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赎罪之人与救赎之人(一)

    看着眼前熟悉的帐篷,乔治手心满是汗水,是梦吗?他心里犯起嘀咕,左手伸出床边,咣当一声有什么东西从手里掉到了地上,乔治爬起身来去看,地上滚动的金色瓶子让乔治大吃一惊,那正是他梦里见到的那个瓶子,瓶子上的眼状花纹像是活了一般深邃且充满慈爱盯着乔治。

    “乔治先生,这个东西可是很贵重的啊。”

    一双布满老茧的手将瓶子捡起递给了乔治。

    “您的运气还真不错,是主与守墓人的瓶子。”

    乔治看着眼前这位似曾相识的老者,宽松的长袍和头顶的桂冠像是一位古老的哲学家一般,一手里握着石质拐杖,另一手向他递过那金色瓶子,等等!乔治打了个寒战,,试探性的问道。

    “您是哪位?”

    “你真的不认识我吗?”

    老者叹了一口气,看着乔治一副难以置信的表情,向前伸了伸手。

    “你不打算接过吗?看你的表情,似乎很意外啊。”

    乔治当然认识,与其说是认识不如说是眼前的人只是在并不是现实的梦里见到过,乔治接过那个从梦里来瓶子。

    “算是认识吧。?”

    乔治起身坐到床边,俩人沉默着,乔治像是想起被告知亚比米勒离开的那晚,按照以往他的性格,他现在已经开始生气的去找迦利亚要说法去了但现在仿佛是有什么什么压制脑海里的情绪一般让他保持着冷静,不然——。

    “汉谟拉比,你也可以叫我法典先生。”

    老者突然开口,乔治,长出一口气目光坚定的说。

    “那好,法典先生一切都是真的吗?”

    “你是指。”

    “梦里的一切。”

    “哈哈哈哈,你还认为那是梦吗?”

    乔治突然想到了恐怖的事情,开口问。

    “不然呢?”

    “不然呢!梦!孩子梦可达不到那样的真实,与其说是梦,不如说你口中所谓的梦只是你遭遇的一部分。”

    “什么意思。”

    “孩子,真真假假谁能分的清呢,当那个老头从你脑子里取走那些东西开始,你就注定要被拉入这个局中。”

    乔治低头沉思回忆着那晚的事情,汉谟拉比见状继续讲道。

    “从你那晚入梦后,你就已经变的与周围人不一样,你的愿望越是强烈,所得到的回应就越强烈,甚至那个酒馆都会为你敞开大门,要不是有人刻意安排你还可能要继续迷路一阵子。”

    “是么意思,有人安排?”

    “按道理来说,这些东西是要你自己喝下瓶子后在那个地方了解的,但没办法谁让你是我拉入局中来的呢。”

    汉谟拉比说完站了起来,看了看腕表。

    “有点赶时间,和你废话太多了。”

    佝偻的老者逐渐在温和的金光下变成了如同石碑一般布满文字的雕像。

    “*****!法典先生!您要干什么!”

    随后咔嚓一声,石碑出现了一道道龟裂的痕迹,随后轰的一声,石块随着裂纹脱落,化作金色的光芒飘去,当石块全部落下后,一位贤者气质的年轻人从中走出。

    “哦!*******!这个梦有点太诡异了!”

    “你大可给自己几耳光看是不是在做梦,当然我不会介意的。”

    乔治看着年轻样貌的汉谟拉比哈哈的调侃着自己,一时间震惊的还没缓过来神。

    “是不是很神奇,乔治我问您,您是否做好准备要踏进这个让你感到畏惧但又神奇的领域,不说话?我就当你默认了,那个老家伙可能要等不急了。”

    汉谟拉比起身高举着权杖身后浮现出一块刻满铭文的巨大石碑圣神的光芒遍布帐篷,乔治感到自己的四肢仿佛被什么裹挟了一般,石块像是刚刚包裹汉谟拉比一样爬上自己的身体。

    “嗨!这又是哪一出!你还没回答我的问题!这一切倒地是怎么回事,你说的安排是是么意思!”

    但还没等乔治抗议,他整个人都变成了雕塑,随后光芒覆盖了雕塑,一阵耀眼的白光后,帐篷里恢复了平静。

    时间的流逝对这里来说可谓称得上是奢侈,看似辉煌的背后其实是无奈,今晚是苍白色的星夜啊,看起来是有一点不好的象征,但明如昼的夜晚下总会容易藏起一些不想让人发现的东西。

    白袍子巫师坐在那座高耸的观星塔上翻阅着手里的地图嘴里还喃喃着,随后缓缓回头对着坐在书堆上的女人问道。

    “您说对吧,人老了总会有点顾虑。”

    “啊,我懂你的感受,岐伯。”

    女人拖着腮帮子坐在书本卷轴堆成的小山上随手将一卷图纸放会书格里。

    “岐伯啊,我们都经历了太多,但这一切都会有结果的。”

    “塞尔克老师,老夫还是有一事不解,您为什么非要以战争的方式去挑战那漫天的神明啊,这——”

    塞尔克抬头停下来手中的笔,抬头打断白袍老人的话。

    “这不符合我的性格?哈哈,对啊,我为什么会去挑起战争呢,我不知道,但那孩子的想法真的很有趣,我们不管咋样都得支持他啊。”

    “可是一旦战争发动,就不可能回头了。”

    岐伯用苍老的声音喃喃着。

    “你什么时候这么优柔寡断了,我记得我可没有教过你这个。”

    女人用略带生气的口吻质疑着,老人平静的回答。

    “您说得对,之前不怕,但人老了总会有一些东西不舍。”

    女人扑通的跳到书梯上,慢慢的从百米高的梯子上爬了下来,把一卷新写的卷轴扔给了观象台上的岐伯,星光下是一张年轻的面容,靓丽的长发瀑布一般披在肩膀上,宽松又自然的连衣裙让她怎么看也不过是一个二十四五的大姑娘。

    “这个给你,告诉汉谟拉比,不要太为难那个男人,还有明天的会议你记得参加,那孩子像是有什么事情要宣布。”

    说罢,还没等老人回答就用脚在地上划开一道透明的线条跳了进去消失在了观星塔上。

    老人无奈的笑了笑,摊开那张卷轴,上面画着他们曾经踏足过的大地,但只是地貌结构很不符合常识,世界被海洋分割成为六块大陆,而高耸绵延的山脉又划分了板块,地脉运动造成的海峡与大陆碰撞的界限再一次将海洋划分成为四片大洋,令人感叹的是这张地图上记录下许多陌生的国家界线,还用古老的语言标注下它们的名字,晦涩难懂的各类符号标记着哪里是丛林溪流,何处是原野江河,山谷高峰在哪,城镇村落又是哪里,卷轴细致的标注着每一片大地上的模样,岐伯的双眼温柔的看着地图,布满皱纹的皮肤微微向上翘起露出笑容,在地图的右下角看到了俩个涂鸦的小人,白袍子的少年跟在一位穿着黑色风衣的女人身后,他们的脸上挂着笑容像曾经一样,老人又独自喃喃起来。

    “您还是没有放下,您这一辈子很辛苦啊,没有尽头的寿命意味着要比常人遭遇太久来自时间的蹂躏吧。”

    白袍法师擦掉眼泪后,望着空间圣域漫天的星辰,摆摆手涂去象征着不详的白色星星,天空一时间变回平日里璀璨的星空。

    “唉,时间啊真的是奢侈啊。”

    岐伯收起卷轴,注视着手里还在绘制的地图,但与之前的卷轴上记录的世界不一样的是,海洋不再穿插在大陆之间,整块陆地环抱一团,海水包围了它们,细小的河流江川脉络清晰遍布整块陆地如血管一般,夸张的平原与荒漠连接着那些庞大的国家。鬼斧神工一般的山脉四处起伏宏伟如突然长城阻断了那些地狱深渊似的沟壑,与塞尔克绘制的卷轴相比,岐伯地图上记载的大地是那样的让人感概。

    但这位老人眼里只是觉得反胃,怒火上涌的他在自己深埋的记忆里唤醒了那段让人心痛的过往,那场战争的最后,上天的神明肆意的改造着这片大地,毫不顾及地上的生灵的死活,这片大地被那些高高在上的恶神像是玩具一般蹂躏在手掌中。

    天灾降临这个世界,呼啸的海浪摧残了所有沿海的城市,地壳的移动带来的地震割裂了一切,地上的生物被自己称为母亲的大地吞噬,飓风卷起整个城邦摔在了远离家乡的他国,还有太多的苦难来不急记忆与诉说就被突如其来的寒潮封冻,如若不是在星外的飞舟与潜藏在深海的舰艇,可能他们就要随着这片大地被所谓的神明所改变血脉了。

    “岐伯啊,岐伯,你看看,你又在乱想了。”

    白袍老人,从高椅上站起,迈着沉稳的步伐走出观星塔,去见一下汉谟拉比所选择的那一个可以确保计划进行的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