敌人也是真的。
通过看似矛盾的现实，薛念有了推断——这是某种未有提前通知的测试。
那么，一切都说得通了，布局者自然是潘淑云无疑，这十分符合她疯疯癫癫的个性。
想当初，她借着演练灵法，都会忽然攻击自己，测试反应。当下，趁着自己睡觉，把自己弄出来，丢在这鬼气森森医院里，也并不是什么不可思议的事。
那么，既然是测试，潘淑云应该就在暗中观察。
想到这里，薛念停下脚步，凝神观察，角角落落也不放过。这医院本就是被改造成了训练场馆，监控器无处不在。
但设计之初，也并不是要隐蔽拍摄，并非针孔相机。摄像头为了不被随时随处爆发的战斗所波及，隐藏的很深，但带仔细找肯定找得到。
很快，薛念就在头的顶吊灯后，廊顶与墙壁的拐角处发现了玻璃镜头反射出的微弱光线。
隔着镜头，他与监控室的翁杰、冯舒远对视。
翁、冯二人两张老脸都是一红，居然有种偷窥被发现的感觉。
薛念看到了摄像头，认为肯定是潘淑云在监控自己，叹了口气，双手一摊，做出个无辜表情。
“被他发现了。”冯舒远脸皮绷紧，很不自在。
而搞了半辈子研创，一向光明磊落翁杰更是有点经受不住，下意识地捏了捏眉心。
潘淑云倒是泰然处之，但也并没有给薛念任何回应。
薛念对这镜头一通比划，始终不见有什么反应，也只好作罢，顺着脚下唯一的道路继续前行。
心里头还在思考。
既然潘老师煞费苦心，把他安排到这里，还找来郝庆柱陪练，并投放了战斗药剂，可谓诚意满满。
那他也得加把劲儿，把能拿出来的实力，都拿出来才行。
不知不觉间，走到一个广阔的大厅。
空荡、漆黑、有股淡淡的霉味。
嗒，嗒，嗒！
忽然几声响动，大厅里的灯光全开，将厅内照得亮若白昼，一个身穿蓝白相间大氅男子从半空中缓缓飘来。
周身漂浮着淡淡的霜雪，兜帽遮住大半脸庞，只露出鼻尖与嘴巴。
肃穆而神秘。
这人就是潘淑云从大二临时抓来的壮丁阮琦，他大一时的自主意愿中有狂暴系，经常上潘淑云的课。
但后来他发现自己在风、水两系上造诣更高，就放弃了狂暴，但与潘淑云间的师生情谊还在，临时被召，也是欣然到来。
他是辉银一星灵力，在大二学生中不能算差，但也称不上优秀，平时少有装逼机会。
如今面对大一小学弟，他把功夫做足，准备在接下来的十秒里装个够。
首先这入场就别具匠心，缓缓飘入，大氅飘动，是借助灵法【御风】。
【御风】虽然只有一个等级，但不同的灵能者使出来也是有好有差。灵力高，风力更强，飞行速度更快。
但想要慢下来，并稳定前行，倒是需要对灵法有更深的理解，能做到阮琦这种水准的并不多。
而绕身霜雪则是水系第四层灵法【寒霜护体】，相当于在护体灵气之外又多了一层护甲，只有在受到严重伤害时才会触发。
不仅可以提供强大的守护，并且可以冰冻敌人。
“哈哈哈……”阮琦开口大笑，笑声从藏在兜帽里的麦克风传入，再被腰间的小蜜蜂扩音器扩大，“卑微的凡人！这里就是你的梦魇……”
轰！
他刚一开口，薛念就冲了上去，一纵而起，斧头横斩出去，搅起的灵气凝重而霸道。
【横扫攻击】！
“卧槽！这10届这么狂？开场白还没说完，就特么开怪？不讲武德啊！
嗯……等等，我怎么可以自比为‘怪’？”
阮琦心中大骂，面对直逼过来的灵压，猝不及防，急抬手掌，十指一张，射出的风团将他朝后推去。
呼！
斧刃擦着他飘飘的大氅而过，大氅离身体太远，上头附着的体护体灵气已十分稀薄，被轻易撕烂，大氅的一排扣子颗颗崩飞。露出里头的绿色恐龙睡衣。
端凝神秘的气息荡然无存。
“尼玛！”阮琦发怒，就要还击，可薛念一击以后，又是一式【长拳】袭出。
两式灵法收尾衔接，无半瞬的停顿。
砰！
红拳威威，势大力沉，将对手从空中砸向地面，而他借着些许反击，反往上升。
在阮琦错愕的目光中，红光再起。
【坠击】！
轰隆~
地板碎裂，碎屑迸溅，形成一个浅坑。原来，水泥地板仅有浅浅的三指后，下面是坚硬的钢板。
薛念三层【嗜血】加身，属性增长——
力量：16
速度：8
筋骨：15
双眸已经隐隐呈现赤色，阮琦极勉强地躲过【坠击】，落地时的样子已颇为狼狈，看着三条红色光带加身，气势如虎的薛念，不免一惊。
飞身后跳，急运灵气，右手一甩。
寒气喷涌，根根如尖锥般的冰刺分成若干团，每一团如骆驼刺一般，由近至远，以极快的速度从地面依次刺出。一刺即消，沿着一条直线冲出七八米。
冰刺又疾又快，但阮琦出手太过匆忙，意图明显，薛念在他抬手时便预判了灵法走向，朝侧后方跳，轻易躲过。
跟着【授予嗜血】＋【嗜血爆发】！
光带凝成血色外衣，如风中烟气般摆动，属性再次暴增——
力量：19
速度：9
筋骨：18
薛念宛若扑击猎物的蟒蛇一般迅猛，直朝阮琦冲去，身后拖出一道长长的红色残影。
“这特么大一？”
阮琦大惊，但他到底是东江灵大的二年级学子，惊而不乱，立马撅起嘴唇，吐出一枚冰凌。
薛念反应奇快，朝右一纵，躲了过去。
这时候他身裹巨力，速度如风，“哒哒”两声，踏裂墙上瓷砖。
双手紧握斧头，高举过顶，下一瞬就要朝阮琦头颅斫下！
虽没有灵法助威，但这一斧也凝聚了雷霆之力，未挥出，就有威压！
阮琦不及躲闪，也未格挡，双目陡然现幽光。
【幽冥】！
但薛念已见水系灵能者慕容尔福使过两次，心中早有防范，这一斧劈出之际，目光下移，只注意对手的双手。
【幽冥】未能生效，阮琦硬受一斧。
喀啦！
护体灵气破裂，原本周身那一层淡淡霜雪却在刹那间变成了质地坚硬的冰层，挡住了斧刃。
一股刺骨的冰冷沿着斧子传导到薛念身上，透过护体灵气，渗入体内。
各处骨骼关节都是一僵，仿佛生了锈的机器，难以运转。
正是【寒霜护体】发挥了效力。
薛念身体完全僵直只是短短一瞬，接下来就开始逐渐恢复，并越来越快。
但趁着这个空当，阮琦迅速跑位，同时再运灵气，化为一圈冷冽冰环，以身体为圆心向外推出。
冰环离地面大约半米左右，如果反应够快，上跳或矮身，均可躲过。
但薛念此时身子僵硬，肌肉战栗，完全不听使唤，登时被冰环扫中，自膝盖下结了一层厚冰，将双腿完全定在了地上。
他奋起发力，冰块出现裂纹，但并没有破碎。
阮琦再撤两步，双手抬起，掌心上下相对，灵气涌动，霜雪凝结，两掌之间，出现一个小小的冰球，并在飞速变大。
“嘿嘿嘿！大一的臭小子，面对制裁吧！”他在心里头大呼。
薛念立刻感到了灵气扰动所带来的强大威压，也察觉出这是【霜雪罡】。
他无法移动，只好斜举斧头，护在身前，肌肉绷紧，护体灵气伴着血色外衣猛然一盛！
可就在此时。
阮琦腰间的对讲机响了，里面传来潘淑云压低了的声音：“都十二秒了，你可以走了。”
“？？？”
“……”
“居然过了这么久？”
阮琦恼怒，本来想当十秒真男人，结果被人家揍了十秒，身为大二学长，他恨啊！
他十分想把手中的冰球搓成车轮子那么大，狠狠砸出去。但又想如果自己真这么做了，就是不听指挥，破坏规则，潘淑云怕是饶不了。
也只好恨恨地，恨恨地止住了灵法引导，贴近墙壁，通过暗门离开。
“唉……”
到达暗间，阮琦常叹一声，委屈，难受，挫败，甚至想哭。
心里落差实在太大。
作为一个普普通通的中等生，在日常训练中落败是常事，但被大一小朋友爆锤一通就说不过去了，也突破心里防线了。
他不禁思量，是自己太弱了吗？
不，并不是。最近一段日子二年级大大小小、各式各样的测试进行了许多，他的表现完全符合“中等生”的身份。
诚然，在刚一开始，他太过轻敌，薛念又不讲武德，突然起手，打了他一个措手不及。
但一直被压着打，最重要的原因还是薛念太强了。这种强，并非身体，也非灵力。
薛念的强，在于战斗中的凶悍与果敢。
阮琦细细回想，薛念在十二秒的战斗中，根本没有犯任何一点错误。
甚至，他的每一个动作，每一式灵法似乎都是最优选择，纵然是身经百战的灵能者也难做到这种程度。
“那小子的战斗商……高得可怕。”阮琦喃喃自语。
监控室里。
翁杰跟冯舒远一胖一瘦两颗脑袋凑在电脑前，来来回回地看刚刚薛念与阮琦的十二秒战斗。
“这小子是个大才！”
冯舒远振奋地说，猛地抬手拍击桌面，浑身肥膘一颤。
“啧啧……就是灵力低了，可惜，可惜。”翁杰一脸遗憾。
潘淑云忽然开口：“翁校，我建议将薛念列入《重点人才培养手册》。”
不忘拉上冯舒远，“冯老师，你说是吧？”
“这……”冯舒远胖脸皱起，有些为难，刚刚开口夸完，这时候说个“不”有点难，可是想进《重点人才培养手册》可太不容易。
能进手册的是各大灵力名校的佼佼者，名额极少，东江灵大不过二十人，最顶尖的中央灵力大学的名额也只有四十八人。
需要学校先提名，再经官府审查后才可归入，状态实时监控，一旦不达预期，随时都有可能被剔除。
目前东江灵大大一新生中，只有张烈风正式入选，赵凌惜、慕容尔福均还在考察之列。
不过，一旦被选上，官府就会提供源源不断的：提极为充足的资源。
“呃……这个，这，这倒是个大胆的想法，呵呵。”冯舒远讪笑。
翁杰一脸为难，捏了捏眉心：“咱们学校待考察名单刚刚递交上去，一时半会不好再递。那个……薛念现在的配给是什么档次？”
“他没有配给。”潘淑云连忙说。
“从明天开始，按优等生给资源配给。”
“谢谢校长！”潘淑云狡黠一笑，立马九十度鞠躬致谢。
大厅中。
薛念待禁锢双腿的寒冰化烟而散后，溜达了一圈，果然在醒目的位置又发现了口服战斗药剂。
服下后，力气、灵气恢复，周身暖和起来。他从大厅后门走出，眼前又是一段幽静的长长走廊，蜿蜒向前，灯光昏暗。
薛念走着，心里头有些不满意。
已经进行了两场战斗，但兑换点数却是涓滴未有进账。
第二个对手，很厉害，没拿到兑换点数也罢了，但是郝庆柱已经“丝血”，却跑了，遗憾，实在是遗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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