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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章 夜深人静阴私渐起

    这一番说话,便又是差不多一顿饭的功夫过去。

    现天色晚,也做不得事,王熙凤起身后只在屋里转了转,活动了下腿脚,而后便又上了床去。

    未几,贾琏出了屋,吩咐平儿把屋里收拾了,而后,他又去往浴堂里泡了个澡,待再回屋,便上床搂着王熙凤睡了。

    昨夜折腾,今个中午又折腾,就是铁打的人也受不住。

    是故,王熙凤吃了东西后不久,便又在贾琏怀里沉沉睡去了。

    王熙凤睡着,一旁贾琏却是在琢磨着事。

    他放空思维,接上了早上那不该想的……

    有昨夜的记忆,又有今早上贾赦的随意打骂态度,贾赦待他究竟如何,贾琏心里已是明白了。

    此人虽是他名正言顺的便宜老子,可却是完全没把他这个儿子当人。

    不仅如此,贾赦在,很多事情他根本不好出手,就是要同二房撕破脸皮都做不到。

    一句话,贾赦不死,他贾琏定是难以出头。

    贾琏思索着,脑海里破碎的记忆碎片,逐渐拼接起贾赦的喜好来。

    此人其实同一般男人一样,爱女人、爱酒、爱些新奇把玩。

    贾琏就这贾赦的喜好往下想着,这贾赦喜欢女人,他倒是可以当个孝子,没事给其送上几个。

    让贾赦染上什么脏病是不可能得,这般大的国公府,贾赦又是袭了爵的,就是玩女人,也是有验身子的婆子提前检查的。

    脏病到不了贾赦身上,就是贾赦染上什么,他贾琏也等不得那么久,送贾赦女人,也就是败败他的身子。

    想完了这事,贾琏突觉得最好做文章的,便是酒。

    贾赦好酒,他若是……

    后世有句话,叫做头孢配酒,说走就走,他前世虽是一医药代表,却也不是只会恭维人、喝烂酒的废物,他上过医科大学,该有的医学常识,还是有的。

    这头孢,全称头孢菌类抗生素,乃是从冠头孢菌的菌液中提取出来的。

    他认得冠头孢菌,也做过培养、提取的实验,如此一来,他若是捣鼓捣鼓,说不得,还真能在大周搞出这东西来。

    而且,这东西不必纯度多高,只要有,就能和乙醇发生双硫仑样反应,导致乙醇正常代谢,从而引起乙醛中毒。

    贾琏仔细琢磨了会,待发觉此事可为后,不禁有些双手发麻,口干舌燥。

    他骨子里是仁善的,可贾赦不死,他是必要走上老路的,他不想落得个凄凉的下场。

    ……

    贾琏给贾赦安排好了后路,而后又琢磨起,他自己又该做些什么来。

    经商,不过梦幻空花罢了,心里面就是有能挣钱的点子,他贾琏也不会这时候拿出来。

    现说句笑话,他这个荣国府的嫡子,还是靠着二房过活呢。

    一般的小生意族里或许不会过问,可若是当真能挣钱,那面善心黑的王夫人,定会寻个由头给他夺了去。

    经商经不得,做官也无出路,首先,他贾琏连个童生的身份都没有,这时候做官,就和后世找工作一样,你若是没个进士的名头,连正五品,都是不要想的,没那个资格。

    贾琏越想越觉得只武官一条路可走,首先,贾家是开国勋贵,荣府又有两代国公,在军中,贾家的影响力是不低的。

    而且,如果他估算的没有错,现大周换算回后世,正是崇祯年间,小冰河正盛,更有北部蒙古诸部虎视眈眈,南边土司不服、倭寇沿海劫掠。

    这时候若是手中有军权,退可以保身家性命,进,说不得便是端坐金銮了。

    贾琏不敢多想,又思索了会顺天府尹的生平,琢磨了下明个过去后的言谈举止后,便沉沉睡了过去。

    一夜无话,翌日贾琏起了个大早。

    他一起身,便惊动了身旁睡着的王熙凤和屏风外、陪榻上的平儿。

    这会不过卯时出头,初秋时节,窗外还是昏暗着的。

    王熙凤揉了揉眼,茫然起身露出大片春光。

    贾琏见了,忙给其掖了掖被子,而后又俯身在王熙凤脸上吻了下,开口道:“还早,夫人再睡会。”

    王熙凤懵懵的看向贾琏,道:“这会什么时候了?”

    贾琏笑着,一边示意平儿去给他拿衣裳,一边侧头看了看堂屋里挂着的西洋表,笑道:“卯时二刻,还早的很呢。”

    王熙凤听了这话,嘴里呜呜哼了两声,而后半是迟疑的从床上下来,道:“也不早了,昨个老祖宗免了规矩,今个我也不能轻狂,早些去侯着。”

    王熙凤说罢,那边平儿也拿来了贾琏的衣裳行头。

    虽说这从六品的同知行走是名为官,实为吏,可毕竟是天下首善之地,又有贾家使了银子,故,一应东西,都是齐的。

    官服是件青色的绣鹭鸶长衫,另外,还有细腿的纯黑底裤子,鞋则是双新的牛皮底粗布鞋最后,还有一挂在腰间的牌子。

    贾琏先洗了把脸,而后就在平儿的服侍下,把一身穿戴整齐。

    他是从六品,自是没的官帽,贾琏便让平儿给他挽好头发,而后,系上了个不奢华的铜制冠。

    待收拾好了行头,那边王熙凤也梳洗打扮起来,贾琏见了,又上前同她说了几句甜蜜话,弄的王熙凤是红了脸。

    如此,贾琏哈哈笑着,挂上刀便出了屋,后又走后西角门出了荣府,往顺天府衙门去了。

    这神京有句老话,说的是“东富西贵、南贫北贱”。

    这话很好解释,从东直门过来,那一片,由于更靠近港口,多是些商人集市,另外,皇城的供给仓库也在那边,雁过拔毛,给一些管仓库的管事发了家,不过,这话不好明说,便渐渐有了东富的说法。

    西边则是大周立国、迁都至顺天后,天家把从石景山到皇城的那一块,一半赐给了勋贵做宅子,一半建成了官邸,以供百官居住。

    这边来往的都是达官贵人、皇亲国戚,一个贵字,自是不过分。

    再说“南贫北贱”,这话如何说呢,这京里,除了天家、百官、勋贵,剩下的,便是一般平头百姓,这些百姓都住在南城,同达官显贵比起来,自然就是“贫”了,再有长乐门乃是京城门户,为了脸面,是容不下游民的。是故,连年天灾,那些来京的灾民,便被撵到了京城北边的荒郊野岭

    ……

    今个,贾琏要去的顺天府衙,就在西城,位置,是出了宁荣街,再过三个街口,六条巷子,导左手的地方。

    说来也是凄凉,他一个国公嫡孙,出门竟是连匹马都没有。

    贾琏摇头无奈间,走了约摸大半炷香的功夫后,这才到了地方。